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就走,徐局現在才告訴他,這讓他準備起來時間特別的緊張。
從徐局辦公室出來,回到緝毒大隊,他立即召開所有人馬開了一個短暫的會議,宣佈他要出國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由漢森替代他隊長的職位,行使一切隊長權力。大家本來想着要問問有什麼事情,要去多久,都被他以事情保密,暫不方便告知拒絕,
開完會,本想和劉琪爽打個招呼,轉念一想,作爲市局二把手,專業搞政工幹部,劉琪爽想必早就知道了,還是抓緊時間回去收拾一下東西去機場要緊。
匆忙回到宿舍,收拾好行李直奔機場。
路上給代小婉打了個電話,代小婉正在給學員上課,電話沒有打通,他只得發了一條短信。
沒多久,收到一條短信:“明江,一路順利,我會想你的。”
晚上七點,他提前趕到機場,心裡很是有些迷茫,連去哪兒都不知道,機票都沒有就趕到機場來了想來真有些滑稽,也不知道徐局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站在機場候機大廳,看着穿梭人流,一時間有些茫然也不知道等的人是誰。
就在這個時候,忽然聽到背後有人叫了一聲:“王明江。”
他一回頭,竟然是一個熟悉的人,特警中隊的曹採蓮。
曹採蓮穿着休閒短衫,短褲,揹着一個大包,看起來是要出去旅遊的樣子。
“是你啊?我還以爲是誰呢。”見到是曹採蓮,王明江想明白了,原來這次任務是和特警隊有關係。
“怎麼就不是我,其實我早就知道了只是一直忍着沒告訴你。”曹採蓮得意的說。
王明江開着玩笑:“你說你不留在絳州結婚,天天外面瞎跑什麼?”
曹採蓮聽罷哈哈大笑,看起來心情極好,爽朗的笑道:“結婚?我的未婚夫都跑路了,誰也不知道去哪兒了,我和誰結婚去?不過,我倒是希望他就此消失在我的眼前,永遠不要回絳州纔好。”
王明江揶揄道:“沒見過你這樣的人,未婚夫跑了自己心裡還挺美的。”
曹採蓮笑道:“那是自然,因爲我根本就不愛他,要不是兩家人之前的定親,這事兒早就不提了,現在他自己跑路了,對我來說真是一種解脫啊!”說罷,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
王明江也不想繼續問下去打聽別人的私生活了。換了個話題,問起了自己感興趣的事情。
“哎,我們究竟去那個國家?到現在我連機票到沒有呢,怎麼搞的神神秘秘的。”
曹採蓮從口袋裡掏出兩張機票:“因爲這次行動是我們特警隊的一次秘密行動,你是被我們特警隊相中的人選,在事情沒有確定下來,當然不會告訴你去哪兒。就連徐局都不太清楚這次行動的具體任務,這次行動只有省廳的代書記和特警總隊的人掌握着。當我們向代書記申請調用你的時候,代書記很痛快的就答應了。”
王明江有些哭笑不得,調用自己也不打個招呼,也不徵求一下他本人的意見,這搞的太神秘了吧:“到底是去執行什麼任務?”
曹採蓮神秘的一笑:“先去學習,培訓,這個時間爲期兩個月,兩個月以後我再告訴你具體行動內容。”
王明江接過機票,不由得覺得有些眼花,機票是飛到南部城市玉麗,然後轉機……去的國家竟然是南亞的某小國,位於亞熱帶一個國家,這個國家除了毒品氾濫,經濟是很落後的,其國家內部各種武裝勢力衝突不斷,真不知道去這樣一個小國家能學習到什麼知識?
他滿以爲的要去西方發達國家的學習的猜想落了個空,最重要的是,他把田子給打發走了,田子肯定以爲他是在騙她的,這對於一個男人的信譽來說……但願田子不會計較了。
晚上八點,兩人上了飛機。
飛機是那種比較小的僅能容納五六十個的小飛機。
伴隨着巨大轟鳴聲飛機終於起飛了,一路遇到了強烈氣流對衝飛機搖搖晃晃。
曹採蓮靠着他的肩膀卻睡的很香。
王明江閉目養神,一路搞的他很糊塗,也不知道有什麼重要的任務,特警總隊爲什麼會看上了他。隨遇而安吧,他只要安慰自己說。
看着靠在他肩膀上熟睡的曹採蓮,第一次發現她的睫毛很長,皮膚其實也挺白皙的,只是多了些曬傷的痕跡。
晚上十二點,飛機降落在了南部城市玉麗。
隨後,他們經過檢查,換上了一輛更破的飛機,連夜飛向南亞小國家——昂敏。昂敏這個國家和玉麗不遠,凌晨三點時分就到達了他們國家的首都。
出了飛機,本以爲可以去賓館休息一下睡個好覺。
前來接機的是昂敏國的警察機構,把他們從飛機上接下來,連機場都沒有出,隨即給他們安排上了一輛直升飛機。
直升飛機帶着他們離開了首都,飛向了更南方。
天快矇矇亮的時候,王明江和曹彩蓮不覺往下看去,飛機帶着他們飛到了一片茫茫無際的亞熱帶森林,從天空望下去山連着山,樹木茂密,延綿不絕,大概幾百裡範圍都是被綠色覆蓋森林。
直升飛機飛到了一塊人工打造出來的升降臺,垂下一根繩子,飛行員示意他們可以下去了。
王明江和曹彩蓮麻利的順着繩子降下。
兩人站在這片空地上,周圍被森林擁抱,互相看了一眼都不知道下一步該如何是好,直升機就把他們往原始森林裡一丟嗡嗡的飛走了。
“說好的學習呢,怎麼連個人都沒有?”王明江嘀咕道。
“難不成是要我們學習叢林的生存經驗?”曹採蓮開着玩笑。
兩人坐等了一個多小時,太陽當空照,天氣已經很炎熱了,也不見一個人來接他們。
“算了,我估計沒有人迎接的,我們周圍走走,我看到了冒煙的地方,哪裡想必有人家,去找點水喝。”他手指着南方的一出炊煙裊裊的地方,時差已經變了,他的手錶顯示是早上九點,看樣子炊煙升起應該是快中午了。
果然,走了大概幾裡地,出現一片村莊。
村莊不大,大概有一百多戶人家沿着山後一條土馬路延展成長條形。
馬路邊上有幾家小吃攤,他們來的時候當地人正在吃飯。
大街上,來往的男人們個子瘦小,1米6已經夠高的了,走起路來喝醉酒了般搖搖晃晃,面黃肌瘦,眼皮都懶得搭起來,一看就是吸毒多年。至於女人們,都是面有菜色,身材不佳,連一件像樣的衣服都沒有,很多人的衣服磨的油光呈亮,實在讓人難以覺得男人和女人的區別在哪裡。
馬路邊的房子是村子最好的房子,茅草房子用木頭裝飾過,至於裡面的房子就是簡單的茅草房了,路上不時有牛車走過,村子周圍漫山遍野都是罌粟花,風一吹過一陣花香便飄了過來。
王明江和曹採蓮來的時候正是中午,村裡的人喜歡在外面吃飯,蹲着一圈兒。兩人雖然很餓,但一看頓時沒有了胃口,當地人的飲食簡直讓人心寒,他們吃的飯大都是米飯蘸鹽巴,還有的連米飯也吃不起,只得把竹筍煮了,放點鹽涮涮吃了,還有的把海藻拿來放在鍋裡煮煮吃了,至於是什麼味道只有吃了才知道。
不遠處,一家幾口人似乎在改善生活,圍在一起興奮的把幾隻小老鼠剝了皮放進了水裡,還沒等煮熟,幾個孩子已經焦急不安了,伸手就向鍋裡抓去……那小手也夠厲害,從沸騰的水中居然抓出一隻,迫不及待的放在嘴裡,老鼠的血沾滿了他的嘴脣……
曹採蓮看過一副要吐的樣子,王明江把她拖到陰涼處放了放風纔好一點。
“特警隊的人還怕吃老鼠嗎?難不成以前沒有鍛鍊過。”王明江揶揄說。
曹採蓮捂着胸口,一副噁心的樣子:“你不知道,我對老鼠過敏,一見到老鼠就噁心,渾身起雞皮疙瘩,莫名其妙的想吐。我寧願吃活蛇也不願意看到老鼠。”
他笑道:“但願你以後野外生存每次都能遇到蛇吃。”
就在兩人說話的時候,西邊路上的黃土路上幾輛車疾馳而來,掀起半邊天的黃塵。
王明江看了一眼說:“接我們的人來了。”
車子近了,來的是三輛吉普車,兩輛帶着頂棚,一輛敞開着,後鬥安裝着重型機關槍。
他們兩個一男一女在一幫衣衫襤褸的當地人面前非常的惹眼,自然好找。
三輛吉普車呈三角形把他們圍住。
敞篷車上的重型機關槍毫不客氣的對準了他的腦袋。
王明江和曹彩蓮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屏氣凝神,冷冷的看着黑洞洞的槍口。
車上的機槍手是一個黑色人種,身材高大,壯實,胳膊比一般人的腿都粗。
車子把他們圍住,很長時間都沒有人出來說話。
王明江聳了聳肩,把手一攤:“兄弟們,這是歡迎儀式嗎?”他說的是西語,作爲明道大學的高材生,西語早在大學四年的時候就會了,詞彙量很豐富,只是發音有些僵硬而已。
曹採蓮在知道要出國,苦練了一段時間口語。自然也明白他講的是什麼。
機槍頂着他們的那輛吉普車副駕駛門開了。
走下來一個穿着迷彩服的女郎,身材修長,一頭金髮、碧藍的眼睛、鼻樑高挺,面色冷漠的走了過來,問:“你們,華東國的police?”
“Hello,wearehuadongpolice.”王明江衝着她友好的笑道。
金髮美女打量了他一眼說:“你好,可惜我一點都不喜歡你。”
王明江說:“對不起,我是來參加學習的,麻煩你帶個路,這和你喜歡不喜歡我有什麼關係嗎?”
金髮美女看到他竟然敢頂撞自己,面帶惱怒:“你會知道後果的。我第一眼不喜歡的人,永遠就是被歧視。”
說完,對他們揚了揚下巴:“請吧,我們已經在基地給二位備下了歡迎宴會。”
王明江和曹採蓮互相看了一眼,兩人走向同一輛車。
金髮美女攔住了他們。
指了指另一輛比較破的車,對王明江說:“你是男隊的上那輛車,她是女隊的上另一輛車。”
兩人無奈地看了一眼,金髮女郎說的沒有一點問題,也許他們就此要分開訓練了。
曹採蓮低聲安撫他:“當心點,這個金髮女人好像對你並不感冒。”
王明江苦笑:“放心吧,她能奈我何。”說着,回頭看了那個女人一眼,金髮女郎雙手抱胸冷漠的看着他。
他無所謂的揹着揹包走向另一輛車,嘴裡嘀咕道:“還挺豐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