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沒看出來你這麼會說話。”向止嵐笑了下,接受他的誇獎,心內卻心急如焚。
聽他這口氣,那天是跟定她了,這還能怎麼辦,難道她要放棄在那天離開?
可是其他一切都準備好,現在放棄太可惜了,但事後又得重新訂時間。
而且她就快滿七個月了,他最近盯着她肚子的時間越來越長,不知道在打什麼主意。
她真的不能再拖了,可有他在她要怎麼金蟬脫殼,只怕除了去衛生間這短短的時間,其他時候都會跟着她的。
“最近,對不起。”沈暮之垂着眸,輕輕吐了口氣道歉。
“嗯?”向止嵐收回神,疑惑了聲。
“沒什麼。”沈暮之將向止嵐立着的枕頭放下,輕輕將她的腦袋從他懷裡移到枕頭上,吻了吻她的額頭,說:“早點睡吧。”
“嗯。”向止嵐這就閉上了眼睛,將滿腹心事掩去,暗暗地在心裡想着主意。
忽然就想到了個不錯的,到時候就讓她朋友假裝醫院的電話,通知他蘇嫣病危,他肯定就不能陪她去了。
向止嵐想到主意後,心裡一鬆,便踏踏實實地睡過去了。
沈暮之卻是睡不着的,蘇嫣她真的等不及了,就算是化療,左右拖不過三個月。
那時候只怕惡化到有骨髓也救不了的,這樣很危險。
他真的要眼睜睜看着她這樣死去嗎?曾經她對他來說是一束光,彷彿有她在的地方,世界都明亮了。他曾經經歷過去這束光消失,難道還要再經歷一次嗎?哪怕他的心裡沒有再那麼愛她,可是她對他意義終究是不同的。
一起長大的朋友,十年的執念與心魔,他做不到,真的做不到看着她死去。
沈暮之沉痛地閉上眼睛,又是**無眠。
豪庭酒店內的貴賓套房裡,一個坐着輪椅的老人眺望着宜海的夜景,他的膝上有許多向止嵐的照片,笑容那麼陽光明媚。
中年男人掛斷了一通電話後,朝着老人走去,恭敬地俯身在老人耳邊說道:“止嵐小姐好像想要偷偷離開宜海市,已經暗中準備偷渡去大馬,又訂了大馬飛往澳洲的機票,另外她又買了宜海去法國的機票。”
老人微擰了擰眉,“她現在是個孕婦,再有兩個月就要生了,這是在做什麼?”
“似乎是想離開那個沈先生,我查到他們當初結婚,止嵐小姐是被迫的。”中年男人彙報道。
“我羅震顯的孫女何須要這種方式,她要離開那個男人,離婚不就行了,難道還怕他們沈家不成。”老人似乎有些動怒。
“老爺,沈家在宜海確實是我們奈何不得。”中年男人看着老人,雖然依然是威嚴不減,可畢竟已經是退下來了,和當年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她一個孕婦,想走恐怕不容易,讓我們的人再後面幫一把。”羅震顯沉了沉氣,道:“要盯緊了,別讓她出事。”
“阿德明白。”中年男人點頭,想要護着一個人離開,對他們來說還是相對容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