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綺南似是把自己當成了女中豪傑, 無論酒桌上誰敬酒都來者不拒,韓逐看她如此賣力,都不知該勸她句量力而爲, 還是該多站出來擋杯, 把丈夫的樣子做足。
到了大學同學和教授這桌的時候, 韓逐一眼就看到了滕澤宇, 他難得換上了一身正裝, 正用一臉玩味的笑看着他。
“他的初吻可是我拿走的,新娘你得跟我乾一杯。”
滕澤宇話音未落,這一桌就炸開了鍋, 孟興平直拍大腿,說滕澤宇這根本就是來搶親的, 幾個同學更是把滕澤宇跟蕭綺南拉到了一處, 說看看哪個更漂亮。
蕭綺南喝得本來就有些多了, 眼見被推到身前的男人確實美得不像話,於是藉着酒勁兒撅起了嘴:“我要把他的初吻從你嘴上親回來!”
韓逐見狀急忙捏上了蕭綺南的腰, 將她往後拉,蕭綺南似是不勝酒力,軟綿綿的倚近了他的懷裡。
她的腰很纖細,不盈一握。
一桌子人已經笑瘋了,滕澤宇也是沒想到新娘子這麼狠, 直接自罰了三杯, 說自己再也不敢起刺兒了。
直到送走了所有的賓客, 回到臥室之後, 韓逐先是詢問了一下蕭綺南是不是要先洗澡, 眼見她倚在牀頭搖了搖頭,於是便走進了浴室。
他今天也喝了不少, 胃裡燒得有些難受,想到接下來理應履行的義務,只覺有些犯難。
是的,他把房事當做了義務,是他這個丈夫在新婚之夜該對妻子履行的諾言。可是他們才見過幾次面,對彼此完全不熟悉,照結婚照時的尷尬感覺現在還記憶猶新,他都不敢想象過兩天照片出來之後,自己的表情會不會太過僵硬。
要不要說,我尊重你,等你做好了心理準備再進行下一步?
還是直接把她推倒,然後XXOO?話說他們現在是合法夫妻了不是嗎?
韓逐快速的洗完了澡,生怕女人在外頭多想,也沒顧得上自己還沒有做好心理建設。
蕭綺南眼見他出來了,自顧自脫起衣服來,她的身材很好,右胸口還有一顆黑色的小痣。
好吧,他掃了一圈兒之後,到底還是把視線固定到了他比較願意看的地方。
韓逐兀自臉紅着,不想女人竟是主動拉過他的手,覆上了她的飽滿。
“我爸把我最愛的男人逼走了,所以我才同意跟你結婚。我會做好妻子的本分,但是不要指望我會愛你。”蕭綺南說着開始解韓逐身上睡袍的帶子,眼神變得虛無縹緲起來。
韓逐聞言一怔,轉而心說還是自己有些太單純了,原來人家是無慾無求了纔會選擇來到自己的身邊。
睡袍被蕭綺南褪了下去,身下已然擡了頭的兄弟無處可藏,韓逐有些惱羞成怒的將蕭綺南推倒在了牀上,奪回了主導權......
*
蕭綺南生了一對雙胞胎,還都是帶把兒的,可是把兩家的老人樂夠嗆,韓逐初爲人父也是高興,只是沒想到當晚陪父親喝酒的時候,父親跟他說了個驚天的大秘密。
父親要謀反,他覺得自己完全有能力成爲國家的最高領導人,真的沒有必要屈居人下,還要整日提心吊膽的擔心着會不會功高蓋主惹人非議。
第二天,父親看他的眼神變了,那其中多了一分疏離和近似堤防的東西,韓逐直覺父親該是懊惱昨晚酒醉失言,本想找個合適的機會跟父親表明他的態度,不想父親雷厲風行的架空了他的職位,還告誡他如今是有了老婆和孩子的人了,不可多事。
父子之間的情分變了味兒,連帶着蔚悅也受到了牽連,韓逐在心有不甘的同時,心中產生了更多的氣憤。
他是多麼努力才換得了今日的地位,是否是利慾迷了父親的雙眼,令他變得不再信任。當年那個寧願被他怨恨也要讓他娶蕭綺南,從而在政界站穩腳跟的男人,如今竟是因爲自己的一次失誤就將父子之情踩在了腳下。
當年他不懂父親的良苦用心,怨過、恨過......可是現在他懂了,父親卻不再站在那個守護者的位置包容他了...
韓逐突然開始懼怕接下來將要面對的生活,如果說之前他靠往上攀爬的野心支撐着自己麻木的過活,那麼現在看來,真的是無以爲繼了。
“滕澤宇,你當年說的話,還算不算數?如果你要去找那個神奇的種族,也帶上我。”
韓逐曾經不止一次想撥打這個電話,因爲這人仿若給他開啓了一個新的世界,但是隻是讓他在門縫偷窺了一眼,隨後便將他拒之門外。
於是彷彿有什麼在心裡生了根,總是不停的鼓動你去跳脫現有的生活,去探險未知的、刺激的東西。
韓逐甚至不知道這兩年滕澤宇有沒有換電話號,他第一次這麼害怕在聽筒中聽到那個不帶一絲感情的女音,說您所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當然!你來得可真是時候!”
話筒裡的聲音充斥着莫名的興奮,韓逐握着話筒,彷彿眼前能看到滕澤宇兩眼泛光的模樣,覺得自己的心中也跟着躁動了起來。
兩人約在當年念大學的時候常去的一家壇肉館子,彼此說了說近況,不一會兒就喝了半箱啤酒。
滕澤宇突然站起身,從兜裡摸出了一打票子往桌上一甩,隨後就把韓逐塞進了車裡。
韓逐眼見車速越飆越高,當下冒了一頭的冷汗,酒已是醒了大半。那個握着方向盤的傢伙一臉的興奮,一如當年跟他侃侃而談時的瘋癲模樣。
“你慢點兒開!”韓逐大喊了一聲,隨後想起自己沒系安全帶,急忙摸索着繫上了,之後抓上了頭頂的把手。
滕澤宇充耳未聞,肆意的大笑着,直到把車開到了一處山坡之上,纔將車停了下來。
“這裡不會有人打擾,我給你看好東西!”
滕澤宇說着下了車,隨後在手心中幻化出了光圈,韓逐見狀也急忙下了車。
這光圈還是如當年一般,是懸浮着的,只是開始不斷的變大,沒一會兒直徑就有十多釐米了。
“我這兩年終於能夠將光圈變得這麼大,這個圈我進得去,我想以你的身量應該也是沒問題的。”滕澤宇說了看了看韓逐的表情,當年因着他很快便成家立業,於是他放棄了拉他探險的念頭,不願打擾他的安穩日子,不想他竟是在自己即將動身的時候,突然就找了來。
他想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情令韓逐轉變了想法,但是如果他不說,他也不會問。
“恩,應該沒問題。”
“明天的這個時候,我們還在壇肉館子外頭碰面,之後我帶你去結界的那頭,去探尋那個神秘的種族。”
“好。”
做了決定之後,韓逐覺得一直憋悶的心胸豁亮了起來,起初他覺得自己能夠找上滕澤宇是因爲只是想要逃避令他厭惡的生活,如今竟是覺得興許他能在滕澤宇口中的那個神秘的地方得到些什麼,而且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
韓逐心說冥冥之中自有定數,興許是命運牽引着他必須來走這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