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僕人之言,羅成不由得一愣。
大少爺?難不成我還不是大少爺,這大少爺還另有其人?我是二少爺?
種種疑惑不解,皆是涌上羅成心頭,這一臉懵逼,搞不太清楚情況。
我還有個哥?
羅成的表現,羅藝自然是看在眼裡,羅藝的臉又是冷了起來,寒聲道:“還在哪裡愣着幹什麼?你哥去北疆都回來了,還不起來,隨老夫去校場。”
羅成吸了吸鼻子,還真是有些無語。不是您老人家讓我跪着的嗎?咋搞得好像是我自己求着跪下似的。
不過此刻情況羅成還是看得清的,便是老老實實起來,捏着鼻子走在羅藝身後。一掃眼間,便是看見羅母微笑看着他,對着他招手,示意他老老實實跟着羅藝。
羅母的笑,切實是泛着母愛的微笑,羅成雖然並不熟悉面孔,但是身體親情的熟悉感卻是烙印心底的。羅成便是從羅母的微笑之中感受到溫暖。
到此,羅成也是不由自主的笑了,有着這麼嚴厲的老爹,幸好還有個這麼溫柔的老孃,不然就悲催了。
羅成跟着羅藝,出了北平王府,便是策馬而行,亦步亦趨來到了校場。羅成老實的表現讓羅藝都是禁不住數次回頭,這小子這麼跳,今天怎麼轉性了?
校場上,四面都是設置的軍旗。士兵戰列四周巡視,而在校場之中,則是一隊士兵,整齊的排列着,他們英氣勃發,氣質昂揚,整支隊伍便是如同長矛一般鋒利。
“好厲害啊!”羅成不由得嘟囔着說道。
羅藝耳朵老尖,便是回頭看向羅成,說道:“你若是表現得好,來日自有你帶兵的機會。”
羅成連連點頭,心裡卻在腹誹:爲啥我要去帶兵?感覺很危險撒……
羅成一轉頭,看見眼前的東西,登時一陣噁心,一口沒忍住,竟然吐了出來。
而羅成目光所向,正整齊的堆着一隊人頭,血淋淋的模樣,讓人毛骨悚然。羅成倒不是見不得血,可是見這人頭,還真是第一次。
羅成的表現,直接讓羅藝冷哼一聲,一言不發。講真的,在羅藝看來,羅成表現實在是太弱雞了,作爲羅家男兒,屠殺突厥士兵不計其數,豈能被區區首級恐嚇?
簡直笑話!
當然,此刻校場之上,羅藝還是給了羅成幾分面子,沒有當衆呵斥他。
吐了一陣,羅成臉色有些慘白,聞着空氣中淡淡的血腥味,只覺得胃部一陣翻涌,又是噁心。
忽然,羅成感覺有人拍着他的肩膀,那人說道:“二弟,這已不是你第一次見到首級,緣何表現如此不堪,我羅家男兒,膽勇無雙,你且看看這些首級,又有什麼可怕?”
“嘔!”羅成又是掃了一眼,那些猙獰血淋淋的頭顱,瞬間又把他噁心到了,繼續大吐特吐。
某人:“……”
羅成一番嘔吐,好不容易緩過勁來了,手臂有些無力的扶着身旁那人的手臂,把自己攙扶起來。他扭頭,便是看到此人模樣。
此人約摸十八九歲年紀,長相清秀,模樣和羅成有着幾分相似卻是比他成熟不少,比起羅成也是高了一截。
看了看那屍體,又看了看身旁人,羅成有些緩過勁來了,便是弱弱出言問道:“你是我哥?”
“哈哈,二弟你真會開玩笑,連大哥都不認識了嗎?”男子聞言不由得笑道,一邊用手拍了拍羅成肩膀。
“羅成他哥?”
羅成腦袋飛速運轉,他此前便是察覺異常,現在貌似終於能夠肯定了。
他所處的這個朝代,或者說這個時空,並不是一個正常的時空,而是一個不同於現實,類於演義,卻又和演義有所不同的時空。也就是一個魔改演義。
因爲歷史上沒有羅成,羅藝也不是北平王,同樣沒有眼前這個哥。演義之中,羅成雖說有個哥,但是這個哥卻是沒有這麼早出場,是到羅藝起兵之後才知道自己有這麼一個兒子,也就是四絕之一的姜鬆。
羅成愣了愣,看着老哥,有些不確定問道:“你是我哥羅鬆?”
老哥目光微凝,卻是輕輕搖頭,回答道:“姜鬆遵從母命,雖是羅家人,卻是姜姓。”姜鬆目光一緊,顯得有些悵然,似乎是回憶起什麼。
羅成表情有些錯愕,卻也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連忙擺了擺手,解釋道:“大哥,方纔我迷糊了,說了什麼,你莫往心裡去。”
姜鬆嘆口氣,卻是有些疑惑的打量羅成兩眼,道:“總覺得你今日有些奇怪……”
羅成低着腦袋眯着眼,這廝莫不是察覺到什麼了吧。羅成覺得很危險。
姜鬆話鋒一轉,沉聲道:“二弟,你是不是惹禍了?”
羅成:“……”
雖說無語,羅成還是大大的鬆了口氣,感情不是懷疑自己的身份,而是懷疑自己是不是闖禍了。也不知道這羅成平時到底是啥子印象,爲啥羅藝和姜鬆都覺得自己幹壞事呢?
不等羅成想明白,忽然感覺到一道銳利鋒芒刺來,他一個哆嗦,連忙站直嘍,便是看見了羅藝的冰冷目光。
羅成暗道不好,側過腦袋避開羅藝的殺氣。反觀羅成身旁的姜鬆,面對此情此景,竟然是情不自禁,不由自主的咧嘴一笑。
“哈哈。”
羅藝回過身,對姜鬆招了招手,也不看羅成了,叫道:“鬆兒,你且到陣前來。”
姜鬆依言走到大軍之前,留下羅成一個人孤零零的旁邊。羅成一猶豫,便是向後退了兩步,,嗯,我就在這裡安靜看戲。
“報王爺,此戰大公子統領燕雲鐵騎千人巡邊,斬殺突厥騎兵七百六十一人,俘虜戰馬千匹,戰損三十一人。”一名將官打扮中年人,統計之後向羅藝稟報道。
羅藝聞言,臉上頓時展露笑顏,一副開懷模樣說道:“好,好,好,果然是我羅家麒麟兒,不負我羅家威名。”
“父親謬讚,此乃孩兒本職所在,不敢辜負。”姜鬆行過軍禮,表情嚴肅。
羅藝擺手道:“好,那些陣亡將士,當撫卹其家屬,不可虧待,姜鬆此戰有功,歸去再行賞賜。”
緊接着,羅藝表情一變,顯得肅穆無比,喝道:“行軍儀,送勇士,我羅家軍戰士,身雖死,忠魂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