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逐通過滕澤宇認識了那個靈類首領的女兒, 他無法形容自己初次見到她時的怦然心動,只是在看到滕澤宇和她狀似親密的時候,心頭對滕澤宇的厭惡再度爆棚。
蘇瑾在這棟樓外設置了結界, 一般的靈類都找不到這裡, 還貢獻出了自己的血液供滕澤宇做研究, 根本就是被他迷得七葷八素的了好嗎。
韓逐眼見滕澤宇每日醉心研究, 於是開始有意無意的接近蘇瑾, 雖然關係逐漸變得親近,可是這個女人的眼中只看得到那個男人,眼神也總是追逐着他的身影。
韓逐從未如此妒恨過, 每日兩人單獨出去約會的時間是他最難熬的,他在腦中想象了無數兩人親密的畫面, 妒火中燒, 每每燒得頭皮生疼。
“你爲什麼不讓我吃避孕藥!”蘇瑾有些歇斯底里的哭了起來, 誰知身側的男人仍是掛着溫和的笑。
“新的物種是由我們來創造的,人類和靈類的結合體, 該是怎樣的一種存在。你不覺得我們被賦予了偉大的使命,應該以此爲榮嗎!何況藥劑也做得差不多了,興許到時候我注射了藥劑,就可以延長壽命了呢。”滕澤宇細心的吻去蘇瑾臉上的淚痕,再次動了起來, 他將把每次的恩愛都當做是死前最後的甜美時光, 珍惜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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滕澤宇的眼角開始出現紅色的線, 兩端都有。蘇瑾開始變得敏感, 動不動就發脾氣, 偶爾還會突然就哭起來。
這日韓逐到底是按耐不住,在蘇瑾還沒有來獨樓的時候, 開口道:“你們到底是怎麼了,是不是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的事情?”
“我本來是想等明晚再說的,因爲明天我們出去。”
“出去?去哪兒?你不管蘇瑾了?”韓逐聞言立刻兩眼生輝,他們已經在這裡呆了幾個月了,終於到了能出去的時候了嗎?
“蘇瑾跟我們一起走...對了,兄弟,我有一件事情想拜託你。”滕澤宇說着抓住了韓逐的雙手,情緒有些激動。
韓逐在聽到滕澤宇說蘇瑾也跟着他們出去的時候,心裡當真不是滋味,滕澤宇接下來的話,令他立刻警覺起來,心說他該不會是想跟自己談條件,不然就不帶自己出去...
或者他本來也沒想帶自己出去?
“蘇瑾懷了我的孩子...你也看到我眼中奇怪的紅線了吧,左右紅線連上的時候,就是我死的時候。我騙蘇瑾說我製造的藥劑能夠延長我的壽命,其實那些藥劑只不過是能夠改變人類的體質,讓人類也擁有類似靈體的能力罷了。我偷偷的注射了一隻,明顯感覺到身體發生了變化......我的父母都很傳統,如果日後蘇瑾帶着孩子上門,我還根本就回不去,我怕蘇瑾不會得到好的待遇......說白了就是怕她受氣。你能不能,能不能替我多照拂她們母子,就像孃家人一樣給她撐腰。”滕澤宇說着淚如雨下,他明明早就做好了心裡建設,可是一想到日後無法陪伴蘇瑾和孩子,只覺心如刀絞。
“好。”韓逐受到了太大的衝擊,只勉強說出來一個字,那些藥劑有什麼副作用還不清楚,滕澤宇這個瘋子竟是什麼都不管不顧的......
也是,他就要死了,不妨一試...
如果他死了......
韓逐強壓下涌上心頭的喜悅,生怕臉上做出不合時宜的表情,眼見蘇瑾進了屋子,於是用眼神示意滕澤宇。
滕澤宇急忙抹去眼淚,迅速的揚起了笑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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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爲蘇瑾穿越結界的時候會留下痕跡。所以結界被打開的時候,就表明他們會發現有靈類跑了。
所以兩人一靈出了結界之後就開始發足狂奔,滕澤宇眼見韓逐根本跟不上他和蘇瑾的腳程,於是把韓逐背了起來。
韓逐在滕澤宇的背上,臉色難看得要命。滕澤宇和蘇瑾在以常人無法想象的速度狂奔,他根本就跟不上。
在心儀的女人面前表現得這麼慫,真是太難堪了。韓逐不覺開始打滕澤宇包中藥劑的主意,心說或許他也能夠變得像靈類一樣強大。
只顧着逃跑的人,當然不會顧及身後的人在做什麼,所以韓逐偷偷的從包中將滕澤宇做的藥劑偷了出來,之後在他的揹包底部割了個口子,權當是逃跑的時候不知是在哪裡劃破的。
爲了不讓割口看起來是用刀弄的,他在割口揪了半天,希望能做出那種抽絲的感覺。
韓逐用左手攬着滕澤宇的脖子,只可以用右手完成這些事情,所以當他全部弄完的時候,已經大汗淋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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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容易做出來的藥劑丟了,滕澤宇十分痛心,於是他開始寫研究筆記,並把自己這兩天想通的一些事情都寫了上去。
他想他應該能夠做出讓靈類不再吃人的藥劑。
滕澤宇和蘇瑾租了棟小樓,蘇瑾在外部設置了結界,於是兩人一靈安心的住了下來。韓逐跟着住了幾天,實在難受,於是說自己得回家看看孩子,其實是兩人的恩愛太灼人眼,他心裡燒得慌。
滕澤宇挽留了幾句,之後給了韓逐一把鑰匙,直說這裡的大門永遠向他敞開,隨時歡迎。
消失了幾個月的人突然出現了,韓家人個個淚流滿面,韓瑞明當晚跟韓逐談到深夜,直說日後讓他按照自己的想法過活,再不會干涉。
韓逐想着滕澤宇和蘇瑾過上了自己的小日子,如今連孩子也有了,只覺心裡特別的不是滋味,於是使勁兒的灌酒。
他喝了個昏天暗地,轉了很久才找到了自己的房間。說實話,他開始懷念睡硬木板的日子了...
女人今天不怎麼聽話,不似以往般任他予取予求,他腦中想象着蘇瑾的模樣,竟是折騰到天亮才軟了下來。
韓逐累極,只覺自己剛迷糊了一會兒,就被擾人的哭聲吵醒了,哭聲就在耳邊,沒完沒了的,十分的惹人討厭。
“你到底有完沒完!”韓逐氣得坐了起來,腦袋疼得快要炸裂了似的,於是藉着窗外的微光,看清了坐在他身側哭泣的女人。
“你...你是誰...”韓逐環顧了一下屋中的擺設,突然發現這個屋子並不大,該是傭人房,於是立刻料想到這個女人該是某個不相干的女人,心裡立刻泛起噁心來。
女人只是哭,並沒有答話,她身上青青紫紫的,還有幾條血痕。
“昨晚的事情就當沒發生過,你要是敢說出去,當心你的小命兒。”韓逐一掀被子起了身,慌忙的穿着衣服,眼角撇到牀單上的一片櫻紅,這纔有了些愧疚感。
“我,我會補償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