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寧一凡想了想,對兩人之間的關係做出了定位,“一個朋友。”
“是女朋友吧。”顧傾城對此嗤之以鼻。
“你想到哪裡去了。我只把她當妹妹看待。”寧一凡無奈地笑笑。
“是情妹妹吧。”顧傾城再次冷笑。
“你都已經認定我跟她關係匪淺了,我再怎麼解釋在你看來恐怕都是掩飾。”兩次解釋被駁回,寧一凡只得苦笑。
“別以爲我看不出來,我跟她素不相識,她卻一見面就這麼針對我,要說跟她有什麼仇什麼怨,我一個小小的商人恐怕還不夠格,而你就是唯一能把我和她牽扯在一起的一條紐帶,所以歸根究底,問題肯定出在你身上。”
顧傾城的話音不大,卻擲地有聲。不容寧一凡反駁,“剛纔你出來阻止她爲難我的時候,尤其是你把外套披在我身上的時候,她的眼神中隱藏着的對你的幽怨和對我的憎恨,我都看到了,顯然是因爲你對她負心,和我走得太近,於是她就移恨於我。所以你別在我面前擺出一副無辜的表情,我雖然沒什麼感情經歷。但我不是傻子。沒那麼好糊弄。”
寧一凡一臉認栽的表情,不以爲然地說:“既然你都猜到了,那我再垂死掙扎也只是浪費口水而已了,好吧,你說我對她負心我也認了。”
顧傾城猜到是一回事,但寧一凡親口承認又是另外一回事,聽到他親口承認對陸千柔負心,顧傾城本就清冷的臉,一下冷到了冰點,忽地抓住他的肩膀。一手推開了他,把說話的聲音提高到周圍的人都能聽得清楚,淡淡地說了句:“對不起,我有點不舒服。”
然後便毫不眷戀地離開了舞池。
寧一凡一個人留在人來人往的舞池內,臉上除了苦笑還是苦笑。
真是閻王債報得快,他剛纔毫無紳士風度地中途丟下了他的舞伴,現在反過來慘遭舞伴中途丟棄,剛纔讓蘇蔓歌丟掉的臉,現在間接又還給了蘇蔓歌。
顧傾城這是間接爲蘇蔓歌報了仇了,也算是還了蘇蔓歌一個人情了吧。
一道道戲謔、嘲諷、不屑的目光向寧一凡身上投來,大有要把他射成一個刺蝟的架勢。
不過好在他別的長處沒有,就是臉皮特別厚,若無其事地對看到他出糗的人笑着聳了聳肩,淡定地跟着離開了舞池。
顧傾城離開舞池之後,直接走出了這讓她心裡發悶的年會會場,朝海邊走去。
而在她走向海邊沒多久。一個人影非常謹慎地跟着離開了會場,同樣朝海邊走了過去。
那是一個男人,不是吳俊生,也不是李弘毅。
當然,寧一凡都看在了眼裡,不放心顧傾城一個人呆在外面,所以也跟着走了出去。
“裡面正到了最熱鬧的時候,顧總怎麼自己一個人跑到這裡來吹海風?”那個男人走到顧傾城身旁,並沒有做出什麼出格的行爲,而是跟她一樣目視前方,疏淡又不失禮貌地開口。
“我們認識的嗎?”顧傾城聞言回頭,稍稍打量了這個男人一眼,狐疑地問。她自問記憶力不錯,如果是見過的人,除非是匆匆擦肩的路人甲,否則她不會一點印象都沒有。
“我認識顧總,但顧總想必不認識我。”男人坦然笑道。
“你是……”這個時候出來跟她搭話,不可能只是爲了普通的攀交情,所以顧傾城的臉上多了一絲好奇的色彩。
“忘了自我介紹了,我叫吳思霖,無名鼠輩一個罷了。”男人灑然一笑道。
“姓吳……”顧傾城神色一動,“你跟星湖集團的吳家是什麼關係?”
“按輩分,吳成虎是我大伯,吳俊生是我堂哥。”吳思霖答道。
……
舞會過後,是一個酒會。嘉賓們可以盡情地品嚐來自世界各地的各種各樣的美酒,就自己有興趣的項目進行深入的商討和交流。
生意場上有一句話,叫做酒桌上好成事,而企業家年會上的這個酒會,就是爲了向有合作意向的企業話事人驗證這句話而準備的。
酒會上,可遇不可求的美酒喝一遍,過場子不得不喝的酒喝一遍,有合作意向的企業話事人敬的酒喝一遍……屆時,估計就算沒有喝到醉醺醺的地步,腦子也不會太清醒了,那時候哪裡還有那麼多清醒的腦細胞來思考什麼利弊盈虧問題?聽對方說得好聽說得高興了,還不麻利把方案敲定了?
但顧傾城連續碰了那麼多次壁,那麼多家外企,一家有合作意向的都沒有,留下來也實在沒有什麼實際意義了,說不定還會淪爲衆人灌酒的對象,所以就提前離場了。
看到寧一凡駕車載着顧傾城離開了酒店,陸千柔拿出手機,找到一個號碼撥了出去。
……
“哥,這裡實在太無聊了,我實在呆不下去了,先走了,你自己慢慢玩吧。”看到寧一凡載着顧傾城離開了酒店,本來就興致缺缺的蘇蔓歌更加覺得索然無味了,象徵性地跟好幾個人的喝了一杯之後,對蘇宇交代一句,不等他答覆,便迫不及待地溜出了會場。
坐上自己的保時捷卡宴gts,趁着酒勁,蘇蔓歌猛踩油門,在市區狂飆過百時速,沒過多久,便橫穿了蘭溪城南,抵達南郊一個高檔住宅區,回到了自己在蘭溪買的小別墅前。
下車進屋開燈,就着微醺的酒意,一屁股重重地坐在柔軟舒適的沙發上,往後一躺,整個人陷進了沙發中,睏倦之意跟沙發一樣包圍過來,蘇蔓歌伸了伸懶腰,打了個大大的哈欠,呻aa吟了一句:“累死我了,終於可以美美地睡上一覺了。”
躺在沙發上小憩了一會兒,總算緩過勁來了,蘇蔓歌這才挺直腰桿坐起來,拿起一個倒扣在茶水盤子裡的玻璃杯子,給自己倒了杯水,放在嘴邊準備飲用。
就在她傾斜杯子,將飲未飲的檔口,她的動作忽地停了下來,眼中閃過一抹疑色,鼻子在杯中嗅了嗅,隨即臉色一變,放下了手中的杯子。
杯子剛剛放下,身後便涌來一股細微的瘮人的寒意,蘇蔓歌坐姿不變原地彈起,空中一個空翻,翻過面前的茶几和對面的沙發,輕靈地落在客廳的空地上。
而就在她的身子剛剛從沙發上彈起的下一瞬,被她拿起又放下的那個杯子“乓”的一聲,被一道寒光擊中,當場乍破,水花迸濺。
蘇蔓歌剛剛落地轉身,雙腳都還沒有站穩,一道寒光便迎面飛來,卷着一股冷冽的殺氣,刺向她的眉心。
蘇蔓歌當即向後一仰,險之又險地避開這一道寒光,然後身子傾斜打轉,旋身倒捲開去,頃刻之間便倒飛到了大門前。她雙掌在門上一按,身子藉着這股反彈之勢,向前一鏟,幾乎貼着地面從偷襲之人的胯下掠了過去。
蘇蔓歌剛剛轉身站直,那道寒光再次迎着她的面門飛了過來,她轉身將頭一甩,避開了這道迎面而來的寒光,挽起一個髮髻的滿頭青絲也在這一甩之下披散開來,一道寒光從她的秀髮之間飛了出去,飛向那人的眉心。
那人擡手屈指一彈,蘇蔓歌藏在發間那支用以偷襲和危急自保的金簪便被其彈開了。
不過蘇蔓歌也趁着其分心的檔口迅疾而精準地出手,伸出兩根手指,夾住了那道從面前掠過的寒光。
光芒散去,這道寒光終於露出了其廬山真面目,那是一柄匕首!
而持匕首之人,此時也可以看得真切了,那是一個女人!
一個年輕貌美的女人!
這個女人的年紀介乎二十五到三十之間,膚色白皙如雪,一頭栗色長髮捲曲披肩,赫然是一個西方女人。
這個西方女人的身材比蘇蔓歌要略微嬌小,不過姿色卻比蘇蔓歌並不遜色,身材跟蘇蔓歌也是難分軒輊,是個無比誘人的小尤物。
“艾薇兒,你沒事搞什麼突襲啊,差點嚇死我了。”蘇蔓歌鬆了口氣,兩指鬆開了匕首,操着一口流利的英語說道。
艾薇兒收起匕首,用一口拗口的漢語道:“我想看看,你有沒有掉以輕心,從歐洲回到華夏之後。”
“你來了怎麼不通知我一聲?”蘇蔓歌翻翻白眼,繼續拽英文,走向沙發。
“我想給你驚喜。”艾薇兒則繼續說着拗口的漢語。
這一對中西合璧的組合,華夏妹紙說着英語,西方妹紙說着漢語,怎麼都讓人覺得怪怪的。
沒等蘇蔓歌坐回沙發上,艾薇兒從身後拉住了她的手,順勢一拽,把她拽到了她狹窄的懷抱中,不由分說地吻住了她的雙脣。貞廳布亡。
蘇蔓歌渾身一僵,像根木頭一樣杵着不動,不反抗,也不迴應。
艾薇兒吻着吻着,忽然蹙着眉鬆開了蘇蔓歌被吻得鮮紅的嘴脣:“蔓蔓,你怎麼不在狀態?而且,你身上怎麼有那些可惡的臭男人身上獨有的氣息?”
蘇蔓歌沒好氣地說:“我去參加晚會,和別人跳了支舞,沾上一點氣息在所難免,艾薇兒你還是這麼敏感。”
“我絕不允許那些臭男人染指你,玷污你的純潔,你是我一個人的。”艾薇兒霸道地對她宣佈佔有權,然後再次堵住她的脣瓣。
蘇蔓歌沒什麼狀態,一直處於被動狀態,沒過多久,便被這位嬌小的西方妹紙撲倒在了沙發上。
艾薇兒拿起蘇蔓歌不知放在什麼地方的雙手,按在自己圓鼓鼓的胸脯上,像一頭餓擠的野狼一樣,在蘇蔓歌的身上啃咬起來。蘇蔓歌可不是個甘心被壓迫的人,被逼得急了,張牙舞爪地開始反攻,爭奪主導權。
一陣激烈的啃咬撕扯下來,兩位妹紙身上的衣服都已經凌亂不堪,春光乍泄。艾薇兒笑嘻嘻地說:“親愛的,我們一起來洗個鴛aa鴦浴吧,你一聲酒氣,真的好臭。”
說完,沒等蘇蔓歌開口,直接就把她從沙發上攔腰抱了起來。
被一個身材比自己還要嬌小的妹紙來了個公主抱,蘇蔓歌悲憤了,在她懷裡踢腿掙扎道:“靠!艾薇兒,你把老子當成你什麼人了,快把老子放下來。”
艾薇兒置若罔聞,得意洋洋地哈哈大笑,抱着她熟門熟路地朝浴室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