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曾經的愛

回過神來,歐陽晴迅速站起身,然後慌亂的整理了一下身上衣物。楚凡則依然躺在地上,腦中混亂不堪,心臟也在劇烈的跳動着,通體無力,一股要死了的感覺……

回味着剛纔所發生的一切,楚凡只覺渾身發燙,無法自持,他感覺自己就像是在做夢,但這個夢,也未免太過真實了吧?因此,他目前正徘徊在夢境與現實之間,感覺非常的複雜,又特別的興奮!

“嗯哼。”

歐陽晴故咳兩聲,背對着他道:“走吧,該去上課了。”

其實此時此刻,歐陽晴心裡也氤氳着一股無以言表的複雜感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喜歡楚凡?但是,她可以肯定,如果剛纔楚凡的那一吻要是不收回的話,她是絕對不會拒絕的。

可話說回來,她不拒絕,並不代表她喜歡楚凡,也許,她只是把楚凡當成了感情的“替代品”。

說來不怪,從三年前母親的突然離世,到一年前高木拓的感情背叛,經此兩遭,歐陽晴的心裡早已是百孔千瘡,傷痕累累;況且長期以來,無論同學還是家人,無不怕她傷心難過,所以根本沒有誰敢與她談心事,故此,她也一直都在與寂寞爲伍。而這兩個星期下來,楚凡卻與她交往慎密,每天尾巴狗似的跟在她後面,幾乎形影不離,如此以論,她難免會對楚凡產生一絲好感,不過,她對楚凡所產生的這種好感,或許是基於她寂寞所驅,與愛情並無關係!

母親的離世,高木拓的背叛,近乎讓歐陽晴喪失了最基本的“安全感”,一直以來,她表面風光無限,鏗鏘堅韌,實則內心寂寞縈繞,苦不堪言。

不過近些時日,楚凡卻整天跟在她的身邊,與她練功談天,東跑西逛,不知不覺中,多少讓她重拾了一絲久違的快樂,故此,她談不上對楚凡生起了愛意,充其量不過是喜歡而已。

當下楚凡依然睡在地上,表情流露着無盡迷惘,在如夢似幻的世界裡徘徊了半晌後,他纔算清醒過來。

蕩蕩趔趔站起身,爲了打破當前的尷尬氣氛,楚凡故意移開話題,訕笑道:“怎麼樣,剛纔我沒有讓你失望吧?”

歐陽晴再度故咳兩聲,背對着他,沉聲道:“嗯,有進步,不過還需要多加練習。好了,該上課了,走吧。”言畢,她便率先離去,始終沒有再回頭看楚凡一眼。

“她不會是生氣了吧?可剛纔我並沒有親到她呀?”楚凡一邊心中思忖着,一邊跟在她的後面,往教室行去。

直至第三堂課的課間,歐陽晴也沒有和楚凡說過一句話,而楚凡也是沉默不語,他總感自己與歐陽晴的關係發生了微妙的變化,不過變得是好是壞,他卻不得知曉。

同學們陸續離開教室,下一刻,偌大的教室中,只剩下了楚凡與歐陽晴兩人。

只是兩人均都低頭不語,精神萎靡,各自盛滿心事的樣兒。

稍縱片刻,楚凡鼓起勇氣,率先開口道:“那個……你以後還

會單獨教我麼?”

“啊,那什麼,你今天表現的不錯,以後還要多多努力。”歐陽晴竟是答非所問,語不對題,明顯有些心不在焉。

“你是不是生我的氣了?”楚凡垂着頭,沉聲問道。

歐陽晴並未回答他的問題,而是將視線凝固在了課桌上的心形圖樣上,神色恍惚,若有所思。

追溯一年前,歐陽晴向高木拓問過這樣一個問題:你是不是會守護我一輩子?

經此一問,高木拓便在她的課桌上刻了一個心形圖畫,跟着又在自己的課桌上刻了一個心形圖畫,然後他將兩張課桌並在了一起,又在兩顆心上刻了一隻箭,意爲今生今世都會與她心心相連,至死不渝!

此刻憶起往昔,歐陽晴的眼睛已在不知不覺中溼潤,然而曾經,高木拓的確是給她帶來了莫大的幸福與安全感,另外,也是高木拓讓她走出了母親離世的悲觀陰影。

可是,往往幸福來得越快,它則失去的越快,這不,高木拓的不辭而別,讓歐陽晴覺得自己突然失去了一切,她曾多次想去“櫻植高校”找高木拓,然後當面問問他,爲什麼要拋棄自己、打破承諾?但她始終都沒有勇氣,因爲她害怕,害怕從高木拓口中聽到一些自己不願意聽到的答案。

見歐陽晴淚眼迷離,楚凡不由心下一沉,認爲她肯定是生自己的氣了,於是忙道:“對不起,剛纔是我不好,我不該……”

“不管你的事。”歐陽晴打斷了楚凡的話,只見她依然凝視着課桌上的圖樣,含淚說:“你知不知道,桌子上的這幅心形圖畫是誰刻上去的嗎?”

楚凡當然知道,只是不便開口,於是他搖了搖頭,故作問道:“是誰呀?”

“高木拓!”

這三個字脫口而出後,歐陽晴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涌出眶外,掠過她雪白的臉龐,滴落在了課桌上。

這是楚凡第一次見她哭泣,通過她那滴滴滾燙的熱淚,楚凡也可以感覺的到,那高木拓肯定把她的心給傷得很深很深!

“哦。”楚凡冷不丁的回了一聲,便沒再多說什麼。因爲該知道的,他都已經從小倩那裡獲知,眼下實不知該說什麼好?如果可以,他倒想去櫻植高校找到高木拓,然後幫歐陽晴問一問,他當初爲什麼要不辭而別?

見楚凡的態度如此冰冷,歐陽晴也沒有繼續說下去,只是黯然抽泣,獨自傷心。

“你說的那個高木拓,不會是在武力榜上排名第二的高木拓吧?”楚凡提起精神,故作問道。心想總得說些什麼,不然也說不過去。

“沒錯,就是他!”歐陽晴點了點頭。

“啊!原來鼎鼎大名的NO.2,以前就在這裡上學啊!我的天哪,真是太不可思議啦!”楚凡裝出一副萬分震驚的摸樣,雖然雞皮疙瘩掉了一地,但總得繼續裝下去,於是他頓了頓,繼續問道:“你和高木拓是什麼關係啊?他爲什麼要在這兩張桌子上刻下這種

圖畫?”

“他是我以前的男朋友。”歐陽晴含淚道。

“啊!原來NO.2是你以前的男朋友啊!好厲害啊!那他現在人呢?”楚凡越裝越是誇張。

接下來,從自己與高木拓相識,又是怎樣與他發展成情侶關係,甚至曾經的自己有多麼幸福,乃至高木拓的不辭而別,歐陽晴全都講給了楚凡聽。而楚凡也是因此對高木拓有了些瞭解。

原來,高木拓從小無父無母,一直生活在孤兒院裡,與楚凡一樣,他也是自學成才,一身超強的武力,都是憑己開發,沒有得到任何人的提攜與幫助。直至他十三歲時,才獨自離開孤兒院,扎進了社會的最底層。

爲了生活,當時小小年紀的高木拓就去黑市打過“黑拳”,甚至還與一些不良少年爲伍,整日打架鬥毆,累累惡跡,不過值得慶幸的是,他後來碰到了曹吉利。

出於好心,也出於看重了高木拓那過人的潛力,曹吉利便把十四歲的他帶入了平奇高校,以作培養,當時曹吉利還自掏腰包,爲他交了一年的學費,並且對他呵護有加,關懷備至。

從此之後,高木拓就有了棲身之所,一直呆在平奇高校裡,住宿舍、吃食堂,生活倒也過得自在,還結識了歐陽晴。

初次見面時,歐陽晴就已對高木拓芳心暗許,其實兩人也算一見鍾情。當年歐陽晴十五歲,高木拓十六歲,就是那一年,兩人確定了戀愛關係,而且,當時高木拓的所有經濟來源、以及他後期的學費都是出自歐陽晴。但歐陽晴卻從未與他計較過,因爲,她真的很愛他!

高木拓在平奇高校整整呆了兩年,兩年裡,他擊敗了無數上門挑戰的高手,一度讓平奇高校遐邇聞名,撼動八方,也令整個高校界紛紛羨慕嫉妒恨,而高木拓自己,更是成爲了傳奇般的人物!

不料,正值他即將要把平奇高校帶向巔峰時,他卻突然離去,轉進了櫻植高校,同時也拋棄了歐陽晴。一時間,歐陽晴那如蜜般的幸福生活、則被高木拓的背叛給徹徹底底的打破,直至今日,她仍舊對高木拓念念不忘,即使她想忘,相信她也無法輕易忘掉……

聽歐陽晴道完原尾後,楚凡雖然很同情高木拓的不堪身世,但更多的則是氣憤,此刻就連他都想弄明白,當時高木拓爲何要突然離去,又爲何要拋棄歐陽晴?

伙食費、住宿費,甚至是高木拓後兩年的學費都是歐陽晴給支付的,即便歐陽晴不在乎這些,可高木拓也起碼要向她道一聲謝不是?哪料,他居然連一聲再見都沒有說,就這麼悄無聲息的離去!

話到此處,楚凡難免會替歐陽晴感到不值。

歐陽晴長舒了一口氣,擦了擦臉頰上的殘淚,笑道:“對你說完這些心事後,我感覺好多了。”

楚凡微微一笑,眼神中閃爍着無比真摯,“如果你以後再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情,你可以隨時拿我當出氣……哦不……可以隨時向我傾訴。”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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