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那個日本鬼能不能讓你銷,魂一些?”丁忘將她轉過來冷冷一刺。
柳忘憂咬牙,“丁忘,是你叫我這樣做的,你既然敢諷刺我?”
“是我叫你做的,你可以不做啊,但是你做了,我敢打賭,若是換成季海心,她不會做的,這就是你跟她的最大區別,丁泉爲什麼不喜歡你,你應該去分析原因,只有弄懂了原因投其所好,你纔有機會真正的抓住丁泉的心。”
“哼?抓住他的心?我想我現在已經開始抓住一些了,你們男人不就因爲愧疚而對女人開始關注嗎?在日本的那一幕,我相信丁泉不會忘記的,而且回來之後他對我的態度已經恢復到最初,我想過不了多久——”
柳忘憂說到這兒,曖昧地朝丁忘笑了笑,然後趁機不準倏地吻了他一口,“你們男人就是這般——賤。”
丁忘冷冷地擦去脣角沾了她的口水,冷冷一笑,“你太小看丁泉了,他豈是那般容易動心之人?若因你的一次失身而想讓他愛上你,那你簡直就是白日做夢,想當初季海心付出了多少年的努力才換取他的心。”
“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柳忘憂警惕地看向他。
丁忘繼續冷笑,“想要得到一個人,自然會摸清她的底細了,天底下沒有我不知道的事,如果有一天,你敢背叛我,那麼下場一定會很慘,我敢向你保證,如果丁笑是惡魔,那麼我就是惡魔他爸!”
柳忘憂感覺全身僵硬,四肢幾乎無法動彈。
“怕了?”丁忘如魔鬼般的聲音陰森地響起,這一刻,在她眼前的人陌生得恐怖。
“你——到底是誰?”
丁忘笑了笑,“我知道你跟丁笑的關係,我是丁忘,一個失憶得忘記所有的東西而現在只是想爭取一個愛人的丁忘,緊僅而已,記住,下次想再吻我,小心你的嘴巴。”
“啪啪!”兩聲清脆的巴掌響起,柳忘憂的嘴巴在瞬間變得紅腫,丁忘陰笑着離去。
柳忘憂摸着紅腫的脣,將這一切的過錯全都算在季海心頭上,憑什麼任何一個出色的人都喜歡季海心而不喜歡她?季海心有什麼好的?以前還說得過去,現在呢?都快生孩子的人了居然還有人爲她瘋爲她癡,上帝真是太過不公了。
“季海心,總有一天,我會讓我所承受的一切痛苦都加註於你!”柳忘憂邊說邊握緊拳頭,臉上青筋直爆,樣子極爲猙獰。
丁泉極需一份資料,偏偏柳忘憂還沒有來,他叫人打電話催她去公司。
自從日本事件發生之後,回來他刻意疏忽她,但她卻好像很不在乎的樣子,該幹嘛還是幹嘛,彷彿當那件事不發生那般,這讓他心裡很是惶恐,並不是不知道她是敵人,而是不知道敵人心裡賣什麼藥這纔是最恐怖的,但願一切是他多想了。
柳忘憂在接到電話之後迅速趕來,雖然心中有恨,但不想因一時之氣而壞了大事,精心佈下的局,一步走錯,滿盤皆輸,雖然丁忘剛剛對她殘忍了些,但是爲了成功,她可以不怪他,要怪只能怪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季海心!
她迅速將資料逞上並關心地過問日本的項目。
“本來我以爲一切都輸定了,沒想到他們的董事長親自跑過來找我們董事長談判,他們願意把利潤降低一個點當賠禮道歉,董事長肯定不願意付違約金,所以只要答應了。”
“那就好,我非常抱歉因爲我個人的原因導致您差點失去這個項目。”柳忘憂道歉的態度極爲誠懇,讓丁泉無從猜忌。
“不用道歉,你也是爲了我跟海心好,但是以後別這樣自作主張了,身體是自己的,要好好愛惜。”
“丁總教訓得極是,我以後會注意的,如果沒有別的事情,我出去工作了。”
丁泉點點頭,“嗯。”
柳忘憂剛走到門口丁泉又叫住了她,“小憂,我們都認識這麼多年了,有必要這般生疏嗎?”
柳忘憂心中竊喜卻不敢回頭,生怕表情出賣了自己,“那是私底下的交情,在公司,一聲‘丁總’我還是得叫的,再說了,以前我只不過是你的臥底,現在我已經不是了,我還得感謝你當年的救命之恩以及我做錯了事你肯原諒我。”
說完,柳忘憂便退了出去。
丁泉陷入深思。
柳忘憂真的變了嗎?依他對她的瞭解,她不可能就這樣了算,難道是先取得他的信任再趁他不備時出擊?
這實在是個很頭痛的問題,若真如此,那他的日子可謂是夾在刀槍的尖端,有一個丁忘便夠他頭痛的了,再加一個柳忘憂,那這日子還真是沒法過了。
回到藍天別墅之後,周漾想來想去都感覺柳忘憂跟丁忘不太對勁,於是隨口問季海心,“嫂子,您覺得柳小姐跟丁忘真的碰巧在一塊嗎?”
季海心笑了笑,“這有什麼奇怪的,有時候這個世界就是這麼湊巧,他們是同一家公司的,碰面的機率非常大。”
周漾想了想老大對他說的話本想告訴季海心又怕她認爲老大知道丁忘在追她故意誹謗丁忘,於是摸了摸頭,“大概是我多想了,嫂子您去午睡吧。”
季海心點點頭,很快上樓。
季海心一走,周漾還是決定將這一消息報告給丁泉。
丁泉收到消息心中的疑惑越來越大了。
“很有可能是丁忘收買了柳忘憂。”
“他爲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只是爲了追到嫂子?”
“我不太確定,但我相信事情沒這麼簡單,光是想爸爸對他的好就想不通,爸爸一向是那麼精明且不容易信任別人的人,爲何偏偏對一個救他的傢伙如此好?還給他取名安排他進丁氏?”
“老大,那依你的意思要不要辦了這個丁忘?”
“殺人?你幾時見我殺過人?”
“我知道老大爲難,既然如此,就交給我們去辦好了。”
“不行,人千萬不能動,我一生從未殺過人,這些年來你們爲了保護我而不得不自衛,但我不想這樣不明不白地讓你們去殺人,你繼續看好海心和柳忘憂,其它事情我會交給章飛他們去處理。”
“是。”
掛了電話,丁泉咬牙切齒,若是柳忘憂真的被丁忘收買再次來背叛他,那就不要怪他手下無情了。
沒想到當年的一時心軟竟造成如此大錯。
“丁總,董事長說要等會要舉行二少爺的葬禮,叫您過去。”內線的電話傳來柳忘憂哀傷的聲音。
“是秘密進行的嗎?”
“是的,董事長說了,大夥都非常痛恨二少爺,所以這個葬禮家人去就可以了。”說到這裡,柳忘憂已是泣不成聲。
“知道了。”
丁泉出來時見柳忘憂趴在桌上,哭得極爲傷心。
“你想去看看嗎?”丁泉思忖了一會問。
柳忘憂搖了搖頭。
丁泉想柳忘憂去了也只能添增她的傷心罷了,不去也好。
他走到董事長辦公室時門是打開的,丁遠航穿着黑色西裝,左胸上戴着一朵白花,他的神情看上去是那麼悲痛,看得丁泉於心不忍,竟然有股想要落淚的衝動。
丁笑跟他其實從小的感情很好,若不是那次懸崖事件和雙方母親的惡鬥,相信他們會像別家兄弟那般感覺深厚,然而這一切都不可能挽回了。
丁遠航給他一朵白花,他顫抖地接過掛在左胸上。
“走吧,沒什麼人,就我們幾個家人。”
丁泉點頭扶着丁遠航出辦公室。
葬禮舉行得很簡單,參加葬禮的人只有五個,丁泉,丁遠航,季海心,朱莉和趙依娜,很冷清的場面。
趙依娜先是痛哭了一翻,卻也沒有當初知道丁笑死時那般大吵大鬧,最後哭聲歸於靜止,只是狠狠地瞪了丁泉一眼,然後好像就接受了這一切。
幾人分別給丁笑上香,個個臉色都很悲痛,朱莉雖說以前早就巴不得丁笑有這麼一天,但這一天真正到來時,她的心居然感覺到很痛,不管丁笑怎麼可惡,但他到底都是丁遠航的骨肉,是她愛的男人的孩子。
幾人神情都異常悲痛,默哀了幾分鐘之後便了事,丁笑的葬禮算是完成了。
丁泉扶着季海心上車,見她臉色蒼白,手異常冰冷心很是痛。
丁泉心疼地問,“不舒服?”
季海心搖了搖頭,“只不過是傷感罷了,你說好好的一個人說沒了就沒了,縱然他最大惡極,但是——”
“不要說了,”丁泉握緊她的手,“你啊別想太多,寶寶需要一個活潑的媽媽,否則將來寶寶出世愁眉苦臉那該如何是好?”
季海心笑了笑,“好,我想過了,要多吃核桃,多給他唱歌,多念唐詩宋詞,這樣將來的寶寶一定跟你一樣聰明。”
丁泉笑着颳了刮她的鼻子,“公司還有很多事,我就不陪你回去了,叫周漾送你回去,你若覺得悶了便來公司找我。”
“好。”
丁泉一直看着季海心等坐的車子離去,直到最後的一點風塵都消失。
回到丁氏,見柳忘憂依然還趴在辦公桌上哭得傷心,丁泉嘆了一口氣,想說些什麼安慰的話感覺都是多餘的,人都已經不在了,還能說什麼?當然答應過她要她得到丁笑,卻不曾想過丁笑會犯下如此大罪。
丁泉搖了搖頭,走進辦公室繼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