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清都心裡面好像一面明鏡似的,但就算是這看似簡單的道理,卻沒有多少人懂。依然不管不顧的往前衝,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
就在他們紛紛下到水潭底部的時候,那些原本平靜的淤泥突然間翻滾了起來。淤泥入過在高溫的作用下翻滾起來,其熱度絕對不亞於滾燙的開水。
那些人瞬間被燒得皮開肉綻,偏偏嗓子好像被人封住了一樣,無法出聲。
“老大……太嚇人了,你之前怎麼知道它們都是假的?”琪琪格捂住小嘴,心裡面大駭。
“我們先不要管那麼多,嘗試着看能不能把他們救出來。”陳清都知道現在並不是討論這些的時候,有些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將手中原本摺疊住的軟梯拋在了水裡面。
手拿着軟梯的一端,心裡面想着看水裡面的人能不能在最後關頭爬上來。可令他大驚失色的是,雖然被翻騰着的淤泥燙到皮膚髮紅,但大部分人並沒有伸出手去抓住近在咫尺的軟梯,而是忍受着自己的極限將手伸進潭底。
有的時候人心就是一個大寫的貪慾,而這恰恰也是利用了這種心理。要知道先前跌落進去的人可不是泛泛之輩,不僅有國內外著名的考古專家,還有一些身手矯健的特種退役兵。
之所以會發生這種情況,我們稍後再議。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要嘗試着解救下來這些人,只是讓陳清都感覺有些氣急敗壞的事還是發生了,無論他們幾人將軟梯放得多近,那羣人還是兩眼直勾勾地盯着水潭的底部,眼睛發紅。
終於在接近掙扎了十幾分鍾之後,他們所有人都不約而同地倒下去了。由於淤泥比較厚實,看起來都是直直躺下去的姿勢。
一些與骨肉分離的親兄弟們不禁失聲痛哭,嚎叫着過來就要抱陳清都的大腿。被莫芸一腳踹開,“發生了什麼事情你們睜大眼睛好好看,這也並非是我們狠下心來不救……真正害死他們的不是這暗藏玄機的水潭,而是他們內心的貪婪。”
安撫了衆人一會兒,陳清都還是抽身將他們三個人集合在了一起。
“你們是不是特別奇怪?我剛纔爲什麼知道這是陷阱,而如此着急地提醒他們。”陳清都摸了摸空蕩蕩的口袋,裡面沒有可以用來解悶的煙。現在的他心中五味雜陳。是一種說不上來的難受充斥在心頭。
“不知道小陳是怎麼發現的。”道長摸了摸她懷中的拂塵,照樣是一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這個老傢伙也一定知道一些端倪,卻不曾出聲提醒衆人,一定是一個壞傢伙無疑……
陳清都心裡面不禁暗暗打定主意,人心隔肚皮,且畫龍畫虎難畫,一不留神自己哪一天就會栽在面前這個眉慈目善的老人手中。
“……我之前在本古書裡面讀到過一段文言文記載的東西,具體的內容我並不清楚,還有一大段世上根本沒有幾個人能翻譯過來。但我依稀記得師傅曾經破譯過一句話——”
陳清都故意拉長了聲調,“百音蟲,可擬萬音,妙似衆生……”
“這句話你不會不知道翻譯吧?”琪琪格有些擔憂的望着陳清都。
“這是師傅耗費數個月纔得到的東西,我怎麼可能忘記,不過瞅着字面意思,你們也應該可以理解。大概就是有一種叫做百音的蟲子,它能夠發出世間萬物的聲音,而且光聽聲音的話,幾乎感覺和實物沒有多大差別……”
“剩下那段文言文的內容,不知道是否和這個東西有關聯,但是百音蟲的記載歷朝歷代都有。據說是一種可以終年潛伏在水潭底下的神奇生物,而且據挖到過的農民講,那個東西跟大海中的海馬有些許相似,但奇怪就奇怪在他的聲音並不是傳出於喉管,而是在它類似眼睛一樣的器官上面緩緩發出。”
“雖然有這種逆天的本領,但大自然是不可能允許這種打破平衡的生物產生。爲了限制他的活動,這種蟲子只能寄身在別的生物上面,除非本體動,否則他一生一世都只能永遠禁錮在那個點。”
“倘若速度有任何意外發生的話,它也會隨之滅亡。兩種生物彷彿達成了某種契約,而且是那種極不平等的主僕契約。假如寄生的生物死了的話,百音蟲就會隨之滅亡;可如果它自己死了之後,宿主反而會因此實力大增……我想恐怕就是因爲這樣的原因,在大概1500年前,這種古怪的生物就已經滅絕了,檸檬不知道它的存在純屬正常。”
等到陳清都將所有的事情都解釋清楚的時候,那個白鬍子道長也微微頷首,“我和小陳瞭解到的情況都差不多,但一開始我並沒有反應到是那個東西在作祟,否則拼死也要把那羣人攔下……”
正說着,道長做出了十分懊悔的動作。
陳清都撇撇嘴並沒有說話,“那我們現在應該怎麼做?是返回去着手調查那個百音蟲,還是繼續往前走。”習慣沉默的莫芸此刻眉頭緊鎖,眼神不安地瞅着這灰白色的天空。
今天的氣候又是反常的一天,這峽谷中真是變化無常的東西。彷彿下一秒就會因此而天崩地陷,一切的一切都會消亡。
“那羣人已經死得不能再死了,我們還回去幹什麼。何況這隻百音蟲聽聲音嘹亮無比,他寄宿的宿主肯定是一個強大的生物,就算我們4個人聯手恐怕無能爲力。”
道長點點頭,“現在的確就是這麼個狀況,我還聽說只要中了百音蟲的叫聲影響,如果不趕緊離開的話就會危及神經,大概就是壓迫智商一類的問題。”
他含蓄地說來說去,就是想告訴別人,如果再在這裡待下去,或許有可能變成傻子也說不定。
陳清都握着手中的天眼,有些憂慮地看着遠方,“命運多舛,我們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