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考只有三天三夜,滕延康沒想到在過了一天一夜之後,自己只收了二十五個‘頭’。於是顧不得腿上的疼痛,在天剛矇矇亮的時候又開始了他的狩獵活動。
既然日後得了第一之後定會成爲衆矢之的,如今早些被針對也是無防,他心中的目標只有韓慕辰一個,本來也沒想着能結交下誰。
滕延康在‘擊殺’了第七十五個人之後,決定在一片茂密的灌木叢稍作休息。也不知是不是因爲流了太多的血,他竟然餓得有些發慌。
滕延康嚼着唯一的那塊乾麪包,再度想起了當年的舊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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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斯年走後不久,滕延康就又被單獨叫到了雍景的房間,房間中瀰漫着酒味,還有一種滕延康所不熟知的腥臭氣味。
眼見雍景穿着淺藍色的棉質睡衣,下身只穿了一條帶斑點的底褲,滕延康只覺頭皮有些發麻,只緊挨着門口站着,雙腿已經禁不住打起哆嗦來。
“站那兒幹什麼,過來啊。”雍景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撐着牀上的小木桌起了身,有些腳步虛浮的來到了滕延康的身前。
雍景不過才二十出頭,憑藉着是校長的親侄求了個宿舍長的職位,因着前年他玩死孤兒院唯一一個女童,他舅再不敢收留女童。
爲這雍景還鬱卒了一陣子,可是當他嘗過男孩兒的滋味之後,才發現自己仿若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滕延康被雍景高大的身形逼退到牆邊,雍景開始用下身的凸起磨蹭他的身體,他嚇得牙齒都開始打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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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跪下,幫我弄弄。”
雍景的聲音帶着蠱惑的味道,他俯身在滕延康的耳側吹了口氣,在看到他因着自己的行爲渾身戰慄之後,露出了滿意的笑容。
滕延康擡起雙手撐着雍景的胃部,使勁兒推了推,可是眼見身前的人好像一堵牆一般,竟是紋絲不動。
“怎麼,還想捱打?”雍景開始失去耐性,他擡手捏上了滕延康小巧的下巴,不想他低頭就咬上了自己的虎口。
雍景使勁兒甩了甩,不想這小崽子竟是不鬆口,於是惱羞成怒發狠甩了他一巴掌,眼見他整個人都飛了出去。
滕延康的頭部撞到了屋中的櫃子上,他的耳中立刻響起了嗡鳴聲,隨着一股溫熱流入眼中,滕延康只覺頭痛欲裂。
“打吧。”滕延康說着躺平了身體,彎起了脣。
那尋找親生父母的夢想,可能真的只是個遙遠的夢吧......
“你這樣,只會讓我更加興奮。”
滕延康只覺沉重的身體壓在了他的身上,雍景似乎在舔食他額頭的血液,他的聲音裡透着一股莫名的興奮,令他覺得渾身發冷。
滕延康的意識越來越模糊,只覺雍景開始脫他的衣服,可是他竟是連胳膊都擡不起來。
就在此時,警鈴大作,滕延康在失去意識之前,聽出這該是宿舍樓的火警鈴響了,隨後便眼前一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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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醒了?吃點兒東西吧。”
滕延康剛睜開眼,只覺嘴裡被塞了個什麼東西,嚇得急忙吐了出去。
待他看清站在牀前的韓慕辰和被他吐到地上的一塊乾麪包的時候,只覺屈辱萬分,立刻就哭了出來。
“哭什麼,不許哭。他沒把你怎麼着,我這不是把你救出來了麼。”韓慕辰見狀坐在了牀邊,將韓慕辰攬進了懷裡,把他的頭強按到了自己的肩膀上,任他哭個夠。
滕延康哭了半晌,這才發現韓慕辰的臉上青一塊紫一塊的,於是藉着他的衣服蹭了蹭鼻涕,伸出手指摸了下他的臉。
“嘶...找死嗎?”韓慕辰有些懊惱的捶了捶牀面,“等我再長大些的,我一定打得過他!”
“謝謝你...”滕延康沒敢問韓慕辰到底是怎麼把他救出來的,只是又小心翼翼的摸了摸他帶着血痕的手。
雖然大家都說他生得好看,可是在他的心目中,韓慕辰纔是最好看的。他那好看的臉,爲了他竟是被打成這樣......
“你...你的頭很疼嗎?”韓慕辰眼見滕延康哭得更兇了,立刻手足無措起來。
這小子向來硬氣,如今看他落淚,怎麼心裡這麼不是滋味呢!
眼見滕延康的眼淚流不停,韓慕辰急得在地上轉了好幾個來回,他腦子一熱,上前用手託了滕延康的後腦,直接就對着他櫻紅的小嘴親了下去。
滕延康嘴上鼻涕眼淚糊成一堆,韓慕辰親完差點兒沒噁心死了,當他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之後,頭也沒回的就跑出了房間。
他慌忙關上了身後的門,順着牆根坐了下來,他只覺臉上的熱度灼人,好像蓋過了那些疼痛。
滕延康在聽到突兀的關門聲之後纔回過神來,他忘記了哭泣,開始使勁兒擦拭自己的嘴脣,可是那該死的酥麻感覺彷彿在他的脣上生了根,怎麼都抹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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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延康吃完了麪包又喝了點兒水,隨後自嘲的笑了笑,他揪着不放的那些有苦有甜的回憶,在別人那裡可能已經被忘到九霄雲外去了吧。
眼見正午的日頭高懸,想必很多人會被曬得昏昏欲睡吧。滕延康十分順利的又收了十五個‘頭’,還意外的跟班文石撞了個臉對臉。
“我還想說這幫畢業生太廢物,我就這麼毫無防備的老實兒呆着都沒人找得到我,沒成想你就找來了。”
班文石也確實是選了個好去處,此處在兩塊巨型岩石的中部,還有一灣溪水。
“可能這裡環境太好了,很多人惦記,卻是不敢貿然靠近,反倒成了你躲清閒的好地方了。”滕延康小心翼翼的端着槍走進這道縫隙,眼見本是在溪邊仰躺着的班文石坐起身笑臉相迎,仍是沒敢鬆懈的用槍口對着他。
“快點兒開槍,送我回家,不能洗澡簡直要了我的命了。”班文石樂顛顛的收拾了一下襬在各處的東西,把胸口湊近滕延康的槍口,滿臉期待。
滕延康無奈扣動了板機,只覺有些好笑,要是大家都這麼主動配合,他該是省去多少麻煩。
“別‘殺人’了,邊城絕對不是你想象的樣子。”班文石不是個愛說廢話的人,臨走竟是忍不住又開口勸了一回,他不是看不到滕延康眼中的堅毅,也絕對相信他有拿第一的本事。
可是那個可怕的地方,如果可以,他真的希望誰都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