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凡遠遠的跟在兩人身後,也是一步一步的踱步,他信心堅韌,也耐得住寂寞。但這樣慢悠悠的走一個多小時,自從他修煉以後,也是從未有過的經歷。
聶凡暗吸一口氣,速度不變,踏在水晶地面,慢慢的向前。
又足足走了半個小時,依然沒有盡頭,石破先的耐心已經接近底線,但樑沉依然沉着臉,默然無聲,像漫步一般向前走去。
“聶凡,你發現沒有?”驀然間,封神塔內的秦韻向聶凡傳音。
聶凡一怔,道“發現什麼?”
秦韻溫和的聲音輕輕傳來,道“這是一種修行,你細細體悟一下。”
聶凡聞言,腳步停了下來,閉着眼睛,探查自身。
陡然間,他雙眸一睜,若有金光閃動。他發現,他體內的真元在不知不覺的增加,修煉了蠻王煉體術的肉身也在蛻變,本就遠超同階的神識也竟然在發生着某種異變!
“感覺到了嗎?”秦韻道。
聶凡點頭,這是一種質的變化,提升,在無聲中不斷演變,細微又明顯。
“靜下心,放開一切,走的慢一點。”秦韻說道,顯然,她也在體悟,對此刻尋求突破的她來說,這種機會也格外珍貴。
聶凡輕輕吐了口氣,將一直緊繃的心神慢慢放開,身體也漸漸的放鬆,擡腳向前走去。
聶凡也沒有刻意去檢查身體,慢慢的走着,甚至都不在注意前面的兩人,走的不緊不慢,心態平和,氣息悠長。
走在前面的樑沉依然是那副節奏。腳步絲毫不論,氣息也平穩,兩個小時的走路,他的心境竟然沒有一點的波動。
石破先早已經忍耐不住,胸口不住的起伏,眉頭緊皺,甚至都在咬牙堅持。如果是論打坐修煉,他沉浸進去,不說一兩個小時,即便是十天半個月。一年半載都是小事,但這樣的一步一步如同凡人一般走路,他實在是沒有耐心,要不是樑沉一直不做聲,他早就直接飛了起來。再遠距離以他的修爲又能飛多久?
樑沉始終沒有說話,就這麼按照自己的節奏。從容不迫。沉默着前行,放佛沒有看到石破先早已忍耐不住。
“我實在是忍不住了,這裡又沒有危險,你說,爲什麼要這樣走!”石破先最終還是忍耐不住,向着樑沉說道。
樑沉看都沒看他。依然眼神平靜的看着前面,道:“你查一下自身。”
石破先聽着樑沉的話,不由得皺了皺眉頭,不過他一直對樑沉很信服。當即便感覺了一下,頓時臉色微變,他本已經停滯很久的修爲,竟然有了一絲鬆動!
“這是怎麼回事?”石破先驚奇的看着樑沉,他這個境界禁錮了很久,沒想到今天竟然鬆動了?
“平心靜氣。”樑沉淡淡說道,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石破先立即點頭,壓下心裡的激動,跟在樑沉身後,放鬆腳步,跟着向前。
走了沒多久,剛剛平靜下來的石破先心裡驀然又一動,看着樑沉的背影眼神裡閃過一絲異色,從一開始樑沉就慢慢的走着,從未飛過,難道他是一開始就感覺到了這些?
石破先本能的搖頭,但據他所知,這座水晶大殿從未有記載,樑沉不可能率先知道,他怎麼可能一開始就知道?
石破先本就對樑沉十分忌憚,如今越發的警惕了。
想到這個問題還有他們身後的聶凡,一邊走,一邊與秦韻交流。
“樑沉我從未聽說過,”封神塔內的秦韻搖頭,道:“他應該是是鄭虎的後輩,他們的氣息很相近,可能有血脈聯繫。”
聶凡一聽就微微皺眉,鄭虎死在他手上,但樑沉明明看到他,卻沒有一點仇恨的樣子,甚至都認不出?再想着這個人一進入大殿就能發現這裡的異常,心裡暗自一凜。
這個人絕對不簡單!
聶凡的神識已經找不到兩人,想了想,也沒有再管,按照他自己的節奏,慢慢的在這裡走着。
過了不知道多久,聶凡終於長長吐了口氣,他感覺到,蛻變已經到了一種飽和的境地,再這樣走下去會引發不好的反應。
“先盤坐下來打坐,我給你護法。”封神塔內的秦韻傳音道。
聶凡搖頭,目光看向前方,道:“我們先去看看樑沉與石破先在幹什麼,我總覺得這座大殿不會這麼簡單。”
秦韻沉吟了一下,道:“也好,我感覺到前面有些氣息傳過來,可能是他們發現什麼了。”
聶凡長吐一口氣,以真元罡罩護身,虛空術運行到極致,在虛空無聲無息的穿梭,向前馳去。
隨着靠近,聶凡也感覺了前面特別的波動,隱隱還伴隨着盜王小老頭的聲音。
聶凡斂住所有氣息,悄然向前靠近。
“呔,那兩個小子,這裡盜爺已經包圓了,你們去別的地方!”聶凡還沒有靠近,就傳來一聲色厲內荏的大喊聲。
“寶物有德者據之,識相的讓開!”接着,便又傳來了石破先的冷笑聲。
聶凡立即放慢了速度,越發小心,身形在虛空穿梭,如同一道青煙一般,慢慢靠近。
很快,他就看到,在一座巨大的水晶門前,一顆青色如玉,半透明的珠子鑲嵌在門心,散發着陣陣清新的道韻。
“鎮魂珠!”聶凡看着這枚珠子,心裡驀然一震。他曾經探過很多大墓,知道這種珠子。在修真界有一個傳說,修士死後,魂魄不是一下子散盡,而是慢慢不斷流失,直到消亡。而在死前佈下大陣,將鎮魂珠放在關鍵處,散開的魂牌會被鎮魂珠吸收,再過一段悠久的歲月,散失的魂牌會在鎮魂珠內慢慢重組,直到‘復活’!
這是一個傳說,聶凡從未聽說有人成功過,但是既然這裡出現鎮魂珠,那這麼鎮魂珠必然是重中之重,別說是他們,恐怕就是真正的氣神來了,也未必能夠拿得下!
聶凡望着鎮魂珠,心神緊繃,神色凝重,他們極有可能不知不覺走入了一座大陣中而不自知,並且很可能是那位氣神,或者是說大陣故意放或者誘導他們進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