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鐵柱的家是一個兩層的平房,倒也不算窮。而他家裡除了父母外,有一個年邁的老人,是趙鐵柱的爺爺,還有一個和易凌等人年紀相仿的妹妹趙鐵花,據說正在讀高二。
彝人熱情是真的,好客自然也是真的,而且,他們是個喜歡唱歌跳舞的民族,特別是吃飯的時候,還要唱敬酒歌敬酒,歡迎遠方客人的到來。
自然,易凌等人受到了趙鐵柱一家人的盛情款待。
吃完飯後,大小姐和柳貝貝先去休息了,由於房間有限,她們被安排在了趙鐵花的房間,趙鐵花不愧是彝人家的姑娘,她比任何人都要熱情得多,和大小姐兩人一見面,三人就很聊得來,這倒是讓易凌放心了。
而她們離開後,剩下的人全都聚集在了客廳,之前對易凌他們的熱情消得一乾二淨,臉上盡是苦惱之色。
當然,易凌能夠明白,他們這樣,是因爲趙鐵柱的事。
他們說的是彝話,易凌一句也聽不懂,乾脆,易凌也去休息了,反正等一會兒可以問問趙鐵柱,他當然是去趙鐵柱的房間。
不多久,趙鐵柱走了進來,他的臉色有些難看,看得出來,事情比想象中要嚴重得多。
易凌忍不住問道:“老趙,事情怎麼樣了?”
趙鐵柱說道:“我聽說了,小芳他們家今晚就設了酒席,而明天就是結婚的日子,劉有才(鎮長的兒子)明天將會帶着迎親隊伍來迎親,唉,完了,一切都完了。”
“這麼快。”易凌也是面色一沉,這樣一來,這件事情就棘手得多了。
“劉有才這個人我非常清楚,小芳嫁堅決不能嫁給他,要不然,她這一生就毀了。”趙鐵柱說道:“老易,你給我想想辦法。”
易凌想了想,說道:“要不,就趁現在,你過去帶她走,你們兩個遠走天涯吧,我相信,以你的能力,還能養不活她麼?”
“這個我也想過。”趙鐵柱說道:“不過,小芳她不會同意的,畢竟,她是個獨女,我瞭解她,她肯定放心不下自己父母的,正因爲如此,她纔會聽父母之命。”
“看來,你的這個未婚妻還挺孝順的,是個好姑娘,怪不得你這麼喜歡她。”易凌說道。
“小芳當然是個好姑娘,只可惜,她馬上都要成爲別人的妻子了,而且還是那傢伙的妻子,一想到這裡,我就來氣,只怪自己不爭氣,得不到她父母的認可。”趙鐵柱不免感嘆起來,“也許,這就是我和她的命吧。”
易凌道:“老易,這可不像你啊,在我看來,你不是那種輕易就放棄的人啊。”
“那有什麼辦法呢,劉有才畢竟是鎮長的兒子,我是鬥不過他的。”趙鐵柱說道:“小芳家的酒席,她的父母還要邀請了我家人,也不知道要不要參加。”
“參加啊,爲什麼不參加。”易凌說道:“明天,我們就以特殊的身份參加酒席。”
“怎麼說?”趙鐵柱一愣。
易凌說道:“上次,我欠了你一個很大的人情,是我還你的時候了,對方是鎮長的兒子又怎麼了,不還是人麼?明天,我們就去大鬧酒席,讓他們無法成婚。”
趙鐵柱有些膽怯,道:“這,這能行麼?”
“相信我。”易凌說道。
趙鐵柱不由得激動起來,“老易啊,你這次要是能夠幫我,那我趙鐵柱從今往後就爲你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辭。”
“你言重了。”易凌說道:“我們是兄弟,不該說這些的。”
趙鐵柱嘿嘿地笑了笑,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次日,易凌兩人還沒有起牀呢,房門便被敲響了。
來人是趙鐵柱的妹妹,以及大小姐兩人,趙鐵花用彝話不知道和她哥說着什麼。
而後,說話的是大小姐,她向趙鐵柱說道:“趙大哥,你的事我已經聽你妹妹說了,都怪我倆,要不是偏要在那個古鎮玩一天,可能,你就能夠阻止這一切的…”
“袁小姐,你別放在心上。”趙鐵柱說道:“其實,我回來的早不早已經沒有什麼區別了。”
這時,柳貝貝說道:“表姐夫,你有什麼辦法,能夠幫幫趙大哥麼,我聽說,大嫂要嫁的人是個地痞呢。”
易凌想了想,說道:“這事,你們就不要摻合進來了,我和老趙已經想到辦法了。”
柳貝貝一喜,道:“什麼辦法?”
“老易說得對,這事你們就不用管了。”趙鐵柱說道:“不過還是非常高興你們能夠爲我考慮,謝謝你們。”
“這怎麼行。”袁念蕎當即瞪向了易凌,道:“我不管,易凌,這件事本小姐必須也要參加!”
“貝貝也要。”柳貝貝也跟着附和道。
易凌實在是沒有辦法,只能無奈地點了點頭。
彝寨的結婚酒席是村裡自辦的,辦事那家在寬敞的門口擺上席桌,再邀請親朋好友來參加,這便是彝寨最簡單也是最古樸的酒席了。
彝寨畢竟是彝寨,可不想城裡那麼缺地,所以,每家每戶的門口都是極爲寬敞的。
早上的宴席是九點開始的,就那個時間,易凌等人準時參加了酒席。
小芳本名王芳芳,她家離趙鐵柱的家並不遠,所以只是幾步路的路程。
很快,他們就來到了小芳家,她家還是石頭房,在彝寨算是中等,不富裕也不落後,而她家門口,此刻已經是人滿爲患了。
倒是易凌等人的進場,不由讓衆人的目光一下子聚集了過來。
起初,他們的目光都在袁念蕎和柳貝貝身上,畢竟,她們兩人的漂亮是有目共睹的。
最後,他們的目光都聚集到了趙鐵柱的身上,接着,他們用彝話不知道談論着什麼。
易凌雖然聽不懂,但是隻要一想就能夠知道他們在議論什麼,畢竟,小芳和趙鐵柱以前是有娃娃親的,這時候,不但取消了,而且小芳還嫁給了鎮長的兒子。
如今,趙鐵柱來參加酒席,自然少不了流言蜚語。
就在這時,在人羣中招呼客人的一箇中年婦人注意到了這邊,頓時走了過來。
然後,她來到趙鐵柱面前說了些什麼,接着,又帶趙鐵柱等人落坐,她才又去招呼別人。
後來,聽趙鐵柱說起才知道,那個婦人便是小芳的母親。
現在,暫時是見不到小芳的,因爲在迎親隊伍沒來之前,新娘是不能出房間的,這是彝人的風俗。
桌上,一共八道菜,而每道菜都是肉,肉絲,紅燒肉等等之類的,而在酒桌間,總有一兩個提着酒壺穿梭其間,他們是專給人倒酒的,彝家人大口吃肉大口喝酒的風格在此刻展現得淋漓盡致。
易凌等人來這裡,並不止參加宴席,但目前還是裝模作樣的吃着,打算等時機成熟,再見機行事。
他們當中,壓力最大的自然是趙鐵柱。
過了一會兒,只聽外面“噼裡啪啦”地響起了炮仗的聲音。
這個時候,趙鐵柱的臉色極爲陰沉起來。因爲他知道,劉有才的迎親隊伍已經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