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村長二狗子來到了曹採蓮的面前,曹採蓮看着他唯唯諾諾的表情,又看了一眼德剛,德剛此刻正和藹的看着二狗子,目光可親,像見了久別的親人,只是在那眼神之中藏着一些看不透的秘密。
二狗子看着笑眯眯的德剛,有些摸不着頭腦了。
德剛說:“二狗,這是我老婆,你有啥事就和她說,她這個人非常正直,肯定會替你出頭的。”
二狗子本來打算說點什麼,一聽德剛說這是他老婆,嚇了一跳,臉色有些發青,支支吾吾地說:“也,也沒啥,就是,就是雙方因爲一些問題起了分歧,結果,結果就打起來了。”
德剛說:“我覺得當時我很衝動,現在後悔了,二狗,你的醫藥費我肯定的賠。”
曹採蓮多聰明的一個人啊,德剛哪些花花腸子她看的很明白,這些年她辦了不少案子,啥人沒見過,德剛這樣玩空手道的老闆最摳門了,他捨得會把錢都花在村民身上。
她大聲的對聚集在一起的村民說:“你們有什麼問題,我來幫你們解決,大家都不要怕,要相信正義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剛纔德剛說曹採蓮是他老婆聲音可大了,很多村民都聽到了,這個時候,想說又不敢說,都害怕曹採蓮一走,這幫黑保安會捲土重來,很多人都開始膽怯了。
“我來說。”沐蘭終於忍不住了,從人羣后面走了出來,她帶着圍巾,墨鏡,看上去很另類。
德剛覺得很奇怪:“你是誰啊,我怎麼沒見過你?是這個村裡的人嗎?”
沐蘭沒理會德剛,遠遠地站在那裡說:“我來說,事情是這樣的,德剛的公司把農民的地徵了,本來說好一畝給一萬五,結果只給了三千,而且還多徵了幾百畝都沒有國土局手續,他們就圈了起來,這還不說,還強拆農民住房,讓大家沒吃沒住,補償的錢也遲遲不到位,今天我們去有關部門上訪,回來後就被他截在村口,動用了保安和社會上的無業人員毆打村民,這些你也看到了。”
曹採蓮本來沒認出來是沐蘭,但聽着聲音這麼熟悉,聽着聽着,她心裡就猜出來是誰了,王明江曾說過和沐蘭一起做地產生意,沐蘭出現在村裡爲農民說話,想必和土地有關係,此刻,她也明白王明江的用意,他是不好出面,讓她出面的,既然是王明江的事,她當然要管到底,至於德剛,她一直是看不起的,要不是兩家有着那麼多政治上的聯姻,她是斷然不會同意和德剛結婚的。
聽沐蘭說完,曹採蓮冷冷地看着德剛,說:“以前你和我保證過什麼,說要好好讀書,做個有素質的人,這就是你這個有素質人乾的事?德剛,要不要我再給你一個耳光,讓你想想自己說過的廢話。”
曹採蓮帶着三十多個全副武裝的女警,一個個冷着面孔,只要她一句話,別說是黑保安,就是德剛也會捱揍的。
德剛有些害怕,他知道曹採蓮是個急性子,動手能力很強,這個時候不順着她,別說扇他一嘴巴,就是給他大腿上來一槍都幹得出來。
德剛低聲說:“採蓮,你不在知道,現在賺錢可難了,從別人嘴裡扣出來的才都是我們掙得啊,再說我賺的錢不都是給你花的嗎?”
曹採蓮鳳眼圓睜,有些氣憤:“這麼不乾淨的錢我花着不舒服,夜裡睡不好覺,你能不能把欠人家的錢還回去,做一個有點良心的人好不好?算我求你了,行不行?”
德剛咬了咬牙:“行,我聽你的,我這就讓財務打款給有關部門,村民們有一個月時間就都領到了。”
曹採蓮說:“還有今天毆打村民的事馬上就解決,你去取錢來,我現在給村民們發賠償費,誤工費。”
接着,她又對着村民們說:“鄉親們,大家都原地休息,我帶了急救包,有需要包紮傷口的,去包紮一下,一會兒我給你們發誤工費,醫藥費還有賠償費。”
村民們聽了心裡稍稍寬慰了一些,各自找了個地方坐下,但很多人也折騰了。
德剛一見這個陣勢,看來不給錢是走不了了,心裡老後悔自己跑過來幹什麼,結果還得發錢,雖然他很有錢,但有錢人的摳門是常人難以想象的,每當他拿一分錢出來都覺得和喝他的血似的。
面對的強勢未婚妻,這個馬上要成爲自己老婆的人,德剛只好對劉寒說:“劉寒,去找財務,拿十萬塊錢過來先給大夥兒發着。”
劉寒討好似得對曹彩蓮說:“嫂子,我去拿錢去啊!”
曹採蓮看了他一眼說:“劉寒,你就跟着瞎混吧,能混幾個錢趕緊就撤了吧,以後要是讓我發現你也做了壞事,我肯定不會放過你。”對德剛這些狐朋狗友,曹採蓮是一個都看不上,每次都是要抓要槍斃的,嚇的這些人見了曹採蓮就像老鼠見了貓似得,聽到曹採蓮這個名字都覺得恐怖。
下午,曹採蓮一直盯着把錢發給每個村民手裡。
發到最後,她發現沐蘭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
她臨走的時候,特意召集德剛和他的衆手下開了一個會,傳達了自己的一些想法,她會每隔一個月來視察一次,如果發現他們繼續爲非作歹,爲害村裡安寧,威脅村民人生自由,那麼她會毫不客氣的抓人。
把一幫人訓的服服帖帖,低頭稱是,才滿意地帶着隊伍離開了。
曹採蓮一走,德剛就一屁股坐在地上痛哭起來。
哭的那個傷心啊!大家只是不知道他是哭啥,肯定是被老婆欺負的,發出去的哪點錢對他來說九牛一毛。
劉寒過來勸慰:“公子,快別哭了,嫂子就是那麼一個人,誰讓人家手中有槍有隊伍呢,咱們幹不過就的認。
德剛淚水連連擡起頭問:“我那娘們兒帶勁兒不?
劉寒說:“我覺得帶勁兒。公子,等結了婚入了洞房,你比她更帶勁兒。”
德剛不太明白:“什麼意思?”
劉寒呵呵笑道:“那麼帶勁兒的人都被你給騎了,你不是更帶勁兒嗎?”
德剛擦了一把眼淚:“不瞞你說,我盼望和採蓮在一起都好多年了,這就是我的一個夢想。”
劉寒不明白的問:“那你還哭啥啊?”
德剛說:“我哭我的錢啊!這敗家娘們兒今天又讓我虧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