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立方混亂不堪,小妹房被圍得水泄不通,我想進去撈人肯定是不行了。打了個電話給小馬,想叫他趕緊通知正在接客的小妹撤,但電話打通了怎麼都不接。掛了電話就看見有些警察直接到客房裡查房去了,是要一網打盡的節奏啊。我趕緊跟了上去,領頭的一人背影看起來有些眼熟,像是上次季隊帶過來的,我認識記得他姓鄒!
我三步並作兩步,走上前去攀談。鄒隊看見是我也停了下來,我遞了只煙過去,鄒隊沒接。看來賄賂的那套是吃不消了,我悻悻的收了回來。看了眼後面跟着的警察,我壓低聲音說:“鄒隊!能不能借一步說話。”
他也給我面子,向前走了兩步,我也識相的不耽誤他們時間,“鄒隊,這次咋這麼突然?”
鄒隊也嘆了口氣,“我也是接到上頭通知就行動的,事先不知道要查的是水立方。”
“鄒隊真是謙虛,您好歹也是一隊長!怎麼事先會不知道呢?”
他也壓低聲音說:“是市局直接行動的!這麼突然不是提前得到線報,那就是你們水立方得罪什麼人了!”
說完他朝身後招招手,就開始了查房。我跟在他身旁,肥婆能得罪啥人?水立方的生意如日中天,肥婆巴結這些人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得罪人呢?不過非要說的話,我倒是想起有一個,那就是季隊老婆。那時她就放出狠話,要讓水立方的小妹從哪兒來回哪兒去,我當時不以爲意,也說了句:看你有多大本事。當時我就在想,一潑婦能有啥本事,所以也沒在意。不過現在想來,她和季隊吵架時,說季隊的位置也是靠她家才做上去的,說不定那婦女真有啥後臺!
“鄒隊,季隊老婆,你熟悉不?”
鄒隊看了我一眼,“他老婆誰不知道,她爸是市局裡的副科長!”
還沒來得及震驚,他們就打開一間房間的門了。房卡應該是在總檯拿的,我站在門口,就聽見andy的驚叫聲。我趕緊也跑了
進去,她正在接客,她和一嫖客刺身裸體的躺在牀上。那嫖客嚇得臉色發青,andy則捲縮在牀角瑟瑟發抖。
兩警察把那嫖客按倒在牀,andy嚇的要死,縮在那裡不敢做聲。接着鄒隊給他們拍照,應該是作爲證據。拍好照,鄒隊叫andy穿好衣服,andy迅速的把衣服穿好後,就被他們帶走了。
事情來得太突然,容不得我做出任何決策。只能傻乎乎的跟在他們後面,一會兒,我就在大廳看到了水立方大多的小妹,肥婆,小馬,技師,各個主管……還有些赤裸着上身的嫖客。這時候,門口已經有很多人圍觀了。肥婆在緊張的打着電話,小馬則被一警察詢問着什麼。
一又高又壯男人看起來是頭兒,他邊看着一張A4紙邊朝我走了過來,“你就是張旺財?”
我莫名的點了點頭,還沒容的下我說什麼,他就朝旁邊的一警察使了個眼色,立馬我手上就多了一副手銬。我驚慌失措大喊:“你們這是幹啥?”
高壯男人沒搭理我,對着手下喊了句:“把他們都帶到走。”
接着,就是水立方的所有人都被帶走了,包括服務員。一出來,閃光燈噗呲噗呲的閃個不停,沒想到外面比裡面更熱鬧。更沒想到的是,我第一次感受和明顯般的閃光燈是在這種情景。坐上警車的那一刻,我清楚的看見水立方的大門上貼了封條,周圍也拉起了警戒線。而這一切都不是我所擔心的,我最擔心的是怕懷着孩子的裴裴知道我被警察帶走了。
到了警察局,屋裡裝不下這麼多人,就都讓我們全都蹲在警察局門口,我們像難民一樣雙手抱頭,蹲在地上等着裡面的人一一盤問。蹲得腳都麻了,終於我被帶到一個審問室。而負責審問我的就是那個又高又壯的警官。
我很緊張,但同時心裡也在盤算着該怎麼應付,這事不能攤我身上,我得儘量推卸責任!
“我姓王,你可以叫我王警官!你有權保持沉默,
但你現在每說的一句話都將成爲呈堂證供!”電視上老套的話語,此刻聽起來是這麼的威嚴,讓人不寒而慄。
我還保持啥沉默啊,又沒錢請律師打官司,“我坦白,我交待!”最後我把一些過程大致說了一通,大多都是謊言,我說我只是個打工的,老闆讓我做啥我就做啥。
王警官問我:“有些外國小妹都是從哪兒來的?”
我心裡咯噔一聲,要是我說這些小妹都是我弄來的,那我的罪名可就大了。我狡辯說:“我不太清楚,我來的時候這些小妹就有了。”
王警官顯然不信,但奇蹟的是他也沒多問。審問完以後,他們叫我在供詞上按了手印。之後我被銬在一辦公室的鐵籠裡,這應該是個臨時看管的地方,周圍都是忙碌疲憊的警察,吃的吃泡麪,查的查資料,打的打電話。
沒一會兒小馬也被銬了進來,肥婆倒是沒看見。我小聲的問小馬:“你都說啥了?”
“啥都沒說,我就是一打工的能說啥?”
看來我倆還是很有默契的,我又問:“看見老闆娘了嗎?”
小馬說:“她進來之前就被放了,估計現在在想辦法撈我們出去!”
“你咋知道?”
“她打電話我都聽到了,你說她一女人在這行混,上頭能不有點人?我估計咱在這兒呆不了多久就能出去!”
事實也如小馬所說,肥婆確實找了很多關係,通過鈔票,小妹們一人罰了些錢都出來了。不過我和小馬還在局裡拷着。我焦急地等着肥婆在外面想辦法。這種事,不涉及到殺人放火,應該走點關係很容易出來。但是直到快天亮的時候還沒有聽到肥婆的任何消息。我和小馬都太困了,靠在走廊上打起盹來。
沒一會兒,走廊就傳來很多腳步聲,吵得我也沒法睡覺。想抽根菸提提神,摸摸口袋,纔想起來自己的私人物品都被扣押了。我踢了小馬一腳,白癡的問了句:“哎,有煙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