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廳長沒有得到妮妮的待遇,妮妮可以在會議室交代問題,文廳長就被王明江安排進了審訊室。
審訊室,文廳長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來,一個工作人員給他戴上了手銬,解了他的皮帶和鞋帶,文廳長心裡琢磨着,看來是走不了了。
“啪!”一盞明晃晃的大燈打開了,照的他睜不開眼睛,眯着眼睛好一會兒,纔看清楚眼前的情況。
前面的桌子前不知道什麼時候坐了兩個人,一男一女,兩個警察,面色冰冷的看着他。
文廳長深吸了一口氣,定了定神。
來審訊他的正是王明江和黃柳。
王明江冷着眼看了他一會兒,一言不發,很有震撼的氣氛,讓文廳長有些擔心起來。
黃柳打開記錄本問:“姓名?”
文廳長說:“文建設。”
黃柳:“年齡?”
文建設:“52。”
黃柳按照慣例把登記的一些資料填寫完畢,對王明江示意了一個眼色,現在兩個人配合審問非常的默契。
王明江開口就直奔主題:“克農同志是誰?”
文建設有些驚訝,但不太相信王明江知道的這麼多:“什麼,什麼同志,警察同志我不太明白你說的話。”
王明江不以爲然地笑笑。他做警察這麼長時間,平均起來是天天審問犯人,什麼道上的混混,黑社會的頭目,夜總會的老闆,皮肉生意的小姐,偷人的小偷,總之這個社會上的陰暗面他見識的太多了,不同的人審問的手段也不一樣,像是小偷,小姐,老闆什麼的需要的手段,混混們則要給點厲害嚐嚐,至於向文廳長這樣的知識分子是最好審問的了,他一點兒也不着急。
“啪!”王明江拍了一下桌子。
嚇的文建設哆嗦了一下,緊張地說:“警察同志,你不要亂來,我是有心臟病的,搞不好要出人命的。”
王明江笑了笑:“我拍桌子和你有心臟病有什麼關係,文廳長,你別裝了,你所有的行動我們都掌握了,不然也不會勞您大駕,這的申請上級才能把您請來的啊!”
文廳長雙手一攤:“對不起,我真的不知道啊。”
王明江臉上的笑容凝固了:“你要是和我兜圈子,只怕要在我這裡呆下去了。什麼時候出去我也不知道。”
王明江起身取來一支電棒,他按動了一下開關,電棒上發出嘩嘩的電火花聲。
他起身慢悠悠地向文廳長走來,把電棒對準了他的下身重要的地方。
文廳長臉色發白,豆大的汗珠滴落下來:“你,你要幹什麼?”
王明江衝着他和藹的笑笑:“我聽說你有個小三,只要我給你這個地方來一下,你覺得還有養小三的必要嗎?”
文廳長身子往後縮:“警察同志,可不要亂來,這個地方不能開玩笑的,否則我要告你行兇逼供。”
王明江說:“你有什麼證據告我,你自己硬不起來還怨別人,你告我也搞不了小三了。你覺得生活還意義嗎?”
文廳長搖搖頭:“那是挺沒意義的,兄弟,你說我們男人不就是圖個快活嘛,這一輩子如此短暫,就和一個女人搞搞就謝幕了多遺憾那。”
王明江起身離去,沒有理會他的人生哲理:“說說誰是克農同志,那個圖紙是怎麼回事?”
文廳長用手掌擦了擦汗:“你們怎麼會找到我的頭上,我自己思來想去,覺得毫無半點差錯啊。”
王明江瞟了他一眼,坐了下來,說:“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爲,你以爲我們警察天天就是睡大覺嗎?早就知道你了,只是一直沒動你,就是給你機會,沒想到你還是執迷不悟。”
文廳長被王明江雲山霧罩的話搞定有些心虛,心裡想八成警察知道他的所作所爲了,要不然這麼知道圖紙,知道克農同志。
他嘆了一口氣:“好吧,我都說。我可不可以喝一杯水?”
王明江對黃柳使了個眼色,黃柳很不情願的站起身來給他端水去了。
不一會兒,一大杯水放在文廳長面前。
他咕嘟咕嘟的一口氣喝了大半杯水,心情平靜了許多,緩緩道來:“一年前,我下班的時候騎自行車回家,不小心被一輛車給撞到了,當時我很生氣,但車裡出來的人是誠惶誠恐的,又是送我去醫院,又是給我賠償費用,住院的那幾天幾乎每天都來看我,他們的這種熱情搞得我後來都不好意思了。於是我們就認識了,並且有了來往,經常出去一起吃個飯,玩一玩什麼的,再後來就成了無話不談的朋友,直到有一天,他向我提出要一張近期越園的詳細地圖標示,我才覺得他找我一開始就是有目的的,他給了我十萬塊錢,警察同志,十萬塊那,十萬塊買一張地圖,我覺得很划得來,再加上我認識了一個情人,需要花很多的錢,十萬塊對我來說是雪中送炭。於是我就想辦法把近期的越園地圖給他搞來了,但是他卻不知道去了哪裡,一直沒有見面,直到有一天,電話通知我要我送到百麗商場的西餐廳,那天我很忙,就讓我的情人送過去,結果那個不長腦子的女人把地圖給搞丟了。”
說到此處,文廳長感慨萬千。
黃柳飛快的記錄着,王明江問:“他叫什麼名字?什麼模樣?做什麼的?”
文廳長想了一會兒說:“他叫克農,喜歡自稱克農同志,真名叫啥我也沒問過,什麼模樣?人有點瘦,個子一米七五左右,人很精神,眼睛很亮,給人一種很有自信的感覺,他說自己是做生意的,做的是珠寶生意,他自己沒有門店,但很多珠寶商都是從他這裡進貨,他平日裡公文包就放幾份珠寶首飾的圖冊,然後電話指揮調貨,聽他打電話,似乎生意做的很成功。”
王明江問:“那你知道越園是幹什麼的,裡面住的什麼人嗎?”
文廳長也是高級幹部,又是建設廳這麼重要的崗位,他自然知道。
“越園曾經是王爺的宅邸,裡面佈局複雜,都是古木建築結構,很有保護意義,現在我聽說裡面住着的是某個首長吧,至於是什麼人我也不太清楚,就知道有武警給首長保衛。”他說。
王明江說:“你給這個人地圖,根據我們掌握的線索,他很有可能是衝着越園的首長來的。你知道你犯了什麼錯誤了嗎?”
文廳長嚇了一大跳:“什麼,他,他是殺手?”
王明江點點頭:“目前來看,是有人要對首長要下手,你認識的那個人很有可能就是組織者,文廳長啊,你也是我黨培養了多年的幹部,怎麼能幹這種事呢。”
“那,那我豈不是犯了泄露機密的罪,出,出不去了?”文廳長坐立不安地說。
“你能不能出去再說吧,現在你要老老實實配合我們警察的工作。”王明江說。
“一定一定,警察同志,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做什麼。”文廳長不停點頭。
“今天你別走了,我請示一下領導再處理你的事。”王明江站起身離開了座位。
黃柳合上記錄本跟着他離開了。
一個民警走過來,帶着顫顫巍巍站立不住的文廳長走了出去。
夕陽西下,照耀着蓮花分局的大樓格外耀眼奪目。
劉局辦公室,王明江和劉猛彙報了最近一段時間的121專案的進展情況。
劉猛坐在哪裡仔細地聽着他的彙報,一句話也不插,時不時的喝上一口茶,有時候點一點頭,示意他繼續往下說,很有領導的範兒。
王明江把最近發生的事情一一彙報了一番,彙報完他挺口渴的,拿了一個茶几上的杯子,給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下去。
劉猛說:“明江,這個案子我覺得你跟的很好,很有節奏感。只是我覺得對文廳長我們還是要爭取過來,畢竟他是多年的老幹部了,雖然他犯了錯誤,但這個時候依法抓他,就會驚動犯罪分子,真正的幕後人,他就會及時的撤退,我建議放回文廳長,讓他繼續上班,有什麼情況及時和我們彙報。這也是引出幕後人的一個機會。”
王明江點點頭:“還是劉局英明,洞察大局啊。”
劉猛笑着指着他說:“你小子別給我戴高帽子,你是怎麼想的,我看和我也差不多吧。”
王明江說:“我哪有領導看的明白啊。”
劉猛很高興的笑着,面色和藹可親。
天黑的時候,王明江把文廳長送回了建設廳家屬院。一同和文廳長回來的還有他的情人妮妮。
下車的時候,文廳長和他握了握手:“王警官,請放心,我以黨性擔保,全力配合你們警察機關的工作。”
王明江也握了握他的手:“希望你能將功補過。我們警察機關會視你的立功情節給與減免罪行的。有事情我會告訴你怎麼辦的。”
妮妮下車,對着王明江笑了笑,笑的很甜美,很感激的看着他。
王明江衝她也笑了笑:“好好過日子吧,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幸福的權力,但是不能妨礙別人。”
妮妮點點頭:“我明白,王哥,我想好了。我可能要離開你們這些朋友,離開這個城市了,我要過自己的生活。這裡已經不屬於我了,我不能妨礙別人的生活。”
文廳長拍着妮妮的肩膀,欲言又止,今晚上也許他們之間會有一個了斷,一個相互坦誠的機會。
王明江握了握妮妮的手:“以後遇到什麼困難了,隨時給我打電話。”
說完,他跳上車,開着吉普走了。
妮妮和文廳長站在那裡,一直目送他很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