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秋馨停住腳步,研究了兩個禮拜她精神狀態並不是很好,看到寧忘川微微一愣之後說道:“忘川,你怎麼在這裡”
“我去把考覈結果交給齊巒。”寧忘川說道。
“哦”莫秋馨點點頭,緊接着意識到了什麼一個箭步竄上來抓住寧忘川的衣領,眼神灼灼放光,急切地說道,“你找到第四種方法了”
寧忘川一愣,搖了搖頭說:“當然沒有你都研究不出來我自然也不可能知曉。”
這個謊寧忘川必須撒,因爲這件事多一個人知道就多一份危險,雖然寧忘川完全信任莫秋馨,但並不願意讓莫秋馨來承擔一定的風險。
反正他說沒有,莫秋馨也無從考證。
一聽寧忘川的話,莫秋馨眼中的光芒重新消失,身子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軟下去,無奈說道:“也是。我研究了兩個禮拜,別說找到頭緒了,就連該往什麼方向去研究都不知道。三種方法已經從三個方面詮釋了電靈設計理念,要我再想處一個不同的方面,簡直就是不可能。”
寧忘川心中一動,脫口而出道:“那如果不想其他方面,而是試着把三種方法結合起來呢”
“開什麼玩”莫秋馨下意識地搖頭,但是很快她就愣住了。
兩秒鐘之後,她豁然擡頭,眼中再次爆發出精光,身子微微顫抖起來。
“對爲什麼一定要想另一個方面呢”莫秋馨一拍腦門,快速道,“改進現有的三個方面,成功之後的不就是第四種了”
激動之下她一把拉住寧忘川說道:“忘川,你是怎麼想到的”
寧忘川有些語塞,支支吾吾道:“可能是當局者迷吧,你想太多天思維固化了,我因爲不懂,就隨便說說”
“嗯也有可能。”莫秋馨滿腦子都是靈感,寧忘川的話就像是爲她打開了另一扇門,所以她也沒心情再去思考寧忘川說的其他話。
“好了不跟你廢話了,我要繼續去研究了”拋下一句話,莫秋馨飛也似地跑開了。
寧忘川回頭看着莫秋馨離開的身影,臉上剛纔的笑容一點點收斂消失。
他有些後悔剛纔一下子就說了出來,因爲以莫秋馨的天賦,如果真的靠自己指明的方向研究出點什麼,會不會也承擔起那些未知的風險
雖然自己只是說了一句話,莫秋馨想靠這個就鑽研出什麼依舊很難,但是隻要這個可能性存在,寧忘川都會擔心。
不過仔細想想,莫秋馨天賦再高,想靠自己一個人研究出這種級別的東西,縱使可以,時間也會是一個極其漫長的過程,或許要耗盡她的一生才行。時間充裕,那麼寧忘川可以變得強大,到時候就算有什麼危險自己也能替她擋下。
而且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在寧忘川看來,神秘軟件裡真正核心的內容並不是三體合一的思想方法,而是那九種結構。只要九種結構沒有被莫秋馨知曉,應該也不會帶來災難。
寧忘川揉了揉眉心,想到不管怎樣話已經說出口了,看莫秋馨的模樣也不可能去制止她,還是暫時不要考慮這些事,轉來處理眼下的事情吧。
他掂了掂手中的芯片,繼續朝齊巒房間走過去。
片刻後,他來到了齊巒房間,透過窗戶看到了正在電腦上查看資料的齊巒。
“忘川你怎麼來了”齊巒起身把他迎了進去。
寧忘川說道:“有些事情找你。”
齊巒看了他一眼,平靜地問道:“什麼事”
寧忘川坐了下來,把手中的芯片放到桌上推給齊巒,齊巒伸手按住。
“第一件事,風叔的風琉璃怎麼樣了時間已經過去一半了。”
齊巒把芯片拿了起來,眼神深處隱隱閃過一絲光芒,卻一閃而逝,他說道:“你放心,風琉璃正在修復中,半個月內一定給你們答覆。”
寧忘川點點頭,指了指交給齊巒的芯片,說道:“第二件事,就是把這考覈芯片交給你,四種方法編寫一星電靈,完成。”
聽到寧忘川這句話,齊巒擡起頭和他對視,幾秒後他起身拉上房間窗簾說道:“稍等,我來覈對一下。”
寧忘川點點頭,後仰靠着椅背。
齊巒打開電靈編寫軟件,把寧忘川寫的四個程序依次拷進去,編譯運行。
運行結果完全正常。
然後齊巒同時打開四個軟件源程序,檢查起編寫方法。
“羅氏、梅式、特式,還有”齊巒盯着屏幕右下角的第四種方法,看了很長時間,半晌後纔回過頭來對寧忘川說,“不錯,四種方法全都對了。”
寧忘川挑挑眉毛,看着齊巒的眼睛問道:“你看得懂第四種方法”
此言一出,房間裡的氣氛變得有些凝固,不再像之前那般和諧。
“忘川,你知道了什麼”足足過了五分鐘,齊巒才緩緩問道。
寧忘川牽了牽嘴角,身子微微前傾,一字一頓問道:“齊家少爺,你又知道什麼”
兩人四目相對,銳利的目光在空中相撞彷彿迸發出火花,溫暖的燈光下涌起一陣寒意。
不知過了多久,齊巒深深吐出一口濁氣,說道:“你認爲我是敵人”
齊家身爲五大家之一,齊家的人自然就是寧忘川的敵人。
雖然齊巒救過他,但寧忘川現在已經不像從前那樣能夠輕易就相信其他人了。
這是這幾個月的經歷在他身上留下的改變。
寧忘川搖搖頭,說道:“我不知道你是不是敵人,這纔是讓我更加警惕的地方。”
“如果是呢”齊巒突然問道。
寧忘川並沒有情緒上的波動,只是雙眼微微眯起,說道:“如果你是敵人,我現在就會毫不猶豫把你殺了,你是設計電靈師,肯定不是我的對手。”
齊巒失笑,點點頭道:“確實,我從小就對設計電靈有興趣,而對戰鬥沒有興趣,你要殺我,我自然無力反抗。”
齊巒說着這些話,卻絲毫不顯露慌張或者緊張。
他看着寧忘川滿是霜意的臉龐,笑了笑,說道:“但你不會殺我的,因爲我不是你的敵人。”
聽到這句話,寧忘川神色才緩和了一些,但卻並沒有完全放鬆,他說道:“你是齊家人,就算不是我的敵人,總不會站在我這一邊吧”
“我是齊巒,不是什麼齊家人。我不站在任何一邊,奕川在哪,我就站在哪。”齊巒說道。
頓了頓,他看向寧忘川,問道:“你記不記得十年前,齊家出過一件事”
寧忘川皺起眉頭,十年前他才歲,記得的事情實在很少,但如果是齊家這樣的敏感大家族,他確實還記得一些事情。
十年前,齊家年僅八歲半的小少爺,病死了。
至於是什麼病,齊家並沒有公告外界,寧忘川甚至記得自己還去參加了齊家小少爺的葬禮,甚至還見到了入殮的小棺材。
那位小少爺的名字卻是記不清了。
寧忘川看到面前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齊巒,臉色不禁一變,心道:不會吧
“看來你還記得。”齊巒說道,“你想的不錯,我就是那個死了的小少爺。”
寧忘川愣住,這不可能自己明明看見有一個小男孩躺在棺材裡,臉色白得像紙,絕對是死人
可是
齊家死去的小少爺現在正在自己面前和自己說話
鬧鬼了嗎
寧忘川很快反應過來。
人死當然不能復生,可是齊巒現在確實在自己面前,那就只有一個解釋,當時那場葬禮,是假的,齊家小少爺根本沒死。
“到底怎麼回事”寧忘川皺眉。
齊巒笑了笑,笑得很無奈很淒涼,這個本來和寧忘川擁有相同地位的齊家少爺,這個猶如白鶴一般的少年,竟然也有如此不爲人知的淒涼一面。
齊巒說道:“齊家的少爺確實死了,他已經被齊家逐出家門,但是齊巒還活着。那種自以爲高貴實則骯髒透頂的地方,我一刻都不想待下去。”
“所以,我就和家族決裂了。”齊巒說的很平靜,但是寧忘川卻能聽出這中間的不平靜,想必一個人要和龐大的家族對抗,期間肯定是無數辛酸。
他緊蹙着眉頭說道:“決裂你那時候才十歲不到。”
“小孩子是最敏感的。”齊巒的面容有些厭惡,他說道,“因爲我是小孩子,所以很多事不能讓我知道,但是偏偏每次我都因爲巧合或者靠自己做的小東西知道了那些事。那些事就是裸的吃人所以我變得孤立不說話,和兄弟姐妹們疏遠。”
“最終在一次宴會上,有一個滿臉肥肉的男人要來抱我,在此之前我偷聽過父輩之間的一次談話,親耳聽見他爲了自身利益要把一些貧民無情拋棄餓死,而且宴會開始之前還親眼看見他虐殺一隻貓只因爲他的情婦想知道貓是不是有九條命。”齊巒面容漸漸扭曲起來,聲音不再那麼平靜,“所以當她那張醜惡的嘴臉向我靠近的時候,我拿起右手邊的餐刀,刺進了他的胸口。”
寧忘川臉色一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