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破風聲鋪天蓋地響起,白帝和楚牧晴兩人已迫不及待的掠出九宮劍階陣。
“白帝師兄!”
“楚牧晴師姐!”
瞬間,聚攏在九宮劍階陣前的琅琊宗弟子和莊夢閣弟子立即迎面而來,各個臉龐上流露出激動的神情。
“李玄師弟?”白帝望着迎面而來的陣堂弟子,當瞧見青年身上殘留的傷勢時,其目光立即冷冽起來,然而他眼中的冷冽並未持續多久,便是瞭解這件事情的始末,當親眼目睹解語劍和醉冷秋等人的屍體後,白帝掠過一絲複雜之色:“醉冷秋是死在他的劍下?”
青年點着頭道:“不僅僅是醉冷秋,就連解語劍和君莫言都是死在蘇敗領袖的劍下。”
楚牧晴纖細的柳眉微蹙,旋即紅潤玉脣掀起一抹驚歎的弧度:“蘇敗領袖的修爲不是隻有天罡一重?”
“但是他展現出來的實力絲毫不亞於天罡五重,他確實是個很厲害的傢伙。”白帝目光順着蘇敗離去的方向望去,驚歎不已,蘇敗他晉升內門還不足一年的時間,然而展現出來的實力足以讓他們陣堂天才自慚形穢,“這個世界上總是有些人與衆不同,放眼整個琅琊宗能夠做到他這一步的也只有昔日的楚修師兄和逆沐風那些人,就算是如今的天樞閣領袖悲戀歌恐怕也做不到。”
楚牧晴美眸中還是殘留着些許震撼,螓首微低輕聲道:“幸好我們先前沒有選擇撕破臉面,否則鹿死誰手還不能確定,以他如今展現出來的實力也有資格追逐天冥劍墓,恐怕再過數月,他的實力就要凌駕於同輩之上。”
“凌駕於同輩之上?”白帝看了楚牧晴一眼,他沒想到楚牧晴會對蘇敗有這麼高的評價,“劍墓中機緣無數,我們在進步的時候其他人也在進步,不可否認,蘇敗的潛力很恐怖。但是他想要在短時間超越悲戀歌那些人還是有些不可能!”儘管白帝和悲戀歌沒有過多的交集,然而對於悲戀歌的可怕,白帝還是深有體會。
……
轟隆隆的巨響迴盪於羣山溝壑間,如天龍般的瀑布至巨峰上洶涌而下,那水柱間攜帶的恐怖力量使得整座山谷都輕微的晃動着,一道雪亮如虹的刀光突兀閃現,閃電般的掠過虛無的天地,然後重重的切割過奔騰而下的瀑布上,一股強悍凌厲的刀氣瞬間席捲而出。
瞬間,懸掛於天際的瀑布赫然被這一刀所斬斷,無數碎石至山壁上滾落而下,聲勢浩大。
一道殘影在夕陽的照耀下走出,他的面孔英俊的如同太陽般璀璨,其雙眸卻森冷如刀鋒,太夜生擡起眸注視着上空被橫空斷去的瀑布,緩緩走至瀑布下,嘴角牽扯出一抹笑意,“一刀驚鴻終於修習至爐火純青的境界,慕央的風雲劍術號稱百尺宗中年輕代最不可撼動的存在,不知道我的一刀驚鴻能否將之破去?”
轟!轟!轟!
橫斷開來的瀑布再次攜帶着恐怖的力量,洶涌而下。
巨大的壓迫至上空籠罩而來,太夜生身體猛踏而出,其腳下的山石瞬間變成粉碎,太夜生手中薄如蟬翼般的長刀瀰漫出炫目的光芒,太夜生的身體如同驚鴻般騰空而起,銳利霸道的氣息肆虐於天地間。
“一刀驚地!”如雷般洪亮的低吼聲迴盪着,太夜生手中的長刀轟然再次斬向瀑布。
轟!龐大的瀑布再次被太夜生這一刀所切斷,一道道數丈寬的溝壑在其後光滑的石壁上閃現而出,如同蜘蛛網般蔓延出數十米,觸目驚心。
鏗鏘!太夜生手中的長刀緩緩沒入刀鞘中,似乎完全沒有出鞘過,轉身踏步而出,居高臨下俯視着遠處起伏的蒼莽林海,淡淡道:“什麼消息?”
就在太夜生話音響起的剎那,一道似獵鷹般的身影至上空陡峭的雄峰處直掠而下,出現在太夜生的面前,神情有些震撼的望着瀑布後的溝壑,旋即對着太夜生恭敬道:“第九柄和第十柄天冥玉劍已經出土。”
說到這裡,這名青年臉上徒然露出古怪之色。
“第十柄天冥玉劍,按照這種速度,再過半月多則一月,十二柄天冥玉劍就會全部出現。”太夜生雙目中有着冷意流轉,淡淡笑道:“通知下去,全部刀劍閣弟子在半月內都來這裡匯聚,特別是君莫言那些人。這一次,我們刀劍閣定然要展露鋒芒,奪取天冥劍墓中的傳承。”
青年的臉色越發的古怪,略微遲疑後小心翼翼道:“君莫言死了。”
“死了?”太夜生劍眉微挑,挑起一抹森冷的弧度:“廢物,死在誰手中?”
“蘇敗。”青年輕吐道,眼中露出一抹不可思議的神色:“據刀劍閣在莊夢閣中的棋子所言,琅琊宗白帝和莊夢閣楚牧晴發現一座劍墓,君莫言和天涯閣的解語劍以及百尺宗醉冷秋那些人正準備圍堵白帝和楚牧晴,誰知道中途蘇敗帶着他的小隊出現,解語劍和君莫言等人試圖阻攔,不幸死在蘇敗劍下。”
“就連醉冷秋也不例外,其中醉冷秋的修爲是天罡五重!”青年語氣有些難以置信道。
聞言,太夜生素來漠然的眸子中也是掠出一抹錯愕,眉頭一點點的皺起,“有點本事,醉冷秋和君莫言等人的修爲雖然是通過丹藥提上去的,不過天罡四五重的修爲還是能夠在五宗弟子中佔據一席之地。他現在是什麼修爲?”
“天罡一重。”青年語氣帶着些許難以置信。
“天罡境一重嗎?”太夜生深邃的眸子中難得掠起一抹波動,旋即又漸漸歸於平靜:“天罡境一重擊殺天罡五重的存在,原本以爲這蘇敗只是首座隨意交待的人物,沒想到他還真有些能耐。”
青年翻開衣袖間的書卷,其目光停留在其中某一行,輕聲道:“他初入劍域之圖的時候其修爲不過半步天罡而已,而如今他的修爲已經突破天罡境,我猜測他應該在劍域之圖中曾得到某座劍墓傳承。而如今,他又得到這座劍墓的部分傳承,恐怕再過段時日,他都要成氣候,不得不重視。”
“一旦他的修爲有所提高,今後我們要是對付他就要花費一番手腳。”
太夜生搖着頭淡然道:“天罡一重和天罡境兩重並沒有多大的差距,就算他得到劍墓傳承提高自身的修爲,終究只是藉助外力而已,武道之途看重的是穩紮穩打,藉助外力衝擊瓶頸不僅僅會讓自己根基不穩,甚至真氣虛浮,這也是我爲何如今很少動用丹藥以及晶果衝擊瓶頸的原因。”
“說的也是!”青年點點頭道:“以師兄你如今的實力,如今應付起天罡初境的武者還不是輕而易舉的事情,這蘇敗展現出來的實力雖然不凡,不過師兄你要解決他還是隨手就能做到。”說到這裡,青年目光掃過瀑布後那觸目驚心的刀痕,眼露一抹喜意道:“師兄你的一刀驚鴻已經修煉至爐火純青的的地步?”
“嗯!”太夜生含笑點頭,輕輕握住背後的長刀道:“不知道,除去諸宗強者,五宗中還有誰能夠接下我的刀?古孤,通知倖存的刀劍閣弟子在這裡的匯聚,我現在雖然不懼悲戀歌和笑蒼生那些人,但是想要佔據天冥劍墓,還得做些準備。”
“諾!”
而就在太夜生和青年議論蘇敗的時候,蘇敗等人的蹤跡完全消散在諸宗弟子的感應中。
無論是蘇敗還是滄月,其精力全部投入到修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