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星師傅的住處在半山腰,江星帶着蔣文珍和杜原妙繞了好久方纔看到屹立在半山腰的幾間石房。
整個村子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只有江星的老家以及師傅的家還是原來的樣子。
江星沒有直接帶着兩女去師傅的家,而是去了房子後面,師傅的墳墓就在哪裡。
來時江星拿了一些貢品,放到師傅的墳前,江星跪在墳前燒了一些紙錢。
“你們去那邊等我一會吧!我陪師傅說會話。”江星轉頭對着蔣文珍和杜原妙說道。
見兩女面露難色,江星補充了一句,“放心吧!從小到大我不敢在師傅面前哭,小時候不會,現在更不會,師傅最恨有人在他面前流淚了。”
江星話音酸酸的說道。
蔣文珍和杜原妙對視了一眼,兩人同時輕輕點頭,沒有說話轉身走了。
拿出酒杯倒了三杯酒,然後江星挨個的把酒倒在地上,“師傅,喝吧!這是你最愛喝的“一口烈”,這也是我埋在地下的最後一罈了。”
江星嘴裡嘮叨着,把酒倒在地上之後,自己喝了一大口。
酒,乾裂辛辣,醇厚勁足。
“哎,師傅你說要把這種釀酒的技術教給我的,可還沒等我學你就不在了,外面的酒喝起來都比不上你自釀的這種......”
江星雙眼無神在師傅的墳前低聲的訴說着,“來。師傅,多喝點吧!知道您老人家愛喝酒。”
江星兩隻手都端着酒杯。一杯他自己喝下去另一杯倒在墳前,“二師兄馬上快出來了,您不用擔心二師兄他在裡面好好的,都成了霸王,沒人敢惹他,等二師兄從監獄裡出來之後,我帶他來看您。”
“您放心吧!二師兄出來那天我一定讓他風風光光的走出監獄,二師兄脾氣爆。發起火來誰也勸說不住,但我還是會好好勸他的,以後不能讓他犯那種低級的錯誤。”
“二師兄當時太沖動了,也太固執了,若不是他自己承認殺人了警察根本不敢把他怎麼樣,等我趕過去的時候已經晚了,害得二師兄多蹲了幾年監獄。雖然他在裡面是個霸王但我知道他一定快憋瘋了,等出來後我一定好好補償他。”
最後江星坐到了墳前,邊自語邊喝酒,他每喝一杯都朝地上倒一杯。
“大師兄三年前回蒙古了,他告訴我說他是在蒙古出生的對哪裡有很深的感情,這一回去。他也夠狠心的,連個電話也不給我打,我現在都聯繫不上他了。”
“等二師兄出監獄出來之後,我們抽時間就去找大師兄,看我們不找他算賬。我非把他下巴上那撮山羊鬍揪下來不可,話又說回來了。大師兄學您留山羊鬍的樣子真的好滑稽,我早就想給他揪下來了,您留鬍子還能襯托出些仙風道骨之氣,他留鬍子簡直太難看了。”
點燃一支菸,煙霧繚繞,江星又緩緩的說道:“師傅,我沒聽您的話,現在學會抽菸了,實在沒辦法,不開心的時候,想您和我孃的時候,就想抽支菸,雖然也解不了什麼愁,但也管點事。”
“師傅......你休息吧!不說了,再說真的就哭了,心裡難受啊!你生前不讓我對着您哭,你死後去,怎麼還留遺書不讓我哭啊!我不想做什麼頂天立地的男人,真的想讓您和我娘一直陪在我身邊。”
“哎......”
一罈酒喝的精光,江星緩緩站起身,對着墳丘說道:“師傅,您休息吧!我走了,過兩天再來看您。”
不遠處的蔣文珍和杜原妙見江星走來,忙迎上前來,隨後三人一起去了師傅曾經住過的小院。
院子裡的扎木樁不曾被人動過,那幾口專門讓江星泡身子的酒缸也還擺放在原處。
一切都還是那麼的熟悉,卻已經物是人非了,嘆不完的傷,說不盡的痛。
江星三人在院子裡只待了一會就離開了。
很快的回到家中,奶奶已經做好了早飯,吃過早飯之後已經九點多了。
天空的太陽,邪掛在空中,一道道的光芒射在大地上,使這個寒冷的冬季溫暖了許多。
在山村無論喜事喪事都需要通知一聲村裡的村民,這已經成了一個規矩,在以前誰家過紅白喜事的時候,只要通知一下村民,村民都會到場幫忙。
既然江星想爲母親辦一場風光的喪事,自然要通知村裡的村民。
在江星吃完早飯不久,楊家豪,吳大雄,孫明三人就過來了,問江星要不要他們做什麼,江星說不用。
江星在院子裡一直等待着江世林,沒過多久江世林就帶着三個年輕人過來了,都是江星的發小,三胖,牛根,王喜,幾人在院子中簡單的聊了幾句,然後江星就讓楊家豪他們呆在家裡,自己陪着江世林等人出去了。
後天就是母親的七週年祭日,今天需要挨家挨戶的通知村民,按照江世林的意思就是江星不用挨家挨戶的通知,打電話通知一下就行了,這個提議卻被江星拒絕了,那樣的話是對村民的不尊重,還是親自去一趟好。
江世林四人一直陪着江星挨家挨戶的通知,村民都紛紛表示江星不用親自來之類的話,他們還有種受寵若驚的感覺,江騰是他們整個村子的恩人,他們對江星自然都無比的客氣。
通知了一家又一家,由於村民住的比較分散,等全部通知完之後,天色已經近中午了。
江星又給楊家豪三人打了一個電話,準備去附近的酒店吃飯,人家江世林四人陪自己跑了一上午,怎麼也得請人家吃一頓飯,雖然說都是一起長大的沒必要,但江星和幾人幾年不見了,藉此機會想坐下來聊聊。
三胖吃的不是一般的胖,個頭一米七左右,那腰比水桶還粗,小時候三胖這小子很壞總是欺負何若曼,被江星揍了幾次也學乖了,到後來總是跟在江星後面,學電視裡那樣張口閉口都喊江星大哥。
想起以前的事就感覺有趣,若不是如今江星心情不好,幾個非得一醉方休不可。
“江星,江叔還沒回來嗎?”說話的是王喜,他跟江星輩分一樣,他口中的江叔自然是指江騰。
“明天就過來了。”
江星輕輕的說道,儘管江星對江騰有怨言也不想表露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