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芳谷看着眼前的中年男人,一時有點迷惑,這人是誰?
那男人拿出一顆煙點上,抽了一口吐出來,說:“你不認識我?畢竟我兒子前兩天才被你打成重傷,打他之前,你沒來了解一下他的家世?”
李芳谷眯起眼睛,知道眼前的這個人了,這人就是江文華的父親江天宇,巨峰企業的老闆。是了,他以前也曾經在應酬的酒會上看過他,只是他對這些向來漫不經心,難怪一時沒認出來。
“這位先生在說什麼?你是不是搞錯什麼事情了?”李芳谷當然沒那麼蠢直接就承認,他裝出疑惑的表情,看起來一臉不知情的樣子。
江天宇衝着黑暗一揮手,阿峰被兩個高壯的男人扭着胳膊拽了出來,一路被拖着發出吚吚嗚嗚的聲音。
李芳谷看着阿峰腫脹的臉和被布巾塞起的嘴巴,心裡也疑惑起來,當天ktv的監控已經被他使了手段銷燬了,就連阿峰也被他引導着改變了對那件事的印象,江天宇是怎麼知道的?
“李先生,我知道你的家世也很有來頭,但是你爲了連亞麗那個女人出頭,把我兒子傷成那樣,我不能原諒。”江天宇吐出煙,語氣森冷地說。
什麼玩意?李芳谷一愣,怎麼是他爲連亞麗出頭了?
阿峰激烈的搖着頭,眼神急切的看着李芳谷。
李芳谷鎮定下情緒,繼續裝傻:這位先生,我實在是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綁架我的朋友,私自闖到我的家門口,我現在就可以報警請你去派出所好好解釋解釋。”
江天宇冷嗤一聲,說:“李芳谷,你個黃毛小兒認爲能嚇到我嗎?我知道你身手厲害,你傷了我兒子,我就要你付出代價。”
李芳谷看到他拿着煙的手拼命在抖,知道江天宇肯定是氣瘋了,今天恐怕沒那麼容易對付了。
果然,江天宇朝後面一退,幾個高大的男人從黑暗裡站出來,手裡拿着鋼棍、砍刀,不打招呼就直接衝了上來。
李芳谷心裡暗罵,這小區的物管是死了嗎?怎麼讓這些人進來的?江天宇真是失去理智了,這裡畢竟是住宅區,他就敢帶人在這裡動手,四周還是有人住的,警察隨時都會來。
李芳谷看到那幾個男人來勢洶洶,只能硬着頭皮接招,和那些男人戰成一團。任是他久經沙場,遇到這些職業的打手圍攻,也漸漸有些吃力起來。
搞什麼?都鬧出這麼大的動靜,還是沒有人報警嗎?前面的鄰居他已經用眼角餘光看到他偷看了三回了,怎麼警/察還是不到?
砰,他的肩膀被一根鋼棍打到,正好打在之前的傷口上,傷口崩開,頓時鮮血滲了出來。
李芳谷臉色一陣發白,且戰且退,一路被逼到門口。
被束縛住的阿峰原本眼睛直直的盯着場中的戰局,聞到李芳谷肩膀上傳來的血腥味,瞳孔頓時變得縱長,喉嚨裡一陣呼嚕聲發出,沖天的妖氣從他身上傳來。
李芳谷察覺到妖氣,抽空用眼睛的餘光看過去,發現阿峰嘴裡獠牙露出,猛地掙開束縛,野獸一樣的撲入戰圈,朝李芳谷撕咬過來。
圍攻李芳谷那幾個男人愣住了,不由得停下手,看着阿峰野獸一樣的把李芳谷一把按在地上,喉嚨裡悶吼一聲,就朝着他肩膀咬去。
李芳谷屈起膝蓋猛地頂出去,阿峰的腹部被頂開,按壓着李芳谷的雙手鬆了一下,李芳谷立刻摸出腰上的槍扣動扳機,阿峰的身體被子彈上的‘破’字訣帶着飛彈出去,摔倒在地上。
一隻毛茸茸的野獸從阿峰的身體中躍出,高高在月光下彈起,露出健美威猛的身軀。
江天宇震驚的看着眼前發生的一幕,和他帶來的幾個打手都躲到一邊去。
李芳谷看到阿峰的身體軟軟垂倒在地上,不知死活,而那隻妖獸還在一邊對他虎視眈眈,他顧不得多想,緊緊的握着槍瞄準野獸扣動扳機。
槍聲在黑夜裡聽起來格外突兀,江天宇那幾個人早就嚇得腿軟,窩在角落裡不敢吱聲。
李芳谷幾槍下去,都被那匹妖獸躲過,妖獸背脊上浮現火焰般的花紋,對着李芳谷猛地一吼,李芳谷整個人砸到門上,翻滾在地上。
妖獸身體如獵豹般撲上,李芳谷狼狽從地上爬起來,雙手握槍,再次瞄準射擊,一槍正中猛獸額頭。
一道黑色的火焰竄起,猛獸哀嚎一聲,猛地扭頭,躍過牆院跑走了。
李芳谷癱倒在地上,深吸兩口氣爬起來,走到窩在角落裡的江天宇那,一隻手擺弄着槍,嘴裡不客氣的說:“剛剛的你們也看到了?”
江天宇吞了吞口水,雲裡霧裡的還以爲自己在做夢,之前的勇氣已經消失無蹤,蔫吧的說:“看到了,剛剛是怎麼回事?你是人是鬼?你想殺人滅口?”
李芳谷嗤笑:“小爺是有這個打算,不過沒這個必要。”他把江天宇單獨拎出來,用槍指着他問:“說,誰告訴你是我揍了你兒子?”
江天宇眼神老奸巨猾的轉了兩下,李芳谷眼睛眯起,看樣子還想跟他耍滑頭?
“江老先生,不想你兒子拖着病體爲你送終,就老老實實的跟我講真話,小爺最近很煩躁,可沒那個好脾氣包容你。”李芳谷語氣壓的很低,帶着邪魅的力量。
江天宇眼神一陣迷惘:“是一個女人打電話跟我說的。”
“那個女人是誰?”李芳谷追問。
“我不知道,是真的!”江天宇看到李芳谷的眼睛,不由自主就把真話全倒了出來,“我一開始不相信,後來我去ktv找人要監控,結果都壞了,但是那個小子,”他指着地上的阿峰,“他見到我就慌慌張張的要跑,我覺得奇怪,就抓過來審問,他也跟我是這樣說的。”
李芳谷擰起眉頭,這又是那裡冒出來的情節?阿峰被他誘導過,也記得是江文華爲了連亞麗爭風吃醋,怎麼會告訴江天宇這個事情?太奇怪了!
正當他要繼續逼問的時候,警笛響了。李芳谷無奈嘆氣,又要麻煩朱文傑了。
這短短几天,他第二次被帶去派出所。把一切解釋清楚,又被朱文傑狠狠的警告一頓,他從派出所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半夜了。
江天宇涉嫌非法監禁和聚衆鬥毆被抓了起來,當然,他的記憶也被朱文傑帶來的人處理過了;阿峰重傷,被送進了醫院。李芳谷暫時擺脫了麻煩,他站在派出所門口,一臉茫然。
宋微微開着車過來接他,見到他滿是血污的肩膀,嘆了口氣。
李芳谷上了車,還沒來得及喘一口氣,將子的電話就打來了。
李芳谷疲憊的揉着太陽穴,接了電話:“叔,怎麼了?怎麼現在打電話來?是我爸怎麼了嗎?”
將子沉聲說:“不是你爸的事,是江文華,你記得嗎?他被你打成重傷,這幾天也在一院住院,就在剛剛,他跳樓自殺了。”
李芳谷心裡抖了一下,問:“是我爸乾的?”
“怎麼可能?我一直守在老闆身邊,和他絕對沒有關係。芳泉那邊扶蘇也一直看着的,說沒有異常。應該和你們沒有什麼關係,你別瞎想,你不用來醫院,這邊已經有警/察着手處理了,我就知會你一聲。你那邊麻煩解決了沒?”
“沒事了,我已經坐在微微姐的車上,現在正要回家。”
“那好,你先回去休息休息吧,有事情天亮了再說。”
李芳谷掛上電話,累的動都不想動。
“姐,你來接我,阿誠呢?”李芳谷懶洋洋的問,整個身體癱倒在座椅上。
“他去他大哥那了。我索性沒事,就先在你這邊,幫你處理一下這些事情吧。”宋微微看着他疲憊蒼白的臉色嘆了口氣,伸手拍拍他的手背。
李芳谷雙手捂着眼睛,平復混亂的思緒。
這幾天的事情太混亂了,而且讓他毫無頭緒。但是他大概也能理出一條線:以前造成他父母分離的惡鬼跑了出來,而且附身在他家裡的其中一個人身上,要是【李芳泉】沒有撒謊,那麼被附身的就是李斯成;要是【李芳泉】說的是假的,那麼被附身的也許就是李芳泉。
附身在阿峰身上的妖獸又是什麼?阿峰又是什麼時候被附身的?阿峰被附身,李芳泉又忽然出現異常,未免也太巧了點。
打電話給江天宇報信的女人是誰?而且爲什麼說他是爲了連亞麗揍的江文華?
江文華的死有沒有內情?還是純粹是因爲命根子受損想不開自殺?
至少,江文華的死和他們家人是沒關係了,李芳泉那邊有扶蘇看着,他老爸邊上有將子看着……
難道是附身在阿峰身上的那隻妖獸乾的?
李芳谷想了很多,卻是越想越亂。
宋微微送他回家,又動手做了點東西給他吃,看他吃飽了才自己回去。
李芳谷脫掉沾血的t恤,簡單擦了擦身體,倒在沙發上就睡着了。
實在是因爲太累,第二天他醒的時候,已經天光大亮,他拿起手機一看,已經是上午十一點。
他疲憊的搓搓臉,隨便打發了自己一下,坐在沙發上思考下一步怎麼辦。
當時在ktv的幾個人,先是王建死亡,江文華又跳了樓,阿峰被附身……
難道這些都是那隻妖獸做的?
要是李斯成真的是被附身已久,而且能夠隱藏自己的氣息,讓將子沒法察覺,然後背地裡操縱妖獸弄死這些人爲李芳泉報仇也不是不可能。
但是打電話給江天宇的那個女人是誰?
現在首先要抓到昨天在他手裡逃脫的那隻妖獸。
他打電話給宋微微,兩人約好下午一起去醫院那邊看看。
趁着宋微微還沒來,他先到書房裡繼續查找資料,順便找一找是不是有關於“原族”的記載。
書架上第一排的書被翻完,他搬過梯子,去拿第二排的書,正打算把書扔到地上,一個卷軸從書的夾縫裡掉出來,砸在地上。
李芳谷看下去,卷軸上一陣異光閃過。
那是什麼?李芳谷挑了挑眉毛,爬下梯子去查看。他撿起卷軸,把卷軸整個拉開,一陣白光閃過,李芳谷感覺到一股巨大的吸力,頓時眼前一黑。
等他回過神來的時候發現自己飄在無邊山脈的上空,這種熟悉的感覺……李芳谷頓時窘了,他好像又離魂了。
怎麼回事?怎麼打開卷軸就忽然離魂了?
“實在是不好意思,這位小友。”邊上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
李芳谷轉頭一看,頓時愣住了,那個人看着他淺淺的笑了,露出左邊臉頰上的笑渦。
是陸真!
怎麼回事?陸真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李芳谷滿頭霧水,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這裡是寶雲卷,你忘了嗎?你曾經來過這裡。”陸真淺笑着提醒他。
什麼?李芳谷打量周圍的景色,上次來寶雲卷的時候,可沒見到這些。
“這裡是莽山。”陸真朝着下面的羣山看去。
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李芳谷頓時激動起來,莽山,不就是段家所在嗎?他激動的朝着下方的山脈看去,果然看到把整個山脈都鎖起來的重重符印。
“畢方家族的人正在催動魂火替光凰療傷。這個封山符非常古老強大,從外面看是看不到裡面情形的。”陸真溫聲對他說。
“我知道。”李芳谷低語,明知道看不到,還是想多看幾眼,想象自己的愛人正在那裡,爲了能早日出來見他而努力着。
“那些是什麼?”李芳谷指着朝莽山周圍靠近的重重黑霧問。
“是蕭家的人。”陸真說,“蕭家一直還有另外一支族裔存在,他們一直想擺脫內核的束縛,然後問鼎天下。現在內核被封印,冥咒師五大世家都隱匿,正好是他們出動的時機。他們的目標就是先徹底毀滅光凰。”
李芳谷臉色沉了下去,對段金明的處境擔憂起來。
“小友不用擔心,總會那邊已經派出去支援的力量了。不過,暫時的情形不樂觀。”
聽到這話,李芳谷心頓時揪起來,想放下身邊的一切去看段金明,但是……
“我知道小友擔心段家的安危,阿誠現在也深陷危機,我想請小友幫個忙。”陸真語調誠懇的說。
“源哥,有什麼事情我可以做的你直接說,不要說那麼見外的話了。”李芳谷苦笑。
陸真感激的笑笑,說:“我大哥想喚醒我,可惜我力量不足,魂魄受損嚴重,連和他交流都做不到。幸好小友曾經來過這寶雲卷,我也得以和你交流。”他沉吟了一下,手在下方一抹,現出一處綿延山脈,那山脈朝着兩人不停靠近,一泓深泉出現在兩人眼前。
“這處名喚黑龍泉,處在現在的福建一帶,這深泉裡被凌端陽囚禁了一條龍。”陸真對滿臉疑惑的李芳谷解釋說。
李芳谷看了看那泓深泉,只見周圍懸崖峭壁,怪石嶙峋,崖壁上一條如白練一樣的瀑布垂下,水勢滔滔涌入龍潭,既雄偉壯觀,又揣急驚險,瀑布轟鳴,潭水急旋,峰崖陡峭,谷深路窄,真是個險峻的地方。
“當年這深泉裡住了一條黑龍,黑龍有操縱人記憶的力量。”陸真帶着他朝着深泉上方緩慢移動,一邊說,“凌端陽看上了這條龍的能力,他知道這條龍心高氣傲,於是和這條龍打了個賭。”
不用說,這條龍一定是輸了,李芳谷心裡揣測。
“小友想的沒錯,那條龍確實輸了。”陸真笑着說,“凌端陽假裝自己是個普通不過的書生,拿自己的命讓黑龍下賭注,誘騙黑龍用自己的力量做成契約鏈,黑龍輸了,那契約鏈就把他捆縛了起來。所以,那條龍是被它自己力量束縛在了深潭底,而它操控記憶的能力也被凌端陽取了出來。”
李芳谷早知道凌端陽是個狡猾詭異的人,聽到這裡還是在心裡爲那條黑龍默哀,真是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了,因爲擁有特殊的能力就被凌端陽給害了,真是太冤枉了。
陸真也不介意他的想法,只是笑笑,說:“自從三界通道關閉以後,這條龍的力量算得上是這人間最強大的力量。我想請小友去幫我把這條龍放出來。”
李芳谷瞪大眼睛,用一副他瘋了的表情看着他,陸真是認真的?那條龍被凌端陽使計困住這麼多年,肯定要恨死凌端陽,出來一定會找他報復,放了他,不是等於在自殺?
陸真笑笑,說:“你放心,既然要放它出來,我就有收服它的法子。現在要解莽山圍困,非他不可。”
聽到這裡,李芳谷心動了,他猶豫了一下,問:“阿誠怎麼辦?還有我們家現在的情況……”
陸真嘆了口氣,說:“若是這條龍被成功放出來,我向你保證,這些問題我都可以爲你解決。若是小友信我,還請小友替我走這一遭。”
李芳谷看了看陸真,看到他那雙誠摯到了極點的眼睛,點了點頭,然後問:“只要我自己去就可以?”
“凌端陽還在這黑龍泉附近設了很多禁制,小友一人前去當然太勉強,大哥已經設下封印,替阿誠穩住了身體狀況,還是你們三人一起前去吧。時間緊迫,最遲還有兩天,爲了解段家燃眉之困,小友務必抓緊時間。”
李芳谷點點頭,看到陸真招了招手,一個巨大的圓陣從兩人腳下浮起,圓陣在空中慢慢縮小,到達陸真手中時已經縮到只有巴掌大小,變成一張透明的符貼在了他的手掌中。
陸真示意李芳谷伸出手,在他疑惑的眼神注視下,把印上符咒的手掌與他的重合,李芳谷覺得靈魂中一痛,陸真縮回手,說:“成了。小友放出那條龍之後,請務必想辦法把這張符印到它的身上。這樣,所有問題都可以解決。”
李芳谷不知道他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但是他知道,陸真和凌端陽的身份不是他應該去糾結的,陸真應該不會去害靳志誠,不管他到底要做什麼,姑且信他一次吧。
陸真朝着他躬下身體,滿是誠意的說:“多謝小友相助!日後重回陽世,必定奉上謝禮。”
李芳谷慌忙擺手,說:“哪裡,源哥,你也是爲了幫段家,我該謝謝你纔是,別這樣。”
陸真笑了,露出臉上笑渦,說:“小友,不怕你笑話。其實我還是爲了阿誠多一點。”
李芳谷默然想着靳志誠對着陸真的遺物睹物思人時候的表情,搖了搖頭,說:“你和阿誠感情那麼深,我羨慕都來不及,怎麼會去笑話。看阿誠那個樣子,我也不好受。源哥,等我放了那條龍出來,你就能恢復了嗎?”
陸真語調柔和,說:“小友,放那條龍出來,沒那麼簡單。那條龍被囚禁年月已久,想必是滿腹怨氣,而且它本來也是詭計多端,恐怕不會輕易相信你們。你們千萬要小心他,不要被他迷惑。而且,要是你不能把那張符印在他的身上,你們恐怕全都要回不來。”
李芳谷點點頭,說:“我知道了,謝謝源哥提醒。”
陸真嘆了口氣,又指點他這個黑龍泉的具體所在和前往的方法,不久之後,李芳谷感覺到宋微微呼喚他的聲音,魂魄慢慢歸位。
宋微微一臉擔憂的看着他,問:“怎麼了?你身上的毒不是已經除了嗎?怎麼又離魂了?”
李芳谷安撫她,然後把陸真說的事情告訴她。
宋微微又驚又喜,兩人計劃了一番,立刻分工合作,叫上靳志誠,就準備前往黑龍泉。
李芳谷想到這次出去恐怕又要出生入死,他生怕自己會功敗垂成,沒法回來,仔細想了一下,又去醫院一趟,和扶蘇聊了一會。
扶蘇聽了他的計劃,只是溫和笑着點了點頭,說:“你家裡這邊不用擔心,我和將子在,定然會盡力保護他們。”
李芳谷露出感激的神情,說:“扶蘇,真是太謝謝你了。你幫了我這麼多,我簡直無以爲報。”
扶蘇眼神深深的看了看他,說:“要是你真的這麼不好意思,那我就把這些賬記着,等以後我需要幫忙的時候,再找你一一討回來。”
李芳谷噓了一口氣,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說:“好兄弟,我也記下了,以後肯定百倍千倍的回報你。”
扶蘇笑了笑,目送他離去。
百倍千倍的回報啊……他想要的,他又給不起,姑且先讓他欠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