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銳看來,這個何玉樑的確非常的專業,能夠在這麼短的時間裡面組織起極爲有效的抵抗,蘇銳捫心自問,自己都不一定能夠比他做的更好。
“你剛剛是故意把瓶子扔給我的吧。”蘇銳笑道。
何玉樑點了點頭:“我就是本能的覺得你是個危險人物,扔那幾個瓶子的時候太用力,差點沒把我的胳膊給甩脫臼了。”
說這話的時候,他也笑了起來:“也幸好你是自己人,否則,我們可能就完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有人能夠達到那麼快的速度。”
“燃燒-瓶還夠堅持多久的?”蘇銳問道。
“兩個小時沒問題。”何玉樑說道:“這楓葉酒店的酒瓶全部被我們徵用了。”
他是真的很專業。
在兩人對話的時候,外面那混亂的人羣又準備衝擊院牆了,於是,蘇銳抄起了兩個燃燒-瓶,直接就扔了出去!
他的臂力比何玉樑強大一倍不止,幾乎是指哪打哪,因此,這兩個燃燒-瓶直接落在了人羣的最中央,又燒傷了一大片!
“再來幾個!”
蘇銳還覺得有點不太過癮,又拿起瓶子往外面扔去,只見一朵朵火焰之花不斷的盛開着,炸的那些德弗蘭西人哭爹喊娘。
不過,蘇銳這幾下的目的性比何玉樑更強一些,他主要是在攻擊那些有槍的軍人,而且基本都能命中目標,在這種情況下,槍聲漸漸的停歇了,哭喊聲卻越來越響。
在這種情況下,楓葉酒店的防守壓力變得小了許多。
“你在這裡守着。”蘇銳說着,便抄起了好幾個瓶子,沿着院牆一路狂奔。
他一邊狂奔,一邊扔出燃燒-瓶,別的旅客們懼怕槍擊,不敢靠院牆太近,可蘇銳完全無懼!
他的速度很快,那些軍人的槍口根本還未來得及瞄準他呢,就已經被燃燒-瓶給擊中了,然後被燒的哇哇大叫!
楓葉酒店並不算太大,蘇銳圍着跑了一圈,沒瓶子了立刻就近補充,一共扔出了二十個燃燒-瓶,每一個都能夠精準命中!
於是,他一個人,硬生生的把這三四千人組成的包圍圈給逼退了十幾米!
是的,這些人退了!
火焰與鮮血,是最能夠刺激眼球的兩種東西,那些慘痛的畫面和慘叫聲極大的刺激到了這些人的神經,對於他們來說,生命都是極爲寶貴的,沒有誰一心求死。
比死最可怕的,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那些被火焰燒的不斷髮出慘叫的人們,一個個看起來都極爲的掙扎,他們可能不會被當場燒死,但是餘生卻要在無法忍受的痛苦中度過。
因此,這些德弗蘭西人退卻了!他們遲疑了!
能夠打垮憤怒的,只有恐懼!
他們很憤怒,但是蘇銳卻給他們帶來了更強大的恐懼感!
蘇銳跑了一圈回來,楓葉酒店的防守壓力已經驟然減輕,那些神經一直緊繃着的遊客們也終於能夠喘口氣了。
在這場防禦戰中,他們都是好樣的。
“銳哥,太漂亮了!”等蘇銳回來,何玉樑差點沒給他鼓掌了!
剛剛那一圈高速奔襲實在太精彩了,幾乎是以一己之力扭轉了劣勢!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蘇銳並沒有覺得多麼輕鬆,他的表情中透着凝重:“爲什麼這三個部族竟然會聯合起來攻擊華夏人呢?”
一提到這件事情,何玉樑的眼睛裡面便止不住的露出憤怒的神色來,他把現場的防守交給幾個年輕的旅客,然後便帶着蘇銳來到了酒店裡面。
“銳哥,我想,這次德弗蘭西島突生鉅變,你肯定是知道原因的。”何玉樑說道。
“我聽說是遊客和島上的原住民起了衝突,打死了兩個少年,遊客的那一方也死了一個女人。”蘇銳說着。
只是,在說出來這句話後,他本能的感覺到了一陣不妙!
難道說,這件事情是真的?
蘇銳先前還以爲這是克林姆爲了“名正言順”的發動政變而杜撰出來的消息,那兩個“死去的少年”說不定一直就不存在,可現在看來,這個推測可能就不太準確了!
甚至,這件事情極有可能是發生在華夏遊客身上的!
很快,蘇銳便從何玉樑的表情之中得到了答案:“難道說,死去的那個女遊客,是華夏人?那次衝突也是真實發生的?”
何玉樑點了點頭:“死去的那個女遊客確實是我們華夏人,那兩個少年也是該死,然而克林姆只是對外公佈了這件事情的結果,卻沒有說明其過程到底是怎樣的。”
此時,何玉樑的表情已經是憤怒和悲傷交織了!
蘇銳的表情之中已經帶上了凝重的神色:“你來告訴我,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他不自覺的已經加重了語氣!
蘇銳現在已經預感到,在這件事情的後面,一定有着不爲人知的隱秘,否則何玉樑斷然不會是這副表情的!
“我們那個女遊客很漂亮,在參觀原住民居住地的時候,那兩個斯密安族少年見色起意,把這女遊客給打暈,拖到沒人的地方強-奸了。”何玉樑的聲音微微發顫。
“等我們找到這女遊客的時候,她已經赤身裸-體的死在了樹林中,那兩個少年簡直毫無人性可言,甚至還要對她的屍體……”
何玉樑說不下去了,深深的吸了好幾口氣。
“那兩個傢伙……真是該死!”蘇銳攥着拳頭,狠狠的捶了一下牆壁!
如果事情真是如此的話,那麼這兩個斯密安的少年被打死一百次都不算多!活該去死!
而最該死的,則是顛倒黑白的克林姆!
他刻意隱瞞了這件事情的發生過程,而只是向所有人告知此事的結果,把所有的仇恨轉嫁到華夏遊客的身上!最該死的就是這個混蛋!
蘇銳的表情之中帶着濃濃的陰鬱與憤怒!
現在,在幾千名德弗蘭西人和上百個軍人的圍攻之下,華夏遊客已經死傷了十幾個,人數在不斷的減少,也幸虧是蘇銳來了,否則在這種不斷減員的狀態之下,恐怕根本堅持不了多久!
“那就……替我們死去的同胞們報仇好了!”蘇銳這容易衝動的情緒又開始發揮作用了,他感覺到了血衝腦門,一想到慘死的華夏女遊客,他便很難冷靜下來了。
只有克林姆的死能夠解決這一切!
而這起事件的真正原因,是絕對不可能對外說明的,華夏遊客和德弗蘭西人的衝突已經這麼激烈了,就算是去解釋,也是沒有人願意聽的!
“只有把他們打退了,我們才能再去想其他的事情。”蘇銳看着窗外的情形,說道。
何玉樑點了點頭,然後又開始着手佈置了。
蘇銳忽然想起來一件事情,連忙對何玉樑說道:“那位女遊客是孤身一人的嗎?她有沒有家人和朋友同行?”
何玉樑點了點頭,而後又搖了搖頭:“她是有老公的,只不過老公也在衝突中被對方打死了。”
蘇銳感覺到自己的嗓子被堵住了,很難說得出話來。
明明是原住民的野蠻和毫無人性才導致了這一切,華夏的遊客根本就是受害者,可現在,所有的責任都被一股腦的推到了華夏人的身上!
這不公平!
蘇銳的眼睛裡面已經釋放出了一抹狠辣的光芒,既然這座島上充滿了不公平,那麼他就要打碎這一切!打碎所有的不公平!
“你現在有什麼計劃嗎?”蘇銳問道。
“銳哥,我們火力不足,我簡單的估算了一下,我們手裡的燃燒-瓶是能夠支撐一段時間,但如果想要以此來打開缺口的話,可能就比較難了。”
何玉樑分析道:“而如果我們想要衝出去的話,就要弄出一個爆點來,這件事情其實很不容易。”
畢竟對面可是有着幾千人呢,蘇銳的個體力量就算是再強大,也很難打出一個缺口來!
“我明白你的意思。”蘇銳說道:“交給我了。”
他的腦海之中已經有了全新的計劃了。
不管能不能成,這件事情他都要做好。
可就在這個時候,蘇銳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是他和麥克之間的專用頻道!
“蘇銳,有人要和你通話。”麥克說道。
美國方面肯定已經採取了對策,現在這個頻道的通話清晰度已經提高了不少。
“和我通話麼?是誰?”蘇銳問道。
“是我。”一個渾厚有力的聲音已經從電話那端傳來了!
蘇銳的眉頭一擰:“宙斯!”
“丹妮爾現在怎麼樣?”宙斯沉聲問道。
蘇銳並沒有去詢問爲什麼宙斯能夠通過麥克聯繫到自己,在他看來,身爲衆神之主的宙斯聯繫不到自己纔是一件不正常的事情呢。
“丹妮爾很好,我需要援兵。”蘇銳說道:“宙斯,你能否把太陽神殿給我送上德弗蘭西島?”
“強行登陸的話難度比較大。”宙斯很認真的說道:“這種時候,克林姆已經把各個碼頭給守的嚴嚴實實了。”
“我不需要大規模的登陸,海岸線這麼長,克林姆不可能防守住每一個點的!”蘇銳眯着眼睛說道:“宙斯,我們必須要解救人質!”
“好的,華夏的艦艇距離德弗蘭西已經不遠了,而你的太陽神殿也都在華夏的軍艦上。”宙斯說道。
停頓了一下,他又補充了一句:“另外,我也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