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剛剛落下,幾十名行動人員就溜進底格里斯河,泅渡去了對岸。
很快,對岸出現了燈光信號。
叛軍已經撤走,沿着河岸部署的防禦陣地上連個鬼影子都沒有。
隨着王棟下令,幾十臺工程車開上了河灘,那些已經忙了一整天的沙特工程兵再次開始揮灑汗水。
所幸,忙完這一波就能睡個安穩覺了。
他們不是去修復河灘上的車輛,而是把政府軍帶來卻沒有用上的設備用起來,在底格里斯河上架一座舟橋。
準備到位的話,能在半個小時以內完成架設工作。
只是,很多架橋裝備都有問題,得現場維修,肯定無法在半個小時之內完成,也許要用幾個小時。
這個時候,底格里斯河下游兩百多公里,也就是納西里耶東面二十公里開外,另外一支部隊也在架橋。
不同的是,這支部隊在北岸!
沒錯,就是叛軍。
因爲準備到位,而且在圍攻納西里耶期間勘察過這段河道,所以叛軍的工程部隊在一個小時之內就架好了兩座舟橋。
對,就是兩座!
緊接着,叛軍的裝甲部隊開始過河。
直到這個時候,納西里耶的守軍都沒有發現異常,更別說進入戰鬥狀態,而且幾支巡邏隊都在城西。
叛軍怎麼可能出現在納西里耶東邊!?
要知道,就在白天,沙特裝甲部隊才從東邊過來。
8點30分左右,戰鬥打響。
叛軍只進行了十五分鐘的炮火準備,爲進攻部隊提供火力掩護,在炮火向納西里耶城區延伸時,進攻部隊已經殺到城外。
在納西里耶東面,只有一個步兵營,還是民兵營。
做了微不足道的抵抗之後,守軍放棄了外圍陣地,退入城區。
叛軍沒有停下來,由裝甲部隊開路,跟着撤退的守軍攻入了城區。
雖然守軍的抵抗不算頑強,畢竟這些民兵連基本訓練都沒有完成,充其量知道如何使用領到的步槍,戰鬥力低得可憐,但是叛軍的推進速度也慢了下來,主要是城區裡面的環境太過複雜。
關鍵是,民兵在撤退的時候炸掉了很多建築物,特別是主幹道旁邊的樓房。
打不過叛軍,給叛軍制造一點麻煩還是可以的。
9點過,也就是叛軍攻入納西里耶城區的時候。
塞馬沃這邊,在辛苦了兩個小時之後,舟橋總算架好了。
隨着第一輛“哈立德”主戰坦克通過舟橋開上了對岸的河灘,幾十輛坦克、上百輛裝甲車陸續啓動引擎,開始渡河。
此時,由納西里耶開來的隊伍已經到達塞馬沃。
先頭部隊就是費薩爾率領的裝甲旅。
部隊沒有進入城區,與趕來接應的鐵虎匯合後,費薩爾立即下達戰鬥命令,讓裝甲部隊向西突擊。
後面的車輛進入了城區。
沒錯,就是運輸車輛。
送來的,不止是政府軍急需的食物等給養,還有一萬多名民兵的家屬,以及大約三萬名婦女兒童。
他們是之前從塞馬沃逃到納西里耶的難民,現在又回到了塞馬沃。
在隊伍的最後面是一個機械化步兵旅,也是沙特軍隊,不過沒有參與戰鬥,而是跟隨難民隊伍進了市區。
援軍到達,還是沙特皇家陸軍的精銳部隊,數萬政府軍官兵頓時士氣高漲。
在納尼傑爾下達了反擊命令之後,早已做好戰鬥準備的政府軍立即投入了戰鬥,開始猛攻叛軍控制的城區。
雖然大部分官兵還餓着肚皮,但是勝利在望,再堅持一個晚上,又有何難。
費薩爾帶着警衛部隊趕到的時候,王棟正在給幾名行動人員安排任務。
“記住,突擊速度至關重要,不要等我,也不要因爲任何事情慢下來,必須快速向東穿插。”
其實,這已經是王棟第五次強調此事了。
看到走過來的費薩爾,幾名負責前線指揮的行動人員這才轉身離去。
“將軍。”
“已經收到消息了,叛軍正在猛攻納西里耶。”
王棟點了點頭,他也收到了消息。
“說實話,之前我一直覺得你在瞎蒙,多半會白跑一趟。沒想到的是,竟然被你給蒙對了。”
“將軍,現在不是吹牛的時候。”
“奉王儲殿下命令,由我統帥的國民衛隊‘麥加’旅與‘麥地那’旅來此報道,聽從首席皇家軍事顧問的指揮調遣。”
王棟微微一愣,不大明白的看着費薩爾。
“王儲昨天簽署任命書,讓我親手交給你。”費薩爾把一個黃色信封遞給了王棟。
其實是金色信封,外面鍍了一層金箔,封口上有沙特王室的印章,完好無損,表明沒有開啓過。
王棟遲疑了一下,撕開後取出裡面的任命書,迅速瀏覽了一遍。
費薩爾沒有亂說。
穆罕默德王儲已經正式任命王棟爲首席皇家軍事顧問,而且授予戰場決斷權,也就是生殺予奪的大權。
這個頭銜可不得了。
在過去的幾十年裡,擁有該頭銜的全是親王,也就是國王的兄弟,而且擁有卓越的軍事才華。
如果沒有合適人員,這個位置就會空置。
王棟是第一個獲得該頭銜的非王室成員,而且是外國人。
只是臨時破例?
那可未必。
也許,穆罕默德王儲打算把親妹妹嫁給王棟的傳聞根本不是傳聞。
娶了公主,還是國王的親女兒,下任國王的親妹妹,算得上半個王室成員,今後還有成爲親王的機會。
有了這個身份,擔任首席皇家軍事顧問也就名正言順了。
此外,戰場決斷權,等於是讓王棟統帥參戰的沙特軍隊,而且有權處置參戰部隊的所有官兵。
費薩爾也不例外。
說得直接點,不管是誰,膽敢不聽王棟的指揮,可以就地處決。
要知道,在沙特軍隊,特別是國民衛隊裡有很多王室成員,而且這些王子級別的成員都是基層軍官。
“還有這個,殿下讓我一併交給你。”
費薩爾把一把刀柄上鑲嵌了幾十顆寶石的彎刀遞到了王棟面前。
王棟認識這把刀,之前一直懸掛在王儲書房的牆壁上。
“這是王室戰刀,曾經用來處決王子。王儲說了,王子也是軍人,違反了軍規同樣按照軍法處置。”
王棟深吸口氣,接住了彎刀。
穆罕默德王儲做這樣的安排,不止是對王棟的絕對信任,更是求勝心切。
這場戰鬥,只能勝,不能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