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可殺敵禦侮,內可斬奸除佞
這句話對於蔣天蒼而言,曾經是無上的褒獎,而現在卻是極大的侮辱
“蘇銳,你敢”蔣天蒼氣的鬍子亂抖
“我爲什麼不敢”蘇銳冷冷一笑:“你號稱憑着這把刀可以斬奸除惡,可是,當你的親生孫子變成了大惡人,你怎麼不用這把刀去砍他”
“你”蔣天蒼指着蘇銳,卻說不出話來
此時蘇銳站在中央,另外一端是張天機和蔣毅剛,面對的則是蔣天蒼和蔣青鳶,以及家族中的所有保鏢
“說不出話來了,是不是”蘇銳冷冷一笑:“你的孫子禍害了多少人的生命,你卻無動於衷,只有你孫子的命最金貴,而別人家兒子女兒的性命在你眼裡就不是命”
蘇銳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是一記耳光,扇的蔣家人臉上噼裡啪啦作響
蔣天蒼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喉嚨上下滾動,卻愣是說不出一句話
他知道蘇銳說的是對的,也知道蔣毅剛究竟做下了多少人神共憤的事情可是,那是他最得意的親孫子,是蔣家未來的希望,他蔣天蒼怎麼可能把家族的希望扼殺在自己的手中
哪怕他是個十惡不赦的傢伙,他首先也是自己的孫子
蔣天蒼遲疑了很久,終於從牙縫裡蹦出了一句話:“蘇銳,五年前的事情已經過去了,你把蔣家炸成了這個樣子,我也可以既往不咎但是,如果你還敢再傷害毅剛,我蔣家和你不死不休”
“好一個既往不咎,好一個不死不休”蘇銳眯着眼睛,話語之中釋放着無限的冷芒:“貌似,這句話由我來說更合適吧”
說着,他已經轉過身,準備朝不遠處的蔣毅剛走去
而此時,蔣青鳶的聲音也在夜空之下清脆響起:“還愣着幹什麼全部都去,堵在毅剛和蘇銳之間不能讓他再向前半步了”
一羣保鏢蜂擁而上,但是他們看起來氣勢洶洶,卻沒有一個敢往蘇銳的身上撲去,只是從他的身邊繞過,然後將其團團圍在中間
“就憑這些歪瓜裂棗,也想攔住我嗎”蘇銳冷冷一哼,再次往前踏了一步
而這上百人的保鏢羣則是集體往後面退了一步
一個人而已,在氣勢上竟然壓制了上百人
“還愣着幹什麼給我殺了他”
一道尖厲的聲音響了起來
這是安保隊長在發佈着命令
他此時正站在蔣天蒼和蔣青鳶的身邊,滿臉怨毒的盯着場間
如果不是蘇銳,蔣家怎麼可能會變成這個樣子
已經成了這樣,自己明天就將失去飯碗
這個圈子很小,既然丟掉了蔣家的飯碗,那麼他將很難再找到同樣的工作了
甚至,如果蔣毅剛有了三長兩短,那麼蔣家極有可能拿他來出氣,把他當成替罪羊
因此,蘇銳必須死
蘇銳死了,自己才能杜絕背黑鍋的可能
蔣青鳶雖然下決心除掉蘇銳,並且之前已經說了類似的話,可是,如果真要讓她下這種命令的話,卻還是有些說不出口。
因此,安保隊長便自己下令了
況且現在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蘇銳已經被上百號人團團圍住,如果來一次手槍齊射,他怎麼可能躲得過去
雖然這樣會造成大規模的誤傷,但是隻要能夠除掉蘇銳,那麼一切都值得
可是,他的話音一落,蘇銳就一揚手中的沙漠之鷹
一發子彈從層層人縫之間精準的穿過,在這安保隊長的咽喉之間炸開了一個血洞
手起槍落人即死
說殺就殺毫不猶豫
“我說過,我不想殺人,但是誰要想殺我,那就別怪我不客氣了”蘇銳冷冷丟下一句,根本就沒有看那安保隊長的臨死前模樣
這是他今天殺的第一個人
但絕對不是最後一個
對於那什麼狗屁天機五子,蘇銳只是將他們重傷而已,只要給予足夠的恢復時間,那麼他們都可以恢復健康甚至斷臂都可以重新接上
但是這次不一樣
這個安保隊長想要殺他,蘇銳便毫不猶豫,當場反殺
安保隊長就站在蔣青鳶的身邊,因此,當蘇銳的槍口指向這邊的時候,她的身體都忍不住的狠狠一顫
下一秒,安保隊長喉嚨間噴灑而出的鮮血便已經濺到了她的臉上和身上
蔣青鳶臉色驟變
從小到大,她身上所沾過的流過的鮮血,都沒有今天多
當然,這種情況要刨除生理期。
“還有誰敢動”
蘇銳手中的槍口仍舊舉着,環視了一圈,凡是被他槍口指着的保鏢,都情不自禁的後退一步
安保隊長的身死嚴重的刺激了他們的神經
“此子交給我,快來人保護蔣少”
就在這個時候,一聲冷哼已經響了起來
緊接着,一個人影猶如大鳥一般,驟然騰空而起,踩着重重保鏢的肩頭,就這樣朝着蘇銳抓來
此人正是張天機
見到他出手,周圍的保鏢齊齊往後面退開,給他留出空間
蔣青鳶終於舒了一口氣,這天機先生正是她做主請來的,雖然五個徒弟都已經摺損,但只要他能夠出手,那麼這一切便不是問題
張天機的攻勢雷霆萬鈞,但是讓衆人吃驚的是,蘇銳卻不退反進,右手握拳,重重的和對方的手掌對轟在了一起
張天機身在空中,對轟了一拳之後,身體無處借力,整個人便倒飛而回,落在了身後五米的地方看起來輕輕鬆鬆,遊刃有餘
蘇銳仍舊一步不退,繼續前衝,一個迅雷般的鐵山靠,重重的頂在了張天機的懷中
一往無前
“不自量力”
張天機一聲冷喝,只是後退了一步,便已經止住了身形,同時雙臂一震,胸膛一挺,蘇銳竟然被生生震開了好幾步,周身氣血翻騰
見到此景,蔣家衆人終於更加放下心來單從武力上來講,蘇銳的確不是張天機的對手
“天機先生,給我殺了他我要把他碎屍萬段”
蔣毅剛歇斯底里的吼道
“沒問題,蔣少稍安勿躁。”
張天機說着,便踏前一步,雙手成爪,已經朝蘇銳探了過去
他的手指好似精鋼打造,銳利無比,一抓之下,絕對可以讓人筋斷骨折
最關鍵的是,他的速度足夠快,雙手已經舞出了一片幻影
到底是成名已久的高手,的確名不虛傳
不過蘇銳的速度也着實不慢,山本極戰的輕身功法配合上他本身的實力,在速度上竟然可以做到和對方旗鼓相當
兩個人的身影糾纏在一起,陣陣悶響不斷傳來,聽的衆人心肝皆顫
這可是拳拳到肉如果轟在普通人的身上,恐怕心臟都早就被震碎了
在打鬥中一貫用巧的蘇銳,這一次竟沒有任何的退縮,不閃不避,每一招都是在硬拼
一拳,兩拳,三拳
蘇銳完全摒棄了任何的招數,就是這麼蠻不講理的硬拼硬打
在這樣的狂攻之下,他步步爲營,而實力明顯高出一籌的張天機卻在步步後退
兩個人氣勢上的輸贏完全可以彌補實力上的差距
“誰擋誰死”
蘇銳一聲大吼,雙眼驟然充滿了血絲
不知爲何,看着蘇銳血紅的雙眼,聽着他這一聲大吼,張天機莫名的感覺到了一陣心悸
在他出道那麼多年裡,這種心悸的感覺只有兩次一次是剛剛出道不久面對翠松山張不凡的時候,第二次就是現在了
對方的實力明顯不如自己,爲什麼氣勢上卻如此恐怖
來到首都這一趟,不僅沒能成功的殺掉對方,自己的五個優秀弟子也齊齊被廢掉即便有着豐厚之極的報酬,但也無濟於事
此時此刻,張天機的心中不禁有些懊悔
蘇銳抓住了張天機這猶豫的一瞬間,左拳瞬間飛起,無視對方的利爪已經劃破了自己小臂上的肌膚,拳頭攜帶着雷霆萬鈞之勢,竟然衝破了重重防守,轟擊在張天機的肋下
這是人體的上半身唯一沒有骨頭阻擋的地方
即便張天機練就了一身的硬氣功,也沒法阻擋蘇銳的狂猛拳勁透過身體
一聲悶響,張天機的一側腎臟竟然直接被蘇銳隔空震爆
“啊”
腎臟在體內受到外力的強大作用而生生爆開,這種痛苦根本不是常人所能夠忍受的
要想以弱勝強,就得先從氣勢上壓倒對方
而蘇銳無疑完美的做到了這一點
張天機一聲痛吼之後,渾身上下滿是破綻中間空門大開
如果再把握不住這樣的機會,那蘇銳就可以自行了斷了
“不好”蔣青鳶已經搶先喊道
事實上不用她喊,在場的所有人也都覺得情況不對
張天機的實力超羣,可是這場對戰之中,從頭到尾都沒有發出這樣的痛吼,這還是第一次
內行看門道,外行看熱鬧,在場的人都不清楚,爲什麼蘇銳這一拳竟然給張天機造成了如此巨大的傷害
要知道,雙方之前可一直都是在硬碰硬啊
他們又怎麼知道,隔山打牛本來就是一種極爲高明的功夫
看着張天機那張因爲疼痛而扭曲變形的臉,蔣青鳶的心在一點一點的往下沉
因爲她分明看到,蘇銳的右腳已經自下而上的撩起,重重的踢在了張天機的兩腿的中間
在場的所有男人隨着這個動作都在齊齊的倒吸冷氣甚至已經本能的夾緊了雙腿
一代宗師,竟然被變成了太監
蘇銳這一下絕對是斷子絕孫腳,張天機被踢的直接跳了起來他完全顧不得去保持身體的平衡,捂着要害部位便重重的摔落在地
蘇銳又反手抽出背後的大刀,二十斤的東西在他的手裡簡直輕巧的不見重量
反手一揮,一蓬鮮血便從張天機的喉嚨間狂涌而出
蘇銳一隻腳踩住了張天機的身體,低吼道:
“擋我者,必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