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都尉中司浩最是頑劣,聽了陰陽的話,嘿嘿一笑,拿着火把在黑痣公子臉前一晃,驚得他一聲慘叫,倒在地上。
尹浩十分乾脆,闖上前去,一刀一個,將另外三個公子哥斬殺,那些女子倒是沒有爲難,讓他們各自逃命去了。
印陽來到黑痣公子身前,渡過一絲陰陽二氣,鎖住了他的命脈。“感覺到了嗎?”
“什麼?”黑痣公子只感覺有些氣流在體內流動,不知是何物。
印陽笑了起來,心中一動,勾起了那股陰陽二氣,扯動黑痣公子的全身神經。黑痣公子頓時慘叫一聲,感覺全身抽痛,如同剖皮刮骨,痛不欲生。
“啊!感覺到了,感覺到了,大俠!大俠你快住手吧!”黑痣公子不敢再逞強,跪地求饒。
印陽滿意的一笑,讓那陰陽二氣平靜了下來,開口道:“我只要心念一動,就能讓你痛不欲生,生死不得,你老老實實的聽話,過了飲馬鎮我就放了你,否則你絕對看不到明天的太陽!聽清楚了嗎?”
“清楚!清楚……”黑痣公子受了驚嚇,縮成一團,似乎很冷的樣子。
印陽嘴角抽動了一下,示意尹浩將車隊領隊的軍馬拉來,交給了黑痣公子,黑痣老老實實的上了馬!
“去飲馬鎮!”
印陽讓黑痣公子打頭,一羣人全速向飲馬鎮奔去,印陽與黑痣公子並肩而行,出言指點到了飲馬鎮應該怎麼做。
時過三刻,他們漸漸的接近了飲馬鎮外,遠遠的就能看到鎮門外燈火通明的軍營,印陽距離黑痣公子有些遠了,黑痣公子似乎也很急,想要趁機脫離他們的控制,鎮子中都是他父親的部下,只要他提前到達,也就安全了。
“啊!”印陽不屑的一笑,控制起陰陽二氣,黑痣公子頓時慘叫一聲,跌落馬下,印陽靠近,瞪着他道:“即便你逃到天涯海角去,我一個念頭也能滅了你,給我老實點,免得無辜受苦!”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再也不敢了!”
黑痣公子驚恐的看着印陽,畏畏縮縮的爬到馬背上,不敢再跑快,維持着與印陽相等的速度,漸漸的來到了軍營之外。
“什麼人!”軍營三百米外就有一個百人隊巡邏,當即發現了他們。
“瞎了你的狗眼,本公子你也敢攔!”黑痣公子受印陽的指點,可是十分逼真,因爲他心頭確實窩着火呢,一輩子也沒受過這種委屈,他不敢對印陽發火,自然將怒氣宣泄到了巡邏士兵的頭上。
“是公子啊!”巡邏隊長誠惶誠恐,連忙讓開了道路,擡眼看了看印陽等人,露出疑惑之色。
“去將江飛叫來,我有事跟他說!”
黑痣公子趾高氣昂,巡邏隊長連忙應是,向軍營裡跑去,黑痣公子轉頭看了看印陽,印陽微笑着點了點頭,黑痣公子便駕馬緩慢的向軍營進發。
“公子來了?他們是什麼人?”江飛乃是飲馬鎮的守備長官,四十歲左右,龍軀虎步,實力應當不弱。
“江飛,你是不是收到了石敢的借兵書?”黑痣公子也不下馬,俯視着江飛。
江飛聞言露出疑惑之色,道:“不錯,剛剛收到不久,公子是怎麼知道的?”
“哼!果然如此!”印陽在後面看着,黑痣公子的演技確實高明,煞有其事的笑了笑。“這就是石敢追殺的人馬,直升機他們並不是什麼敵軍探子,而是石敢的部下。只是聽聞石敢想要變節,誓死不從,所以遭到了追殺。此時被我得知了,石敢竟然要殺我,多虧了他們救下了我,可是將軍你的侄子……唉!”
“江洋怎麼了?”江飛神色一緊,他自幼與兄長相依爲命,兩人同時入伍,只是他的兄長卻戰死沙場了,留下了一個不成器的兒子。
江飛單身一人,而且軍事繁忙,對於江洋也疏於管教,但是卻十分疼愛,那是他們江家最後的血脈。
在路上聽黑痣公子說出這段隱秘,印陽就信心滿滿了。
“江洋兄弟犧牲了……”
“石敢……你好啊!”江飛怒火中燒,連忙大喝一聲。“石敢在哪裡?”
黑痣公子見江飛上當,也鬆了一口氣,在他這樣的紈絝子弟心裡,沒有什麼比自己更重要的了,他可是不敢再嘗試印陽的那種刑罰了。“他們馬上就可以追上來了。”
“好!”江飛看着遠處,雙眼中爆射出精芒。“全軍備戰!”
江飛的軍令下達,傳令兵很快就敲起了備戰鼓,全營的士兵飛快的集結,列成了一個個營隊,很快集結在軍營之前,印陽他們帶着黑痣公子來到了隊伍後面。
不多久,石敢就出現了,將近四千騎兵率先趕到,見江飛列陣等候,石敢臉色一變。又一眼看見了陣後的印陽等人,心中暗叫不好。
“江廂主,這是何意,爲何不拿下敵軍探子?”
“哼哼!”江飛冷笑一聲,喝道:“石敢!……你的秘密已經被揭發了,我且問你,爲何要殺我子侄?”
“殺你……江飛,路上那些人是這小子殺的,你休要上了賊人的當!”石敢反應過來,指着印陽解釋,心中也暗罵印陽的狡猾以及江飛的愚蠢。
“不要再狡辯了,好漢做事好漢當,你要是個男人就認下了!”江飛這是激將之法,不認就不是男人,認了又冤枉,石敢頓時一怒。
“老子認下又如何?”石敢揚刀指着印陽。“這小子手段超絕,能夠控制天氣,降下箭雨,今日不除,日後必然後患無窮,你可要想清楚了!”
“哈哈哈……控制天氣,降下箭雨?即便是編藉口,也找個能讓人相信的,你當我是傻子嗎?欺人太甚了,既然你已經承認殺我子侄,那麼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江飛顯然不信,手中握着一杆方刀,喝道:“後面的弟兄,還請將公子送回青州城,節度使大人不會虧待你們的。弟兄們,隨我殺呀!”
“將軍保重!”印陽陰險的一笑,石敢頓時氣的臉色紅腫,印陽也不停留,帶着黑痣公子就向鎮子裡走去。
帶着黑痣公子,很快便穿過了飲馬鎮,轉上了一座山丘,後面的路十分平整。
停在山丘之上,所有人都看向飲馬鎮外的戰場,此刻燈火通明,密密麻麻的火把,雜亂無章,相隔甚遠,依然能夠聽見喊殺聲,高空的皓月明亮,可是漸漸的蒙上了一層血霜,十分詭異。
“你的三兩句話就造成了這種場面,你說你父親如果知道了會不會殺了你?”印陽突然笑着看向黑痣公子,黑痣公子聞言一愣,很快露出驚恐之色。
“還請將軍不要將此事告訴家父,我幫了你們那麼大的忙,你們不能過河拆橋啊!”
印陽頓了一下,突然一笑,道:“滾吧!”
黑痣公子如蒙大赦,連忙連滾帶爬的向青州的方向跑去,尹浩看着遠去的黑痣公子,疑惑道:“軍師爲何不殺了他?”
“殺了他事情就敗露了,此事這小子應該不敢說出來,這樣反而對我們有利,就讓石敢跟他們鬥鬥吧!”印陽神秘的一笑,再次勾動了陰陽二氣,逃到遠方的黑痣公子又是劇痛不止。
印陽將他體內的陰陽二氣遙控抽出,變成了一行小字。“我會時刻關注着你,你應該知道怎麼做吧?”
“知道,知道!”黑痣公子都嚇哭了,跪在地上不敢擡頭,印陽微微一笑,便領隊北上。
不主動挑起事端,而且印陽他們又十分小心,所以並沒有再發生什麼變故,一路上緩慢的前行,向黃河岸邊靠去。
四百多裡的距離,印陽他們走了三天的時間,只因爲他們行事小心謹慎,繞過一座座關隘,走的又是鄉間小路,所以速度根本跟不上,但是印陽也樂得如此,三天時間緩慢的修煉,體內的陰陽二氣達到了巔峰,再怎麼修煉也沒有陰陽二氣聚集,印陽也就放棄了。
在靠近黃河邊的時候,印陽動手攻破了只有兩千守衛的東營關,補充了大量的糧草,更令部下將身上的晉軍鎧甲解除,以免進入大趙國境之後引起不必要的麻煩,在敵國國境,即便是匪類流寇也沒有敵軍更容易激起事端。
在東營關休整了一天,讓士兵們好好的休息,將精神狀態恢復到了巔峰,印陽便開始往黃河邊進發。
過了東營不過三十里左右,就能聽到黃河怒吼的駭Lang,這裡黃河兩岸都是懸崖峻嶺,只有一座吊橋能夠通過,因此此地設立的守備軍團兵馬不是很多,只有一千人左右,足以固守橋頭,即便實在守不住了,只要砍斷了鏈橋,別說是軍隊,就是一直蒼蠅也很難能夠飛過來。
印陽知道這一點,所以沒有唐突,而是躲在不遠處的山坡後面偷偷的觀察,只是那一個營隊的軍營就設立在橋頭,平時根本不會離開太遠,即便是操練也是靠在鏈橋附近。
印陽目力驚人,能夠看到那座鏈橋,十分的古老,十八條粗壯的鐵鏈洞穿了兩邊的山體,十分堅韌。但是搭在鐵鏈上的木板卻很破舊,稍微用力便能踩斷,想要強行闖過也不可能。
“軍師!只能由您動手了!”十八都尉也都看的明瞭,只有印陽能夠做到。
“不行!”印陽搖了搖頭。“黃河對岸就是利津郡,到時定有一番苦戰,我必須保留實力,只能硬闖了,實在不行再想其他的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