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秒記住
兩個長老談了一陣,突然雙雙皺眉。
他們神識海感應到有一羣物體在百里之外,從裡面禁制闖出來。
但是很快他們又釋然,因爲神識海探測出是數只的野兔子。山嶺間,出現野兔子自然正常不過,而且此地無人煙,最適合野生動物生長。
而在那個地方,待那些野兔子退散之後,林亙如同幽靈般從外面的一處陰暗荊棘露了出來。
此時的他正是用了“沉形匿息鉢”這是他最近兩天才想到一個法子。
利用小野獸衝破空間的波動,而後進行門g混過關。由於他激活“沉形匿息體”對方的神識根本探索不到他,是以只認爲是小野免從裡面闖出來。這和之前不同,之前如果有波動,而對方神識又察覺不到任何東西,那就說明是林亙無疑。
林亙如果在這個時間,快速地逃離,自然能辦得到,但是他野心可不僅於此。他要擊殺此四名九品,彰顯自己手段。他的思維方式就是,如果自己一逃了之,那就讓對方產生錯覺,認爲自己怕了他,在他們的追殺下,只能永遠逃逍。那這樣,他們日後就更加肆無忌憚。再且,他們四個勢力拋同水火,最後肯定有一戰,對方的強者送上門,自己豈能放虎歸山。
蟋蟀在草叢鳴叫,林亙冷矚也凝着不遠處那座小屋,緩緩地將“不朽豐碑”祭起。
在他運用“無盡之瞳”的探測下,四名九品的強者都在他腦海清晰浮現,而這座小屋就正是有一名白露書院的九品強者。
“不朽豐碑”升上天際,發出古老的蒼涼氣息。
那小屋的九品強者,立即發覺,正想衝擊小屋。林亙的“誅邪刺”立即射至,將他的出路封死。他大驚失色:“林亙,是你!”林亙的出現,意味着什麼,他一清二楚。但是他不明白林亙是怎麼神不知鬼不覺而出,避過所有人的耳目。
“天壑陌墜”的威力強大無比,而他又是急促反應而出,並沒做好準備。
只能瞬間退回屋內,但他嗅到死亡的味道之下,豈會容易就範。
只見他全身爆出一團渾厚的血幕,如同血人般,那間木屋受不住他的威壓,激化成木屑,四散飛濺而出。
他伸出一個濃濃的血掌,仿如變身一條遠古的紅色蟒龍,充滿血絲的雙眼瞪向林亙:“納命來!”
他每旋轉一圈,週轉就捲起龐大的空間波浪,一寸寸晶瑩的空間碎片啪啪啪地爆飛。
林亙冷冷地凝着他,就像看一個將死之人:“現在纔想殺我?遲了!”
隨着他冰冷聲音落下“不朽豐碑”狠狠一砸,這條紅色的蟒龍,被砸成粉碎,血肉模糊。
這電光火石短短交戰,立即讓其它三人察覺。林亙的腦海內,可以清晰地感受到三人迅速靠近。他將“不朽豐碑”一收,立即閃人。
當蓋長老、何長老,以及另外一位白露書院趕到,看到地上的狼籍和同伴血肉模糊的屍體,整條脊背一陣陰涼,相顧駭然。從他們察覺到同伴迎敵,到現今趕來,絕對不超過半息,而就是這麼短的時間,林亙就將這麼一位九品強者擊殺。
這讓他們頭皮發炸!
“林亙究竟是什麼樣的修爲?他是如何神不知鬼不覺出來的?”能夠在一擊間,就將九品初期擊殺,即使是普通九品中期也僅是勉強辦得到,而林亙僅是八品中期,爲何具有如此的威力?
他們心底涌起一股強烈的不安全感,只覺得自己身置於一個黑暗而危機四伏的世界裡,不知什麼時候林亙會出現,而將自己推向萬丈深淵、粉身碎骨。
他們原本是頭頭彪悍的餓狼,追趕着林亙這頭孱弱的小羔羊越遍森林與田野,但是如今形勢逆轉,他們變成那頭孱弱小羔羊,而林亙則被成彪悍的餓狼。
此時的他們已是強烈產生退意,林亙能一次擊殺兩名九品,能在電光火石間擊殺眼前的同伴,那就說不定能擊殺他們三人的聯手。更恐怖的是,讓林亙如果再偷襲一人,那剩餘的兩人將完全會被林亙虐殺。
三人或者能勉強自保,但是隻有人數少到兩人,那就絕對是林亙作爲主導。因爲在前面,林亙就曾同時擊殺兩個九品。林亙的實力讓他們忌憚,但是真正讓他們心底發寒的是,林亙在暗他們在明。
林亙就像一頭在暗處虎視眈眈的餓狼,不知他在什麼時候出現,但是隻要一有憊懈,那麼他就會突從天降,將自己咽喉咬破撕碎!
他們三人面面相覷,最將其餘兩人目光落在蓋長老身上,讓他拿主意。
“林亙成長得太快,我們現今已無法奈何於他,再留在此地並沒用處。我們只能儘快離開,但什麼時候離開,還是等宗門來消息再說。
我們剩餘三個都是九品,只要呆在一起,別給林亙有可乘之機,那他對我們並沒威脅。”
其餘兩人都是頜首,同意這個意見。
“眼前天色已暗,我們先回去駐地,等天亮再說。”
此時三人對黑夜已是產生一種特別的恐懼,就好像每到夜幕降臨,周圍漆黑一片時,總有勾魂野鬼前來索魂。
“熔爐地獄”守禦的四個九品,再次被林亙擊殺一名,僅餘三名的消息,再次傳到各地。
這個消息沒有太多人情緒激動,因爲他們已經被林亙一遍遍驚人手段搞得麻木。在林亙面前,只怕沒有什麼事不可能的。前些天,大多人都衆口一辭,說對方四個九品防禦森嚴,而且已經警惕,林亙不可能再擊殺。
但是幾天不到,這個信誓旦旦的理由,就變成笑柄。
林亙就在四名九品的強大守禦中,硬生生地再擊殺一人。這嗶什麼,這叫霸氣。明知不可爲,而偏爲之,手段雷霆剛猛。
“這四支大勢力真悲慘,原本滿懷豪邁,要將林亙碎屍萬段,豈知不到半個月,讓林亙斬殺一半。這耳光扇得真有力,不可一世的九品強者,就這樣被人要殺便殺,全然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我也真是替他們悲哀。”
“他們自認爲抱團,有便宜可佔,必能將林亙擊殺。是以都賣力得很,以爲斬殺林亙後,不僅能除掉大敵,而且還能展示神威。這會偷雞不成蝕把米,不僅九品被林亙幹掉,而且名是有了,不過是臭名昭著,被人家當成笑柄。現在還剩餘三位,他們是逃回去,還是死要面子繼續留在那裡?”
“剩下三個九品,根本不夠林亙吃。不過他們現在臉已丟大了,要是灰溜溜地逃回去,那以後還怎麼好意思出來見人?”
“我現在就等着林亙把他們包餃子,把剩餘的三位也弄了。看他們四支勢力,怎麼丟臉!”
在這些紛紛的議論之中,玄天宗已是亂成一鍋粥。
因爲就是否將兩名客卿長老調回,他們產生分歧。
“現在外面怎麼笑話我們四支勢力的,你們知不知道?我都不敢出去了,宗門弟子只要一說是玄天宗的,就立即被人拿這個事恥笑。要是再將兩個客卿長老調回,我們玄天宗還要臉嗎?我們玄天宗數百年來,多麼風光,曾經牢牢地位居漢國三大宗門。但是因爲寧勳決策失誤,惹到林亙,現在呢,被人笑得頭都擡不起來。如果不是有宗規的限定,不知有多少宗門弟子退出宗門。”
這議事長老說得激動,也不再避諱,將對寧勳的不滿說了出來。
“過去,多少人爲進入玄天宗,而打破腦袋。然這幾年,已經沒有人願意進入玄天宗。現在坊間,都將進入玄天宗當成恥辱,當成笑話。宗門落到這般悽慘境地,寧勳固然有責任。但是我們誰也推御不了,如果當時我們阻止他,玄天宗決不會落到這個地步。現在我們面子都丟盡了,熔爐地獄吸引大半個變灤大陸的視線,如果我們在此時再退卻,那真的以後擡不頭。”
另一個長老則道:“正因爲我們之前太強硬,所以我們必須要退卻保存實力。至於面子,當年寧勳就是爲了面子,而去惹林亙,才最終落至這個下場。
九品強者,珍貴無比,我們不能爲了面子而讓他們犧牲。林亙的實力變得非常恐怖,他們留在那兒,只是等待被宰的羔羊。”
雙方激烈地爭辯着,這個時候太上長老燕南通緩緩走進來,他在外面已是聽到兩方的爭議。
他的臉陰沉得可怕,直到現今,他終於第一次感受到林亙的威脅。四個九品聯防,但是依然讓林亙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殺一人。
這種實力,已經和九品中期非常之接近。
這也說明一個問題,除非是自己三個太上長老出手,否則玄天宗將沒人是其敵手。一念及此,他就開始頭疼起來,現今師兄衝擊劫殺在即,他走不開是肯定的。但是誰能擊殺林亙?都不能!
形勢就變得相鼻明顯,玄天宗要轉攻爲守了,要龜縮了!因爲沒有人能奈何林亙,只能躲在玄天宗內。
這讓活了數千年的他感受到一種挫折感,如果對方是一個和他修爲差不多的老怪,不好些。偏偏讓他吃鱉的,卻是一個乳臭未乾的小
子。
他緩緩坐落,廳內立即鴉雀無聲,視線都落在他身上。從他的肅穆的神情,在場的人都知曉他有事宣佈。
“兩位客卿長老留於熔爐地獄無用,林亙大勢已成,難以再製服他。將他們召回來,之後我們的計劃,以防守爲止。以林亙的狂傲脾性,肯定要不肯團體,我們好好佈防,等待他的上門。”
“是。”
燕南通的說話一錘定音,其它人再沒說話。
在相鄰的惕隱宗,謝立正在眉飛色舞:“禪長老、吳長老,怎麼樣?你們不是說,在對方嚴密防禦下,林師兄不可能擊殺對方的人選?
現今如何?哈哈,我早就知曉林師兄非同一般人,沒事能難得到他。”
被他點名的兩名長老滿目慚愧:“少宗主英明,是我們太小窺林長老。不過也不怨我們,前些天,外面人人都是這樣的看法,沒有一人看好林長老。要怨也只能怨林長老太神通廣大,他的能力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你兩個明明輸了,還到處找藉口。不過你們說得也不錯,從我認識林師兄到現今,還沒見有什麼事情能難得住他。他是我見過的,最穩如泰山的一個人,即使我爹也遠不如他。所以,當你們前面都不看好他,我卻知道,他一定會辦得到。擊殺九品,別人看似難以登天1
但他不是輕易做到了?”
他頓了頓,滿帶期待道:“從目前情況看,林師兄是要將對方一網打盡。剩下最後三個,被擊殺也是遲早的事。”
“我看未必,他們現在熔爐地獄純粹是人肉耙子,按照推測,他們宗門肯定會讓他們回去。九品強者的速度,林長老要想追得上,只怕非常困難。”
“少宗主,不是我對林長老不信任,我也認同吳長老的說法。如果三個九品強者繼續留在熔爐地獄,擊殺的機率就非常婁。但是如果受到宗門的召回,那就困難。比速度,林長老肯定不如他們九品。就算速度追得上,人家一個傳送,立即就能脫離林長老的神識探送,到時蹤跡全沒,他怎麼追?”
謝立雖然不爽,但的確也是這個道理。
林亙的弱點就是品階不如對方,而又沒有對方遠距離的神識探索,是以要以八品追殺九品,那絕對是一件不可能完成的任務。他一念及此,遂無精打采起來。
“林師兄,看來這次是有點困難。不過做不到也不要緊,擊殺對方一半九品,足夠讓整個漢國歎服。”
林亙擊殺得手,並沒有闖入熔爐地獄,而是隱身在外面。現今他憑着“沉形匿息鉢”絲毫不怕對方的神識探巡。而再加上他隱匿的神識鎖定三人,就等同於他在一個黑暗的旁邊,冷眼看着三人的一舉一動。
對方剩餘三人,想來不會再留下來圍剿他,而是放棄此次的追殺。他的目標就是盡屠對方全部六人,豈容他們逃脫!現在他們三人,自然不能出手,但是一分道揚轆,那就是他的最好出手時機。
在以前,對方一個傳送就脫離他的神識範圍,無法追蹤。但此刻有了“無盡之瞳”除非對方瞬間傳送二十多趟,否則都沒法脫離他的掌握。至於速度,那更沒問題,因爲他擁有“烈陽界石”。在之前的逃跑中,對方都沒法追上林亙,就足見此物的傳送速度遠快過他們的傳送寶器。
可以說,林亙擁有絕對的信心,一舉擊殺最後三個九品。
白露書院那個林亙固然不會放過,但是玄天宗這兩名,他肯定不會讓他們逃逍。在這四支勢力之中,他最痛恨的就是玄天宗,當日和寧勳的恩怨就先不說。憑着那太上長老燕南通以大欺小,當日上門,將自己的“誅邪刺”奪去,這個深刻的侮辱,這就是不共戴天的仇恨。
兩天之後,剩餘的三個九品強者終於動身。
他們也怕林亙從後追截,是以一開始並不分開,而是連續的兩個傳送,等到出現有四萬多裡之外,確信脫離林亙的神識範圍。
玄天宗的蓋長老和何長老,才拱首道:“鄭使者,我們就此分別,保重。”
“兩位,保重。”那位白露書院的鄭使者拱手後,迅速一個傳送,便是到達一座城市。
然他並不放心,林亙現今已經能獨力斬殺九品強者,他離開得越遠越好,又是接連的兩個傳送。
林亙早已在用神識鎖定三人位置,一聲冷笑。
他的第一個目標,就是這個白露書院的長老,他雖然深恨玄天宗,但並不偏執。白露書院這位僅是一人,遠比另一方容易擊殺,所以自然先捏軟柿子。至於那蓋長老、何長老,也不會立即就能回到玄天宗。
經過連續兩趟的傳送之後,來到一片山域,鄭使者鬆了口氣,這裡離“熔爐地獄”已過七八萬裡,應該算是安全之地。
豈知他尚未將這口氣鬆到腹底,前面已是橫亙出一條人影:“鄭使者何必走得這麼急?”
“林亙?”他神情大變,一個轉身就是想逃。但是林亙早就算計好,一枚“誅邪刺”飛出,硬生生將他的傳送能量擊破。緊接着“不朽豐碑”破空而出。
鄭使者雙目驚懼,看向天上那散發着浩然的天地之氣的石碑,心神欲裂。
他終於知道林亙是用什麼手段擊殺三位同伴,就是這塊厲害的石碑!他趕緊將所有的防禦能量轟至天際,而後撥腿就逃。但是“不朽豐碑”威力豈是他所能逃,暴漲的豐碑籠罩天與地,皇者的威嚴令天地萬物俱所臣服。
“轟”不朽豐碑猛然壓落,正在往外逃的鄭使者根本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生生砸死。
六名九品強者,在林亙的催枯拉朽之下僅剩餘最後兩人。
林亙將“不朽豐碑”收回,神識探到玄天宗那兩位已是離自己將近三十多萬裡,立即催發“烈陽界石”朝兩人追擊而去。
“既然想擊殺我,那就休想再逃。如果你是其它宗門的人,我或許不想耗這麼多力氣追殺你們,便你偏偏是玄天宗的人,那就怪你們的送貨上門。”
正是所有人都推測到三個九品必定會逃離一樣,也推斷出林亙決不會放過此人。林亙此人脾性剛烈,有仇必服,所以這樣的推測基本人人推測而出。
是以各大宗門和勢力料到三個九品要最近幾天撤離,而林亙即將從後追殺。這個時機那麼一定要沿途分散眼線盯着三人的行蹤,看看林亙能不能擊殺他們。
林亙擊殺成功離開不久,立即就有人發現鄭使者的屍體,第四個九品被擊殺的消息立即傳出。
“這也太快了,一天還不到,就死了一個?”那些宗主、高層人物大爲感嘆就這速度也真是變態。“林亙究竟是什麼樣的能量,鄭使者可是九品,幾個傳送之後,應該立即就能脫離林亙的神識控制。林亙怎麼還能追得上他?”
林亙所施展的神通,令人歎爲觀止。
“這人真是孫悟空無所不能。”
四王子府,諸葛志脫口感嘆。雖然林亙是他的對手,但是他也不得不心悅誠服。
李陵道:“看來這小子過去一直隱藏實力欺騙了所有人。”
“如果是這樣,那他真沉得住氣。接下來這小子應該是要追殺玄天宗那二位。這是六名九品的最後兩人,就不知道他們逃不逃得過此劫?”說到此,他不禁憂傷地盛嘆。這次的四大勢力聯盟成立,意氣風發,開始都叫囂着必將林亙碎屍萬段,千刀萬剮。豈不知一個月尚沒到,昔日的壯志豪邁早不見所蹤。取而代之的是被人家一個黃毛小子,殺得丟盔棄甲,落荒而退,充滿英雄遲幕的悲愴。
“林亙這個奸鬼,選擇最容易得手的鄭使者,目的就是爲了一擊得手。但是他此刻再想追殺玄天宗兩位長老,只怕不可能。按照兩人速度,兩人至少離開他達二十多萬裡,這麼遠的距離,隨非林亙在他們身上留下暗記,否則不可能知曉他們的位置。”
諸葛志本來不想打擊這位少主,但掙扎片刻,終於沒有忍住,道:“如果是其它人,想來應該如是。但對方是林亙,那就另當別論。此人神通無數,如他要找出兩人的位置,只怕不是難事。”
李陵一時語窒。
“蓋長老,我們驟然數下的傳送,一下到二十萬裡之處,是不是有些小題大作?以林亙八品修爲,肯定早就探測不到我們的方位。
蓋長老緩緩道:“不怕一萬,就怕萬一,凡是小心些,總有好處。
而且林亙此人太詭異,不要用普通人的手段去推測他。”
何長老則不以爲然,道:“我們九品變得這樣怕一個八品,總是他嗎的感到不爽。想着這些年,那些八品強者,遇到我們,哪個不是驚驚兢兢?”
蓋長老聽出他的意思,似乎是責怪自己太將林亙當回事,微微笑道:“生活無常,我們修行到目前這個境界,非常不容易。我可不想一個不小心,就丟掉性命。被人笑幾下算什麼,只要保住性命,其它都是等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