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了個女人家都不要,事業也不要,值得嗎?”我還未開口爸爸又訓斥道。
我很無奈道,“我很累,真的很累,爸爸。”
“好,既然你很累,丁氏的總裁就不要做了,拱手讓人得了。”
爸爸把每個字都咬得斬釘截鐵,一點也不像開玩笑。
這個時候,我不能讓出總裁的位置,除非是幫助舅舅奪到丁氏。我承認我有些敗家,居然幫着外人算計家裡的財產,若是爸爸知道我此刻的想法肯定會一刀跺了我。
“老頭,別這樣,兒子鬧着玩呢。”媽媽趕緊牽着爸爸的手拼命給我眨眼睛。
沒辦法,我只好低頭認輸,在這個節骨眼上惹怒了爸爸真是件不討好的事,“爸,我知道這些天耽誤工作了,我這不回來了嗎?”
“哼。”爸爸冷冷一哼。
“手頭的那個項目我這兩天內會完成,我覺得咱們可以再吸收一些股東進來,這個項目涉及的資金太龐大,資金越多越好,寧可少賺點不願意到最後賠本。”
“你這幾天讓那個女人洗得腦殘了是不?”爸爸勃然大怒,“丁氏的股東還不多嗎?還要股東?丁氏什麼時候做大項日賠本了?我真你看是燒壞頭了,幸好我已經把這個項目安排其它人去做,等你,哼,黃花菜都涼了!”
我大吃一驚,沒想到爸爸竟然在短短的幾天內將我手中的項目安排其它人去做,這不是他一慣的作風。
“爸,您……開玩笑的吧?”
“開玩笑?我告訴你,我已經安排丁寧來接手你的總裁工作,你不是整天嚷嚷着要自由嗎?你不是要跟那個女人在一起嗎?好,現在所有的自由我統統給你!”
丁寧?誰是丁寧?
看爸爸的架勢好像不是開玩笑。
“兒子,你爸只是開玩笑,趕緊跟他認個錯。”媽媽一邊小心翼翼地給我眨眼睛一邊不安地拉着爸爸的手。
“誰跟他開玩笑了?”爸爸狠狠地甩開媽媽的手,那是他第一次這樣對媽媽,我看到媽媽睜大眼睛,淚水一下子就充滿她的雙眸。
我的心狠狠地抽了一下。
爸爸沒有看向媽媽,而是看向我,“丁寧是我以前兄弟的一個兒子,從小就在國外長大剛回國不久,他帶來國外新的經營理念值得嘗試,一個企業要生存下去就是要不斷嘗試新的理念,這樣纔會越來越強大,世界第一,丁氏勢在必得。”
我冷冷哼道,“就憑一個丁寧你就能拿下世界第一?”
爸爸斜眯起眼睛,“難道要靠你嗎?你看看你現在像什麼樣?爲了一個女人把自己弄得半死不活,真是丟人現眼。”
“是,我學不來你,爲了利益可以不顧一切甚至親情!”
這是我第一次與他如此頂嘴,他的話深深地刺傷我,我算什麼?難道他當我這幾年來的努力只是賺錢的資本嗎?
是這樣的吧,所以纔要不顧一切讓我與開心分開,現在看我沒法救了就直接將我踢掉了!
我在他眼裡只是拿下世界第一的工具而已!
悲劇!
原來,爸爸跟外公跟舅舅都是同類!
“老頭,別這樣……”媽媽再向前拉他的手誰知他又甩開了。
“別總是拿這一套來說服我!”瞪完媽媽一眼他又轉向我,“從今天起,你不再是丁氏的總裁,愛哪逍遙哪逍遙去!”
爸爸從來都沒有這樣對我,從我懂事開始,我知道他一直在爲生意忙碌奔波,他對我雖然嚴厲但從未如此傷害過我!
媽媽已是不敢相信地看着爸爸,淚水集滿她的雙眸。
我一向都是那麼驕傲的人,事情已經發展到這份上,讓我低頭已是不可能之事,我甩甩頭轉過身走人。
“兒子……”
身後是媽媽撕心裂肺地喊聲,我沒有再回頭。
沒經歷過的人無法體會到我此刻的心碎,彷彿從一開始就活在美麗的謊言裡,突然有天長大醒悟過來才發現,原來這謊言是這麼醜陋!
不知道現在把情況告訴舅舅他會不會翻臉,丁氏是我唯一能夠救開心的籌碼,如今這籌碼失去了。
仰望天空,天空依然明媚如初,空氣還是如此清新,冬來秋去,春來冬去,一切都遵循自然規律,唯一變幻莫測的就是人心。
除了開心,突然感覺到一切都無所謂了。
我給舅舅打去電話,“你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吧,我不再是丁氏的總裁,幫不了你的成功夢。”
“那麼,”他停了一下,我能聽到他把牙齒咬得咯吱響,“咱們法庭上見!”
“我——全力以赴。”
我可以在短短几年內讓丁氏的經濟突飛猛進,我難道沒有本事保護開心嗎?我當初爲什麼要妥協?我爲什麼要靠丁氏才能救開心?她是清白的不是嗎?我爲什麼要害怕在法庭上與舅舅相見?我爲什麼要害怕浪費時間?現在浪費點時間是爲了將來能與開心好好地相處不是嗎?
拖着受傷與疲憊的心,我回到藍天別墅。
別看何鑫鵬那小子平時一副娃娃樣,工作起來可是出了名的瘋狂,我們都是同類,很多人都認爲別人的成功太容易甚至嫉妒死了別人,但他只看到別人的成功卻永遠都看不到別人背後付出的艱辛與努力,這也就是成功者與失敗者的區別,成功者永遠忙着解決問題,失敗者永遠忙着找藉口抱怨。
我決定不打擾他,直接進了開心的房間。
開心還睡得很香,大概是我藥下得太多了。
靜靜地凝視她好一會,發現她又瘦了,臉上幾乎瘦得沒肉了。心疼地伸出手來撫摸她的臉,不知道她好了會不會原諒我,我這輩子註定欠她太多。
“我們醫院最新研究出了一種新藥,專門用來治療精神病患者,不同的患者吃了會有不同的反應,但總體來說對患者的病情都起到作用,你想不想讓她償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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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何時,何鑫鵬已走到我身後,正兒八經地用很專業地口吻問我。
“何爲不同的反應?”我問。
他聳聳肩膀“服久了有的人會倍增痛苦,有的人則會倍增快樂,到最後會刺激患者醒來,這藥國內還沒有,當然光靠這藥不行,還要配合一些催眠術和心裡治療。”
其實我是不太贊成吃藥的,西藥這玩意兒吃了或多或少都會有副作用,我不想開心治好了這裡那裡又出問題。
“不吃藥不行?”
何鑫鵬笑了笑,“生病哪能不吃藥?難道你還真相信書本上‘一天一個蘋果醫生遠離我’之說?”
我有些急,“不是,我的意思是有沒有更好的方法?”
“NO,這已經是最好的方法,我相信你找別人都無法治好她。首先先來分析她的病情,若你提供她小時候的資料屬實,她慘痛的童年不是一般孩子能承受的,單親家庭的孩子本來就比一般孩子想法要多,再加上她親眼目睹大人們的世界如此骯髒,她恨吶,但是她那麼小,她不知道何爲恨,只知道一味地封閉自己的心,她整天想着如何報復,當然這是我後來看她的小說猜的,一個小孩整天想着如何報復是件很恐怖的事情,這也導致她爲什麼長到十三歲纔會說話的原因,這樣的小孩要讓她哭笑那簡直比登天還難,其實她是會的,這是人天生就會的,但是她一直不肯用所以最後導致她忘記了這種面部表情,長大後,她自己陷入到骯髒的大人世界裡,如果我沒有猜錯,她是想過要殺你的,甚至已經執行過,這點從她的《一劍梅》可以看出來,她只所以沒下狠手可能是真的愛上你了,不過好在她不像別人一樣愛上你不許你身邊出現異性,否則像快樂真的要被她謀殺了,像她這種病情的人,還有是點恐怖的,她可以很恨你也可以很愛你,愛你的時候怕會失去你,會不惜一切代價剷除你身邊的異性,這點她是如何控制的我很是佩服,我猜想是不是你平時在潛移默化地改變她,不過後來又發生了這麼多事,她纔會徹底崩潰。”
聽了何鑫鵬對開心病情的分析,我又意識到自己有多可惡了,明明就知道開心有病我卻被《一劍梅》弄得逃之夭夭。
“鑫鵬你給我救好她,否則我真的不要活了。”
他拍拍我的肩膀,“老兄,我同情你,愛情真的讓人變得愚蠢,要學我,永不談戀愛,不被女人所絆倒。”
我嘆了一口氣,“只是你還沒有遇到,以前我也沒想過自己會這樣。”
何鑫鵬玩世不恭地笑起來,“愛情說白了,就是一個人發瘋帶着另一個發瘋。”
我給他一拳,“切……”
“喏,你的愛要醒了,我去配點藥,等會她醒來先給她喝下。”
“去吧。”
不過五分鐘,何鑫鵬給我拿來一杯水,“別看它像水,其實裡面全都是藥,等她醒來給她喝下,我繼續去研究她的病,你要一直守着她,若她有任何異常任何需求都要滿足她。”
我顫抖地接過那杯藥,“真的沒事嗎?”
他白了我一眼,“你不相信我?”
我勉強一笑,“怎麼會,只是……”
“好了,我不想浪費時間,趕緊治好她我好回去,否則醫院那邊肯定會派十幾架飛機過來轟炸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