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匈奴人跟冀州和幽州的騎兵戰在了一起。
文丑的數千前軍被於扶羅的近萬南匈奴騎兵包圍了,但是他們又被袁紹和公孫瓚的聯軍圍了起來。
雙方混戰在一起,沒有任何的退路。
好!
遠處觀戰的郭嘉臉上露出了笑容。
一切都按照他的計劃來。
袁紹仗着兵多暫且將匈奴人的先鋒官圍了起來。
見到這種情況,躲在附近山上的雲州騎兵忍不住開心起來。
人生總有一些驚喜。
原本他們以爲跟着這位主公走上了絕路,也做好了拼命的準備。
前有狼後有虎。
他們就是被夾在狼虎之間的小綿羊。
無論是狼還是虎,他們都沒有任何的優勢。
但是這位主公忽然就掉了一個花槍,來了個驅虎吞狼,引發了匈奴人和冀州幽州聯軍的火併,自己則來了個坐山觀虎鬥。
只有狼和虎打起來了,小綿羊纔會安全。
就這一線生機被這位主公給抓住了。
他成功的以自己爲誘餌,誘使這兩隻畜生打了起來。
妖孽!
鬼才!
不是人。
這是衆人對這位主公的最直觀的評價。
這一步棋很毒,一旦成功,將不費一兵一卒就能將兩路強敵消滅掉。
這不是妖孽是什麼?
除了這位主公,誰又能想出這麼一個異想天開的主意?
緊張刺激,猶如在懸崖上跳舞,一不小心就粉身碎骨。
無論是匈奴之虎還是冀州之狼,雲州這支騎兵都不不是人家的對手。
無論是哪家發狠,最先滅掉的就是他們這隻綿羊。
但是現在,雲州軍卻成功的脫離戰場,悠哉悠哉的觀戰。
無中生有,靈活萬變,異想天開,不是鬼才是什麼?
只是……
衆人仍然有些擔憂。
這位主公對自己人都這麼狠,對敵人有豈能留情?
他們以後肯定會注意點的。
“主公!”
趙雲這會兒對郭嘉佩服的五體投地。
“冀州軍和幽州軍佔據了優勢,我們要不要趁機給匈奴人一擊。”
潛意識裡,趙雲還是比較傾向官軍的,雖然雙方也不怎麼對付,但那也是民族內部的矛盾。
匈奴人可是民族外部的矛盾。
消滅匈奴人對雲州軍也是有好處的。
呵呵!
郭嘉微微一笑,沒有言語,目光直視這戰場。
子龍!
他忽然笑道:“如果易地而處,你覺得袁紹會幫我嗎?”
趙雲一愣,苦笑着搖了搖頭。
這根本不可能!
袁紹一見到雲州軍就打算趕盡殺絕的,如果有這麼好的機會,他自然是不會放過郭嘉的。
“那我爲什麼要幫他?”
郭嘉冷笑道:“民族大義嗎?大局觀嗎?狗屁,對一個有民族大義和大局觀的人,咱們可以跟他們講講道理,但是對於袁紹這種卑鄙小人就不必了。何苦爲了這等小人犧牲我們自己的兄弟呢?我們又不欠他們的。”
趙雲不說話了。
他似乎也有些被說服了。
不過……
趙雲遲疑了一下,還是硬着頭皮道:“主公,您說的那些我都知道。可是眼下冀州軍和幽州軍已經將於扶羅這一萬人包圍起來。這可是個大好機會,就算是不爲了他們,咱們也得把這支染着無數大漢百姓的血給畜生給滅了。”
私怨歸私怨,但是因私廢公,不是趙雲的作風。
在他的心中,消滅匈奴人還是第一位的。
好機會?
郭嘉啞然。
“子龍,你真覺得這是一個好機會?”
趙雲再次愣了一下。
人家都把匈奴人圍起來了,這幫匈奴人成爲了甕中之鱉想走也走不了了,怎麼還不是好機會?
郭嘉微微一笑,他揚鞭一指。
“論戰鬥力和機動能力,匈奴騎兵遠在冀州和幽州兵之上,但是爲什麼他們卻沒有積極的逃走,而是一位的跟他們纏戰呢?莫非於扶羅的自信已經膨脹到能跟率領一萬騎兵在數萬步兵的包圍下突擊出去?”
這……
趙雲也有些不解。
按理說,騎兵的優勢在於靈活機動,放棄靈活機動跟步兵黏在一起死磕,這是典型的腦殘行爲。
這於扶羅也是久經戰陣的人,不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的。
“有些像自殺吧?”
郭嘉淡淡道:“事出反常必有妖,於扶羅不是這麼蠢的人。”
啊!
騰然間,趙雲心思在電光火花間一跳。
“我知道了,與其說他是自殺不如說他是拖住冀州軍和幽州軍,使其不能夠結陣。步兵對騎兵,能跟依仗的就是穩固的戰陣,一旦陣型沒了,那將會是一邊倒的屠殺。於扶羅這麼做是爲了給隨之而來的羌渠汗爭取時間,一旦羌渠汗的大軍到來,袁紹等人必敗無疑。”
哈哈哈哈!
郭嘉大笑了幾聲,對於趙雲的表現十分滿意。
笑畢,他纔拿出了一個卷軸。
“匈奴人主力三萬騎兵在羌渠的帶領下,已經來到了五十里外。”
果然如此!
看到這個消息,趙雲忍不住心頭狂跳。
“以騎兵的速度,五十里的距離也就是很快就到了。只要於扶羅能跟堅持到羌渠的到來,袁紹的軍隊恐怕就要……”
衆人忍不住打了個冷顫。
全軍覆沒嗎?
雖然他們對袁紹等人不是很爽,但是這會兒也有些兔死狐悲。
全軍覆沒更好!
郭嘉冷冷一笑,道:“這樣,他們就沒有心思打咱們雲州的主意了。”
趙雲登時不說話了。
袁紹等人覬覦雲州自然是不厚道,但是任由匈奴人屠戮漢軍似乎也不太地道。
不過……
趙雲聳了聳肩!
就算他們參戰,這點兵力也無力扭轉袁紹等人戰敗的大局。
與其雲州軍死還不如別人死。
這一點,趙雲還是分的清楚的。
郭嘉話鋒一轉,臉上再次露出了笑容。
“匈奴人是要滅的,但在此之前借匈奴人滅掉周邊這些威脅,也是咱們的此行的目的吧。”
聽到這裡,趙雲才恍然大悟。
南匈奴,幷州,冀州和幽州是雲州的邊患。
這一次,主公是要借匈奴的手損耗這些隱患。
先是幷州,接着又是冀州和幽州。
三家受到了巨大的損失,匈奴這把刀也磨損的差不多了,正是雲州軍出來撿漏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