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費見一千塊錢就把小顏搞的心花怒放,心想真是撿了個大便宜,他可以回去和武總說花了一萬塊。
見小顏一臉認真地聽着他講話,他不覺擺起領導的架子,淳淳善誘地說:“小顏那!最近照顧王局辛苦你了。”
“不辛苦,這是我應該做的。”小顏一點兒也不覺得多辛苦,能照顧王局她覺得是自己的榮幸。
張費嗯了一聲說:“你這個孩子覺悟挺高的,怪不得王局喜歡你呢。”
小顏愣了一下有點不相信,問:“王局喜歡我?”
張費計上心來:“是啊!王局多次和我私聊的時候說小顏挺不錯的。你知道,他孤單一人在豐水縣,沒什麼人照顧,難免寂寞。你時長照顧他,他感覺就像在自己家裡一樣呢,只是,他覺得還是缺了點什麼。”
小顏說:“缺有人說他,唸叨他,他總是在屋子裡抽菸,看書看到很晚才睡。”
張費隨即說:“對對對,就是缺一個女人嘮叨他,管束他一下。假如有個美貌溫柔的妹子夜裡能伺候他,你說他哪有心思抽菸看書得閒工夫。說他喜歡看書都是假的,要有個紅顏知己,他也一定喜歡被窩裡的美人兒,你說我說的是不是這個道理?”
故意說的有些風情,說完了還看了一眼小顏的表情。
小顏果然是臉若桃花,不敢聽又想聽的那種狀態。
張費恨不得捏一下她的小臉蛋兒調戲一番,一看小顏就是情竇初開,這種女孩最有意思了。
只是重任在肩,咬了咬牙忍痛割愛,把她送給王明江了。
“小顏,你對王局是什麼意思?”
“挺好啊!不過他從來沒有說過喜歡我的話。”小顏說罷低下了頭。
“他不好意思說,我知道他的意思來找你,你千萬不要告訴他啊!”
小顏聽話的點了點頭。
“小顏啊!我聽說你父親體弱多病是嗎?”
“唉!老毛病了,喝了多年的藥都不見好,老是咳嗽。”
“去省城大醫院看過嗎?”
“沒有,就是鄉里面開的草藥,我說攢夠五百塊就帶他去一趟大醫院檢查一下。”
“他這病我看沒有五千塊是治不好的。”張費看了一眼她說。
小顏聽罷愁眉苦臉的說不出話來。
“小顏那!你想不想掙到五千塊錢?”張費道。
“當然想了,只是牛年馬月才能掙到啊!”
“現在就有一個辦法。”
“什麼辦法,張局,請您告訴我。”小顏眼前一亮,覺得他是有能力有本事的人,錢在他們這些人手裡可容易就來了。
“其實很簡單,你不是喜歡王局嗎?那王局工作了一天累了時候,你可以做點什麼?”
“我想陪來着,他看書時候我就坐在邊上,可是他不讓。”小顏道。
張費苦笑:“這哪兒叫陪啊!你想要是牀上有一個大美女脫的只剩下內衣等着他,他的心思還在書上嗎?”
“啊!”小顏不禁漲紅了臉。
“你是個聰明的姑娘,我就是那個意思。事成之後我給你五千,完全可以看好你父親的病了;王局也不是外人,他也一直有這個意思,你們之間以後我看能成一對兒呢!”張費笑呵呵地說完,留下個懸念,拍了一下她肩膀走人了。
小顏傻傻地站在那裡,有些驚訝,原來張局找她是這個意思。這是王局的意思嗎?他爲什麼不親口說,如果他親口說,別說錢就是白給她也願意啊!
這麼多費腦筋的事讓小姑娘一時間轉不過彎來。
但看着手裡的鈔票卻是貨真價實。
當天晚上。
王明江一如往常般回來了。
小顏又去伺候他,觀察着他的一言一行。
她發現王明江和以前一樣,目光基本上不在她身上,也沒有那個意思,更沒有喜歡她的樣子。
一個男人喜歡一個女人目光是不一樣的:有的多情、有的溫柔、有的呵護、有的色眯眯;小顏是服務員,見識過很多男人不同的目光。
王局的目光是平和的。
一連幾天,他們還是什麼事也沒發生。
武總購買的針孔攝像儀偷偷的安裝在王明江屋子得天花板上。
幾個人連夜守通宵盯了屏幕好幾天什麼收穫也沒有,只看到王明江躺在哪裡看書,坐在哪裡看書,然後書掉在了地上,呼呼睡着了。
小顏走進來,撿起地上書,給他蓋上被子,猶豫了一下,站在那裡凝視了他一會兒也走了。
張費覺得這錢是白花了,也許小顏還真不動心,看來的加點價碼了。這孩子不是那麼看着單純啊!
幾天後。
高再青特意來和他彙報無名女屍的情況。
王明江辦公室,他剛把下一步機構改革競聘規則通知發了下去。
豐水縣目前治安得到了很大好轉,特別是連環強姦案偵破真是給警察局長臉。一下子,王明江在羣衆中形象和地位都擡高了不少。
這個年代流行遊街示衆。
爲了給大家一個交代,穩定人心,連環強姦案的主犯武玉平被押在一輛卡車上游了整條縣城。差點沒被雞蛋和水果給砸死。
王明江在豐水縣做出成績沒有辜負領導期望,羣衆的希望。與此同時,絳州市局劉琪爽已經思考豐水縣治理好之後誰來接替王明江的位置。
王明江她已經有了新的安排,升職加薪自然是水到渠成的事。
只要等王明江這邊穩定下來告訴他也不晚。
高再青來到王明江辦公室,把無名屍體的結果彙報了一番。
王明江仔細地聽着,死者身中七刀,刀刀致命,從結果上來看確實是被他殺。
但屍檢結果又從死者的血液裡檢查出毒品。
王明江一聽就愣住了,他在緝毒隊呆的時間可不短,曾經在首都系統的學習過毒品知識。破獲過震驚全國的毒品大案。他對毒品有着先天的敏感性。
“是什麼毒品?”他問。
高再青支支吾吾地說法醫也不知道什麼毒品,只是知道應該是毒品。
王明江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不得不說,縣城的法醫對毒品的認識太淺薄,不過能發現有毒品已經不錯了。
他給法醫打過去電話,詳細地詢問了法醫發現的問題。
法醫和王明江交流了幾句,怕自己說的專業他不清楚,立即表示馬上送屍檢出毒品的報告來。
不一會兒,法醫過來了。他打開化驗單說:“王局,死者肘部有一個注射針眼,周圍有0.9cm左右大小皮下出血,根據我們化驗結果,死者血濃度爲79-181mg。血液裡含有*類的物質,因此可以斷定死者生前靜脈注射過毒品,最終因爲呼吸抑制和心率紊亂而導致昏迷。”
王明江問:“內臟有淤血和水腫嗎?”
法醫愣了一下,沒想到王局這麼專業,忙說:“有的。”
“腦和蛛網膜有出血嗎?”
法醫有些驚慌:“沒,沒打開腦子查看。”
王明江說:“如果是中毒死亡一般腦和蛛網膜下腔會有出血,這些我以前都見過。”
法醫說:“我一會兒回去打開看看。”
他又問:“死者血和組織有沒有尿氨酸結晶?”
法醫忙道:“有的,我剛想和您彙報,尿氨酸結晶很多。”
“那就可以證明死者生前服用過大量的含有*類的毒品,只有*纔會代謝出尿氨酸,由此推斷,死者很有可能是服用了*。”
“*?”法醫愣住了,他很少接觸到毒品一類的東西。
“*是從一種叫做古柯葉的植物中提取的白色晶狀生物鹼,含有大量的*,可以加強人體的化學物質的活性,刺激大腦皮層,興奮中樞神經,具體表現就是興奮、好動、健談、攻擊性很強,如果是一個女人服毒,一個成年壯男能把她制服都非常困難。”
“原來如此。”法醫忽然想到了什麼。
“死者在生前服用過大量*,隨後和人發生矛盾,因爲制服她比較困難,結果被人連捅幾刀致死,這個結論能成立嗎?”王明江問。
法醫點頭:“可以這麼說。哦!不,完全成立。”
王明江點點頭:“行了,你忙去吧。”
法醫走後,王明江問高再青:“死者身份信息查出來了嗎?”
高再青搖了搖頭:“還沒有,目前認定是一個風塵女子,也許是和客人在一起玩耍時候產生的矛盾。”
“煤礦上像這樣提供服務的女性不少,你們都走訪問過了嗎?”
“走訪過了,都說不認識,沒見過。”高再青拿出死者的畫像說。
“那就有可能死者不是風塵女子,你們思路應該往別處拓展一下。比如是不是什麼男女的那種形式的聚會,礦上有錢人也多,很有可能,沿着這個思路查一下誰在搞這些活動;或者有沒有可能是某個人的婚外戀,這些都有可能。此外,也可以查*的來歷,不是每個毒販手裡都有*的,毒販手裡的貨是不一樣的,可以問他們都是誰在購買,這些都可以順藤摸瓜查出來。”
“王局,您給我們的思路太好了,我這就去查。”高再青刑偵經驗幾乎是空白,聽到王明江指點臉上終於有了笑容。這幾天苦於這個案子的複雜性可是讓他愁壞了。
他原本就是治安隊的,這件事按理說應該讓刑偵隊的人去,王明江之所以讓他一直查,就是要鍛鍊一下他的基本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