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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濃稠的墨硯,深沉得化不開!
嗆鼻的血腥味漸漸散去,整座山谷內的氣氛再次變得熱鬧起來。
吳鉤不知從何處邀來數壺酒,擡頭望着上空依稀可見的明月,“此時月明高照,不如坐下來對飲數杯,共敘人生如何?”
“共敘人生?”明媚狹長的曲眉下泛着淡淡的鄙夷,少女滄月蓮步輕移,接過吳鉤手中的酒壺,玉鼻微皺,輕輕嗅着酒香,旋即直接長飲,半響間,整壺酒就直接飲盡。
咔擦!滄月隨手扔掉酒壺,淡淡的月光照在禍國殃民的白皙臉蛋上。
如此霸氣的牛飲讓蘇敗和吳鉤皆是一怔,這可是烈酒啊!
“對,共敘人生,在諸宗子弟中,就你和我老大在我眼中有些順眼,難得有眼緣,當然得談談人生,說說理想!”
吳鉤一手將未開封的酒罈扔給蘇敗,直接盤膝而坐。
“胖墩,理想兩字眼太沉重了!”蘇敗笑了笑,坐了下來,將手中的酒罈放置一旁。
酒是個好東西,但是蘇敗卻很少飲酒,特別是這個場合,他始終深信一點,唯獨時刻保持頭腦的冷靜才活的更久。
同時,蘇敗也不喜歡沾染上酒氣,那和血腥味一樣嗆鼻的味道,往往會暴露其自身的位置。
“不談理想那就談人生!”吳鉤故作深沉道,“回想起我的人生,慘不忍睹!”
滄月直接坐下來,其位置距蘇敗和吳鉤不足半米:“呸!小小年紀就談什麼人生,你連人都沒生過,有什麼資格討論人生!”精緻的俏臉上泛着一抹輕輕淺淺的鄙夷,直接抓住蘇敗一旁的酒罈,吩咐一句:“小敗類看你也不喜歡酒,我就幫你解決了,今晚我和胖墩的安全就交給你了,免得待會兒喝的爛醉如泥的時候,被人下黑手給宰了!”
蘇敗微微點頭,見吳鉤和滄月兩人漸漸幹上的架勢,暗自搖頭,這兩傢伙未免也太相信自己了,也不拍自己出手把他們給宰了。
“不過被信任的感覺還真是不賴!”蘇敗嘴角噙着燦爛的笑容,濃稠如同墨硯的眸子中泛着淡淡的警惕,環顧四周。
原本暗中偷偷觀察滄月嬌美容顏的男弟子,紛紛收目,深怕引起蘇敗的不快。
……
轟轟!巨大的瀑布似白練般飛流而下,宛如洪波決口,大海倒懸。
清冷的月光下,千千萬萬的水珠飛濺着,若玉珠般敲落滿地。
棄青衫站在瀑布前,直視這好似銀河倒卷的瀑布,儒雅的俊臉上噙着一絲淺笑。
他雙眸微閉,呼吸均勻無比,饒是此處聲如奔雷,洶涌咆哮,其心卻如同死水般平靜,不起波瀾,靜靜的修煉着。
珠璣四濺,濛濛水汽中一道猶如毒蛇般的身影,緩緩而現,踏着冥冥夜色而來。
“他殺了丁浩和羅飛!”黑袍下,毒牙的雙眸泛着寒意。
“羅飛?”棄青衫雙眸微睜,眉宇間泛起一抹疑惑。
“宗內一名琅琊宗弟子!”毒牙知道棄青衫往日裡雖表現平易近人,然性子卻高傲,自己這些人中能讓他記住名字的也是屈指可數。
“死了就死了,呵,蘇敗膽子倒是挺大,衆目睽睽之下擊殺丁浩!”
“入道八重巔峰擊殺入道九重,若是給他足夠的時間成長,或許他真的有資格成爲我的對手!”棄青衫雙眸微眯,注視着眼前閃耀着萬縷光輝的瀑布,隱隱約約間有着期待瀰漫。
鋒利的尖牙微露,毒牙嘴角挑起:“前提是他能夠在劍墓中倖存下來,昔日上次血煉,死於你我手中的天才也不少!
“明日的人選安排準備了沒?”棄青衫微微點頭,擡眸眺望着前方直插雲霄的劍峰,在劍墓上,能夠堪稱對手的人,恐怕也只有秦武墨了。
“嗯,萬事俱備!”毒牙微點頭,擡起頭也是望向劍峰:“暴風雨來臨時的前夕,今日明月照着你我,你說數日後,又有多少人能夠看到這輪明月。”
“唯一可以確定的是,你我尚在!”棄青衫自信道,儒雅的笑容讓人有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在這一刻,羣峰中,一道道熊熊燃燒的篝火前,也有不少的青年,擡眸眺望着那距明月最近的劍峰。
谷內,喧鬧聲漸漸歸於平靜,唯獨篝火靜靜燃燒着,各宗弟子也停止了作樂,紛紛打坐修煉,調整自身的狀態,饒是吳鉤和滄月,也安靜下來。
“劍墓!”蘇敗雙眸微閉着,功點值化作洶涌澎湃的能量在體內流淌,融入骨骼之中。
死寂的深夜,時而有窸窸窣窣的獸吼聲,卻一夜平靜。
翌日,清晨天色剛亮,整個山谷立即沸騰起來,一道道強悍的氣息徒然迸發,盤旋于山谷上空。
呼呼!一道道猶如獵豹的身影直掠而出,江獄,寒若天,納蘭紫等琅琊宗弟子也紛紛起身,浩浩蕩蕩向着谷外馳騁而去,臨走前,納蘭紫眼神略微有些陰冷的在蘇敗上停留了數息。
蘇敗睜開了雙眼,將目光投向那漸遠的身影,嘴角挑起一抹笑意:“納蘭紫這娘們還真夠記仇的!”
起身,蘇敗感受着體內比起昨日還要渾厚數分的力量,嘴角上的笑意越發燦爛,輕輕一握劍柄,向着谷外走去。
吳鉤和滄月兩人也紛紛睜開雙眼,極爲有默契的緊隨於蘇敗身後。
出現在這裡的人,其目的都是一樣的,劍墓。
崎嶇的山道上,一道道如虹的身影朝着同一方向疾馳着。
劍墓羣峰中的最高峰,中央,最險峻的劍峰,直捅蒼穹,山腳下,一片平坦的空地上,碎石林立,其上站着一道道銳氣驚人的身影。
蘇敗腳步輕移,清風拂過,出塵的身影輕描淡寫般的走在山道上,這份瀟灑讓先前動身出發諸宗弟子暗自佩服不已,特別是江獄眼中精光暴閃,不得不承認蘇敗在身法上有不凡的造詣。
咔咔!比起蘇敗的飄逸出塵,吳鉤就有些狼狽,步伐雜亂無章。
滄月嘴角噙着一抹輕輕淺淺的笑意,蓮步輕移,目光停落在蘇敗身上,好似發現有趣的玩具般。
鬱鬱蔥蔥的林木漸漸退下,青色的山石也漸漸變得褐色無比。
片刻之後,一片算是平坦的空地出現在蘇敗等人的視線中,衝擊而來的是陣陣洪亮有力的呦喝聲:“最強小隊,其內有入道九重的強者坐鎮,凡是修爲不錯者皆可來組!”
“輪迴小隊,隊伍內有琅琊宗,百尺宗,天涯閣等強者坐鎮,招十人組隊,要求修爲入道七重以上!”
“扶搖小隊,招二十人,修爲限制入道六重以上!”
略微有些涼意的秋風撲面而來,蘇敗望着涌動的人羣,暗自咂舌,恐怕整個血煉空間的倖存者都聚齊於此,甚至有些隊伍拉起了橫幅,其上用血寫着潦草無比的字眼,什麼最強小隊,輪迴小隊之類的隊名。諸宗之中,固然有類似棄青衫這等領袖人物的存在,然而就算是這樣,也有一些零零散散的宗內弟子各自組成隊伍,其中也有不少強者的存在。
滄月一雙如皎月般精緻的眸子四處流轉,精明的像小商人一樣。
“有認識的人?”蘇敗以爲滄月正在找熟人,隨口問道。
滄月一笑,露出可愛的虎牙:“我在想,如果把這裡的人全部砍死了,那豈不是能搜刮一大堆的藥材,甚至有武技和丹藥!”
砰砰!蘇敗目光徒然明亮起來,心臟砰砰加快跳動着,放眼望去,這些正在聲嘶力竭呦喝的諸宗弟子,徒然間就變成了無數功點值的存在。
吳鉤有些無力道:“男的砍,女的就留下來吧!”
嘶!三人的一番話讓後面趕來的江獄等人倒吸一口冷氣,黑着臉,一陣暴汗,幹掉現場所有人,這三個傢伙還真敢想。
納蘭紫狹長的美目,微斜着,冷冷瞪了蘇敗一眼,旋即率先轉身,向着諸多琅琊宗弟子聚攏處走去。
寒若天和江獄略微有些遲疑,寒若天先前邁出一步,向蘇敗道:“蘇敗師弟,劍墓雖存在着巨大的機遇,然殺機四伏,加入個強大的隊伍,可以避免不必要的危險,更容易倖存下來。”
寒若天看似建議,言下之意卻是向蘇敗發出邀請。
蘇敗卻搖着頭,反問道:“我殺了丁浩,你確定那些人可以接受我?”
這番話讓寒若天啞然無語,訕訕一笑,帶着江獄等人離去。
“老大,這小子說的沒錯,天涯閣那些狗崽子在劍墓中傷亡慘重,顯然這劍墓不簡單,加個隊伍,人多好辦事!”吳鉤提議道。
“嗯!”蘇敗微點頭,帶着少許詢問的目光望向滄月。
經過一夜的相處,三人儼然成爲了個小團隊。
“就這麼放過這些人?”滄月有些戀戀不捨道,語氣有些惋惜。
蘇敗嘴角的笑意微凝,這妮子到現在還惦記着,刻意壓低聲音:“劍墓殺機四伏,對於你我而言都是未知的,總要些炮灰來試探試探!”
“那就依你!”滄月恍然大悟。
蘇敗環顧四周,率先朝自稱有入道九重坐鎮的最強小隊走去,吳鉤和滄月兩人緊隨其後。
莊夢閣弟子見到滄月,目光都有些躲閃,惹得吳鉤不禁問道:“他們爲什麼那麼怕你?”
“因爲我很殘忍!”滄月驕傲的揚起嘴角,點染曲眉更是一挑,一臉的自豪。
這不算理由的理由讓吳鉤一陣失望,嘀咕道:“我還以爲你的美麗讓他們不敢直視!”
“咯咯,這句話我愛聽,唉,往往我都害怕別人誇我!”滄月美目微黯。
“爲什麼?”走在前方的蘇敗,隨口問道。
“因爲我總擔心這些人誇我不夠!”滄月一臉的憂傷。
蘇敗嘴角再次一抽,這妮子,不僅僅是暴力女,女流氓,更是個自戀女。
不再追問,蘇敗深怕這妮子繼續說出語出驚人的話語,走向正在呦喝的青年,問道:“我們三人想加入最強小隊!”
這青年,一襲百尺宗的衣袍,擡眸,正欲問蘇敗的修爲和姓名,然一瞧站在蘇敗身後的吳鉤,立即嗤之於鼻,斬釘截鐵:“我隊伍不收弱者!”
吳鉤一臉無害的笑意在這一刻驟然凝固,雙眸更是眯着,透着寒意。
青年背後徒然一寒,迎上吳鉤的目光,冷冷一笑:“怎麼,吳胖子對我這句話有意見?與弱者爲伍的人,不就是弱者!”
說完,青年不耐煩的揮揮手,“三位麻煩讓開!”
赤裸裸的嘲諷,蘇敗摸了摸鼻子,望了吳鉤一眼,看來這小子在百尺宗的地位和自己一樣尷尬,至於弱者,這次是蘇敗嗤之於鼻,吳鉤很強,儘管他極力的僞裝,但是也瞞不過蘇敗,入道九重的修爲,豈能是弱者。“走吧!”蘇敗頭也不回頭,向着輪迴小隊走去,只是在輪迴小隊這邊,蘇敗還未開口,就再次被拒絕:“琅琊宗蘇敗,抱歉,隊伍小容納不下三位這三尊大神!”說完,這名負責人額不耐煩的揮走讓蘇敗離開,望向蘇敗的眼神更像是看着一個死人。
接二連三的拒絕讓吳鉤一陣惱火,而當事人蘇敗反而是一臉的雲淡風輕,隨意找了個位置坐下。
滄月懶散打了個哈欠,眯着眼道:“他們都刻意拒絕我們組隊!”
“狗眼看人低的傢伙!”吳鉤鄙夷道。
“因爲他們害怕,害怕棄青衫和夢凌雲!”蘇敗摸了摸鼻子,道:“還是低估了棄青衫和夢凌雲等人在這些人中的影響力。”
“蘇敗,現在知道後悔了吧!若是你不得罪棄師兄,也不會落個今日的下場!”遠處,納蘭紫時刻觀望着蘇敗三人,見蘇敗接二連三的碰壁,小巧的俏臉上綻着笑意……
就在這一刻,在涌動的人羣中,有着一行人擠出,緩緩向着蘇敗所在處走去。
在這行人中,依稀有一道蘇敗熟悉的身影,劉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