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等待奇蹟
醫生說只有等待奇蹟的發生,所以她們也就只有等奇蹟的發生。已過去好幾天啦,林欣就讓辛月回到學校去了,怕耽誤她的學習,開始辛月很是不願意,可最後林欣堅持送她離開,她也沒有辦法,只是回到學校之後,每天都會打一個電話來,詢問情況。
大四這一年變化很大,高洋沒有在發達的城市去實習,而是選擇了去西部支教,看見孩子天真燦爛的笑容也就是他最開心的時刻,至少他找到了真的價值所在。
這裡的水是清涼的,山是清幽的,沒有城市裡的那種喧鬧,一個人坐在田埂上,看着百姓都在高興地播種着,都希望下半年能有好的收穫,可他看出笑容的背後是什麼,是責任,是愛。也是一種擔憂,煩惱。
他覺得只有這些纔是真正的生活,沒有經歷這些,怎麼會懂得珍惜,懂得如何去愛呢?這裡的信號不是很好,也僅僅只有一條九十年代初的石子路,沒有車輛來往,去趕集都是坐馬車。
村民很難去趕集一次,他們都是一次性買回來,會吃很久的,剛開始高洋去不很習慣,在村民們的幫助下,漸漸地習慣了,他和村民的關係也變得很融洽,在這個貧窮的山區,不是一般人會來的,這裡的孩子是最渴望學習的。
他不僅僅只教他們讀書識字,還教他們唱歌,玩遊戲,過的很開心。三個月的實習時間快結束了,雖然自己決定走這條路,但也得回學校去一下,在同村民和孩子們說明情況之後。
他就踏上了回學校的路,可孩子們渴望的眼神依然存在,他們害怕這位老師不會再回來了。
回到學校後給他姐姐打了一個電話,說了自己的想法,最初高芸不同意,但是聽了高洋的一番話之後,她同意了,她知道弟弟這麼做事對的,當初自己是怎麼過來的,是鄰居的幫助,是社會的幫助,現在應該是回報社會的時候了。
拿到畢業證書之後,所有的人都很開心,因爲終於結束在學校的日子,自己終於可以出社會闖蕩了。
高洋已經很久沒有給林哲打電話了,便撥通了他的電話,聽見對面是辛月的聲音,便很好奇,最後知道,原來林哲出了車禍,高洋便買了車票去看林哲,他怎麼也沒有想到,自己的朋友出了這種事,而且是這麼的嚴重,一路上都在想着,爲什麼好人總是這麼的波折呢?
來到醫院,看着躺在病牀的林哲,心裡如火燒着,走到林哲的面前,看着變樣的林哲,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林哲說:“你怎麼來了?畢業了,準備做什麼呢”?高洋沒有回答,只是擁抱着他,緊緊抱着他。
奇蹟卻也總會發生,這也是上天沒有完全放棄人類的一種關懷。
是多少磨礪,是多少同甘共苦,他們纔有的這份緣分,他們都彼此珍惜着對方,都不想給對方加入自己的苦痛,但他們卻不知道這讓他們承受了更大的痛苦。有很多話要對林哲說,在火車上已經想好了,但現在卻什麼也說不出了,世上痛苦的事就是兩人相對之時,沒有了言語。
內心如此的激動也衝破不了外面這層薄皮,都在顧忌着什麼,只有當事人才能明瞭。辛月把牀靠牆部分升了起來,便於林哲說話,同時也給高洋拿了一個凳子,高洋就坐着和他聊着,他給林哲說了自己的決定,林哲知道自己無法組織他,也就只好祝福他了,年輕的一代人終究是要面對生活的,要面對價值的,雖然一些人不看好80後,是因爲他們沒有深入接觸他們的心底,他們同樣有着一顆炙熱的心,也願意做一番事業,一點貢獻的。
各自都爲奔自己的前程而努力着,在醫院陪了林哲一段日子之後,高洋和他們分開了,去實現自己的承諾了。
辛月依然呆在醫院爲他忙碌着,看着漸漸好起來的林哲心裡也高興了,推着他在醫院走着,這裡花開得很鮮豔,空氣比室內也好了許多,很久沒有看見太陽的林哲,對他有種特別的親睞,很享受。這種日子挺愜意的,不是嗎?林哲對辛月說,辛月沒反應過來的看着他。
怎麼會愜意啊,你撿回一條命已經不錯了,還覺得這裡生活很舒服,辛月沒好氣地說着。這裡的生活沒有外面那種快速,也沒有外面那麼擁堵,有人不是說‘大隱隱於市’嗎?
林哲這算是體會了,不被塵世的喧器所煩擾,這是一種境界。
辛月不斷地問着他現在是否舒服了,身體是否覺得好些了,可林哲沒有回答她。
辛月看着林哲表情很悠然,辛月就便停了下來,林哲就問爲什麼停下來啊。過了好一會,辛月才說,你就在這裡慢慢享受吧,我要去休息了,看來她是生氣了,氣自己沒有回答她的話,沒有聽她說話。
林哲就獨自用手推着車前行,似乎有些吃力,推到上臺階的時候,沒辦法了,走不了啦,只好在那裡等着,看着別人輕輕鬆鬆就上去了,心裡想着原來腳是有這種功能的,老天對於人的構造是這麼的完美,沒有多餘的,讓每一個都能生活,但偶爾會有一些例外,但也給另一方面的天賦,所以老天才是世上最公平的。
呆了不知多久,林哲有些累了,也不再掙扎了,只好靜靜地等着。辛月離開之後就一直站在一棟大樓的角落看着,看到他自己推動輪椅,走到階梯前,他再也無法向前了,好笑又好氣。
“怎麼樣沒有我不行吧,要不要我幫忙啊!”辛月走過來說。
林哲笑着看着她,傻傻地沒有說話。辛月便把他推上了臺階,逗留了一刻鐘之後,就回到室內去了。
辛月把他弄上牀之後,準備去倒水的時候,林哲突然拉着她的手,辛月的臉頓時就紅透了,林哲想說些什麼,他姐姐在外面大聲地問了問,弟弟有沒有好點啊,林哲鬆開了手,辛月便低着頭出去倒水了,姐姐假裝問道小月的臉怎麼這麼紅啊,林哲笑着說,剛剛去曬太陽了,可能是太陽太大了吧。
“看,我給你買了什麼,是你最喜歡吃的,我弄了一上午才弄好的,姐姐對你好吧。”林欣歡樂地說。
“好香啊,你廚藝進步了,看來我多住幾次醫院,你就會變成食神啊!”林哲嘴放在保溫盒上陶醉地說。
林欣有些生氣地說:“要是你再出事,我就沒命活啦,以後不許你說這種話啦”!
林哲望着姐姐傻傻地笑着說,不會的,不會的。辛月拿着開水進來了,聞着一股香氣飄來,就說姐姐的手藝真好,以後教教我吧。林欣笑着點了點頭。
辛月把保溫盒接過來,一種熟悉的味道,家的味道。接着喂着林哲進食,吃了好幾口,林哲便說,你也吃點吧,挺香的。林欣在旁就說,我弄的多,有她的,不過以後小月想吃,就到家裡來,或者就呆在我們家裡,不就天天可以吃了嗎,是吧,小月?
辛月很不好意思,林哲到是高興地說:“好啊,以後我就可以不用做飯啦”!三個人頓時都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