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沒想到劍域中竟是有如此出色的弟子,比起我西陀爛柯殿的核心弟子絲毫不遜色,難怪爾等如此有底氣與我西陀爛柯殿作對,若要真讓劍域繼續發展下去,今後或許還真有機會崛起,成爲與我西陀爛柯殿分庭抗禮的存在。”
就在震耳欲聾的歡呼聲中,一道戲虐的笑聲在天際處泛起,而後便是有着數股恐怖無比的氣息在劍域諸宗所在的劍峰內沖天而出,一道道璀璨奪目的劍光撕裂天際,劃破雲霄向着此處暴掠而來,一股恐怖無比的壓迫鋪天蓋地般籠罩而至。
這突如其來的一幕使得這響徹天際的歡呼聲戛然而止,無數道目光皆是望着那天際疾馳而來的劍光,臉上徒然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西陀爛柯殿的修行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西陀爛柯殿的修行者怎麼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劍域中。”
“是劍陣的波動…大炎皇宗和冰魁劍宗內的劍陣被啓動了,難道停留所已經淪陷了不成?”
盯着這些劍光,在場劍域修行者的身體都是緊繃起來,甚至有無數修行者紛紛按住背後的劍器,眼中露出凜冽無比的殺意,就連大炎皇宗弟子也是如此。
石臺上,李慕辰臉色戲虐的望着那暴掠而來的劍光,輕聲喃喃道:“終於來了!”
“西陀爛柯殿的修行者?”半空中,蘇敗緩緩轉過身,素來平靜的眸子中也泛起一抹錯愕。目光停留在那呼嘯而來的劍光上,其上傳來的氣息竟是讓他有種窒息無比的感覺,“道基境!”
百餘道劍光浩浩蕩蕩,猶如劃破天際而墜的星辰般出現在衆人的視線中,在這些劍光中隱約間可見到一道道身影,這些人都是身着金色戰甲,燦燦神輝縈繞。
而讓蘇敗最在意的是爲首的那一名男子,男子約莫三十歲左右,面容看起來格外的儒雅,臉上帶着和煦如春風的笑容。深邃的雙眸中隱約間有着神光流轉。他的瞳眸如鷹瞳般掠過下方那黑壓壓的身影,而後停留在蘇敗身上瞬息,嘴角處泛起一抹玩味的神色,“未及弱冠之齡便有如此實力。難怪有資格被殿主所看重…”
在這道目光投射而來的剎那。蘇敗頓時覺得周身的空氣彷彿凝固住。一股無邊無際的威壓充斥天地,他的雙肩處變得沉重無比,似有兩座雄偉無比的山嶽壓落在他身上。“這就是道基境的力量嗎?”
承受這股恐怖的壓迫,蘇敗眉頭微皺,其身形卻是挺拔如槍。
“西陀爛柯殿的青銅殿主…”
滄月的聲音徒然在蘇敗耳旁響起,而後,滄月的身形便如鬼魅出現在蘇敗身側,那雙如畫的柳眉正輕蹙着,俏臉上露出些許沉思:“奇怪,在數月前,劍域十大王者便已前往前線阻擊西陀爛柯殿和秋道武宗的王道境強者,使得那些王者無法逾越一步,踏入劍域的宗域,而這青銅殿主只是道基境的修爲而已,怎麼能帶着如此衆多的先天境修行者,在十大王者的眼皮底下悄然踏入劍域的宗域,更是無視劍域外的劍陣,毫無聲息的出現在劍域中,瞞過在場的宗主。”
“他就是西陀爛柯殿的殿主?”蘇敗目光微凝,停留在那些漸漸顯現而出的身影上。
“不是,西陀爛柯殿素來有十八青銅殿、四大白銀殿、中央爛柯殿的說法,而這人的身份應該就是十八青銅殿中的一名殿主。”滄月玉手微擡,指着那名男子輕聲道:“此人腰間所佩戴的玉佩就是代表青銅殿殿主的身份…”
聞言,蘇敗目光微垂,果然在那名男子的腰間看見一塊古樸無比的青銅玉佩。
“青銅殿主這地位在西陀爛柯殿中的地位應該很高…”
盯着這道身影數息,蘇敗轉過頭望着上空的劍域宗主,只見這些劍域宗主的神情各是不一,有疑惑,有驚恐,也有皺眉,而就在這時,風太蒼那低沉而又有力的聲音在上空蕩漾開來:“我道是誰,原來是西陀爛柯殿的劍鷹殿主…呵呵,不愧是劍鷹殿主,竟是隻率百餘名先天境就敢前來我劍域,難道閣下沒聽過龍潭虎穴闖不得嗎?”
“龍潭虎穴?”
尖銳的破風聲在上空漸響,廢墟的百丈開外,男子的身形緩緩而現,薄薄的嘴脣帶起一抹笑容,衝着上空的劍域二十五宗的宗主輕笑道:“風太蒼宗主未免太高估你們劍域,你們劍域的大本營還談不上什麼龍潭虎穴。”
這話一出,大多數人眉頭皆是一皺,任誰都能聽出劍鷹話語中的輕視。
“那也就是說劍鷹殿主帶着這些人是要覆滅我劍域不成?”百尺宗的宗主老眼微睜,同樣輕笑道。
“聰明!”男子雙手拍掌輕笑道:“諸位都已經猜出本殿出現在這裡的目的,那麼本殿也不需要廢話,給諸位兩個選擇,其一解散劍域,同時在場的宗門成爲我西陀爛柯殿和秋道武宗的附屬宗門,其二,在場的諸位成爲本殿的劍下亡魂…”
“狂妄!”
“大放厥詞!”
“你劍鷹不過是道基境的修爲,就算有百餘名先天境相助,就想覆滅我劍域?”上空,不少宗主都是出言譏諷道。
聞言,劍鷹臉上的笑容略微有所收斂,輕微一嘆道:“看起來諸位還沒有意識到自身的處境,我劍鷹都能無聲無息的出現在你們劍域,更何況是其他人,皇宗主,你說本座可說的對?”
話音未落的剎那,石臺上大多數人的面色都是劇變,一股股強悍無比的氣息自劍峰中涌現,如洪水般肆虐開來,使得虛空中涌動的雲霧都翻涌起來,而後這些雲霧的就像裂帛般崩開,一道道璀璨的劍光劃破而出,即使在千丈開外都覺得有些刺目。
而在這些劍光中,一道道絲毫不亞於劍鷹的威壓瀰漫而開。
“道基境強者…”
“還有西陀爛柯殿的青銅殿主…”
“還有秋道武宗的道基境強者…”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會有這麼多秋道武宗和西陀爛柯殿的修行者出現在這裡。”
“秋道武宗和西陀爛柯殿出動這麼多強者,莫非是要一次性覆滅劍域?”
在這些威壓的席捲下,無數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蘇敗臉色也是微微一變,旋即一把抓住滄月的手腕,鯤鵬風翼輕振,向着下方的石臺退去。
蘇敗雖然不知道這些人爲何會無聲無息的出現在這裡,但他唯一可以肯定的就是,接下來此處即將上演一場大戰,道基境強者的大戰,他先前展現出的實力雖然不凡,但比起道基境強者還是有些微不足道,而以他和西陀爛柯殿間的恩怨,西陀爛柯殿是絕對不會放過他,因此,在第一時間,他就拉着滄月退至琅琊宗所在的石臺上。
風太蒼面沉如水的望着那些呼嘯而來的劍光,最後停落在皇誓炎的身上,聲音變得凜冽刺骨:“皇宗主這是什麼意思?引狼入室?”
“引狼入室?你這話說的太難聽了,我秋道武宗和西陀爛柯殿對於你們劍域而言豈是野狼那麼簡單。”一道爽朗的輕笑聲在天際響起,只見在正西北風浩浩蕩蕩而來的劍光中,一道身影顯現而出,這是一名老者,枯瘦無比,遠遠望去彷彿如同一具骨架,然而就是這消瘦如骨的體內,有着一股無比凌厲的劍意氣息滲透而出。
“良禽擇木而棲,賢臣擇主而侍,我等也只是爲各自宗門做出最正確的選擇而已。”望着風太蒼等人那陰沉下來的臉色,冰魁徒然輕笑開來。
“冰魁宗主說的對,以其眼睜睜的看着自己斷送宗門的香火,還不如爲自己宗門尋找一條康莊大道…”又一宗主輕笑道,這些人迅速的向着皇誓炎匯聚而去,如同衆星拱月般將皇誓炎圍在中央。
其中,包括冰炎劍宗的宗主冰魁、琴劍宗的宗主、血琊、劍罰…等十來個宗門的宗主。
皇誓炎緩緩擡起頭,他先前陰沉的臉色不知何時已經消散,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笑容,他目光在風太蒼、莊夢閣、百尺宗宗主等人身上掃掠而過,輕笑道:“什麼意思也不用皇某說了,爲了不讓劍域斷送在諸位的手中,皇某連同冰魁宗主等人爲劍域找了個更好的出路而已,諸位若是識趣的話還是按照劍鷹殿主所說的話去做,否則的話,接下來發生的事情也不是皇某可以控制的。”
聞言,風太蒼等人臉色皆是露出憤怒之色。
下方,諸宗弟子也是目露憤怒之色,他們倒是看明白了,原來這些西陀爛柯殿和秋道武宗修行者能夠毫無聲息的出現在這裡,是因爲皇誓炎以及冰魁等人,而大炎皇宗和冰炎劍宗等弟子則是露出錯愕的神色,他們顯然也是被蒙在鼓中,不過在錯愕之後,他們也立即反應過來,各個眼神頗爲不善的盯着周圍的石臺。
特別是大炎皇宗和冰炎劍宗的弟子,各個眼神戲虐的望向琅琊宗弟子,皇玄夜臉上更是露出猙獰的神色,雙目凜冽如刀鋒的盯着蘇敗。
“說完了嗎?”而就在這時,上空中,一道平靜的聲音響起,只見楚歌從位置上站起,神色漠然的望着呼嘯而來的劍光,以及百丈開外的劍鷹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