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方請不要敘述與本案無關的話。”
SHIT，我哪句不是重點？
“她第一次打傷開心但我們仍沒分開她仍不解氣第二次成功挑撥我們離婚，但我心裡還是愛着開心……”
“辯方律師又跑題了。”
“我沒跑題，你們不聽我說完整的故事你們如何分析下文？”我火了咆哮道。
庭中很安靜。
“黎貝貝不服想利用開心來要挾我，開心沒有妥協故黎貝貝殘忍將她暴打還試圖讓別人凌辱她，這就是爲何孩子會流產的原因，這件事情也有錄像帶爲證，黎貝貝得知開心懷上我的孩子之後更是嫉妒到抓狂，於是便天天潛在她的出租屋想等她回來殺掉她，開心一開門黎貝貝便撲過來要殺掉她，兩人在客廳掙扎許久，傢俱全都打翻有的甚至打碎，開心正當防衛最後導致黎貝貝死亡，這就是整件事情的經過。”
該死的黎貝貝最後把攝像機拆了，否則後面的事情就清楚了。
“荒謬！簡直就是荒謬！丁非凡你不去當導演太可惜了。”舅舅冷冷諷刺。
“辯方這是你的一面之詞還是當事人跟你敘述？”
這當然是我的猜測而已。
“我的當事人事後告訴我的。”
方律師大急，“法官，很明顯辯護律師在爲季開心小姐的殺人圓謊。”
我冷若冰霜地看向他們，“方律師舅舅，你們都太大意了，你們呈上去的水果刀不是一般的水果刀，那看似水果刀其實是鋒利無比的武器，是黎貝貝從小帶在身上的武器，上面黎貝貝的指紋應該更多吧？”
法官臉色一沉，“辯方說得沒錯，經檢測報告上看，上面的指紋黎貝貝小姐的較多。”
舅舅震怒，“那是貝貝自小的防身武器，季開心要殺掉她她沒辦法只好拿出來與她拼命。”
開心更加難受了，臉色越來越紅，看來高燒了。
“請問黎烽凌先生，你們口口聲聲指控開心謀殺黎貝貝，兇器卻是貝貝的，這點不是太讓人驚訝了嗎？真正要謀殺一個人肯定要準備武器吧？況且像開心這樣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要殺掉一個從小就鍛鍊有武術功底的人簡直比登天還難。”
我看到開心踉蹌了一下，心驀地一抽。
審判庭裡響起一陣喧鬧聲，法官示意安靜之後繼續問話，“那辯方如何解釋最後開心小姐刺死黎貝貝小姐？”
這也是我疑惑的地方。
“掙扎中黎貝貝太慌張誤傷了自己。”
“這個假設不成立。”
這個案子實在是太糾結了，一時半會肯定打不完，看開心如此難受，我心如刀割。
“法官，我的當事人發燒了，可不可以暫時休庭？”
“本庭現在休庭，下午十四時繼續開庭。”
我趕緊衝向被告席抱住開心。
“開心，不舒服？”
“凡，我好累，好害怕……”開心氣若游絲地衝我一笑，然後吃力地喘氣。
我的心在瞬間絞在一起，“心，沒事。”
由阿龍作掩護，我們很快衝出人羣坐到車上。
開心在發燒，幸好何鑫鵬走的時候留了很多藥給我，包括髮燒時的藥。
讓開心服下藥，我心疼地替她擦汗。
“凡，爲什麼要打這樣一場官司？是不是我忘記了什麼？”
聰明如開心，經過今天這樣一場官司，她肯定發現了某些端倪。
有些不敢直視她清澈的目光，我微笑掩飾慌張，“都說了他們陷害你了，你只要不承認就好，一切有我呢。”
“黎貝貝真的死了嗎？”
“嗯，她自作自受。”
“可是你爲什麼說寶寶流掉了？難道我們有孩子了嗎？”開心顯得很激烈。
心中暗暗叫苦，都怪我剛剛一時情急把事情全都抖了出來，我都快忘記開心現已是正常人了，唯一的區別就是她失去所有疼痛的記憶。
“開心，那只是一場噩夢，你忘了它。”
“我一點也想不出來，”淚水從開心的雙眸涌出，她拼命拍着腦袋，樣子極爲痛苦，“爲什麼我什麼都想不起來？”
我抱緊她，制止她自虐，吻着她的淚，“心，我們還有一場戰要開，等會堅強一點，好嗎？”
開心定定地看向我，“打完這場戰，你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我嗎？”
我逃避她的眼睛，告訴她一切那她豈不是要離開我？況且她的病沒好，我不允許她離開我。
“凡你說話啊。”
我艱難地看着她，“時機成熟我自然會告訴你，你現在生病呢，別想那麼多好嗎？”
她賭氣地踢着我。
我知道她在生氣。
“好，只要你打完這場仗，我全告訴你。”
“當真？”她明顯不信。
我吻向她的脣，“相信我。”
她點頭，輕輕張嘴回吻我。
莫宇的手機還處於關機狀態，快樂幾乎打爆我的電話叫我趕緊多派些人去找宇，天知道除了阿龍，我身邊已經沒有人了。
開心在我懷中安靜地休息，聰明的她能感受到我此刻焦躁的心。
離開庭還有一個小時，舅舅給我打來電話。
“凡，照剛剛的情況來看，誰勝誰負你應該心知肚明瞭。”
“哼，事情還沒到最後關頭，你憑什麼來炫耀你的勝利？別以爲黎氏能逃過一時就能逃過一世，開心若有什麼事，我定要黎氏陷入萬劫不復。”
威脅我對吧？我這人生平最敢別人威脅我，況且是拿我最愛的開心來威脅我。
“你！”
“有句話說得好，聰明反被聰明誤，開心有沒有罪你最清楚了，可別讓我抓到什麼把柄，否則死去的人我也能治她罪，讓她一輩子蹲監獄！”
“瘋了，被美色迷得你發瘋了！”
手機被懷中的開心搶了去。
“不許這樣說我的凡，否則我讓你好看！”說完，開心乾脆利落地掛上電話。
第一次被人如此捍衛，而且還是生病中的開心，我有些哭笑不得，心底涌上一股暖暖的氣流。
“凡，事情變得如此棘手，我還跟你嘔氣，對不起。”
剛退燒的開心從我懷中掙扎起來，捧着我的臉很認真地道歉。
心裡一暖，我笑笑，“你要如何給他好看？”
“我……”開心咬緊牙齒，透露出之前的冰冷，“我會拼盡全力跟他鬥爭到底，不管是誰都不準欺負我的凡。”
“你有力氣麼？”我哼哼，這個時候跟開心鬥鬥嘴是件趣事，我們已經很久都沒有鬥嘴了。
“小瞧我。”開心瞪着我，趁我要發笑之際迅速送上自己的柔美雙脣。
我沒想到她如此賣力地吻我，好似要拼命來吻化我一般，這就是她所謂的拼盡全力？
……
她在我懷中大大喘氣，臉蛋兒又是燒紅起來，純真透了。
“就這點力氣？？哼哼，趕緊好好養足精神，等會看你的表現。”
“你……等着。”她拍着我的臉，因剛剛吻得太猛而底氣不足。
摸摸她的額頭，溫度已經恢復，我才稍稍放下心來。
她看着我，眼睛一眨也不眨。
“乖，還有四十分鐘，先睡一覺，等會我叫醒你。”
“你陪我。”
不容我拒絕，她摟着我的脖子撒嬌。
恭敬不如從命，反正後座能容下兩人。
我躺下，將她摟在懷中。
下午十四時準，開心重新站在被告席上，她的臉色已恢復紅潤，氣色很好，一副信心十足的樣子。
舅舅站在原告席上，滿臉憤怒地瞪向開心，開心冷冷對上他的眼睛，然後兩人開始玩眼力拼殺。
“被告季開心小姐，現在你能回答問題嗎？”法官問。
開心淡定自如，“能。”
大夥都震驚地看向開心，就連舅舅亦是如此，誰能想到早上還是一副奄奄一息的被告經過短短兩個多小時的休息竟然變得如此強勢。
開心既然能答應我，想必她定做足了功夫，看來這些天晚上的對她做的功課還真是有用。
開庭的前一週，我一直跟開心溫習案情，利用她愛我的心理一味要求她違背自己的意願去記她認爲很費勁很傷腦筋的事，那時候她還處於半病半清醒狀態，她不會問關於孩子的事，只知道把我說的話一字不漏地背下來，我知道這對她很殘忍，但爲她好我不得不這麼做。
“對於謀殺黎貝貝小姐一案，證據確鑿，你可有異議？”
開心冷若冷霜，“謀殺？我想我的辯護律師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當時黎貝貝企圖殺我，我只是出於防衛與她掙扎，最後她被椅子絆倒，我壓在她身上，她要拿刀刺向我，我奮力掙扎，黎貝貝沒想到會有人敲門，她一慌張，手一顫抖，刀子就插進她的太陽穴了，我當時也嚇得昏迷過去，對於這件事，我只能說我是防衛過當。”
我對開心投去讚許一瞥，開心迎向我的目光，樣子很是得意，似乎在說，我說到的我一定做到。好樣的，這纔是我的開心。
高興之餘，似乎帶着那麼一絲傷感，開心在面對事情的時候還是反應跟原來的一樣，這是不是意味着她快要好了？
丁非凡，你這個自私的傢伙，她好了，不是你期盼的嗎？
可是她若好了，她就會離我而去，我不想……
心中那兩股力量又在起爭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