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守府,掛滿的燈籠已經不足以映託此時的氣氛。
幾十根火把“噼裡啪啦”的蹦着火星子,把地上的屍體與血跡照的如同修羅地獄。
西門海與一些護衛跪在地上,大氣不敢出。
在他們的面前,插着一把明晃晃的偃月刀,散發着駭人的寒芒。
西門昊就坐在自己的臥室門口,腳下趴着兩隻狼狗一般大的妖獸。
臥室裡面的牆壁上、傢俱上插滿了箭矢。
姬無病則是臉色而有些蒼白,衣服上還有幾個破洞。
所有人都保持着沉默,彷彿是在等什麼。
很快,阿珂手裡拖着一個乾瘦的老頭走了過來。
老頭渾身是傷,但沒有死亡,吊着一口氣,被阿珂拖死狗一般拖了過來。
西門海聽到了動靜,扭頭看了一眼,頓時臉色大變。
其實他已經猜到了刺客是誰派來的,但他吃驚的是,軍師竟然被揪了出來。
“噗通!”
阿珂將軍師丟在了地上,丟在了一堆屍體旁。
“主人,這老狗要逃。”
西門昊手指一彈,一顆三品療傷丹彈向了阿珂。
“救醒他,昊爺審審。”
阿珂一把抓住了丹藥,塞到了軍師的嘴裡。
她留下的都是外傷,沒有內傷,一顆三品療傷丹下肚,很快便恢復了意識。
待看到滿地的屍體,以及對面的西門昊後,頓時嚇得臉色灰白,身體不停的顫抖起來。
“太子殿下!師爺是淮南王的人!”
西門海看到師爺被活捉了,頓時嚇得趕忙表忠心。
“西門海!”
師爺忽然惡狠狠的看着西門海,這個老滑頭,簡直老奸巨猾!
“好了,別演了。”
西門昊譏諷的看着西門海,兩人先前的對話,阿珂早就告訴自己了。
西門海臉色鉅變,連連磕頭:
“太子殿下明察!我對慶國忠心耿耿!不!對陛下!對您忠心耿耿啊!”
“咳咳咳!既然郡守大人願意表忠心,那這個師爺,還有星沙郡淮南王的人,就由你來監斬吧。”
姬無病輕描淡寫的,瞬間將西門海打入了地獄。
“啊?!”
西門海臉色蒼白的看着姬無病,眼神中盡是慌亂。
這樣一來,自己就是拼了命也要保住這慶國的江山啊!
西門昊瞥了一眼姬無病,暗道:病狗咬人真狠,口口致命啊!
“哈哈哈!哈哈哈!西門海!你這牆頭草,看你怎麼倒!哈哈哈……”
師爺知道自己今天必死無疑,乾脆不再害怕,而是變得瘋狂起來。
西門海被師爺說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同時也把姬無病恨到了骨頭裡。
西門昊看着瘋狂的師爺,乾脆也懶的去逼問,直接一張傀儡符貼在了對方的身上。
“說,在星沙郡,有多少人是淮南王的人?”
“八人。”師爺如同木偶一般的說道。
“這個……”
西門海瞬間傻眼了,這一幕太詭異了。
西門昊嘴角一翹,笑道:
“郡守大人,他說,你記,明天早上本太子要看到這些人出現在刑場。”
他不再對西門海客氣,在阿珂彙報了西門海與師爺的對話後,他就看清了這個牆頭草。
這種老滑頭,只能把他逼到沒有退路才行!
西門海知道現在沒了退路,只得應是。
於是,師爺報出了八個人名,每報一個西門海的臉色就變一下。
因爲,這八名官員,全是星沙郡重要部門的官員!
看來,淮南王爲了給梵天霸鋪路下了不少功夫。幸虧大秦的軍隊牽制住了梵天霸,不然後果難以想象!
西門昊與姬無病對視一眼,相視而笑。
拿下了西門海,再借助星沙郡的守軍對付梵天霸,一切計劃進行的非常順利。
西門海在沒了退路之後,便連夜召集人手去捉拿這八名官員,連同對方的族人一起捉拿!
一時間,本來安靜的星沙城瞬間熱鬧了起來,這一夜整個城池的居民都被一陣陣慘叫聲,哭喊聲驚醒。
而西門昊呢,則是與姬無病在房間裡嘀咕了一夜,誰也不知道兩人商量什麼鬼點子。
第二天一大早,西門海親自監斬,押着連同師爺的九名官員,以及他們的一百多族人,到了星沙城的刑場!
西門昊同樣到了刑場,同時達到的還有五百用來鎮場子的日天鐵騎!
……
在星沙城的西門口,是一個巨大的廣場,這個廣場多年來不知道被斬了多少人,每當陽光照射的時候,青石地面都會泛紅。
今天的刑場上跪滿了身穿囚服的罪人,有男有女,有老有少,都被封着嘴巴,防止他們喊叫。
刑場的監斬臺上,西門海身穿官服,頭戴官帽,端坐在正中。雖然面色威嚴,但額頭卻冒着冷汗。
在他的身後,是星沙郡的大部分官員,就連能夠趕來的一些城主也在內。
他們一個個戰戰兢兢的,同時也很慶幸,慶幸自己當時猶猶豫豫,沒有做出選擇。
因爲,這裡的很多人都被師爺拉攏過,但造反的罪名,讓他們都一時不敢做出決定。
也幸虧沒有做出決定,不然跪在這裡的,就是自己與族人了。
西門昊騎着魔麟,手持三米三,站在監斬臺上,如同一尊戰神。
整個刑場被五百戴着鬼臉面具的鐵騎圍住,他們一個個手持兵器,穩穩的騎在包裹着鐵甲的戰馬上。
雖然沒有一點聲音,但卻讓整個刑場充滿了煞氣。
外圍是人山人海的百姓,他們一個個伸着脖子,好奇的看着刑場上的囚犯,發出了一聲聲的議論。
“開始吧~”
西門昊看了一眼西門海,淡淡的說道。
西門海一個激靈,擦了一把冷汗。
然後緩緩起身,高聲說道:
“諸位星沙城的百姓聽着!這些人,勾結反賊西門問天!今日被抄家滅族,以儆效尤!來啊!”
“呼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