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過七皇子!”見到來人,沈青鸞福身一禮,看情形,某人應該是專門過來的,那目的便不言而喻了。他既然知道她和帝皇花有關,自然不會看着她落入別的男人的懷抱,就算不能爲自己所用,那也不能給別人用。若是所料不差,現在這個人的手裡已經有了扳倒太子的證據,不對,也可能只是給太子找些麻煩的東西,否則他應該已經出手了,既然如此,說不得可以利用一二呢。
“二小姐快請起,以後只有你我二人,二小姐不用如此客氣!”皇甫若賢虛扶一把,笑容真誠乾淨,讓沈青鸞的眼神再次幽暗的幾分。相處了五年,她早已知道他的習慣,每次算計時,他都是這樣的表情。
“青鸞不敢,不知道殿下怎麼會在這裡?”掩蓋住眼中的思緒,沈青鸞微微有些嬌羞的看了他一眼,只從上次和談之後,在她的刻意下,兩人之間已經沒有了最初的劍拔弩張了。
“呵呵,若賢是專門來***的!關於賜婚的事情,小姐是不是已經知道?”皇甫若賢一臉同情的看向她,眼底深處掩蓋着淡淡的得意和一些看不清楚的思緒。
沈青鸞微低着頭,也不言語,只是身上流淌出一絲傷感的氣息,仿若被全世界丟棄一般。那楚楚可憐的模樣,即便是心如堅冰,也要被融化了。
“鸞兒,別怕,我會幫你!”皇甫若賢脫口而出,只是說出來後,心中隱隱有些後悔,嘆息一聲道:“只是對方是太子,即便是若賢,也未必能起多大作用!”
沈青鸞心中冷笑,皇甫若賢的目的應該是她,或者是她身上的帝皇花,雖然他此刻還不能確定她身上有沒有,不過只要有她在,帝皇花得主人早晚可以找到,只是她對他一直不冷不熱,因此他纔會打算拿出來做交易,不過太子既然要求賜婚,即便她答應,他暫時也沒辦法娶她,既然如此答應一下又何妨呢,利用他幫她度過這個坎。
“青鸞明白,唉!這就是命,青鸞命苦,怨不得別人!”沈青鸞以退爲進,一副認命的表情,若是她現在表現得太熱絡,唯恐他會生疑。
“若賢自當幫忙,只是青鸞妹妹是否已經想好要嫁之人,否則若賢不知道該如何和皇上說!”皇甫若賢略帶同情的看向她,眼中越發透着真誠。
沈青鸞心中冷笑不已,這個表情她見到太多次了,只是面上卻低垂着眉眼,小聲道:“青鸞以爲殿下已經明白,卻不曾想,唉!是青鸞自作多情了,爹爹還在書房等青鸞,青鸞告退!”說完,直接繞過他,向書房走去。
看着她的背影,皇甫若賢微微皺了皺,隨後瞭然的笑笑,只當她臉皮薄,不好意思說,再加上對自己的長相氣質的自信,根本不疑有它,而這真是沈青鸞想要的。
“小姐是想利用七皇子幫忙?”言青一直跟在後面,見她如此,心中微微有些疑惑。她跟在小姐身邊有些時日,對眼前之人也算了解,多少知道她對七皇子的感受,見她說的如此曖昧,便明白了她的心思,只是七皇子真的能扳倒太子嗎?若是如此,小姐爲何還要約五皇子。
“太子存在一天,終究是個禍害,即便沒有這次的賜婚,也會有後面選秀的麻煩,所以這一次我要一勞永逸,免得以後再麻煩!”沈青鸞嘴角微勾,前世扳倒太子,她也有參與,所以對太子的事情,最瞭解的莫過於她,既然他找死,那她自然成全他。
言青雖然不明白她爲何如此篤定,卻明白她定然已經有了對策,因此也不再言語,只是心中暗暗稱奇,這個事情即便是她之前的主子都覺得萬分棘手,她到底有什麼辦法呢。
從上官菊的菊園出來,穿過一個長廊便到了書房。書房之內,擺放幾排書架,正中間是一張紅杉木方桌,桌前擺放了不少書信和奏摺,桌子旁邊坐着一個人,看着手裡的書信微微發呆。
當日對於水如蘭的提議,他多少有些意動,沈青鸞嫁給太子似乎是最合適最安全的,但是因爲沈青燕的事,他又有些遲疑了,再加上昨日的中秋盛宴上,公主皇子對沈青鸞的態度,讓他不得不重新斟酌。雖然她孃親是月族人,但是她當時還小,且她又失憶多年,只要好好利用一下,就是一顆很好的棋子,若是就這樣糟蹋在即將被廢的太子手裡,實在有些可惜。到底要如何是好呢?
沈青鸞進來後,便看到這樣的一幕,雖然不知道他糾結什麼,但是可以猜到應該和她有關,無非是怎麼讓她利益最大化吧。
“鸞兒,來啦,坐!”感覺到有人過來,沈長青擡起頭來,正對上那一張素顏。雖然未施粉黛,但是依舊讓人驚豔,尤其是那雙大眼睛,清澈透明,就仿若最好的黑曜石,散發着灼灼的光輝。對上她的臉,沈長青已經有了決議,或者她會是一顆比鳳兒還要好的棋子。
“謝爹爹!”沈青鸞點頭一禮,在不遠處的檀木椅子上坐下。
沈長青從桌子後面繞了過來,並沒有坐在上首的主位上,而是在她身邊坐下,臉上掛着一絲寵愛的笑容,讓她心中一驚,旋即露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心中微微有些訝異,看來眼前之人準備好好用她了。
“鸞兒,你回來那麼久了,爹爹也沒能好好和你聊聊,今天沒別的事,就是找你隨便說說話,你不要害怕!”沈長青和藹的看向她,眼中閃過一絲激賞,這樣的淡雅氣質,猶如空谷幽蘭,難怪幾位皇子都對她另眼相看了。
“是!”沈青鸞乖巧的點了點頭,垂下眼簾,掩蓋住所有的思緒。沈長青是標準的老狐狸一隻,若是不小心,很可能會被他發現一些端倪,那就得不償失了。
“聽說昨日你和秋水公主成爲了好朋友,日後沒事多走動走動,公主那是金枝玉葉,隨便說句話也比平民百姓強!既然公主看重你,便應該多相處一些。”沈長青狀若無意的聊着,眼睛卻不時瞟向旁邊的人。
沈青鸞已經明白,他這是在對自己估價,若是覺得價值夠,那就好好利用,如若不然,那就不再管她,正好藉着太子賜婚,將她推出去,如此想着,她便明白接下來該說些什麼了。
“啓稟爹爹,這都是六皇子的功勞,當日在寺廟內時,鸞兒救了他一命,他一心想報答,所以昨日進宮之後,他就交代了秋水公主照顧鸞兒一二!”沈青鸞將救命之恩提了出來,聽言青說當日六皇子並未和他多說,因此她料定眼前之人並不知道當日的詳情,此刻提出來應該可以增加自己的籌碼了吧。若是他看中了她的價值,那接下她對付水如蘭母女以及皇甫若賢就多了一份助力,這可是件好事。
“哦,還有這樣的事,那之前你提到的五皇子的救命之恩是怎麼回事?五皇子如何救你的?在下面的幾天,你和五皇子之間的關係如何?”果然,聽到她這麼一說,沈長青的眼睛亮了幾分,隨後一臉期盼的看向她。六皇子雖然不錯,可是這一次奪嫡的主要是五皇子,若是聯繫到他,倒真的是件大好事。
沈青鸞心中冷笑,他想要的還真多,只是五皇子那樣的人,一般人根本無法揣摩,即便是在下面相處了幾日,她依舊覺得有些不明白。“五皇子爲人清冷,在下面的幾日,幾乎沒怎麼和鸞兒說話,不過那山洞之內機關較多,若不是皇子殿下,鸞兒恐怕已經沒命了!”
聽她這麼說,沈長青臉上微微有些失望,之時很快便恢復了正常。他與五皇子同朝爲官,卻依舊看不透他,也不能指望眼前的人有多瞭解,不過能得到他相救,便已經不錯,想來至少五皇子不討厭鸞兒,否則以他的個性,定然不會管她。如此想着,便覺得心裡舒服一點,只要善加利用,還是有機會的。
“嗯,這樣就好,不過之前太子也對鸞兒有興趣,今日更是不顧老夫的反對,直接求皇上賜婚,多少有些難辦!”沈長青微微嘆了口氣,見到邊上之人臉色大變,隨後安慰道:“鸞兒不用擔心,爹爹就是拼了性命,也不會讓你嫁給那個好色之徒的!”
那語氣中的憤懣,若是換做別人,定然感動異常,只是經歷了上一世之後,對於眼前人她已經完全看透,所以明白,那不過是做戲而已。
“謝謝爹爹,今日皇上同意了嗎?”沈青鸞裝作一臉感動,隨後擔心的看着他。
“沒有!當時五皇子和六皇子也在,六皇子直接出言反對,五皇子雖然沒說話,不過也看得出不太贊成,所以聖上並沒有立刻答應。”沈長青擺了擺手,眼中閃過一道光芒,那兩位皇子的表現,再加上今日她說的事情,他可以斷定,那兩位皇子對自己的女兒都有些好感,至少沒有反感,看來得重新計劃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