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眼前支離破碎的廢墟,劉封頓時有種遍體生寒的感覺,蒼白的臉色上佈滿着驚恐。
就在劉封出神的剎那,一道璀璨如銀河般的劍氣鋪天蓋地的洶涌而來,緊接着便是一道完美無瑕的玉容出現在劉封的視線中,那琉璃般的眸子正噙着笑意凝視着劉封:“這時候分神可是會付出小命的,聽說是敗類斷去你右臂,你纔來尋仇的,那麼現在我就由我來斷掉你左臂。”
清脆而寧靜的聲音猶如珍珠落玉盤,滄月眸子微微眨了眨,纖細玉手儼然握住玉蝶劍在劉封的脖頸處輕輕劃過,瞬間就猩紅的鮮血迸濺而出,淒厲的慘叫聲使得天涯閣弟子和分宗弟子心忌不已,望向滄月嘴角綻現的淺淺笑容,各個頭皮發麻,誰知道這笑靨如花的少女動起手來如此狠辣。
書生和七罪兩人相望一眼,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羣分,看着滄月那嘴角的笑容,兩人都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而吳鉤見滄月已開殺,自然不甘落後,持着竹劍騷包無比的衝向天涯閣弟子。
“弟弟!”廢墟中,劉統慘白的臉龐上佈滿猙獰,目眥欲裂,正欲握住巨劍衝向滄月,蘇敗那修長的身影卻恰好擋住劉統的視線,眼神冰冷的望着劉統:“放心,你很快就會下去和他見面。”
話音未落的剎那,蘇敗手中的青峰古劍便已重重的向着劉統的胸脯暴刺而去,可怕的劍意也在這一瞬間籠罩住劉統全身,劉統猩紅的雙眸中掠過一抹驚駭與恐懼,聲嘶力竭道:“我是天地盟的核心成員,倘若你要殺了我的話。慕央師兄絕對不會放過你。”
聞言,蘇敗手中暴刺而出的青峰古劍徒然在半空中停頓,然而在下一剎那就是猛揚而起,劃過劉統的脖頸,劉統的頭顱斜飛而去。鮮血衝上了高天,劉統的屍體搖搖欲墜。
劉統這一死,正在激戰的天涯閣弟子立即變得惶恐無比,心中僅存的戰意立即蕩然無存。
望着翻滾至腳下的頭顱,蘇敗輕吐口氣,持着淌血的青峰古劍徑直的向着項生羽走去。
“我還是小覷了你。沒想到你居然不動用劍陣就能夠擊殺天罡三重的劉統。”項生羽忍着體內傳來的劇痛,搖搖晃晃的站起來,臉色駭然的望着走來的蘇敗,嘴角卻是泛起一抹苦澀的笑意:“我知道以你的性子絕對不會放過我,不過我喜歡你看在同門師兄弟的情分上饒過那些分宗弟子,畢竟這事情都是我和劉封主張。他們只是被迫參與其中。”
正在激戰的分宗弟子聽到這句話,各個眼角有些溼潤:“項師兄!”
“我這個最討厭的就是麻煩,若是因爲你的求情使得我放過那些內宗弟子,那些內宗弟子恐怕會在心裡感激你一輩子。”蘇敗面容露出燦爛的笑意,手中的青峰古劍卻是乾淨利落的劃過項生羽的脖頸。
“項師兄!”數名分宗弟子見到這一幕,面色頓時劇變,而就在他們心神微亂的剎那。書生和徐荒等人自然不會放棄如此良機,紛紛展開最猛烈的攻勢,徹底將這些分宗弟子壓制住。
失去劉統和項生羽,這羣天涯閣弟子和分宗弟子各個如同一盤散沙,再加上蘇敗的加入,這些人已經沒有絲毫的戰意,各個惶恐的向着四周逃離,蘇敗和滄月自然不會讓這些人安然無恙的離去,兩人極爲有默契的向着相對的方向奔去,手起劍落。似切菜般搜刮着這些人的命。
眨眼的功夫,地上就多出數十具屍體,淒厲的哀嚎聲在廢墟上空盤旋着,持續數息才散去。
林瑾萱嘴脣微微抿着,有些錯愕的望着滄月。她沒想到先前還自己打招呼的女孩動起來手來是如此的狠辣,就算是徐荒和莫雲楓這些人看到滄月那乾淨利落的動作也是一陣汗顏,而讓他們更加傻眼的是滄月解決完天涯閣弟子後,雙手熟練無比的屍體上摸索着,當掏出玉瓶的時候,滄月總是有些興奮的舔了舔香脣,口中喃喃自語道:“這些天涯閣弟子的家底還真豐厚,居然隨身攜帶如此衆多的造化丹。”
吳鉤輕輕擦拭着竹劍上的血跡,整個身子直接向着蘇敗湊過來,彷彿第一次見到蘇敗上下打量着蘇敗。
這眼神盯得蘇敗有些發毛,蘇敗打趣道:“我可不好那一口,才短短几月的時間,你的口味變化這麼大?”
吳鉤嘴角一陣抽搐,眼角餘光掃過收拾戰場的衆人,壓低聲音道:“老大,你該不會是妖怪吧。距我們上次分開到現在才只有半年的時間,而你不僅僅修爲修煉到半步天罡,更是領悟劍意和劍陣,就算我百尺宗那桀驁不可一世的笑蒼生見到老大你恐怕也要感到汗顏。”
“妖怪你個頭。”蘇敗手掌直接在吳鉤的腦門上拍了一巴掌,其眼角餘光卻是掃過遠處慘死的天涯閣弟子:“你可曾聽聞過慕央這人?”
“如雷貫耳。天涯閣慕央在天涯閣中的地位就如同你們琅琊宗的悲戀歌,這傢伙曾經隨天涯閣的長老來過我們百尺宗,那時候我們兩宗舉辦過一場交流會,慕央那傢伙未出劍就壓制住我百尺宗的大部分弟子,若不是笑蒼生異軍突起,恐怕那是交流會肯定是百尺宗有史以來最慘烈的一次。”吳鉤咬牙切齒道:“我們百尺宗那些膚淺的師姐和師妹就是在那時候迷上慕央和笑蒼生,奈何胖子我那時候還是外門弟子,無緣參與交流會,否則以我的風采絕對可以折服那些師姐。”
說到這裡,吳鉤意味深長的望着蘇敗:“老大你該不會是想宰了慕央?”
“慕央?天涯閣的內門中存在諸多社團,這天地盟就是天涯閣中最強的社團,而慕央就是天地盟的盟主。雖說這些天涯閣弟子是死在我們手中,但是這件事情也只有我們知道,只要不泄露出去,慕央應該不會找上我們。”阡陌柳眉微蹙,旋即如釋重負的鬆口氣,慕央畢竟是天涯閣最優秀的弟子,琅琊宗中恐怕也只有悲戀歌領袖纔有把握戰勝,以他們如今的實力若是遇上這慕央,勝算不會很大。
“樹欲靜而風不止,有些事情總是要未雨綢繆。”蘇敗嗅着空氣中瀰漫的血腥味,原本溫和的俊逸臉龐上漸漸涌現出肅殺之意,轉身望着橫躺於廢墟中的屍體,低語道:“有多少名分宗弟子進入劍域之圖?”
“十七名。”書生眼中驟然生騰出些許寒意,啞聲道:“連同項生羽和劉封,躺在這裡的分宗弟子有十名,也就是說有七名弟子沒有參與這事情。不參與並不代表不知道,一旦項生羽和劉統被證實死亡,這件事情絕對會和我們牽扯上。劍域之圖中的弟子都是代表着各自的宗門臉面,天涯閣和我們琅琊宗素來不和,一旦讓天涯閣弟子知道劉統這些人死在我們手中,絕對會追究起來。”
“無論如何,我們要做的就是時刻提高自己的實力。”
“只有自己拳頭夠硬才能在劍域之圖站住腳。”蘇敗嘴脣抿出冰冷的弧度:“命運這玩意還是掌握在自己手中比較好,我可不相信數月後我們的實力還會停留在凝氣境的地步。那時候若真要交手上的話,誰宰誰還說不定呢?目前我們主要精力還是集中於眼前的劍域之圖,若是有幸尋到某座劍墓傳承的話,整個隊伍的實力都會提高不少。”
楊修和燕間皆是重重點頭,感覺渾身血液溫度都是升高了起來,眼中充滿着熾熱的戰意,自家領袖在半年前還只是入道四重的修爲而已,以領袖的修煉速度,或許只要數月的時間就能夠突破天罡境,到時候以領袖的實力就算遇上慕央那些五宗頂尖天才也有一戰之力。
蘇敗擡眸望向遠處破碎的宮殿廢墟,輕吐口氣,這半年的時間,自己的實力到底會提高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