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言此刻神色很是張狂。
一番戰鬥,以絕強碾壓的姿態,將先前敢於對抗自己的牛頭人虐翻在地。
先前的惱怒,先前的憤恨,在這種情況下,轟然消散。
心中剩下的,唯有快意。
他甚至於沒有直接將對方擊殺,而採取瞭如今這般虐殺的姿態,一槍槍的捅刺着對方的身軀。
看着血液飈射,看着對方悶哼痛苦。
同時,對方的那大高個,以及其餘的幾名牛頭人雖然衝將了上來,但自己麾下的族人,完全可以將其攔截,甚至於隱隱有着優勢,似是勝局已定。
畢竟,總體說來,牛頭人這方,唯有巨蠻底子較好,在沐浴龍血後,變得更爲強健,力量達到了三十萬斤的程度。
其餘的,都還卡在八九萬斤的程度,並未達到七階,只能勉力招架對方。
在分出幾人纏住巨蠻,其餘的戰鬥中,都是佔據着極大優勢,隨時可以滅殺對方。
這般情況下,蘇言也懶得下令,進行總攻了。
能夠在大戰之前,將對方強者盡數誅殺,也是個不錯的注意。
對方,不發動總攻,他也樂得如此。
畢竟,這種虐殺,於他來說,是很爽快的事情。
蘇言並未發動總攻,巨蠻同樣更不可能下令進攻。
一方面是比爾的告誡,另一方面則是對方的總戰力的確遠超自己這邊。
雖然上次收攏了許多部族,但陳宇那時候失蹤,還並未編入正規的軍隊中,此刻依然僅有一個大隊的人馬,面對敵方上萬人數,怎麼可能主動進攻?
若非實在看不下去阿拉茲被虐殺,巨蠻都不可能怒吼着衝殺上去。
此刻,即便自己等幾個被圍殺,陷入頹勢,巨蠻依然時不時的安撫着族人,讓其穩住。
此時,陳宇的入場,終於是讓巨蠻有種熱淚盈眶的感覺。
酋長,終於來了!
“酋長!”戰陣中,巨蠻以及其餘幾名牛頭人此刻精神大振,腰不酸了,腿不疼了,似乎重新充滿幹勁了。
一個領袖,合格的領袖,便是要擁有這般作用。
陳宇瞥眼,看了看巨蠻的方向後,便是冷然道:“藍斯,你們支援巨蠻。”
後方,後至的藍斯等牛頭人聞言,飛快的竄入到戰場之中,各自尋上對手。
雖依然還處在稍稍的劣勢之下,但至少不至於形成潰敗之態。
目光,再次投向對方的那半人馬,陳宇再次重複道:“你,在找我?”
蘇言大笑,自是不會被這般冷厲的聲音嚇住,反倒是更顯得張狂了幾分,長槍一擡,直指着陳宇,玩味道:“你,便是這個傢伙口中所說的酋長?”
“看起來,的確像那麼回事。”
“血氣如虹,修爲不錯。”
蘇言一眼便是看出了陳宇那血氣凝實的程度,猶如彩虹般圈圈擴散,正是和自己一般的修爲。
但,那又如何?
他此刻氣勢正盛,自問哪怕不能擊敗對方,起碼也能鬥個五五開。
大笑間,蘇言以槍指着陳宇繼續道:“這個傢伙,似乎很是信任你。”
“不過……”
蘇言的語氣陡然間露出幾分寒意,面容更是殘忍了幾分緊接着道:“不過我倒是更想看看,你這個被如此信任的酋長,又該如何拯救即將死去的族人!”
話語落下,蘇言的血氣瞬息間覆蓋槍刃,高舉的長槍一個變幻,槍刃向下,便是要突刺下去。
他,意圖誅殺阿拉茲。
殘忍的神情之中,長槍攜着巨大的威力,捅刺向下,他的眼眸卻是時刻關注着陳宇的動向。
這一擊,看似是爲了誅殺身下的牛頭人,實則他更希望,這個牛頭人的酋長,會衝動的過來營救。
到時候,自然會被自己的攻擊所傷,爲接下來的勝利奠定基礎。
當然,若是不來,將下方這個幾近沒有反抗力的牛頭人誅殺後,自己這般警惕的狀態,也斷然可以不被對方偷襲。
這是一記陽謀。
救,則自己傷,能不能救下,還是兩說。
不救,自己殺掉對方一員強者,還能抽身而退,自然也是大賺。
這般想法之下,蘇言的攻擊,悍然發動了。
陳宇的面色卻是不變,在對方擡槍的瞬間,他便已經渾身肌肉緊繃,渾身的力量聚集在了腳步。
他自信,若是不理會阿拉茲,對方這般動作,完全可以一擊襲殺過去,破碎那半人馬的腦袋。
但不願。
阿拉茲,畢竟是他召喚的第一個英雄。
從發展壯大至今,特別是雪獒族人加入後,阿拉茲的實力興許已經排不上前列。
巨蠻,畢竟有着足夠高大的身軀,攻城破寨乃是一把好手。
比爾,更是沉穩如山,在自己不在的時候,能夠主持大局。
薩恩,戰場利器,更能夠發揮七階高級的實力。
唯獨阿拉茲,實力,並不出彩,也無多少特長。
但,這畢竟是陪自己最長的牛頭人英雄。
曾經,在自己最爲弱小的時候,充當坐騎,打下第一桶金,逐步發展。
陳宇的心中決絕。
也許,接下來的營救會使自己受到些許傷害,但如何又能比的過一條性命?
而且,陳宇相信,哪怕受到些許創傷,對方,也不可能是自己的對手。
現在,自己的實力,可是很恐怖的!
“轟。”
血氣驟然間爆發,腳下猛地一蹬地面,躥出這麼三兩米距離。
鋼鐵一般的手臂,以一種更快的速度,朝着那長槍處一把抓了過去。
“刺啦!”
一片片皮肉被綻開,鮮血順着手掌心滴下。
一雙大手,緊緊的握住了那銳利的槍尖,皮開肉綻!
對方,畢竟乃是七階巔峰的實力,哪怕加持了血氣於手掌,這般以手抓槍,依然造成了不俗的傷害。
陳宇擡頭,再次與蘇言的目光對視,灑然一笑:“殺我的族人,你問過我了麼?”
蘇言的瞳孔微微一縮,他沒料到,對方的速度,居然如此之快,趕在這般時候,便止住了自己的攻擊。
對方,受到的創傷,遠沒有自己預想般重。
不過,很快,他便又是大笑了起來,無論對方傷勢重與輕,至少,用一個早已經喪失戰鬥力的牛頭人,換來對方最強者創傷,這便是一場有賺無虧的買賣,正欲狂笑間,變故陡生。
……
滴答……滴答……
血液濺落在阿拉茲的胸脯。
他的眼,瞪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