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玫瑰震驚了,她已經很肯定自己的這個判斷了,並且知道,如果面具女真是她,那帶給林風的衝擊和威脅該是多大,毫不知情的林風,又該怎樣的應對和化解這種威脅。更何況,在林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這帶來的後果實在太嚴重了。
這一瞬間她又很是焦急,林風大概不至於像她這樣敏感,能從一個女人身上幾乎不能被察覺的異香,辨別出這個人的身份,而自己該用什麼樣的方式通知林風呢,眼下可沒有任何機會了。
面具女似乎還想說些什麼,這時候,一名龍魂戰隊的人匆匆上前,對面具女彙報西蘭國有大批軍隊在搜索,他們需要儘快離開這裡。
“你想生存卻很難,因爲我不會給你這個機會,你本來還可以多一些時間,可惜現在上天不給你。”面具女冷冷地對藍玫瑰道,接着伸手卡向藍玫瑰的脖子。
藍玫瑰當然知道這一次面具女是下殺招了,她躲過了這一招,隨後熟悉的小手槍上了手,砰砰迅速對面具女進行了射擊。之前藍玫瑰和麪具女交手,根本沒有動用她的槍,放到最後就是爲了作最後的殺招。
面具女果然有些猝不及防,子彈貼着面具,在面具上劃出了幾道痕跡,終究還是沒有傷到她,而是進一步激怒了她。
藍玫瑰這時候已經精疲力竭了,在打完最後的子彈後,她在面具女面前已經沒有了戰鬥力,面具女一個利掌擊出,打在藍玫瑰的胸口,她吐出了一口鮮血,仰面一腳踩空,從高聳的深崖上墜了下去。
面具女輕蔑地冷笑了一聲,一揮手讓幾名手下都上來,然後拿着槍對着藍玫瑰墜下的海里一通掃射。
“no……!”這時候的菲利普已經醒來了,他清晰地看到了這一切,一瞬間他到了一種幾近崩潰的狀態,發了瘋地衝上前,趴到懸崖邊伸出手,卻只能抓到空氣,只能看到底下洶涌的海浪。
菲利普淚如泉涌,瞬間失態,當下幾乎就想和麪具女拼命了,被面具女的手下控制住,這才無法動彈。這個高貴的王子,此刻像個潑婦一般發了瘋地一邊哭鬧一邊對着面具女大罵。
“尊敬的王子殿下,請平息你的怒火吧,我們會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這一次我們的目的不是挾持你,現在我們就會放了你!”面具女對菲利普道。的確,她的目的根本不是爲了劫持菲利普,菲利普與他們最近的行動關聯並不大,只要通過行刺達到挑撥迪拜與西蘭的關係就已經足夠,劫持他已經沒有必要。
而這一次,面具女的目的就是殺死藍玫瑰,殺死這個林風的得力助手,他的曖昧情人。現在目的達到,她讓人放了菲利普,一行人揚長而去。
林風等人找到這裡的時候,卻只看到菲利普萬念俱灰地靠在崖邊的石頭上,望着海水發呆,林風預感到了一絲不祥,詢問之下得知了藍玫瑰遇害的消息。
“下去仔細搜尋!”林風皺眉道,雖然聽到了菲利普描述的一切,但是他還是不相信藍玫瑰就這樣死了的,就如同當初,藍玫瑰也不相信他死了一樣。同樣的境遇,同樣遭到高手襲擊,從深崖墜入深海,而現在林風最希望看到的是同樣的奇蹟。
她不會死,這個厲害的女人,這個聰明到極致的女人,能把很多人都玩弄於股掌之間的女人,她怎麼會輕易死去,就這樣被另一個女人殺死?不會的!
林風和西蘭軍隊一直搜索到了深夜,沒有任何結果,在藍玫瑰墜落的地方,的確發現了不少子彈,還有印染在石塊上沒有褪去的血跡。林風仍然不信這個邪,夏美妍這樣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從山崖上墜海,都沒有輕易死去,更何況身手出色的藍玫瑰。即便她身受重傷,即便這裡的山崖比玫瑰山莊的那個高了將近一倍。
接下來的幾天是他們心情頗爲沉重的幾天,努力搜索了幾天幾夜,仍然沒有任何收穫。藍玫瑰墜海的當天海上是起大風浪的,所有人都認爲,藍玫瑰肯定死了,她的屍體早已經被捲入海里了。
“情況基本可以確定了,節哀吧!”沈若溪安慰林風道。林風這幾天心情很差,他也是第一次忽然間這麼沒有信心,第一天他還堅信藍玫瑰活着,但幾天過去,一個又一個不利消息慢慢融化了他的信心。他這才認識到,藍玫瑰的結局很可能真的是不妙的,因爲,她遇到了那個比她更厲害的女人。
爲什麼會是這樣?一次西蘭之行,就讓藍玫瑰付出這麼巨大的代價嗎?這幾天,那個嫵媚多情的女人、敢愛敢恨的女人、那個專一癡心的紅顏知己,難道真的已經成爲了過去?成爲了永別?
林風無比痛心,而在痛心的同時,他對黑傘的恨意又增添了一分,種種恩怨衝突瞬間交織到了一起,在這個世界上,沒有比黑傘更讓林風痛恨的東西了。
他現在的心情真的非常矛盾,不相信藍玫瑰的死,卻又慢慢接受這個事實,唯一能夠給他點安慰的,就是沒有找到藍玫瑰的屍體,但安慰終究只是安慰,林風終究是理智的人,他相信奇蹟,但從不欺騙自己。
“我會調整心情,但我不會放棄希望。”林風正色道。他和菲利普此刻的心境還是不同的,菲利普已經完全沒了希望,親眼見到藍玫瑰被打下懸崖,這種衝擊對他來說已經夠大了,悲傷和憤怒已經佔據了這個王子高貴的心,幾天下來他面容憔悴、鬍子拉碴,這是他從未有過的傷懷。
濃情愛意,可以讓一個人視死如歸,也可以讓一個人生不如死。對於菲利普來說,藍玫瑰的逝去,就是他心中愛神的隕落。他的心從沒有被人這樣佔據過,幾乎佔滿,然後那個美人逝去了,他的一大半心也隨之逝去。
沈若溪繼續道:“我已經和西蘭國方面交涉了,對於這次的事件,他們會嚴肅處理,就損失方面,他們也會……。”
“現在談什麼損失賠償一點意義都沒有,爲什麼還沒有抓到黑傘的人!”林風皺眉道,西蘭國不僅在搜索藍玫瑰方面一無所獲,而且在追查黑傘方面也沒有收穫,據悉,黑傘的力量已經乘坐一輛客輪,強行闖關離開了西蘭境內。
沈若溪道:“西蘭國也不想讓兇手就這樣溜走,而且對於黑傘的力量進入月亮城,他們也表示了極大的憤慨,這一次行刺事件,對西蘭國的聲譽造成了極壞的影響,西蘭國高層一定會嚴肅處理。他們已經聯合了幾個國家,一起向聯合國遞交了申請,請求將黑傘列入恐怖組織,並且列入全球反恐打擊名單。雖然他們的做法不一定會有結果,但是請相信他們的誠意和態度吧!”
林風沒再說什麼,對於國家層面來說,他們能做的就是這些,這一次責任不在於西蘭,而在於黑傘,西蘭同樣也是受害者,這一點林風是理解認同的。
沈若溪終究是大場面上識大體的人,林風當然知道她也遇襲了,在這種情況下還能夠積極爲這件事情奔走,已經讓林風很感動了。
“謝謝你!”林風看着沈若溪道。
沈若溪道:“如果你實在需要的話,我帶你去見一下西蘭元首與總理,以華夏的名義就這件事情進行交涉。”
林風苦笑着搖了搖頭,這一切還有什麼意義呢?黑傘已經逃離西蘭國,藍玫瑰也消逝了,自己還能帶人來大鬧月亮城不成?
之前西蘭總理也親自面見了林風,表示歉意和沉痛之情之餘,另外表示在今後的任何時間,在相應的區域內,西蘭的軍隊隨時配合林風的組織,共同打擊黑傘組織。他們還特意簽署了合約,西蘭國還主動提出了一些經濟上的合作,同樣是能夠爲林風帶來巨大利益的。
這些東西反而讓林風心情很沉重,那一份份合約,拿在手裡卻是那樣的沉重,林風不自主地會覺得,這些是用藍玫瑰的生命換來的。
“你能這樣想就好,總之西蘭國已經做出了最大的努力,表現出了最大的誠意,這種事情發生了是不幸,但是我們更需要的是發生後怎麼去解決好它。林風,你知道該怎麼做的。”沈若溪對林風道。
林風明白沈若溪的意思,畢竟現在涉及到的已經不是他個人和組織的事情了,以沈若溪的身份,這件事情的發生,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極高的層次,所以更需要妥善處理好。
“放心吧,我不會讓你爲難的。”林風對沈若溪道,說話間看了看她的臉,無意間看到她眼角一道淺淺的傷痕,不是很明顯,但還是能看到。
“這是怎麼了?”林風有些關切地問道。
“那天遇到那些刺客,被子彈擦到的,那天多虧你了,否則我應該……。”沈若溪說到這兒立即停止住,有些抱歉地微微皺了皺眉。
“我應該保護好你們!”林風舒了口氣,淡淡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