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氣勢洶洶,煞氣騰騰,近乎是亡命一般的衝到了漆黑的主營之中。
沒有想象中的火光四起,沒有想象中的屍橫遍野,哪裡又是什麼被襲擊過的模樣,完全是完好如初。
若是非要說些不尋常,倒是某個角落裡,一個撅起的屁股顯得尤爲可疑。
撅着屁股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正暗中觀察着牛頭人動向的守夜人。
浪人眉頭咻而的便是皺起幾層,宛若一張老舊的麪皮一般,一個箭步便是來到那不知名的黑影身後,而後長槍一舉,便是喝問道:“你幹什麼?鬼鬼祟祟的!”
這也好在是營地無恙,浪人倒是短時間內按捺住了殺意,並沒有一槍捅死這人。
不過饒是如此,當感受到身後傳來一聲暴喝,以及被指着的背部後,守夜護衛還是嚇得一個哆嗦,小心的轉過身子,當看清來人之後,大聲呼喚起來:“別別,會長,是我,是我,二狗子!”
“二狗子?!”浪人驚疑。
怪不得他覺得這個屁股背影如此熟悉,這不正是自己公會內的人麼?
心中稍稍舒緩一秒,緊接着浪人便是反應過來。
事情的重點,並不在這裡。
眉頭緊蹙間,浪人喝問道:“什麼情況,誰放到煙幕?”
二狗子趕忙道:“是我,是我,我放的。”
浪人怒了,狠狠的一腳踢到了二狗子的面頰之上,帶着殺意冷厲開口道:“可有人襲擊營地?”
二狗子捂着臉,愣愣道:“沒有。”
“那你可知道,你這般胡亂燃放煙幕,又該怎麼處置!”
二狗子大驚,連連擺手解釋道:“大佬,別,別,我不要清理一個月的糞便,事情是這樣的!”
二狗子慌不擇言,磕磕絆絆的將自己看到的事情說了出來,好半晌纔將整個事情闡述了清楚。
說完話語,更是目光閃爍着看向浪人。
心中更是吐槽不休。
都不清楚這個“遊戲”究竟意欲何爲,居然還能在這裡面進行排泄,搞得好像這是一具真的身體,而自己這些人只是意識穿越一般。
想到若是犯下錯誤,將會扣除一部分工資不說,更是要承擔整個公會的排泄物清理好一段時間之久,二狗子怕的要死。
他是來玩遊戲的,不是來掃廁所的。
說起來,這般燃放煙幕,的確是不合規矩,這次的煙幕燃放,乃是自己的想當然行爲。
他並不清楚,自己的行爲究竟會不會受到認可。
好半晌,心中七上八下,胡思亂想不停,直至浪人面色一凝間,二狗子的心跌落谷底。
有一種想放棄這份工作,退出公會的想法。
但,他不敢,這種工作,可是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
正準備接受審判,浪人接下來說的話,卻是讓其心中一陣舒緩。
“哼,那些牛頭人果真來了!”
“來了,的確是牛頭人不假,我絕對沒有看錯。”二狗子放鬆了幾分,會長的神色變化,不是因爲自己便好。
“這次,務必要將那些該死的牛頭人誅殺怠盡,你說他們是往城鎮方向而去?”
“是的,會長。”
“此事做的不錯,月底之後,你會有一萬的獎金。”
一通簡單的對話,浪人的神色狠辣起來,這些牛頭人居然還敢放肆,這一番配合着小鎮軍士,他準備給予這些傢伙最爲沉重的打擊。
二狗子,則是喜上眉梢,喜不自勝,那可是足足一萬,並非是一筆小數目,但他卻是不知,浪人之所以如此大方,實際上乃是他很清楚,接下來時間裡,將會發生多麼巨大的變化。
糾集着人手,浩浩蕩蕩數百餘衆,整個浪人公會內,實力達到了四階以上的成員盡皆彙集。
作爲一個強大的公會,浪人旅團人員配置之中,各個職業自然是齊全的,分門別類,武者數量不菲,法師數量也衆多。
其餘的騎士,牧師等都有着些許。
看着自己成員的構成,浪人的心越發的堅定與冷酷了幾分。
這時候的浪人旅團,早已經不是三個月前,被一衝就散的浪人旅團。
“此役過後,差不多,也該建立屬於自己的城鎮了。”浪人心中低語喃喃後,很快神色一正,遙指着前方:“出發!”
…………
阿拉茲率領着牛頭人以及烈焰虎部族,又是向前行進了好一段距離。
當遠遠的,看清楚那耀眼火光之時,整個牛眼眸之中,終於是熱切興奮起來。
終於到了!
有一種名爲感動的情緒在心頭滋生。
這種感覺,已經好久沒有出現過。
若是追溯一番,那還是很久以前,第一次吃下水靈果時候,纔有這般心底的悸動。
將手掌心沾染的魔爪蛙血跡在身上擦乾抹盡,阿拉茲高高的擡起巨斧,指着前方的小鎮發出衝鋒的號角。
“衝啊!”
話語落下,自己已然是一牛當先的奔跑起來。
數百牛頭人的衝擊,加上後方猶如火把一般閃耀的烈焰虎族羣,早在衝鋒之前,小鎮裡的軍士已經集結完畢。
小鎮裡,軍士們聽從着首領的命令,有條不紊的趁着這段時間,做準備工作。
領頭的是一名老者,髮鬚皆白,但其體內的鬥氣卻是渾厚無比,早已經在六階高級浸營多年。
若非年弱體衰,完全有更近一步的可能。
這般年紀,老者的經驗自然是豐富無比的,當接到守城軍士的彙報之後,老者便是將所有軍士聚集起來,此刻分列城頭,彎弓搭箭。
箭矢上,已經裹着火油,只需要等待對方衝擊過來,便是齊射一輪,而後由魔法師施放小火球,便是可以重創這羣牛頭人。
阿拉茲不覺,或者說哪怕察覺到了,也不會改變任何的策略。
在牛頭人的腦子裡,攻城也好,奇襲也罷,只有衝上去,讓對方嚐嚐牛角的滋味這個方法。
他們也想不到什麼策略,以力破巧就是他們的信條。
嗷嗷的怒吼着,阿拉茲率先進入到了對方的射程範圍之中。
老者的手臂平舉着,卻是並未下令,直至後方的所有牛頭人齊齊突入射程之中,手臂猛然一擡。
“放箭!”
老者大喝出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