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皇宮離開之後,李煜悄然去了京城一處僻靜的宅子。
那是房玄齡跟李煜約定好的地點。
宅子很偏僻,四周基本沒有什麼人,宅子周圍也都等於荒廢了,只有幾隻蟬在瘋狂的鳴叫,幾隻麻雀在枝頭蹦蹦跳跳。
李煜剛走進這裡,廢宅的門吱呀一聲開了,李煜並未遲疑,直接就走了進去。
進去之後,只見一棵大樹下馬,房玄齡正坐着喝酒,酒當然是啤酒。
“王爺……”
李煜走了過去:“進宮了一趟,所以來晚了。”
李煜只是說了一句,並沒有過於解釋,而他說完就在旁邊坐了下來。
坐下來後,李煜也沒有多說廢話,道:“把你知道的都說一下吧。”
房玄齡點點頭:“王爺,這個周言屬下還是瞭解的,畢竟他與我在工部共爲侍郎,他的確是個清官,十幾年來從來不曾貪墨過一文錢,而且他也一直在收集工部尚書韓新貪污以及挪用公款的證據,據悉他是找到了證據,那韓新害怕,這纔想辦法誣陷了他,而這韓新乃是青王李青的人,京城有李青幫忙,要誣陷周言也並非難事。”
房玄齡說的很直接明瞭,從他的這麼一番話裡,可以聽出很多事情,比如說周言的確是被陷害的,他也的確是個好官。
而工部尚書韓新則是青王的人。
“王爺,其實六部之中的官員,多已經被幾個王爺給拉攏了,比如說青王手下,就有工部尚書韓新,吏部尚書羅山,翼王手下,有禮部尚書張知年,刑部尚書趙錢孫,如今還未有所投靠的,只有戶部尚書陸通,以及兵部尚書劉文靜了。”
房玄齡繼續說着,而他的話也讓李煜清楚,不管是青王還是翼王,在六部之中都有培育勢力,而且都有把持着重要的部門。
比如說李青,他的工部雖然是個不被重視的衙門,但工部時常有一些朝廷撥發的款項,只要稍微做些手腳,就能夠貪墨,而吏部掌管着唐國官員的審覈,李青擁有吏部,就有辦法讓自己的官員有更好的安排啊。
李商的禮部有點雞肋,但也把持着禮記,刑部掌管刑罰,要陷害個人什麼的,太容易了。
不過,戶部和兵部這兩個最爲重要的部門,卻沒有落入他們兩人手裡,可知他的父皇也不糊塗,還知道把持一些東西。
“王爺,想奪得太子之位,六部之中,必須有一些人才行,屬下的意思,接下來,王爺可慢慢佈局了,可先從工部入手。”
說着,房玄齡拿出了一個名單,道:“這是屬下這段時間幫王爺拉攏的人,一共有十八人,其中文武官員各九名,王爺酌情安排。”
聽到房玄齡的話,李煜有些震驚,他沒有想到短短半年時間,房玄齡竟然已經幫自己拉攏到了這麼多人。
十八人可不算少啊。
他連忙打開來看,名單都是朝中五六品的官員,最大的一個也纔不過是四品,乃是刑部侍郎狄知遜。
看到狄知遜這個名字的時候,李煜倒是微微愣了一下,隨即便想了起來,這不是狄仁傑的父親嗎,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狄仁傑。
心下想着,李煜點點頭:“好,房大人這段時間收穫頗豐,就按照你說的做,開始佈局朝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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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煜回到府上之後,隨即派人暗中調查韓新。
雖然他手裡有了周言的證據,但這隻些證據未免有些單薄了一些,想要治罪,最好的辦法就是直接人贓俱獲,把韓新貪污的錢財也給找出來。
那樣的話,韓新就是想狡辯也沒有辦法狡辯了。
李煜在京城的根基不穩,探子也不多,只有從朔州帶回來的幾個,李煜將他們安排下去之後,便開始等他們的消息。
而就在李煜這樣等消息的時候,樑國和齊國的廚子已經把幾樣小炒學的差不多了,他們準備回去了。
李煜作爲跟他們商談的人,少不得要送他們一程。
京城外,天氣仍舊熱的不行。
樑國和齊國的使臣回去的時候,帶的東西可不少,他們趁着這個機會,在唐國買了不少東西,比如說啤酒,比如說鐵鍋,以及一些其他東西等等。
風吹來熱意,齊柔看着李煜,說道:“永德王,你的才情本公主是佩服的,不過如今我們就要走了,你可願意再賦詩一首?”
齊柔說的很嚴肅,也真正經,彷彿跟李煜也就不過是擂臺之交而已,兩國的白小秀看到這個之後,忍不住撇了撇嘴,心裡暗罵好個小騷蹄子。
李煜這邊,淺淺一笑:“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也許以後我們還有相見的機會,又談何離別,這詩不做也罷。”
李煜說着,齊柔撇了撇嘴:“你這人真能裝,明明寫了一個好詩句,卻偏偏說不做也罷。”
李煜一愣:“有嗎?”
“怎麼沒有,海內存知己,天涯若比鄰,不就是一傳世佳句嗎?”
李煜愕然,這句詩他就是順口說出來的,並沒有意識到這是句詩,畢竟上一世的時候,這一句實在是太着名了,隨便說就說了。
他可沒有炫耀的意思啊。
不過如今被齊柔指了出來,李煜也只能尷尬的哈哈大笑起來。
一番話別,齊見深等的有點不耐煩,拉着齊柔就上了馬車,齊柔坐在馬車裡,掀開車簾向外張望,很是有點依依不捨。
李煜帶人站在京城外護城河上,看着兩支儀仗慢慢遠去,卻是突然嘆了一口氣。
“回去!”兩國使臣的儀仗終於消失不見的時候,李煜帶人趕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