王大錘沒想到的是,當他提出用高爐鍊鐵的時候,遭到了鑄造司上下一致質疑。
因爲在他們看來,王大錘的想法簡直就是異想天開。
事情的經過,還得從王大錘帶着李績來到鑄造司之後說起。
“王縣男,你說的這個高爐鍊鐵的方法是不是真的有點異想天開了?”鑄造司最有權威的一位冶煉技術官員聽說了王大錘要用高爐鍊鐵之後說道。
這位鑄造司的技術官員,用現在的話來說就是專家,冶煉技術的頂尖人才。
他叫黎剛,從外表看起來已經差不多五十歲的樣子,大概是從事冶煉工作,所以他並不像一般的官員那樣懂得人情世故,所以說話非常的直接。
“王縣男,你還是詳細說一說你這個高爐鍊鐵的方法,你面前的這位叫黎剛,他是我們這裡最會冶煉的官員了,要是你說服不了他,那我們還真不能答應你,直接開始冶煉。”鑄造司的司長黃啓發,聽了黎剛的話,也立刻表明了態度。
李靖笑嘻嘻的看着王大錘,心說你打發我容易,想要說服這些人可難了,這些人都是一門心思的搞技術,對待冶煉鋼鐵看待的非常的神聖,是不會輕易允許別人隨便插手的。
“兩位大人,我這纔剛一說我的方法,你們怎麼就覺得我說的是異想天開?”王大錘看着黎剛和黃啓發問。
黎剛看了一眼王大錘,冷哼一聲,感覺非常的生氣,道:“高爐鍊鐵?你說的不就是用高大的爐子鍊鐵嗎?你以爲我們這些人都是傻子?沒有人想到過用這樣的辦法來提高冶煉鋼鐵的數量?”
聽到黎剛的話,王大錘感覺有些好笑,又有些無奈。
“黎師傅,高爐鍊鐵是用高大的爐子冶煉鋼鐵沒錯,但有一點我可以保證,我說的高爐鍊鐵絕對可以成功。”王大錘笑着解釋道。
可是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急性子的黎剛又打斷了他的話,“既然你說的高爐鍊鐵跟我說的一樣,是用高大的爐子冶煉鋼鐵,那老夫敢斷定是不可能成功的,因爲以前也有人這樣試過,結果不用老夫說你也可以猜到。”
“黎師傅,別人有沒有試過這樣的方法,我不知道,但是我的方法絕對萬無一失。”王大錘十分自信的說。
“小孩子就是胡鬧,像你這樣的年紀在家裡玩玩尿泥就行,別跑到這裡來搗亂,老夫忙的很,沒有時間陪你瞎胡鬧。”黎剛認定了王大錘是瞎胡鬧,所以語氣更加的不客氣,就像是訓斥孫子一樣,訓斥着王大錘。
就這還不算,王大錘被訓斥沒有生氣,他自己反而氣的不輕,甩袖離開。
王大錘十分的尷尬,心裡也有點不爽,自己在這裡來是貢獻技術的,沒想到卻一而再再而三的被質疑。
“王縣男不要生氣,黎剛他就是這樣的直脾氣,既然黎師傅都說高爐鍊鐵不現實,我看王縣男還是放棄吧。”李靖看見黎剛訓斥了王大錘之後,直接離開,怕王大錘是個孩子面子上過不去,當場鬧起來不好看,所以趕緊安慰道。
“李將軍,黃司長,剛纔黎剛師傅不是說過有人曾經想到過高爐鍊鐵的方法,不知道這個人是誰?還在不在你們這裡?”王大錘道。
黃啓發和李績還怕王大錘剛纔被黎剛訓斥面子上過不去,正打算繼續安慰,沒想到王大錘卻問起了這個。
王大錘也是剛剛在黎剛走掉之後才突然想到這一點,既然黎剛說過以前有人想到過高爐鍊鐵,那說不定這個人就在鑄造司,於是趕緊問道,至於被人質疑問難,他倒是並不是十分在意。
李績聽了王大錘的話,搖了搖看向黃啓發:“這個我不清楚,黃司長是鑄造司的老人,應該清楚這件事情。”
“這個事情,我確實知道,大概是三年前,有一位年輕後生,他叫金虎,從小跟着父親在鐵匠鋪長大的,後來來了鑄造司,當時他就提出過用高爐鍊鐵,年輕人嘛,喜歡天馬行空,最後高爐是建造起來了,可是卻白白浪費了許多鐵礦石的原材料。”黃啓發見王大錘對這個感興趣,於是也沒有隱瞞,一五一十的說了出來。
“噢,黃司長,這個金虎現在還在不在你們鑄造司?我想見一見他。”王大錘聽了黃啓發說的事情之後,心裡大概對黎剛剛纔的態度有了理解,不過這個金虎更讓他感興趣。
這樣有想法的年輕人,不應該就這樣埋沒了,這不正是自己需要的人才嗎?當然了,具體情況還得見了本人才能瞭解更多。
“王縣男想見他?這個沒有問題,他現在就在黎剛的手底下幹活呢,冶煉技術倒是沒得挑,黎剛非常的喜歡他,現在拿他當接班人培養呢。”黃啓發笑着說道。
聽說金虎用高爐鍊鐵失敗,並沒有被處罰,還得到了黎剛的重點培養,這一點倒是讓王大錘對黎剛有些敬重起來。
“那麻煩黃司長,現在就讓人去將這個金虎叫過來,我有些事情想和他當面談一談。”
“這個沒問題。”黃啓發爽快的答應了,轉身對一旁的下屬吩咐到:“來人,去將金虎找過來,就說我找他有點事。”
“是,大人,屬下這就去找他過來。”門口的侍從立刻轉身而去。
金虎擡頭一看,沒想到黃啓發口中的王縣男是個孩子,不由得有些莫名其妙,不知道對方找自己做什麼。不過看王大錘跟黃啓發還有李績坐一起,覺得王大錘的身份應該不簡單,於是十分客氣道:“金虎見過王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