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至少要拉下十筆業務？做不到，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吳濤說得義憤填膺，在坐的人本來就不服我從半路突然殺出來，更何況我一來就這麼狠。
見吳濤起來反抗，財務經理範偉也跟着起鬨，“總經理，每個月淨利潤二十萬，真的很難。”
“難？”我冷哼，“總公司那邊每個月淨利潤八百萬，你們自己想想，人力物力，分公司都不比總公司差，那邊賺八百萬，你們卻虧八百萬，這個天壤之別的差距，你們不覺得羞愧麼？”
“那這樣我不幹了！”吳濤站起來，跟我較上勁了。
我纔不會怕他，作爲一個公司的領頭人，若第一次被打敗了，以後就很難樹立形象。
範偉也拍桌子，“那我也不幹了。”
“很好，這是你們主動提出的辭職，公司是不會作出任何賠償，人心難留，既然沒有心思在這裡幹，立馬去人事部結賬走人。”我鐵面無絲地說道。
範偉跟吳濤的臉綠了。
“大家有話好好說，都是爲了公司着想，只要公司有盈利，相信公司不會虧待我們。”人事經理劉陽急忙出來勸架。
我冷冷地看向他們，臉上沒有一點表情，“我認爲作爲一個事業的成功者，不應該逃避責任，如果認爲薪水方向有問題可以提出，不要動不動就用辭職這一招來威脅公司，只有公司的利潤跟上來，該給的提成公司都會給。”
所有人都不出聲。
我也早摸透這一切，現在找工作不容易，爬到領導的位置更是難上加難，再加上外面的待遇除了丁氏跟如氏，沒有比開心家族更高的，他們自己有幾斤幾輛自己心裡清楚。
我冷眼一掃，“大家還有什麼意見嗎？”
大家都搖頭，範偉跟吳濤也坐下來，但他們很不服氣，讓這種人服服帖帖唯一的辦法就是你要比他強，對於這一點，我相信能治服他們。
“既然大家都沒有意見，現在就散會，吳經理先帶我去了解業務部，我先從業務抓起，再慢慢到各部門去。”
因爲我沒有秘書，人事經理便提議給我招個秘書，我拒絕了，若是遇到合適的人，我會自己招攬，我相信我看人的眼光。
業務部有十二個人，可能平時懶散慣了，我跟吳濤進去的時候看到的是這樣一副模樣，有雙腿放辦公桌上聽音樂的，看電影的煲電話粥的……
吳濤不知道今天我來，是我讓人事直接通知他去開會的，可見這人平時一點事都不管，要不然底下的人也不會這麼懶散。
“咳！”吳濤咳了一聲，但大家看了他一眼，態度並沒有收斂，依舊各幹各的事，我一看就惱火了，這樣霸佔着電話，萬一有業務打進來怎麼辦？
“嗨，吳帥哥，今天帶美女過來啊？”有位長得挺甜的少女居然還站起來開吳濤的玩笑。
我冷眼一掃吳濤，還逼我要辭職呢？再這樣下去我鐵定會開了他。
“這位是新來的總經理，季經理，大家歡迎。”
吳濤一開口，大家都驚愕得睜大眼睛，下一秒，看電影的趕緊關掉電影，打遊戲的趕緊退出遊戲，聽音樂的摘下耳機，打電話粥的趕緊掛電話。
我冷冷掃向他們，“看來你們上班挺閒的。”
所有人都站起來尷尬極了。
“我不反對上班累的時候偶爾娛樂一下，但是看你們這作風顯然是習慣了，公司拿薪水養你們是給你們來玩的？”
“十幾個人，每天一筆業務都沒有竟然還玩得這麼瘋！從今天起，每人最少每天要有一筆業務，否則扣工資，業績優秀者拿資金。”
吳濤額頭直冒冷汗。警告地看了他們一眼，跟着我走出來。
“廣告我會找快樂過來做，在此期間你推出一些優惠活動，收費比平時優惠百分之十五，另外再推出VIP優惠客戶，只要消費過十萬的，都可以辦理。”
“是。”
“你回去整頓你的部門，別讓我看到這麼烏煙瘴氣。”
我甩着袖子去其他部門。
我不知道我處理得妥不妥當，我想要是凡在管的話，他就往那一站別人就發抖了吧？
我逛完了各個部門，公司裡早就傳了我的厲害，除了先前見到業務部的“烏煙瘴氣”其它部門都循規蹈矩，埋頭苦幹，早有人通風報信，大家都做着表面功夫我不想要表面上的認真而是發自心底的認真。
我一一詢問各部門的工作到個人的工作，基本上每個人的工作我都有大概的瞭解。
我還要很多問題不懂，比如在處理人際關係的問題上，凡又不能說話，我唯一求助的就是莫宇，莫宇百忙之中抽空回覆我電話，叫我把問題的癥結一一列出再發電子郵件給他。
我回辦公室很快就例出這些問題，弄完這一切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大家都打卡下班，只有我的辦公室燈還亮着。
“季總，下班了。”吳濤要走的時候過來跟我打招呼，先前對我囂張跋扈的態度已經變成唯唯諾諾。
他先是跟我擡槓把柄又被我抓着，這回肯定要得好好巴結我。
我擡頭依然面無表情，“你先走，我再弄一會就好。”
“那我先走了。”
“嗯。”
吳濤走之後便是範偉過來打招呼，範偉也是挺不好意思的，但沒有吳濤那麼難堪，我先叫他走，他說有空請我吃飯當賠罪，我說，不用，大家都是爲了公司好，等公司有利潤了，大家一起吃飯。
範偉走後不久，我便利索地結束手頭的事，關於廣告方面的策劃跟費用我只好用硬盤拷貝回家再弄。
站起來的時候覺得腰痠背痛，頭暈眼花，估計是今天走了大半天，又忙得連廁所都沒上的緣故，我揉了一會太陽穴勉強往外走。
阿寶跟阿彪早就在樓下等我了。
看到他們很意外，我並沒有通知他們回來。
“阿龍哥說了，總公司有他們就好，派我們回來保護嫂子。”阿寶解釋。
我點點頭，金牌保鏢還是要的，要不然日後我得罪更多人別人心裡肯定有氣，再出一宗綁架案我吃可不消。
“嫂子，反正我們在那邊業務也漸漸上手了，不如身兼兩職，你再安排我們些工作。”阿彪提議。
“嗯，我正有此意，眼下正是用人之際。”
阿寶開車，我便打開筆記本跟阿彪安排工作，“廣告計劃在下週，我給先給我個預算，我也安排財務部門了，但他們做事我使終不太放心，U盤裡面的資料都是廣告要用到的費用，你按市場價給好好算算。”
“是，嫂子。”阿彪打開筆記本把把資料拷貝。
“以後你們兩個就聽我的安排，有些東西我做不過來需要你們的幫忙。”
就這樣，阿寶跟阿彪成了我的保鏢跟秘書，我在公司的威望一天天樹立起來。大家都知道凡的消息，對我是又敬佩又害怕當然也有諷刺的。
“我知道總經理爲什麼總是一模冷冷冰冰的樣子了。”
“爲什麼？”
“你們想啊，老闆變成植物人，肯定不能那個啥了，據說性慾不滿的人脾氣很古怪的。”
“好像講得蠻有道理的。”
“好啦，不說了，不得不承認這個總經理挺有本事的，她一來事情就變多了，業績也好很多。”
阿寶想衝進去殺人，我止住他。
這些天，我每天早上四點鐘起牀，打理好自己後給凡扎針做按摩，出門前親吻着寶寶們的臉，不捨地撫摸着他們粉嫩的肌膚，晚上很晚纔回到家，一回來就被婆婆跟吳媽趕着吃飯，有時候太累一點胃口都沒有，有時候甚至累得連抱寶寶的力氣都沒有。睡覺前陪凡說一會話又接着給他按摩，最少要按兩個小時又繼續跑去電腦邊工作，有時候頭痛得厲害，但我一一咬牙頂過來，有時候實在是困到睜不開眼睛便趴在電腦桌上睡覺。
有時候我也在想，要不要把分公司撤了好好陪凡帶孩子？但我又不甘心凡的心血就這樣毀了，萬一某天他醒來了，我該怎麼跟他交待？我知道他不會怪我，但至少他會失望吧？我不想看到他失望。
如天亦表示免費讓快樂替我拍廣告，看電臺方向收多少費用我就付多少。但我不肯，廣告肯定要製成精美的MV，估計要拍幾天，這幾天的人力物力想必是一筆巨大數字。
“開心，就當我幫凡的，你別這麼固執行麼？”
“不行。”
“那這樣，到時候算去多少費用我跟你說。”
見我堅持如天亦只好同意。
策劃部這回總算是派上用場，我也叫他們擬份廣告，我自己做一份，大會後兩份廣告進行對比看哪份比較新穎便錄用，我當然不會告訴他們另一份是我自己做的。
時間比較倉促，僅有一週。
策劃部這回忙得熱火朝天，業務部也會主動聯繫客戶，以前很多客戶都投訴業務部，但凡是接到有投訴的，我讓客服去了解情況，看看是哪邊的問題，我看客服也太清閒了點。
廣告詞花不了我多少時間，主要是場景跟服裝的搭配，雖然我一向不注重打扮，但一談到廣告，我是苛刻力求完美，最好達到畫龍點晴的效果。
經過三天的不眠不休，我總算是擬出了一份廣告，臺詞、服裝、場景都一一列出，我製作成PPT的格式發給莫宇一份，讓他給我點建議。
晚上，我跟凡說出我的廣告創意，他靜靜地躺着，面無表情。
我給他紮了針，靜靜地抱着他。
夜，安靜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