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爲自己麾下抓捕歸來的俘虜,陳宇擁有絕對的處置權利。
雖然阿斯一副悶悶不樂的模樣,但也更改不了這個決定。
對於沙戈的處置,陳宇有些想法。
不算多麼深諳難懂,但對於牛頭人來說,難以理解。
在大致的摸清了對方的性格之後,陳宇便是計上心來。
這是個很簡陋的計劃,可以說,如果是對一些有行軍作戰經驗的將軍來講,只是一眼便是可以看透,而後輕撫着鬍鬚仰天長笑:“陳宇小兒,此等拙計,豈能誆騙於我?”
但這次,面對的不是將軍,更甚至於不是人類。
曾有偉人說過,以己之長,攻敵之短,良策也。
獸人,除開那特定的幾個種族外,缺乏的是什麼?
武力顯然不可能。
獸人都是擁有着一莽子力氣,野外生存經驗豐富的存在,這要放到某些特定的時代,那是屬於特種兵級別的存在。
膽氣更不可能。
所謂茹毛飲血生吃虎豹膽,這種生物,見血發狂,長刀所向,楞頭便撞。
除開沙戈這個小崽子外,陳宇還是很確信,真正的半人馬戰士,乃是寧死不屈的威武存在。
智力?其實也不是,在陳宇看來,獸人唯一的缺陷,其實在於過於勇猛。
所謂盛極而衰。
獸人最最厭煩有任何生物蔑視他們的力量,無視他們的膽氣……
爭對這個原則,陳宇大致的勾勒出了一連串的小計劃。
譬如,激將法。
以言語挑釁,告知那平沙部落,自己將要攜大軍征討,對方的反應,若是不出意外,很有可能選擇迎戰。
其次,虛虛實實,所謂無中生有,虛報麾下族人數目,讓對方如臨大敵。
在然後,更是暗度陳倉,注重講述自己其實是爲了征討你們,纔要你部落的確切位置,讓那沙戈放鬆警惕,自然而然的給出位置。
最後,在來一招聲東擊西,襲擊附屬的部落。
看起來很是簡單,但實則,已經用上了三十六計之中的四枚計策,雖然用法比較淺顯,但至少在陳宇看來,半人馬什麼的,應該看不透?
就或者,哪怕看透了,也無妨。
陳宇準備奇襲的目標,乃是除開主部落外的附屬部落,三者擇其一,對方猜到的機率太低。
除非,沙戈那貨給的位置是假的。
但唯獨這一點,卻是陳宇最不擔心的。
這貨壓根就沒什麼腦子,涉世未深,腦子裡想的東西,盡是些有的沒得,放到前世,那是妥妥的傳銷骨幹,說啥信啥的傢伙。
看着還有些懵逼的沙戈,陳宇決定在加一把猛料。
站起身來,大步走到沙戈跟前,一把拽住其頸脖,而後指着四周極爲張狂道:“你看見了什麼?”
沙戈一愣,傻傻道:“牛頭人。”
陳宇搖搖頭,肆意大笑:“錯,是我麾下的牛頭人!”
“吾的部下,巨斧加身,精銳勇猛,豈是半人馬能夠抵擋?”
“回去之後,告訴你阿爹,三日後,必將征伐,滅你部族!”
沙戈定睛一看,果然如此,這些牛頭人精悍健壯,個個跨有巨斧,好像的確是和自己遇見的不同。
在聯想一番,今日的遭遇,自己這般強大似乎也三兩下便是被制服了,頭立馬點的和小雞啄米似的,眼神更是神聖了幾分。
“我會說的。”
“同時,我更相信,強大的半人馬戰士,絕對會將你們擊敗!”
陳宇嘴角抽了抽。
似乎壓根就不需要加這一把猛料。
這種二貨,到這時候了,還敢放狠話……
陳宇感覺自己醉了,都快有些不忍心在之後讓這個傢伙死的太慘了。
“算了,到時候,一刀把他腦袋砍下來得了。”陳宇心中幽幽的長嘆。
……
沙戈很老實的將自己部落的位置,乃至於三個附屬部落的位置盡皆告知了陳宇。
在過程中,保有謹慎心理,陳宇還時不時的觀察着對方。
直至,在發現,這傢伙居然還鬼鬼祟祟的四處張望,觀察着雪林部落的佈局等狀況之後,陳宇徹底放心了。
多麼機智的半人馬啊,直到現在,還觀察着敵方兵力。
直至,將這個滿身傷痕的傢伙送出部落,陳宇還感嘆不已。
自己是不是有些過於卑劣了?
這不明擺着欺負小孩子麼?
但很快,陳宇的目光冷漠了下來。
這是戰爭,絕非兒戲。
敵方有這種二貨存在,能夠打開突破口,乃是自己的運氣使然。
所謂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
自己能夠找到些許突破口,也是歸咎於自己好歹有些許腦子的緣故。
雖然算不上智多近妖,但比起這些獸人來說,好懸是超出一截。
這種情況,若是換成其餘的牛頭人來說,肯定是沒這麼多心思的。
譬如,現在還坐在地上灌着悶酒,怏怏不樂的阿斯酋長……
陳宇豪邁一笑,大步的朝着阿斯走去。
還未靠近,便是聽見陣陣喃暱聲。
“唉,陳宇酋長太心慈手軟了,應該把那傢伙宰了。”
“算了,事已至此,只能與半人馬火拼了!”
“陳宇酋長,你來了。”
陳宇點點頭,坐下:“嗯。”
“那半人馬呢?”
“放走了。”
“嗷。”
“怎麼說吧,下步的打算如何。”阿斯的眼神狠辣了起來:“我雪林部落的族人,可以交由你統領。”
“咱們,乾死這羣半人馬!”
陳宇:“…………”
看着一臉決然的阿斯,陳宇沒好意思說自己壓根就沒打算剛正面。
尷尬的拿起一瓦罐酒,深深的喝了口後,陳宇道:“再說,再說。”
酒肉穿腸過,衆牛百態生。
阿斯面頰通紅,站起身來大聲呼喝:“陳宇酋長已經向半人馬發出了挑戰宣言。”
“那是足足一千五百數目的半人馬!”
“但是,勇猛無畏的牛頭人,不會畏懼!”
下方,喝的醉醺醺的牛頭人大喝:“不會畏懼!”
“百戰不退!”
陳宇嘴張得大大的,酒水灑了一地,驚呆了。
似乎,事情有些玩脫了?
牛頭人們,聲聲的吶喊,震顫諸天。
遙遠處,蹣跚行走着的沙戈,面色更爲嚴峻了,越發的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
“必須,要告訴阿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