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一切都順風順水,但是馬超的一句話,事情又陷入了緊張之中。
馬超是笑非笑的看着韓娥。
後者也不緊張,只是饒有興致的看着馬超。
“既然孟起哥哥已經識破了,爲什麼不當着馬伯伯的面戳破我?”
馬超沒有戳破自己的謊言,就證明這件事還有迴轉的餘地。
呵呵!
馬超淡淡一笑,道:“這段時間父親一直沉浸在自責之中,雖然他不說,我也看得出他的痛苦。他認爲是母親和弟弟的死是因爲他。你雖然撒了謊,但卻讓他放下了心中的負擔,也是件好事。只可惜,真正的兇手卻逍遙法外。”
其實,他對雙方的漫無休止的戰爭也有些膩了。
雙方實力相近,打起了誰也奈何不了誰,也不是短時間能夠分出勝負的。
馬超有自己的野心,自然也不幹在涼州終老。
韓娥的那點小劑量,自然是瞞不過馬超。不過出於自己的考量,他並沒有戳破。
是嗎?
韓娥微微一笑,道:“看來孟起哥哥跟小妹也是一樣的心思,不想把西涼勇士的血灑在內訌上。”
其實她也知道這個解釋漏洞百出,馬超能夠看出來,馬騰也未必沒有看出來,不過就算他看出來了,仍然裝作沒看出來,真正的原因是因爲他也不想打了。
挑起內訌的是你們!
馬超惡狠狠道:“要不是你對馬家步步相逼,也不會落到今天的局面。”
“你倒是會惡人先告狀!”
韓娥眯起了眼睛,一字一句道:“既然如此,那你告訴我,王越又是被誰暗算的呢?馬鐵又是怎麼死的?”
嗖!
一柄長槍急馳而去,頂在了韓娥的胸前。
馬超臉上閃過一陣青氣。
這兩件事情都是他偷偷的乾的,自以爲沒有人知道,沒想到卻被這個韓娥抖落出來。
王越也就罷了,抖落出來也沒有什麼關係。
但是馬鐵就不同了,他可是馬超的親弟弟,如果馬騰知道馬騰是他殺得,一定不會放過他的。
孟起哥哥!
韓娥笑靨如花道:“你這是要殺人滅口嗎?快動手吧,小妹情願死在你的手上。”
她笑得越輕鬆,馬超就越投鼠忌器。
這丫頭自幼就十分的聰穎,她之所以敢大搖大擺的來馬家的軍營,多半已經留好了後手。
就算自己殺了她,也不可能保住這個秘密。
哼!
想到這裡,馬超忍不住收回了鉤鐮槍,冷笑道:“管好你自己的嘴,否則就算是拼着兩敗俱傷,我也不會饒過你。”
我就知道孟起哥哥捨不得!
韓娥笑眯眯的抓着馬超的手臂,道:“我就喜歡孟起哥哥這股子狠厲,像是西涼的爺們。”
她忽然將頭捱到了馬超的手臂上。
馬超不動聲色的抽出了手臂,道:“但願你們韓家說話算話,不要再起什麼幺蛾子。”
被韓娥叫破了心中的秘密,馬超明顯有些底氣不足。
放心!
韓娥笑了笑,道:“現在我們是合則兩利,分則兩傷。你們不樂意打,我們也不願意繼續。休戰是最好的選擇!”
很好!
馬超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世妹早些回去,愚兄就不多送了。”
他不願意招惹這個女子,免得給自己帶來麻煩。
韓娥也翻身上馬,走了幾步,忽然回頭道:“孟起哥哥,你傷了王越,就不怕宗主找你的麻煩嗎?”
王越跟赤霄宗主是舊相識,當初的三個諾言也是給赤霄宗主許下的。
如今馬超暗算了王越,就等於違背了赤霄宗主意思,成爲了赤霄的叛徒。
呵呵!
馬超微微一笑,道:“宗主已經許久沒有露過面了,有沒有這個人還尚未可知。誰知道你們韓家是不是拿着雞毛當令箭。”
赤霄宗主不問世事已久,所有的事物都交由韓遂代理,可以說韓遂就是實際上的宗主。
馬超野心勃勃自然不想屈居韓遂之下,這才冒險一擊刺傷王越,攪亂韓遂的計劃。
韓遂這個代理宗主,馬超都敢反,更不會在意一個許久沒露面不知道還有沒有的人物。
是嗎?
韓娥的笑容忽然收斂了,一字一句道:“馬孟起,你果然有取而代之的野心。”
哈哈哈哈!
馬超大笑了幾聲。
他們已經出了軍營,這裡也沒有任何的耳目,他也不怕傳到其他人的耳朵裡。
“大丈夫在世,自然要像雄鷹展翅搏擊長空,苟全性命是庸才,我馬超自然不屑爲之。”
說得好!
韓娥忍不住鼓掌起來。
“我就喜歡你這種狠厲勁,發起狠來連父母兄弟都敢殺。”
馬超的臉色立即變得很難看。
他不認爲韓娥是在誇獎人。
“我的忍耐是有限度的,你最好不要惹毛了我。”
馬超不耐煩的說道。
怎麼?
韓娥饒有興致道:“你真的要殺我?”
馬超哼了一聲不置可否。
韓娥臉上又換上了笑容,道:“孟起哥哥,從小時候我就喜歡你,喜歡你身上這種狼性的狠厲。你有武功,我有智慧,咱們倆結合一定能夠成就一番大業。什麼郭嘉曹操袁紹劉表的,在我們的面前統統都不夠看。”
你……
馬超忽然有些啞然。
這丫頭聰明是聰明,不過他還真有些信不過她。
“怎麼,你害怕?”
韓娥笑着問道。
自然不是!
馬超一時間忽然有些看不明白這個女子。
“你不過是韓遂的女兒,涼州的事情,他也未必會聽你的吧!”
他試探着問道。
這很簡單!
韓娥淡淡一笑,道:“殺了他便是!”
什麼?
聽到這番話,她身邊的衛士有些傻眼了。
小姐連這番話都說得出,那可是大逆不道啊!
韓娥忽然拔刀。
啊啊啊!
她身邊的衛士或頭或胸或頸項或後背的要害處都被砍中了,幾名衛士登時砍翻在地鮮血迸出眼見是活不了了。
這幾名衛士可都是韓遂的心腹死士,奉命來保護韓娥的。沒想到卻死在了這位大小姐的手上。
他們做夢也沒想清楚,小姐爲什麼要揮刀相向。
韓娥伸出舌頭舔舐了一下刀頭的鮮血,笑道:“這一下,你相信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