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想到,歐陽晴今天並沒有回來,不過幸好還有法倫這個貴客,而她又救過楚凡一命,所以這頓飯,劉貞淑權當借花獻佛了。
此時,三人圍坐桌前,劉貞淑爲法倫盛了一碗飯,禮貌性的道:“法倫小姐,這都是一些家常便飯,我也不知道你來,沒有什麼準備,還請不要嫌棄。”
法倫兩腮微微現紅,伸出雙手,恭恭敬敬的將飯碗捧了過來。話說她大小也是個官,然而眼下,她卻沒有一絲的官架,完全就是一個靦腆型的少女,含羞道:“伯母您太客氣了,我冒昧打擾,纔要說不好意思呢。”
劉貞淑呵呵笑罷,正欲接着說話,不料無意轉頭之下,忽然發現楚凡正埋頭不動,而且精神還有點萎靡,劉貞淑頓時覺得奇怪,心想平時這小子要是見到這麼多好吃的,早就旁若無人的狼吞虎嚥起來了,怎麼今天他這麼安靜?
“小凡,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劉貞淑關心的問楚凡道。
法倫也將視線集中在了楚凡那佈滿憂鬱的臉上,但她沒有說什麼,因爲她明白楚凡爲什麼會這樣,想來他又在擔心歐陽晴了吧。
的確,雖說歐陽晴脾氣倔強,蠻不講理,還老愛耍大小姐脾氣,可是楚凡知道,其實她內心很脆弱,經不起打擊,何況她又表示離家出走,相信以她的脾氣,在短時間內,她肯定不會回家的,由於自己和她吵了一架,所以她也不會再回這裡住了,因此楚凡很擔心,她還能去哪裡,會不會又惹上什麼麻煩?
爲了不讓老媽擔心,這時候楚凡慢慢擡起頭來,強顏笑道:“我沒事,咱們快點吃飯吧,下午我和法倫還要去學校上課呢。”
“怎麼,法倫小姐也要上課?”劉貞淑眼含疑惑的看向法倫。
在劉貞淑心裡,法倫就是一個有權有勢的大官,這一點,從她上次帶人去醫院抓捕楚凡時,劉貞淑就能看出來。試想,能夠調動那麼多的武力戰警去抓捕一個人,此人不是大官,還能是什麼?只是劉貞淑不懂,像法倫這樣的人物,還要去上課?
“伯母,您不要對我這麼客氣,我怪不好意思的,您還是直接叫我法倫好了,這樣我會舒服點。”法倫脣間帶笑,幫劉貞淑夾了一道菜,同時爲了不讓她擔心,法倫並未告訴她總部定下的計劃,道:“我是奉總部的命令,暫時去當代課老師,爲同學們講解一下社會常識,以免他們犯下錯誤。”
“哦,原來是這樣啊!”劉貞淑也幫法倫夾了一道菜,親切倍至的道:“記得上次小凡受了重傷,還是多虧了你把他給及時接走,後來這小子才能保住小命。雖然我不知道你是用什麼辦法救他的,但我和小凡也算欠你個人情了。如果不嫌棄的話,以後你就常來家裡做客,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也行,伯母沒有什麼好招待的,管飽就是。”
聽到這裡,法倫忽然臉色一沉,並輕輕放下手中的碗筷,之後,她便靜靜看着滿案香噴噴的美味佳餚,也不言語。漸漸的,只見她
雙脣微顫,眼泛淚光,一副要哭的樣子,貌似很是傷心,又似想起了某些不開心的事情。
見此,劉貞淑也不敢繼續說下去,亦不敢問法倫究竟怎麼了,而是扭頭看了一眼楚凡,似是想從他那裡獲得一些頭緒,可是此刻,楚凡亦是百般疑惑的盯着法倫,着實不知道她這是怎麼了?
“吃個飯而已,你也不用開心的哭吧?”楚凡戲謔道:“難道你沒有吃過家常便飯啊?哈哈……你是不是被我和老媽的熱情給感動了啊?”
法倫吸了兩下鼻氣,把流露出來的情感給吸了回去,然後輕輕抹去眼角上的淚珠,努力綻放出了一絲笑容,歉道:“不好意思,剛纔我失態了。”
身爲一個母親,一個女人,劉貞淑可以清楚的感覺到,法倫心裡肯定藏着什麼傷心的事情。於是,劉貞淑也不想對她那麼生疏,直接喚了她一聲法倫,且向她展露出了母親般的親切笑容,關心道:“你這是怎麼了?有什麼事情可以告訴伯母,看看伯母能不能幫你分擔一下?”
“是啊,是啊,有什麼事情就告訴我媽,她的愛心很容易氾濫,說不定還能幫你分擔一下呢。”楚凡嬉皮笑臉的道,卻是迎來劉貞淑一記狠歷的目光,見此,楚凡當時收起笑容,黯然低頭,死活不再言語。
“沒什麼,只是剛纔聽伯母說……我可以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所以我一時高興,就忍不住有點激動了。”法倫解釋道,但是她的解釋,顯然沒有令劉貞淑滿意。
握住法倫微微冰冷的手,劉貞淑滿懷慈祥的笑了笑,道:“沒關係,有什麼不開心的事情就和伯母說,伯母……”
說到這裡,劉貞淑徒然一頓,似有所想,下一秒,她猛地一轉頭,直目瞪向一旁的楚凡,大聲問法倫道:“是不是這小子欺負你了?”
聞言,楚凡倏地挺起了腰板,欲哭無淚,大呼冤枉,“媽,她可是武力戰警哎,還是隊長級別的人物,我怎麼敢欺負她?”
“我呸!”劉貞淑目露堅定,依然瞪着楚凡,咋喝道:“我知道她是武力戰警,還是隊長,憑她這身份,別人想欺負她還真沒這個膽量。不過,你就不一樣了,以前被你欺負的人還少啊?現在我看你也一樣,整天仗着自己是什麼N0.1胡作非爲。你說,是不是你欺負人家法倫了?”
楚凡一時無語,哭笑不得。反正自己身邊的人只要受到傷害或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老媽總會怪到自己頭上,對此,楚凡也懶得解釋,早已習以爲常了。
“老是幫着別人來對付我,你果然不是我親媽!”撂下一句抱怨後,楚凡便開始埋頭吃飯。而他的這句話,倒是將法倫給逗樂了,不過,表面的開心,卻掩飾不了她內心的悲傷。
“告訴伯母,是不是這臭小子欺負你了?是的話告訴伯母,看伯母怎麼修理他。”劉貞淑手指楚凡,不依不饒,再次問法倫道。
事實上,劉貞淑不怕別的,就怕楚凡三心二意,腳踏兩條船,一
邊和歐陽晴好,一邊又勾搭法倫。
雖說歐陽晴的條件不差,可法倫有事業有身份,還長得如此美豔,其條件一點也不比歐陽晴差,甚至比她的條件更加優越。再加上歐陽晴今天沒有回來,而法倫又在平奇高校代課,眼下楚凡還帶她回家吃飯,故此,劉貞淑擔心楚凡見異思遷,乃至另結新歡,這也完全合乎情理……
當着法倫的面,劉貞淑又不能直接問楚凡,他是不是腳踏兩條船,或者喜新厭舊,另結新歡,和歐陽晴分了手,又和法倫好上了?
可萬一不是,楚凡倒無所謂,他天生臉皮厚,覺不着什麼,人家法倫可是個女孩子,她得有多難堪呀?
於是,劉貞淑只得婉轉的問法倫,問她藏在心裡的傷心事,企圖從她嘴裡得到證實。若不然,劉貞淑實在想不通,剛纔好好的,法倫爲什麼徒然間傷心了起來?
“伯母,您誤會楚凡了,不關他的事。”終於,法倫開了口,只見她抿着嘴,低着頭,依舊看着滿案佳餚,剛剛淚乾的雙眸,則再次泛起了一層漣漪,那張嫺熟的外表,在這一刻,彷彿變成了一個無助的少女,簡直與她的身份及平常的氣質格格不入,分外惹人憐惜,只聽她沉聲道:“剛纔伯母說,要我把這裡當成自己的家,聽到這麼溫暖人心的話,我就忍不住想起了爸爸和媽媽,想起了曾經那個家!”
“曾經那個家?”聽此一言,楚凡立即放下了碗筷,且和劉貞淑不約而同的重複了法倫的這句話,可更加令他們好奇的是,她這句話中的意思。
法倫輕輕點了點頭,跟着便將頭沉底的更低,隱隱約約間,楚凡似乎發現有兩道晶瑩的光體從她眼中射出,仔細一看,才發現那是她的眼淚。
不等楚凡問個清楚,法倫垂泣道:“曾經,我也有個像這樣的家。那時,我也有爸爸的陪伴,還能天天吃到媽媽做的大餐,感受家的溫暖。但是這一切,今天已經成爲了我永遠的回憶!”
她緩緩的說完,楚凡和劉貞淑驀地一愣,俱是覺得她這些話說的很傷感,與此同時,一股哀傷的氣氛,已經瀰漫了整間客廳。
至此,母子二人已經猜到了七八分,想來她家定是發生了鉅變,可饒是如此,楚凡還是禁不住問道:“那麼你的父母,他們現在在哪?”
“他們已經去世了!”
“啊!”
法倫一語道出,母子倆又是驚呼一聲,面面相覷,半晌無語。
“我爸爸和媽媽都是武力戰警,我十歲那年,他們在執行任務的時候雙雙殉職。”說着,法倫緩緩擡頭,臉上蕩起了微笑,驕傲道:“幸好,我沒有辜負爸爸和媽媽的期望,他們一直希望我繼承他們的事業,做一名好警察。所以,我十八歲那年就加入了武力戰警,又在兩年內破獲了許多案子,抓了不少武力罪犯。然後我就被調到了武力戰警總部,再經過兩年磨練,我才走到今天,當上了隊長,如此也總算不枉爸爸和媽媽對我的期望!”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