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博宇的離開,讓房間裡只剩下兩個人,而一直聽不懂兩個人聊天的潘瑤覺得有些不爽。
“你有東西瞞着我?”潘瑤轉過臉來,看着雲天嘴角的邪笑,此時的他好似變了一個人一樣。
“有的東西不能說!”雲天搖了搖頭,保密條令之內的任何事情,就算是死他也絕對不能說出來,否則就是違反規定。
“那你有沒有能說的東西?”潘瑤撅着嘴,這傢伙每次到關鍵時刻就是不能說,難道就他懂得保密條令嗎。
“有啊,十五歲之前的事情我都可以說。”雲天笑了笑,畢竟他執行過太多的機密任務,而那些機密任務連檔案都沒有,只會伴隨着他們進入墳墓。
“那你小時候呢?你沒有和我講過八歲之前的事情?”潘瑤直視着雲天的雙眼,她迫切的想要了解這個男人的一切,他到底有着什麼樣的背景,爲什麼會變成如此厲害的人。
“八歲之前?”雲天看了看潘瑤的大眼睛,一直以來他挺不想回憶那段有些坎坷的記憶,不過今天,這枚銀幣讓他不得不重新審視自己的記憶了。
八歲之前的雲天也和其他的孩子一樣,有着快樂的童年,那時候的他生活在軍區大院裡,整天眼中都是那穿着綠色軍裝的戰士,看着他們整齊的步伐、威武的身姿,在幼小的心中,就埋下了一顆種子。
不過小時候,在他的記憶中,父親和母親的形象都非常的朦朧,因爲他們回來的時候總在深夜,很少能夠陪伴他的父母都很忙碌,那時候迷迷糊糊中,只能看到他們的綠色軍裝。
雲天只知道,父母都是軍人,家中牆壁上擺放的各種軍功章足有滿滿一牆,可是對於父母的形象,他真的記不清楚,因爲家裡沒有任何關於兩個人的照片。
大部分時間,雲天都是在幼兒園阿姨和家中的保姆陪伴下度過的,那時候的他每天都盼着父母可以陪他一起公園玩,因爲那時候其他的小孩都和父母去過了。
日記裡,雲天也提到過這件事情,不過年復一年,直到八歲的時候,他纔在白天見到過那一直忙碌的父母,不過那僅有的幾次,讓年幼的他印象模糊。
他只記得,母親的手是那麼的柔軟,而父親的手則充滿了安全,而他另一隻手上擺弄的銀幣,就是今天那個神秘男人甩給他的。
那天的他很快樂,走在林蔭路上的雲天,終於可以牽着父母的手一起去他嚮往了很多年的公園,他以後也可以驕傲的說,自己也和父母逛過公園了。
但是現在,雲天真希望自己那天沒有任性的讓父母陪伴,他可以一輩子都不過生日,因爲就是在那天,他和父母徹底的分開了。
具體的事情他並不知道,只記得坐在父親的腿上,幸福的笑着,緊跟着一陣巨大的爆炸聲猛然響起下,他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再醒過來,他已經躺在了一個陌生的房間裡,八歲的他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更不知道父母去了哪裡,只知道他從此離開了熟悉的家,來到了一個叫做娃娃兵團的地方。
從此開始,他就和一羣孩子一起生活,而云天對於父母的提問,從來都沒有得到過回答,所以雲天漸漸的就不再詢問,直到他慢慢懂事都才發現,恐怕那巨大的爆炸已經讓他的父母徹底的離開了他。
也就在那時候,他和同寢室的李清揚開始做伴,八歲到十五歲,兩個人都是那麼的開心,或許訓練對於他們來說十分的辛苦,但是兩個人卻是相互鼓勵扶持着,一步步走了過來。
“這就是我的童年了,枯燥無味。”雲天苦笑着對着潘瑤說道,這也是他關於父母的所有記憶,而現在,這枚硬幣再一次回到了他的手中,這或許是他對於父親的一個線索。
潘瑤聽完已經是滿臉淚水,她沒有想過雲天的童年竟然這麼苦,原本以爲沒有母親的她已經算是非常可憐的了,但是和雲天比起來,她根本不算什麼。
“那你現在要做什麼?”擦了擦眼淚,看着雲天,現在有了父親的線索,他會去找嗎,如果他要去找的話,那兩個人豈不是要分開嗎。
“我不知道,那個部隊實在是太神秘,沒有人可以找到他們,而且我現在有事不能走。”雲天搖了搖頭。
天龍特戰大隊只是傳說,沒有人見過他們,更沒有人知道他們的駐紮地點,就憑一個硬幣,雲天是不可能找得到他們的,而且現在,他還肩負着兄弟的求救,所以他只能等待。
“有事?”潘瑤看着雲天,一直以來她也有些好奇,那就是爲什麼雲天離開了那神秘的部隊,又突然跑到華夏大學當學生,這實在是有些奇怪。
“其實有件事情我一直想要告訴你,卻又不知道怎麼和你說,因爲我來這裡,是爲你而來。”雲天覺得,他實在是不應該在隱瞞下去了。
“爲我?”潘瑤一愣,她不可思議的看着雲天,什麼叫做爲自己而來,他有什麼其他的目的。
“是的,因爲就在幾天前,我接到了我生死兄弟李清揚的暗語求救,而在接頭地點找到的只有一張你的照片。”雲天點了點頭,把之前發生的事情告訴給了潘瑤。
當聽完這一切,潘瑤整個人都愣住了,她怎麼也沒有想到,雲天竟然是爲了自己才跑來華夏大學的,而卻又巧合的和自己相遇了。
“那你救我是因爲關係到你兄弟?”沉默了一會,潘瑤擡起頭看着雲天,難道一切都是因爲他所謂的兄弟求助纔會不讓自己出事。
“不是的。”被潘瑤這麼一說,雲天急忙搖頭,他怎麼可能放任一個生命不管呢,不管是良心還是責任,他都不會這麼做。
“好了,那麼緊張做什麼,開玩笑的。”看着雲天緊張的模樣,潘瑤突然哈哈大笑,他緊張起來怎麼那麼可愛。
“你騙我?”雲天這才反應過來,看着潘瑤壞笑着跑開,原來自己竟然被耍了。
“誰讓你之前不告訴我的。”潘瑤對着雲天做了個鬼臉,不過沒想到,就因爲那張照片自己竟然就被雲天找到了,而且還開始了一段莫名其妙的緣分。
“我、我沒法說啊。”雲天撓了撓頭,他確實也不知道爲什麼李清揚讓他來找潘瑤,原本還以爲潘瑤認識他呢,不過後來發現,他們根本不可能有什麼交際。
“不過話說回來,那個人爲什麼讓你來找我,而且我也不認識他啊。”兩個人再次坐下,此時雲天已經感覺到肚子餓了,於是潘瑤急忙讓人開始上菜後,兩個人一邊吃一邊聊。
“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現在只能等待了。”雲天搖了搖頭,現在他也不知道李清揚到底要做什麼,但他會遵守自己的約定,在這裡等李清揚的進一步消息。
坦露了心聲,找到了新的目標,雲天的內心舒服了很多,尤其是這頓大餐,讓他更是酒足飯飽,而那幾杯紅酒下肚,他更有些暈乎乎的了。
黑暗的角落裡,一個男子撥通了一串號碼,很快另一頭傳來的聲音。
“雷鳥,怎麼樣了?”對方的身影低沉,帶着一股焦急,不過卻又努力平復,不想讓雷鳥聽出來。
“雷鳥已經順利進入,伏擊地點也已經選定,一切都在計劃之中,暗刃放心吧,蜂鳥是逃不出我的手心。”雷鳥一臉冷笑,他可是一流的特工,這件事情對於他來說,簡直就是小菜一碟。
“一定要確保夜貓不會壞事,千萬不要小看他。”被喚做暗刃的人依舊是反覆囑咐。
“不知道你爲什麼這麼擔心一個小兵痞子,他除了會那些不切實際的扣動扳機,比頭腦他什麼都不是。”雷鳥冷笑着,暗刃把夜貓的實力看的太高了,在他的眼中,他不過是一個當兵的而已。
“別以爲只有你受過特種訓練,萬事小心爲妙,這一次只許成功不許失敗。”暗刃說完,已經掛斷了電話,對於雷鳥的狂傲他已經見怪不怪了,只不過這個孤傲的傢伙,確實有着很大的本事。
“脾氣還是那麼壞。”雷鳥掛斷了電話,再一次消失在了夜幕之中,而一場陰謀再一次籠罩在雲天和潘瑤的身上。
趁着夜色,雲天這才走向宿舍,鼻青臉腫的他當然不想讓別人看到,畢竟他還是第一次如此的狼狽。
不過手心裡攥着的硬幣,卻感覺如此的親近,沒想到自己的父親竟然和天龍特戰大隊有關,這是雲天心中最開心的事情了,只不過此時,潘瑤依舊坐在桌子上,端着紅酒看着搖曳的燭光。
現在雲天對她說出了實情,而自己卻還有一個秘密,關於自己特殊的身份,也是保密條例之內的,尤其是潘瑤很清楚,現在全世界很多組織,都在尋找着她的情報,所以這件事情連她的父親都不曾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