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咩~~!”
目睹大陣被破,化作綿羊的林長老卻是愛莫能助,只能眼睜睜看着自己的親信們被那些騎士們使用戰馬撞在地或被踩爲肉醬,或被長槍刺破靈氣防禦被拋飛在天空之中。
這些鋼鐵騎士毫無仁慈之心,完全就是純粹的作戰機器一般,每一個戰鬥動作都如同流水線上的機器一般精妙準確,似乎感覺不到疲勞,更不會因爲敵人的恐懼神情而出現哪怕剎那間的情緒波動。
這樣的戰士,哪怕只是玄將修爲,也會讓玄王感到害怕,更不必說現在這些人族騎士們產生的破壞力早就超出了玄將修爲達到了玄侯的層次!
而即便是玄王,也不敢硬擋對方的騎士衝鋒,如果同時有數名騎士發起進攻,便是護法玄王,也要吃上大虧,畢竟玄王再強也終究是人身。
“就算你是神教之人,也太過份了點!”林長老終於從連綿不絕的變形術中解脫出來,他悲憤交加的看向白雲飛,口中低喝道:“老夫就算拼着自毀筋脈,今日也要殺了你!”
白雲飛輕輕搖頭:“你認爲你有資格說這些話嗎,和銀鷹堡勾結之人,企圖耽誤玄聖治療的你,當真就那麼好心的要爲你的子弟們報仇?”
白雲飛只是一個手勢揮出,百多騎士頓時統一的停止了方纔還在進行的瘋狂殺戮,他們沒有發出任何的質問,只是騎着戰馬,緩緩後退,只留下那一片的死傷者鋪滿草地,更有無數長劍等法寶碎片,四散於地上。
“你血口噴人!”林長老憤怒異常,卻突然察覺自己身上有異,猛地低頭不由微微驚異,原來其變成綿羊時,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沾上了七八根銀鷹破甲針在其衣服之上。
林長老是認得這些銀鷹破甲針的,以他玄皇修爲施展出來,可破同級人的氣罩,想到這裡,這位玄皇長老不由神『色』一動,隨意一揮手,將銀鷹破甲針握在了手中,正要發出攻擊時候。
“何人在此喧譁!”突然上門能量波紋再起,一名黑衣道士走了出來第一眼便看到了那林長老。
“長樂長老,你在做什麼!”黑衣道士微微皺眉,他認得那些銀針,分明就是銀鷹破甲針,而因爲那邪佛傳人的緣故,這些銀針也成爲了道門正統大能眼中的不潔之物,邪惡之物。
“銀鷹破甲針!你爲何有此物!”黑衣道士呵斥道,同時,也看到了四周情況,那些道門弟子的慘死和那些全副武裝的異族戰士讓其心中警惕起來。
“木道士你來得正好,幫我誅殺這邪魔!”林長老臉『色』大變,轉手就想將那些銀針扔掉,可是那木道士卻哪裡能讓其得逞?
“這個不急,我在這道友身上察覺到了淨塵觀主的氣息,倒是你卻讓我覺得不對啊。”木道士話音未落,人已經來到了那林長老的身邊,伸手便扣住了對方的命門。
“你……你在做什麼,敵人是前面那些神教之人!”林長老顯然極爲懼怕這名木道士,滿臉大汗,神情更是恐慌不安。
白雲飛擡頭,秩序之眼微微顫抖數下,嘆道:“天上的那些大能們,這就是你們接待貴客的禮儀嗎,我受淨塵觀主所託前來爲玄聖治療,想不到卻是處處受到刁難,莫非你們是不打算讓玄聖逆蒼天殿下好起來了?”
“哼,玄聖殿下自有上天保佑,又有我聖地數千門派爲其提供療養聖『藥』,我們的誠意,不是你能質疑的。”天空上,一陣香氣彌散,然後伴隨着陣陣霞光仙氣,至少十多名玄皇乃至數位玄帝級的大能紛紛出現。
“玄聖乃是我道門的頂樑柱,其安危牽涉到我道門一系的生死存亡,小兄弟你當真能夠爲玄聖治療?”一名紫衣道士開口,這人的衣袖上還繡着龍紋,讓人忍不住猜想或者其乃是來自帝皇之家。
“這是自然。”白雲飛按住了身邊的白裝道士,一道聖光打入其體內,頓時讓其舒服的喘了口氣,似乎一直以來緊張的神經也鬆弛了不少。
“有點意思。”紫衣道士呵呵一笑:“看在淨塵觀主的份上,你隨我來吧。”
說着這位道士便降落了高度緩緩而來,而那林長老卻是心中大急:“不可啊,黃龍玄帝前輩,他剛剛帶隊殺了我們道門如此多的弟子,你又將其迎接入我聖地,這會讓外人如何看待我們?”
“不錯!”這時候,一個大腹便便,一臉笑意的灰衣男子也跳了出來:“他要進可以,但其身邊那些人一個都不能進入我聖地,只能其一人獨行,而且必須讓我施展法力將其封印避免其暗中作惡。”
“觀主!我長樂觀百名弟子血仇不能就如此算了!定要爲他們還一個公道啊。”林長老一臉悲憤,老淚縱橫。
“觀主,我看此事卻是不同尋常,這林長老以及那些死去之人身上有銀鷹破甲針,這可是邪佛傳人之物!”木道士皺眉提醒。
“我自有分寸!”灰衣肥道士眯起雙眼:“小兄弟啊,就算有淨塵觀主令牌,你也太快放肆了一些吧。”
“放肆?”白雲飛搖頭:“如果有人要殺我,而我反抗就是放肆的話,我便是放肆又如何?”
“而且,你大可問問我身邊這位正道弟子,他身邊那些同僚可是被那些你們長樂觀的弟子偷襲而死的?而且還是死在銀鷹破甲針的上面,這纔是真的死不瞑目吧。”
“你!”灰衣肥道士有些惱怒了,他盯了那林長老一眼,好歹也是一觀之主,怎麼會察覺不到其中貓膩,可是這畢竟是自己的弟子啊,而且就心裡來說,他也是希望某位玄聖作古的,這樣他們這些玄帝才能分到更多天材地寶從而得以突破成聖啊。
“小子,別以爲你身邊那些女法師們懂得失傳的變形術魔法就能瞧不起天下英雄,我現在就來告訴你,這世界之大,不是隻有你們秩序神教纔有真正大能!”
“長樂無忌~!”身爲長樂觀主的灰衣肥道士,也是一個玄帝級的超級強者,而且手中握着的那一把綠『色』玉尺也顯然不是凡物,揮打之間,威力相當驚人。
“變形術!”女巫們看到對方做出攻擊姿態,頓時齊齊施法,然後平時常常起到奇效的變形術,這一次卻完全不起作用。
“蒼龍之尺,具有辟邪驅魔神效,一尺在手,妖魔邪法都不能侵入!”木道士在一旁看到那長樂觀主以大欺小,不由開口說道。
“擦,那不是等於拿到一件免疫副面效果的神器?”白雲飛輕輕搖頭,看來得硬上了!
說起來,這白雲飛是真搞不明白這道門是怎麼回事了,難道內鬥得已經如此厲害不成?而自己卻在不經意間捲入了這場道門權利之爭的漩渦之中。
說起來修行者本來是不喜歡權利的,但是由於這個修行界的情況是人多材料少的局面,使得修行者們在獲得了權利之後獲得的天材地寶也會同步增多,從而爲了能更好更快的修行,哪怕是隻想追求天道的人,也不得不捲入門派利益鬥爭之中,甚至因此隕落。
而維持着這些門派不讓他們鬥得太快殘酷血腥從而使得整個道門削弱的,便是那一代玄聖逆蒼天!
這是他的功德,也是他的無奈,他心力交瘁,也不可能阻止這些門派之間利益糾葛,也無法阻止他們暗地裡互相的爭鋒。
這是一個死結,一個除去拖延之外再無其他辦法的死結。
長樂觀主這一擊,倒也沒出全力,他和那林長老不同,不想和秩序神教結下深仇,銀鷹堡已經讓他看到了秩序神教的龐大勢力,理智上要求他放這些傢伙一馬,但是觀主的職務卻又必須讓其演出這一場戲,讓大家知道他長樂觀主可不怕這些神教之人。
而至於那林長老,長樂觀主卻是暗暗恨上了他,要不是這傢伙率先在山門生事,會讓自己如此被動?如果這傢伙只是爲了長樂觀着想也就算了,要是查出來這傢伙和那些邪魔勾結,哼哼!長樂觀主卻也不是什麼心慈手軟之人。
長樂觀主一邊思索着這些,另一邊卻是身影閃動,避開騎士們的阻攔,出現在了白雲飛的面前,遲緩無效,變形術無效,精靈之火也無效的長樂觀主,讓在場所有人都看到了身爲玄帝級人物的真正實力!
萬軍之中,擒殺一上將,如探囊取物一般容易!
左手一探,卻是碰到了白雲飛身前護罩,冷笑一聲,玄力一出,頓時一股玄氣爆發出來,直接吹飛了衝上來援助的十多名騎士,白雲飛第一層的保護罩,也應聲破裂開來。
一舉一動,暗合自然能量波動法則,玄氣流動其四周卻沒有浪費分毫,推飛其他人卻沒有造成任何人的傷害,就是破開白雲飛的保護罩,那也是僅僅只用了剛好破開對方的能量。
這樣的精妙手段,卻也正是玄帝一級纔會具備的手段。
“嗯?”長樂觀主再度抓過去,卻發現白雲飛面前還有一層神聖守護未破,不過只是瞬間,長樂觀主便『摸』透了這神聖守護的奧秘,低喝一聲突然一尺劈出,斬在這神聖護罩之上,竟然讓白雲飛的三級神聖守護出現了不穩的情況。
這讓白雲飛暗暗心驚,同時也對玄帝級存在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如果不付出大量的士兵『性』命,並在特定的環境封鎖住對方的機動『性』,想要戰勝他們,對現在的神教而言,實在是勉強了一點!就算無夢劍聖親自出馬,可要是次次都是如此,就算無夢劍聖毫無怨言,其他人又會如何看待神教?
“疾風步!”白雲飛不肯坐以待斃,運起疾風步消失在那長樂觀主面前。
“長樂天,道無極,萬魔辟易!”長樂觀主哈哈一笑雙手握住蒼龍之尺,用力將其『插』向地面只聽轟隆一聲,巨大的藍綠『色』光暈出現在了長樂觀主身邊百米,白雲飛還未走出這個距離,便被這光暈轟得有些頭昏眼花起來,不由顯出了身影。
自從成爲了秩序之神的契約者以來,這還是白雲飛第一次如此的狼狽!
就在白雲飛不顧一切打算再次開啓時空轉換,招來暗夜和人族英雄大鬧一場的時候,一個聲音緩緩傳來。
“我還沒死呢,這崑崙密境山門一事,自有我來獨斷!”
聲音有些虛無縹緲之感,可是聽在長樂觀主耳中,卻讓這位剛剛還威不可及的強者,猛地顫抖了一下,低垂下頭向着山門方向行禮道:“恭迎殿下。”
“恭迎殿下!”空中數十大能,也是心中一驚,紛紛對着山門處行禮。
而那林長老,在木道士扣押之下,卻是心跳加快,眼中冒出冷汗:“不可能……他們明明說過玄聖不可能再出聖地,這……這……”
一代玄聖逆蒼天雖然身中邪佛邪力入體,重傷難醫,可是現在現身卻依然風采依舊,一舉一動,都散發出讓人心神顫抖的氣度出來。
“淨塵觀主呢。”玄聖逆蒼天輕聲問道。
“觀主來此之前曾經受到兩名不知來歷大能截殺,特將令牌交給我,讓我前來爲你治療。”白雲飛說道。
“原來如此。”玄聖逆蒼天輕輕一嘆:“我不過就是昏『迷』了幾日,便有人開始禍『亂』我道門中人了,可笑可嘆的卻是,我道門之人還真有人給『迷』『惑』了心神,甘心成爲其走狗。”
“衆人聞言,無不大驚失『色』,慌忙低頭對着玄聖連道不敢。
唯有那林長老,卻古怪的擡起頭看向玄聖逆蒼天:”逆小兒~!你以爲你還能活多久嗎?哈哈哈,我們纔是道門正統,纔是道門未來的希望!而你們,不過就是一羣廢物罷了。”
“住嘴,林長老你瘋了不成!”長樂觀主也顧不上其他了,氣得大罵出口。
“觀主不必生氣,這不是林長老本意。”那木道士皺眉道:“這是有邪力通天之人,在其身上種下的邪種爆發從而暫時控制了其心神而已。”
木道士還有一句話沒說出來,能被種上邪種,還不被道門察覺,只怕這林長老自己就沒那麼幹淨吧。
不過在場的就算是白雲飛,也能明白這木道士意猶未盡話語之中的含義。
“你是邪佛傳人?”一名道士厲聲問道。
“邪佛不過是我的同道中人而已,老夫不屬地不屬天,不在五行之內,不在六道之中,自號邪皇無忌!無忌邪皇便是老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