衆將整裝,開了南門。
“哪個是尚師徒?”徐茂公朗聲說道。
尚師徒聞言,出列:“我便是尚師徒!反賊,可識得爺爺我?”
徐茂公還沒來得及說話,程咬金便搶先一步開口道:“我瓦崗與你秋毫無犯,你爲何興兵至此?!”
尚師徒聽言,有些不屑地說道:“呵呵,強盜反賊,人人得而誅之,你們反了山東,取了瓦崗,我在臨近的要郡,豈能不興兵至此來擒拿你們這幫反賊?”
“哈哈哈!”聽聞此言,徐茂公哈哈大笑了起來,“將軍只知其一,不知其二,殊不知當今皇帝楊廣昏庸無道,欺娘女乾妹,鳩兄圖嫂,弒父害忠,荒淫無度。將軍何不棄暗投明,歸降我瓦崗,我瓦崗雖然百廢待興,但是卻人才濟濟,將軍若是投了我瓦崗,陛下定會封官賞爵不知將軍意下如何?”
“哈哈哈!反賊啊反賊,你倒是巧言令色,我尚師徒忠於朝廷,精忠報國,豈能聽信小人讒言?多說無益,看槍!”說罷,尚師徒便提槍而上,殺向瓦崗衆將。
雄闊海見此,雙手持斧,迎上了尚師徒。兩人甫一交手,尚師徒便倍感壓力,完全不是雄闊海的對手,而另外一邊的徐茂公,則是聽說過尚師徒座下的這匹呼雷豹,甚是厲害,若是將其肉瘤上的癢毛拔掉一根,這呼雷豹便會吼叫一聲,口吐黑煙,尋常戰馬見了,全部會屁滾尿流。
“衆將!一起上!”正因爲徐茂公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才讓衆將一齊出手,齊戰尚師徒,生怕其去拔癢毛!
本來單獨面對雄闊海,這尚師徒便力有不逮,現在多了這麼多幫手,需要抵擋這麼多的刀槍棍棒,他又怎麼有時間去拔癢毛呢!
見此情形,尚師徒心中暗暗叫苦,不帶這麼玩的,這是戰場鬥將還是在街頭打架鬥毆啊!怎麼還帶羣毆的?終於,尚師徒被衆將七手八腳擒了下來!
實際上,若是沒有呼雷豹,雄闊海,羅鬆即便是羅煥都能夠將之擒下來!不過偏偏有呼雷豹的存在,若是真的讓尚師徒拔了其癢毛,勝負會怎樣還很難預料!
“你們這是無賴打法,我從沒見過你們這樣的打法!”尚師徒十分不忿地大喝一聲。
“呵呵,這是戰場,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哪裡有那麼多的江湖道義?誰又跟你單打獨鬥?!?”徐茂公冷笑一聲說道。
“更何況!”徐茂公補充道,“你的戰馬如此厲害,若我們不這麼做,怕是要吃大虧的,但是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尚將軍你現在犯了大罪,你可知道?”
“我犯罪?本將軍出兵征討叛賊,何罪之有?!”尚師徒冷笑道。
“那麼我且問將軍,將軍是鎮守瓦崗的將軍還是鎮守臨陽關的將軍呢?”徐茂公微笑着說道。
“本將軍自然是鎮守臨陽了!難道這個問題你不知道嗎?”尚師徒不明白徐茂公爲什麼這麼說,但卻冷笑一聲說道。
“既然將軍是臨陽守將,如此便有罪了!”徐茂公點了點頭,理所當然地說道。
“本將軍何罪之有?”尚師徒心中疑惑。
徐茂公微微一笑,接着問道:“那麼我再問將軍,將軍此來,是奉聖旨呢?還是奉靠山王的將令?”
“哼!”聽此話,尚師徒冷哼一聲,隨即說道,“本將軍征討賊寇,乃是理所應當,何須奉什麼聖旨,更無須奉什麼將令!”
“哈哈哈!”徐茂公覺得好笑,當即便笑出聲來,“我還記得將軍當年奉韓擒虎的將令,往南陽城征伐伍雲召!那時候,你便是鎮守南門,但是卻不曾想,被那伍雲召逃跑了,將軍幾欲性命難保!而如今,將軍認爲這楊林比之韓擒虎如何?!”
“自是遠不如韓擒虎心善!”尚師徒回答道。
“所以說,若是將軍勝了還好,但是倘若不然,二罪俱罰,將軍的下場會是怎樣?”徐茂公說完,玩味地看着尚師徒,良久沒有說話。
反觀尚師徒,似乎覺得徐茂公說的有道理,便在哪裡皺着眉頭沉思了起來。
“呵呵,將軍,你現在又是私自離開南陽,擅離職守之罪如何算?而且,現在天下的賊首如此多,若是有人聽聞將軍出兵在外,趁機襲取臨陽關,到時候,臨陽關一失,將軍之罪若何?”徐茂公再次說出了一番言論,“而且,我等是從山東翻出來的,這是唐璧的職守所在,唐璧該來,而將軍和新文禮將軍,私自起兵至此,還是有待商榷的!”
“原來如此!”尚師徒聽了徐茂公的言論之後,當即大驚失色,“是本將軍失算了,承蒙先生指教,我自當即刻退兵!”
開玩笑,剛剛跟雄闊海對打的時候,尚師徒便感覺到了之前與伍雲召對打時候的壓力,想要打敗這瓦崗,通過鬥將實在是太難,而若是純粹攻城的話,瓦崗易守難攻,若是真的攻下來,恐怕需要十倍,甚至是百倍於守軍的兵力才行吧?四十萬兵馬,看似很多,但是攻城總不能一下子將這四十萬兵馬全部糊到城頭吧?那樣如何才能攻下瓦崗?
若真的如同剛剛徐茂公所說的,有人趁機將臨陽關或者是紅泥關拿下了,那他和新文禮的罪責可就大了啊!一想到這裡,尚師徒的腦門上不由得冷汗直冒。
“嗯,本該如此!”徐茂公微笑着點點頭,看來這兩路軍應該是退了!“放尚將軍離開吧!”
衆將聞言,點點頭,各自收了武器,放尚師徒離去。
尚師徒離開了這裡之後,當即便將這番話的意思告知了新文禮,兩人是好友,基本上是共進退的,如今有着這樣大的罪責在身,兩人自是不敢多留,各自撤兵,離開了瓦崗。
次日一早,徐茂公便接到了探子的消息,說尚師徒和新文禮兩路大軍退去了!
徐茂公微微一笑,似乎一切盡在掌握:“接下來,便是唐璧一路大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