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莫鴻煊有些生氣了,“工作沒有高低貴賤之分,您應該尊重安蕾,給她選擇。”
薛正梅和莫璟雯坐在一邊不敢參戰。
“安蕾,你的意思呢?”莫思遠看向她問。
夏安蕾先是羞答答地看了莫鴻煊一眼,然後挽着他的手,“爲了煊好,我可以放棄自己的事業。”
“這不就結了嗎?兒子,你還有什麼意見?”
“沒了。”
話不投機半句多,他們愛幹嘛便幹嘛,只不過,夏安蕾在他心中僅留的一絲形象毀了。
她要來莫氏,可以。
不過,他們以後不再是這種關係了。
莫鴻煊說完,冷冷起身上樓。
衆人愣住。
“還傻什麼,追上去啊。”最先反應過來的薛正梅推着夏安蕾。
莫鴻煊站在陽臺上吸菸。
窗外月色正濃。
雖說兩人不可能發生什麼,但是一想到他們獨處,他便有些吃不消。
明明知道自己要去放手,卻放得不夠乾脆,因爲,愛得太深。
或許第一次便愛上她了。
她的一顰一笑,不知何時已深印在腦海中,揮之不去。
若能跟她在一起,放棄所有也心甘情願。
海心。
他的心揪作一團。
夏安蕾從身後抱住他,聲音輕柔,“煊。”
他淡定自如,身體沒有一點反應。
沒見他拒絕夏安蕾呼吸急促,雙手開始不安份起來,“煊,我……我們……”
莫鴻煊輕輕地吐氣,海心,當你的耐心磨盡,你會不會也像夏安蕾這般?
莫鴻煊阻止住夏安蕾不安份的手。
“爲什麼?”
夏安蕾眼中儲滿淚珠。
莫鴻煊嘆了一口氣,“蕾蕾,謝謝你這一年來相伴,實在抱歉。”
“我不要你的道歉,我不要啊。”
夏安蕾抱緊他,淚水染溼了他的肩膀。
“你可以進莫氏工作,我找機會跟爸媽好好談談,遇到好的男人,你千萬別錯過。”
“我不要,除了你,我誰都不要。”夏安蕾哭着,“你心中到底愛着誰?”
心中到底愛着誰?
這還用問嗎?
他愛着一個不可能這上他的執拗丫頭,他拼盡了一切都無法使她那顆堅定的心動搖半分,有好幾次,他以爲她動搖了,但是,他錯了。
莫鴻煊放柔了聲音,“蕾蕾,別這樣。”
“你告訴我,她是誰,我要去跟她PK。”此時的夏安蕾就像着了魔般,“若我比不上她,我心甘情願退出。”
莫鴻煊掰開她的手,轉過身來微笑,“蕾蕾,太晚了,我送你回去。”
“我不要回去。”夏安蕾將自己投進他的懷中,“我今晚就要跟你在一起,你趕我我也不走。”
莫鴻煊正要開口,夏安蕾擡起頭來猝不及防地吻了他。
他們之間,從來都是她主動,他從來都不曾主動過。
夏安蕾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她是國際名模,妄想要跟她睡的人大把,她的牀上經驗也頗爲豐富,沒認識莫鴻煊這前,各路炙手可熱的巨星都拜倒在她的石榴裙底下,她相信只要莫鴻煊能跟她睡,他將會迷戀她的身體,依他的個性,生米煮成熟飯不愛也不行了。
這一年來,她都在盤算如何能成爲他的人,奈何他太正人君子,自從昨夜他明顯的拒絕之後,她開始浮躁了。
莫鴻煊僵在原地不動,任由夏安蕾瘋狂地吻住自己的脣。
她的傷心,他知道,這些年來,他們又不是沒有親過吻,現在推開她,未免太傷人自尊了。
“煊,你有反應的,我能感覺到……”
莫鴻煊握住她的手,有些心痛道,“蕾蕾,自重。”
這樣的夏安蕾,莫鴻煊是心痛的。
早知今日,他就不要當初了。
夏安蕾含淚瞪着他,“自重?煊,在我面前,我已經沒有尊嚴可談了。”
說完,她毅然地扯掉自己的衣服。
莫鴻煊轉過身。
對於他的冷酷,夏安蕾又愛又恨,迅速將所有的衣服全都脫完,從身後死死地抱住他。
“煊,我來引導,咱們就一次好不好?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但是有可能這一次你就會忘掉她了,很多男人都這樣,心裡想着一個得不到的白玫瑰,但身體卻在紅玫瑰處得到釋放,相信我,好不好?”
莫鴻煊輕輕地掰開夏安蕾的手,“蕾蕾,抱歉。”
說完,不顧身後夏安蕾的傷心,毅然從窗戶飛了出去。
夏安蕾癱瘓於地,淚水溼了一身。
她,不會那麼輕易放棄的。
莫鴻煊在沒有驚動家人的情況下很快溜到外面。
夜晚的天空,寂寞極了。
季海心感覺手指僵硬到不行,幸好盛凌薇沒有排斥外人,否則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
季海心將擬好的二十份合同拿到丁泉辦公室等他的審批。
丁泉此刻正在看服裝知識,他這幾晚都大惡補,還要分析公司各個方面,較費腦細胞,不是一般人所能承受的,幸好他是丁泉。
季海心站在原地聽他的訓斥。
“這條,不行,重新擬。”
他邊說邊無情地打了個X。
“這條,不行,重新擬!”
……
“那麼,丁總能提點建議嗎?”
聽了N遍之後,季海心鼓足勇氣問他。
一份合同被他咔嚓了一大半,任誰都受不了,再說了,他都沒有深入去了解就斷然下結論,她真的有點不服。
丁泉沒有接話,繼續剛剛那句他說了千百遍的話。
“這條,不行,重新擬!”
“這條,不行,重新擬!”
“這條,不行,重新擬!”
……
季海心咬了咬嘴脣,沒關係,對他,她向來耐心都極好。
將二十份合同都仔細審批過後,已是凌晨十二點。
丁泉將所有的合同扔回她手中,“季秘書,別怪我沒提醒你,這是你進丁氏的第一項挑戰,它成功與否直接關鍵着你的未來,要想成爲一名優秀的秘書,是要自己去想問題癥結所在,而不是上司給你建議!”
“上司能給你一次建議,他能每次都給你建議嗎?他能每樣東西都精通嗎?”
“我知道了。”季海心接過合同,態度恭敬,“再給我一天,這合同一定讓您滿意。”
丁泉看了她一眼,“明天上班之前,我要看到另我滿意的合同書。”
“是。”
“你可以走了。”丁泉將眼睛移回電腦,聲音冰冷勝霜。
季海心深深地看了他一眼。
這時,有信息提示。
是柳忘憂發過來的,“親愛的,有沒有好好利用這個曖昧的夜晚?”
看到這條信息,她不由得想起中午她說的話,在他面前脫衣服。
臉倏地一燙。
再借她十個膽她也不敢。
“丁總,我走了,您也早點休息。”
若換作以前,她會厚顏無恥地送他一點小禮物順便作個表白,但是現在她不想他因爲自己而影響他的事業。
回到辦公室的洗手間換回自己的衣服,再拎上仿製FENDI的廉價包,她離開了丁氏。
“憂憂,我發現我真的不懂男人的心。”
路上,她與柳忘憂互聊短信。
“他們啊,都是一匹色,狼,只是咱們的功夫還沒有到家,你等着看我怎麼勾到丁笑吧。”
看着柳忘憂回的短信,她彷彿看到她在那邊信心十足,勝券在握的樣子。
男人,都這樣嗎?
莫鴻煊沿着丁氏晃了兩圈,最後將車子開到福景花園。
見她從TAXI中下來,有股想要衝上去跟她說話的衝動,但是在打開車門的瞬間,他猶豫了。
最後,只能坐在車上看着她的背影漸漸消失在燈光裡。
……
柳忘憂將疲憊地伸了伸懶腰,已經凌晨十二點了,這個變態的丁笑居然還不肯放她走。
是的,他是個極爲變態的傢伙,他哥做什麼他都要防着做,而且自不量力總是要超過他哥哥。
就拿今晚的事來說,他知道丁泉要季海心留下來加班,他硬是把她也留下來加班,這真夠變態的。
她仔細地端詳着這張魔鬼般的側臉。
她花了很長時間來研究的這張臉。
本來以爲絕望的時候居然又獲希望。
當然,她現在並不稀罕這種“希望”。
“總裁,我可不可以回去了?”柳忘憂沉默了許久問。
她在這裡他又不安排她工作,她實在是閒得慌。
“去煮點夜宵給我的好哥哥送過去。”丁笑擡起頭來,如同魔鬼般的笑容浮現在脣邊,“我的好秘書,我希望你的廚藝賽過季海心,當然,若你能取代季海心在他心目中的地位更佳。”
柳忘憂先是一怔,隨即笑了起來,“丁總的意思是讓我去勾引丁大少?”
“若你能成功,他最後任你擺佈,我給你一切你想要的。”
柳忘憂笑了笑,“丁總覺得我有那個魅力麼?”
丁笑亦是冷笑,“不去試試怎麼知道?”
“那麼,”柳忘憂走到他面前,彎下腰,輕輕地往他臉上吐去一口氣,“你現在起碼給我點信心啊。”
丁笑淡定自若地沉默。
柳忘憂伸出手來撫摸他俊美的臉。
這是第一次,她如此大膽,以前,她都無法靠近他半步。
丁笑面部繃緊,一股危險的氣息自他身上發出。
柳忘憂纖細的手輕輕地撫過他如桃瓣的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