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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個草芥如人命的世界,這也是波瀾壯闊的時代。
在片浩瀚星空下,無論是卑微的乞丐還是出生不凡的貴族公子,她允許你擁有夢想。
琅琊宗就是這樣的舞臺,就像一艘行駛在這大時代中的孤舟,或許她可以掀起滔天的巨浪,亦或無聲無息的覆滅,濺不起任何的浪花。
蘇敗就這麼悠然的闖進這樣的時代,揹負着長劍,行走在精緻而古典的建築間,蒼翠的古樹龍鍾老態的盤旋扭曲在一起,偶爾有銀河般的瀑布飛流而下,濺起的水霧點綴着鬱鬱蔥蔥,垂落的夕陽餘暉撕開疏密有致的梧桐,簌簌落在蘇敗的身上,將他的背影狠狠的印在這歷經多少春秋的古道上。
蘇敗擡起頭遠遠眺望着這鱗次櫛比的修煉殿堂,連綿不絕的謝水走廊,氣勢恢宏的演武廣場。
依稀間,蘇敗可見到演武廣場上縱橫交錯的身影,以及洶涌澎湃的驚天劍氣,陣陣悠揚而清脆的劍鳴聲飄蕩於宮殿屋舍間。
同時,蘇敗也見到一名名弟子穿着整潔的宗袍,神色或匆忙,或悠閒的在謝水走廊上交錯而過。
站在這裡,蘇敗微閉着雙眼,好似有種回到學生時代的感覺。
半響後,蘇敗睜開雙眼望着猩紅如血的殘陽,晚霞彼此起伏的有些璀璨,點綴這片天穹。
天穹之下,這是通往未知未來的幻俠,蘇敗嘴角噙着燦爛的笑意,迎着漫天的朝霞一步步的向前走去。
亭臺樓閣,雕樑畫棟!
月滿西樓閣,站在這裡依稀可見到遠處那巍峨壯麗的山門。
往日裡,樓閣上冷清無比,而如今一道道器宇不凡的身影卻站滿了堆砌枯葉的樓閣上,遠遠眺望着古道。
“據一些師兄弟說,見到莫屠大人帶着十餘隻幽冥巨獸離開宗門,聽說是血煉那邊出事情了!”
“能夠驚動劍冥的事情也只有天罰,這個見不得光的組織爲何敢如此肆無忌憚的橫行於荒琊州!”
“這事情還輪到我們這些小人物苦惱,按照幽冥巨獸的速度,參與血煉的弟子應該在今日就可以回來了。”
涌動的人羣中,一名身材高挑的青年輕笑道,他有着一頭如墨長髮,皮膚非常的白皙,不過其眼神卻帶着凌厲,“我就想知道這次血煉又有多少人可以安然無恙的歸來!”
頓了頓,青年的目光微微一轉,望向站在不遠處的一道倩影,一道足以讓四周目光變得狂熱和蠢蠢欲動的身影。
如血的晚霞下,這道倩影傲然而立,姣好的面容和白皙的臉色讓他如同仕女圖中走出的美人般,青絲微微高聳而起,端的如女神般。
女子柳葉般的眉毛微揚,美目注視着黃昏古道。
“除此之外,我還想知道爲什麼往日裡厭倦喧譁的安嫵師妹爲何出現在這裡,莫非此次參與血煉的弟子中有安嫵師妹掛念的人?”青年看似隨意閒談,然目光卻一動未動,落在這張絕美的側臉上。在這個世界往往有兩種人最容易成爲焦點,其一是璀璨如星辰的人,其二是卑賤如糞土的人,而這女子就屬於前者。
無數道翹首的目光齊聚在這女子身上,而女子好似極爲享受這樣的目光,薄薄的朱脣勾勒出妖豔的嫵媚,“嗯,一個你不敢惹而只能仰望的人!”
“那還真是不幸,在這琅琊外門中除了前幾那變態,我張帆還未畏懼過誰!”青年目光中精光一閃,站在人羣中他好似衆星拱月般。
“呵,你張帆畏懼前幾那變態,可是在他眼中,那前幾的變態就是踏腳石,他的目光是望向內門,並非是外門!”女子淡淡笑着,淡然的笑意卻帶着鋒芒的凌厲。
聞言,自稱張帆的青年無奈的聳聳肩,“看來真的是棄青衫了,只是我不懂,往日裡安嫵師妹和棄青衫並未有過交集,爲何你會掛念他?”
“張帆師兄,往往男人和女人相識只要幾秒鐘的時間就足夠了!”女子掩嘴輕笑道。
“親自聽到這個消息,還真是殘忍!”張帆嘴角微揚,微微正色道。
女子美眸微偏,望着這名在琅琊外門威名不弱的青年,“我也想知道,往日裡流連忘返於演武堂的張帆師兄爲何有如此閒情逸致站在這裡?”
“因爲我和棄青衫有個約定!”青年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一抹期待,“這傢伙在參與血煉之比前曾大言不慚的對我說過,他棄青衫可以讓九十多名琅琊弟子倖存下來,我不信,就和他打了個賭。”
“哦!”女子美目略微有些明亮,“恰好,我也和棄青衫也打賭過,就是不知道你和他的賭注是什麼?”
“我!”青年咧嘴笑道,目光緩緩在女子側臉上移開,望向如血的晚霞:“若是我輸了,我張帆就要以他棄青衫唯首是瞻。”
好似聽到笑話,女子婉兒一笑,嘴角也勾勒出玩味的笑意,“看來棄青衫的野心不小,要將琅琊外門第五的收入麾下。”
“那你和他的賭注呢?”男子反問道,四周的琅琊宗弟子也翹首以待。
“我!”女子貝齒輕啓,聲音清脆的猶如清泉流淌過山澗的撞擊聲,“若是我輸了,我安嫵就要成爲他棄青衫的女人!”
此話一出,站在亭臺樓閣上的衆人眼神皆是一變,青年嘴角微微一抽,憤憤道:“棄青衫還真是個自負的傢伙,這麼荒唐無恥的話他也能夠說的出來,不過安嫵師妹,若是那傢伙真的踩了狗屎運,其餘宗門參與這次血煉的弟子各個草包的話,那還真有機會讓他贏了,你豈不是真要成爲他的女人?”
“那又何妨!”女子的聲音讓衆人爲之心碎:“那棄青衫要真有這能耐,也有資格成爲我安嫵的男人,不也是有資格成爲你張帆追隨的對象。”
在這個世界上,紅顏註定是和強者爲伴,彷彿成爲世人都認可的定律。
青年無奈的聳聳肩,“就看他棄青衫有沒有這個資格了,若是他沒有這資格,我可不僅僅要讓他臣服於我,也會讓你安嫵成爲我張帆的女人!”青年的話語中絲毫不掩蓋對女子的佔有慾,凌厲的眼神也漸漸變得有些狂熱。
“我的眼光可是很高的,至少追我的人中很少能讓我看上眼的!”女子翹着俏麗的嘴角,擡步向前,站在更高的位置。
“當我站在外門最巔峰的時候,我相信我張帆有這資格!”青年淡淡一笑,笑聲中有着莫名的自信,同樣向前邁出一步,與女子並肩而立,其餘弟子卻不敢向前半步,在琅琊外門中實力決定了地位。就在青年和女子兩人目光眺望望着遠方的時候,如血的晚霞下,古道的盡頭,一道猩紅的身影淹沒在同樣血紅的夕陽餘暉中,修長筆直的身影好似要撕開這落日黃昏。
“他是誰?”女子貝齒輕啓,柳葉般的眉毛微蹙着,語氣帶着少許疑惑。
青年臉色也有些錯愕,這道猩紅的身影就這般不徐不疾的走來,他的步伐不快,看起來有種閒庭信步般的感覺,這道身影,他好似有些熟悉,他肯定以前見過,卻不曾去在意過。
身後的琅琊宗弟子也注意到了這道身影,紛紛上前,臉上也浮現出不亞於女子的疑惑。
秋風習習,吹起了滿地的枯葉。
蘇敗走在漫天的枯葉中,微低着頭好似在沉思些什麼,靜靜的走着,直到半響之後,蘇敗彷彿注意到了什麼,擡眸望向上方的亭臺閣樓,看到了那迎風而立的倩影和一張張錯愕疑惑的臉龐,心頭卻是泛起一抹古怪的感覺,看到這道身影,他不知爲何有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感覺並非來自他,而是來自這具身體,或許這女子和倒黴蛋有過什麼交集,蘇敗心中喃喃道,卻不知爲何回憶不起來,也許這是一段倒黴蛋甘願將之塵封的記憶,蘇敗這樣想着,收回目光,不曾駐足,靜靜的走着。
血衣獵獵作響,背後的長劍也輕輕顫抖着,蘇敗就像一個路人,過客,輕描淡寫的路過這些人的世界,漸遠漸去,直至消失在衆人的視線中。
“他是誰?這次參與血煉的弟子嗎?”唰唰!無數道目光齊刷刷的望向道路盡頭,那裡晚霞正燦爛,可是卻再未出現一道身影。
亭臺閣樓陷入可怕的死寂,壓抑無比。
無論是亭亭玉立的女子,還是英俊挺拔的青年,各個猶如風中的石像般,巍然不動。
夜風於無聲中鼓起,吹散了天邊晚霞,一道有些無力的聲音泛起,打破了亭臺閣樓的死寂:“難道只有先前那人倖存下來,棄師兄等人都死在血煉中?”
風更冷了,不少人都微微緊縮着身子。在他們眼中,並非是這風冷,而是這句話太冷了。
“我好像知道先前那人是誰!”一名身形消瘦的少年嘶啞道。
“誰?”比起先前那句有些荒唐的話語,衆人對這句話更加的有興趣。
“蘇敗!”這名消瘦的少年有些不敢確定道。
蘇敗!衆人嘴角噙着這名字,大多數人臉上皆是浮現出一抹難以置信之色,先前那人是蘇敗?
“蘇敗是誰?”青年劍眉微皺,好似聽過這微不足道的名字。
女子也是柳眉微蹙,這名字她也有些熟悉。
看着青年和女子的疑惑,消瘦的少年知道像他們這種高高在上的天才很難去記一名卑微如螻蟻的名字,旋即好似找到表現的機會,誇誇其談道:“安嫵師姐,張帆師兄,這蘇敗曾經在外門中也曾有過名氣,不過傳聞他丹田破碎,無法凝氣,加上這些年不恰當的修煉方式,其修爲已退至入道四重,漸漸淡出了衆人的視線,不過在我們這圈子裡,蘇敗的廢材之名絲毫不亞於他昔日的名氣!”頓了頓,少年神色有些猶豫的望了女子一眼,“甚至蘇敗和安嫵師姐曾傳過緋聞!”
“和我有過緋聞?”女子美目眨了眨,翹起了嘴角,好似有些認真的想了想,旋即又無奈的搖搖頭,實在想不起蘇敗是誰。
“師姐經常在謝水雅閣撫琴,有人曾經常在那裡見過蘇敗,他站在角落中望着坐在謝水雅閣上的師姐!”少年語氣帶着無可奈何的笑意:“那時就傳出這小子暗戀師姐,因爲這件事情,他沒受他人的白眼,甚至劉東師兄還趁機凌辱了一番!”
其餘琅琊宗弟子回想起了這件事情,臉上泛着淡淡的笑意,他們曾看笑話般親眼目睹了那一幕。
“蘇敗!”青年嘴角噙着這個漸漸有些與衆不同的名字,擡眸望了衆人,說了一句讓衆人臉上笑意蕩然無存的話:“入道四重參與血煉,卻活了下來,誰能夠做到?”
有人錯愕,有人訝然,這件事情就像一座大山般壓在他們心頭,他是怎麼做到的?
旋即就有些女孩子“噗嗤”笑出聲來:“這傢伙該不會進入血煉空間後就躲起來,避開衆人,待到衆人離開血煉之門後又偷偷的躲在命魂石碑後,然後等着血煉之門開啓!嘖嘖,這樣的事情聽說在刀劍閣中就曾出現過,沒想到也會發生在我們琅琊宗,想想還真是丟臉。居然那麼怕死,那麼有何必去參與血煉。”
或許只有這樣的說法才能解釋蘇敗爲何能夠安然無恙的倖存下來,不過張帆等人眉頭卻皺的更深,先前那一襲猩紅的血衣刺目無比,給他們留下了極深的印象,能將衣服染的那麼紅,需要多少血?稱爲安嫵的女子緊蹙的柳眉舒展開來,展顏而笑,好似看到了好玩的事情,望向蘇敗離去的方向。
“你很少這樣笑過了!”夜空下,安嫵的笑猶如點點繁星般明亮,張帆眼前微亮。
“我只是突然發現,被一名卑微的人暗戀着也是一種不錯的感覺!”安嫵漫不經心道,女孩始終是有些虛榮的,就算是她也不例外,當聽着一名卑微的人站在一個不醒目的角落中注視着自己,於她而言還是有些面子的。
“怎麼?”張帆漫不經心看了安嫵一眼,旋即帶着笑意的成分道:“怎麼,你看上人家了?”
“張帆師兄,這算是冷笑話嗎?你可知道要是這句話傳出去,讓那些愛慕我的人知道,豈不是要給他帶來無盡的災難。”安嫵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站在風中,柔順的青絲隨之飄舞着:“最多有些感興趣而已,能夠以入道四重在血煉中倖存下來,張帆師兄就不好奇嗎?”
“可惜,你的好奇對他而言註定是災難!”張帆搖搖頭,轉身繼續望着遠方的盡頭,“我更好奇的是,棄青衫到底能不能出現。”
微暗的夜空下,張帆和安嫵兩人靜靜站着,好似天邊即將出現的點點繁星,高高在上,而蘇敗這個名字,或許過了數日,也會再次淡出他們的視線,人始終是望着夜空中最璀璨的星辰,而不曾去在意地面上默默無聞的石頭,夜風,微涼,蘇敗靜靜的走着,他的身影在冥冥夜色中還是那麼猩紅,那一襲血衣,還是那麼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