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法倫前天無意發現這間學校隱藏着一個高手,所以她想問問楚凡,知不知道這個高手的身份?若是這個高手心存善意那到也罷,但若此人心懷鬼胎,那麼就等於這間學校放着一枚定時炸彈,師生們也就存在着很大的危險,因此這事絕不能忽視。相信也唯有楚凡,才能幫助自己找到點頭緒。
不料,結果毛楷雲和法倫均是看到了一個空座,楚凡此刻已經不見了蹤影,兩人一前一後,竟是誰也沒有發現他是什麼時候離開的,就連歐陽晴都渾然不知,直至她無意轉頭時,才發現楚凡已經離開了教室。
與此同時,楚凡已經來到了醫務室,裡屋其中一張牀鋪上,只見曹吉利睡得正香,而仁伯正在和徐老太閒聊,見楚凡前來,二人均是展顏一笑,像是在歡迎他的到來。
楚凡先是去裡屋看了看曹吉利,見他面色平靜,毫無異狀,楚凡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雖然曹吉利老是和楚凡過不去,但是在楚凡母親重傷入院的那段期間,他可沒少給予楚凡鼓勵,尤其是精神和資金上的幫助,致使楚凡倍受感動,並且對楚凡而言,曹吉利也算是自己的恩人!
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這是楚凡的做人原則,因此自課前他發現曹吉利的身體有些不對勁的時候,他就開始爲之擔心,希望弄明白曹吉利是怎麼了,然後看看自己能不能給他一點幫助。
“老婆婆,曹主任究竟是怎麼了?爲什麼之前他好像一副病怏怏的樣子,而且脾氣好像也有很大的反差?之前居然還想要殺我?”楚凡眼泛疑惑,問徐老太道。
自平奇高校建立至今,徐老太和仁伯可謂是看着它一步一步成長起來的,所以不論是這裡的老師,還是學生,他們都會對其有一定的瞭解。
曹吉利是這間學校的創辦人之一,故此,仁伯和徐老太沒有道理不知道他的一些事情。
這時,徐老太嘆了口氣,顯得十分無奈,爾後移步牀前,拿下了曹吉利一直戴在頭上的帽子,接下來,曹吉利那半個光禿禿的腦袋便進入了楚凡的視線。
記得曾經,劉貞淑剛剛入院的那天,曹吉利爲了鼓勵楚凡,他特意拿下了帽子,給楚凡看了一眼自己不堪入目的腦袋,從而讓楚凡明白了一個道理,只要還活着,這世上便沒有過不去的坎,使楚凡至今都記憶猶新,並且當時他很震驚,也從曹吉利身上獲得了莫大的鼓舞。
眼下徐老太再次讓自己目睹這震撼的一幕,想必曹吉利之前的怪異行爲和身體上的不適,應該就是和他這半個腦袋有關了。
不及楚凡開口問個明白,只聽徐老太道:“小曹從小無依無靠,無父無母,現在也無兒無女,除了這所學校,和你們這幫學生以外,他這輩子可算什麼都沒有!”
一邊說着
,徐老太再次嘆了口氣,將帽子重新戴在了曹吉利的頭上,其後便猶如一個母親般,慈祥的俯視着他,含傷道:“也許是因爲高木拓的身世和他一樣悽慘,所以一年前他對高木拓格外的照顧,相信他這也是不希望高木拓產生悲觀的心理。可是誰也沒有想到,結果高木拓居然捨棄了他的一片苦心,另投別門。因此從那以後,他就受到了打擊。也正是從那以後,他不能受刺激,只要有人在他面前說那個高木拓的不是,他就會病發,引起一系列的不適反應!說來說去,他還是放不下過去,放不下曾經他和高木拓的那段父子之情啊!”
“病發?”楚凡看了一眼安睡的曹吉利,跟着又問徐老太道:“他究竟得了什麼病?”
徐老太還沒來得及開口,仁伯忽然無奈一嘆,回答道:“他並非天生就這樣,而是十年前他的腦袋被人給砍了一刀,那一刀幾乎要了他的命,不過幸好他得到了及時的搶救,僥倖的撿回了一條命,只不過那一刀砍掉了他半個腦袋,即使他保住了性命,他部分腦神經也遭到了劇烈破壞,一旦他受到強烈的刺激,輕則迷失理性,重則暴斃身亡,總之是非常的危險哪!最重要的是,隨着他腦部神經各項功能的逐漸衰竭,他的腦細胞也在逐漸死亡,這樣持續下去的話,恐怕他的壽命只能定在四十歲左右,也就說,他只有十年好活了!”
聽到這裡,楚凡難免震驚不已,在爲曹吉利大感惋惜的同時,他也終於完全明白了過來,當下不由看向曹吉利,道:“曹主任這輩子無依無靠,無兒無女,所以在他心裡,那個高木拓就是他唯一的親人,甚至他把高木拓當成自己的親兒子看待,這足以說明曹主任對他極爲重視。然而那個高木拓卻無情的選擇了默默離去,曹主任不想接受這個打擊,便一直沉迷於過去,內心深處始終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而我……而我之前卻在他的面前痛罵高木拓,所以他一時難以接受,纔會病發!”
仁伯和徐老太同時點了點頭,認同了楚凡的說法。
此時此刻,楚凡不禁雙拳緊握,眼神之中恨意肆起,心中對高木拓產生的怒火,竟是更旺了幾分!
身爲一個男人,一個世界上倍受矚目的武力者,那個高木拓居然連什麼是“恩情”都不知道,“無情無義”倒是表現的淋漓盡致,如此他真配活在這個世界上麼?他真配的上“世界第二”的稱號麼?他真的算是一個人嗎?
不過在遷怒於高木拓的同時,楚凡還有一事不明,又問道:“曹主任是被誰重傷的?誰會和他有如此深仇大恨,非要置他於死地不可?”
說起來,從曹吉利腦袋上的傷口來看,不管這一刀是拜誰所賜,都可以充分的說明,那人是想一刀砍死他,不給他留下一絲生的機會。但儘管如此,他都剩下半個腦袋了居然
還不死,他這也算是吉人自有天相了。只是楚凡很好奇,想置他於死地的究竟是什麼人,又和他有着怎樣的深仇大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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幫曹吉利理了理身上的被子,跟着就聽徐老太娓娓道來:“其實,他曾經也不是什麼都沒有。十年前,他有一個老婆,也有一個溫馨的小家庭,那時他每天都跟吃了蜜似的很開心,很快樂,從來都是笑臉迎人,準時上班,按時下班,小日子過得別提有多舒服,哪像現在一樣動不動就發火,還老和學生們過不去?後來誰又會想到,他那個老婆水性楊花,居然偷偷的和別人好上了。他知道後自然很氣憤,但爲了挽留住他那個好老婆的心,於是他就找到了那個姦夫,結果這一去竟是攤上了禍事,那個姦夫倒是沒有被他怎麼樣,他卻被那個姦夫命人砍掉了半個腦袋!”
說到這裡,徐老太頓了頓,對正在沉睡的曹吉利搖了搖頭,貌似很爲他感到不值,隨之繼續說道:“當時幸好鍾校長拿出了大筆金錢,爲他墊付了鉅額醫藥費,他這纔算保住了一條性命。可是,那個姦夫卻不依不饒,誓要弄死他爲止,並多次派人去醫院找他,揚言要幹掉他。當時,也是鍾校長把重傷在身的他給藏了起來,而且還花了很多錢纔將此事平息。唉!他也算是命途多舛,失去了老婆不說,還欠了鍾博一條命。要說這些也不重要,關鍵是他的腦細胞正在衰竭,將來要做到無疾而終,怕是不可能了!”
聽到這裡,楚凡不由得看向曹吉利,心中亦是爲他的悲慘經歷感到難過至極,同時心道:“既然仁伯行醫多年,又是個絕頂高手,那麼他剛剛說的話,定然不會有錯。看來曹主任不但以往的命運不濟,往後的日子他也不會好過到哪去!”
“原來,他的夢想不是要讓平奇高校成爲世界第一,而是想幫鍾校長帶領平奇高校走向輝煌,可他又怕自己會隨時病發,以後沒有這個機會,所以,他纔會急着要讓這所學校成爲最強高校!”喃喃的說完,楚凡低下頭去,沉悶的臉色掛着一絲歉意,心中內疚不已,隱隱覺得自己誤會了曹吉利。
他本以爲曹吉利乃是一個唯利是圖之人,所以纔會急着要讓平奇高校走向巔峰,以便奠定他自己在各大高校心目中的地位。可如今看來,他之所以爲了這個夢想而魂牽夢繫,純粹是想報答鍾校長的救命之恩,若是如此,他不但是一個有情有義之人,而且完全能夠體現出他是一個真男人!
“我可以爲他做點什麼?”如此想着,楚凡忽然心有所悟,擡頭看向徐老太和仁伯,深沉的問道:“他老婆的那個姦夫是誰?”
徐老太和仁伯互望一眼,但誰也沒有回答楚凡的問題,當然,他們知道楚凡爲什麼要這麼問,想來他是要去爲曹吉利討個公道,不過以他的實力,要是他去了,此事定然會被鬧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