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的倒計時結束。
巴爾也好,陳宇也罷,都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便是踏步朝着對方衝將了過去。
這是最後的一場戰鬥,雙方都不會有絲毫的留手。
這是尊嚴之戰,更是榮耀之戰,更是勝負之戰。
戰起,風欲止。
陳宇的動作大開大合,完全以蠻力發揮,迎着巴爾展開了攻擊。
同樣,巴爾的雙爪鋒銳無比,從指骨間彈射了出來,每一次揮舞手臂,甚至於都能看見凌冽的寒光。
雙方初步的交戰,幾乎沒有任何的招式,武技,使用。
就是最最單純的肉搏之戰。
陳宇的眼睛瞪大,一拳直勾勾的朝着巴爾轟擊。
這雖然是簡單的直拳,但放到牛頭人身上,那當真是大力牛魔拳,拳頭破開音障,摩擦的空氣都好似燃燒起火焰。
拳頭的力量巨大,狠狠的擊打在了巴爾的面頰。
這一拳,直接讓巴爾的牙齒都脫落了兩顆,整個臉部在受力的瞬間,直接扭曲。
但同樣,在遭受攻擊的前一瞬間,巴爾的利爪狠狠的攻擊到了陳宇的腹部。
這一爪,鋒銳到可怕,好似玄鐵一般堅硬的利爪,直接將陳宇還算堅實的皮毛整個破開。
血液濺射出來,整個腹部的皮肉都往外一番,真正的皮開肉綻。
陳宇悶喝,又是一記老拳從上自下,打在了巴爾的腦袋之上。
巴爾的身形頓時再也穩固不住,直接被錘趴在地上。
但與此同時,巴爾的利爪在身形摔倒的同時,爪擊到陳宇的腿彎。
這個部位遭受了攻擊,陳宇也沒辦法自持,直接一屁股摔倒。
一次交鋒,雙方盡皆倒地。
但這僅僅只是戰鬥開始,哪裡會有這麼容易結束。
起身,再次肉搏在一起。
砰。
轟。
撕拉。
一聲聲響徹,刺耳的交擊聲,讓人心神發寒。
又是一次交手,雙方拉開。
拉開的距離,滴落的汗珠。
雙方的手臂都在隱隱的顫抖。
疼痛,麻木,酸楚,各種感覺集中在身體的各處。
但凡是先前在戰鬥中有過交擊的部位,此刻都不怎麼舒服。
獸人之間的戰鬥,從來都是鐵血的。此刻同樣不例外。
陳宇的周身之上,盡皆是傷口,皮肉翻滾,看起來哪裡是用恐怖能夠形容的?
甚至於,一些地方,都能看見骨頭,乃至於顫動的內臟。
同樣,對面的巴爾渾身也好不到哪裡去,青腫都是小的,連滿嘴的牙齒都掉落了不少,散落在草地四周。
右手的一隻爪子,都被硬生生的掰斷,指骨露在外面。
那是先前,他不小心被陳宇抓住了破綻,一下子捏住了一根手指。
爲了不受更大的損傷,只能忍痛,折斷這根手指。
雙方喘氣,呼呼如拉鐵的風箱一般巨大的聲音,讓整個草原都顯得多了那麼幾分狂野的氣息。
雙方雖然階級實力看似有着差距,但真正實力之間,幾乎沒差別。
同階實力之間的戰鬥,哪裡有這麼簡單。
這是實打實的身體碰撞,在不動用底牌的情況下,比拼的就是雙方的意志力。
哪一方,先承受不住,哪一方就會在氣勢上下風。
就好比,最初的時候,陳宇知道打不過巴爾,當先使用了武技。
這從氣勢上就已經輸了。
此刻,兩者都是心智堅韌之輩,巴爾自不必多說,獅人王族,從小受到的教育裡,就沒有投降認慫一說。
作爲強大的獅人族,更是其中的王,巴爾受到的教育,乃是一個字,剛!
而陳宇,一路走來,各類疼痛苦厄都經受過,普通的對戰所帶來的疼痛,倒不是沒辦法忍受。
畢竟,他已經不是當初那個弱小的酋長了!
巴爾的鬃毛都已經整個溼透了,額頭上更是密佈汗珠。
他擡頭,仔細的打量了一番對方的陳宇,而後再次擺出了架勢,似乎完全不在乎此刻身體的傷痛。
雙手間的爪子再次彈射而出。
陳宇眯眼,身子不動。
他知道,先前疾風驟雨般的攻擊,雖然看起來好像很是激烈,但那不過是熱身。
接下來,方纔是戰鬥真正開始的時刻。
手臂的肌肉緊繃,居然是猶如鋼筋一般,條條乍起。
此刻若是有人去摸摸辰宇的胸脯,更是會發現,這哪裡還是什麼胸肌?
這分明就是一扇鋼板,一塊石頭!
肌體之力,在此刻勃發!
牛頭人的體魄,從來不懼怕這種肉搏之間的戰鬥。
就這麼雙方的身子再次戰作一團,連速度都更快了一些。
陳宇沒有猶豫,跨步進擊,右拳出擊,力量自腰腹貫通而上,猶如一柄標槍,迅捷且力大,風聲驟起,似有鶴鳴。
面對着這麼來勢洶洶的一擊,巴爾冷哼一聲,更是不可能退讓分毫的迎擊了上去。
拳頭與利爪在這時候,互相交擊。
這次,乃是硬碰硬的交擊。
“嘶。!”陳宇這時候倒抽一口涼氣。
他的拳頭,被巴爾的利爪完全的貫穿了,那鋒銳的利爪,甚至於有一部分碰撞到了他的指骨之上,方纔停滯。
更有甚者,直接錯過了骨骼的位置,穿透了自己的拳頭。
目光兇戾了起來。
陳宇拳頭一抽,緊接着一腳踹出。
啪嗒。
巴爾被踢飛了十多米遠,好一會才從地上爬起身來。
他的模樣,同樣顯得很狼狽。
要知道,牛頭人的拳頭,那是能分金裂石的。
這等堅硬的程度,又豈是能夠輕易的刺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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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的交擊,看似好像陳宇受創嚴重,但實際上。
巴爾的手臂已經幾乎廢了。
他的利爪可以破開皮膚,可以刺穿皮肉,但那股巨大的力道,又如何能輕易卸掉?
硬生生的力量碰撞,獅人族本就不可能有牛頭人力量巨大。
骨骼的硬度,肌肉的緊實程度,都稍差一等。
雖然他將陳宇的拳頭廢掉了,但付出的代價,卻是手臂骨折。
一手臂換一拳頭,誰吃虧,誰佔優,並不好說。
巴爾費勁巴拉的站起身來,同樣眼眶通紅。
甩甩自己的手臂,在察覺到自己的右臂無法動用之後,他的眼神更狠辣了幾分。
“呸。”
一口血沫噴出,巴爾寒聲道:“很有意思的戰鬥呢。”
陳宇冷然:“一會你趴在地上,就不會覺得有意思了。”
簡單的嘴炮對話,並不能遏制雙方戰鬥的繼續。
右拳擊胸,左爪勾腹,左肘撞肋……一招招的交擊,一次次的碰撞,雙方血液甚至於染紅了一大片的草地。
巴爾的攻勢迅猛有力,在找到一個機會之後,更是力拔山兮一般,將陳宇給生生舉起,而後狠狠的摔在地上。
進步,意圖乘勝追擊,拿下此次戰鬥。
但好在,陳宇乃是牛頭人,身體強勁受到這種攻擊,不痛不癢。
在落地的一瞬間,立馬翻身,緊接着起身的同時,一肘子擊打在了巴爾的下巴,將其擊飛了出去。
雙方再次隔着十餘米距離,但此刻比起第一次的交擊,卻是有了分明的變化。
雙方,嘴裡都是在噴血。
……
陳宇一方。
夜霜的目光凝重了幾許:“勝負快要分出來了。”
一旁的狐寧愣神,下意識道:“雙方不是勢均力敵?”
夜霜道:“雙方的肉搏,已經接近於極限,接下來,雙方沒有體力,也沒有資本繼續進行這種戰鬥。。”
“這種情況下,雙方的底牌也都該使出來了。”
“武技也好,神通也罷,都會在接下來短時間內,盡皆使出。。”
“當然,這種情況一出,勝負也自然很快就要分出。。”
狐寧聽得一愣愣的,他的實力不夠,以他的經驗來說。
只是感覺,這一場戰鬥極其恐怖。
他也只能在一旁倒吸涼氣,感嘆一聲:“嘶,雙方居然都恐怖如斯。”
夜霜女王這時候再次道:“獅人族會的武技,肯定不會太差,爆發出的威勢,自然極其巨大,只是不知道陳宇他的底牌如何。”
“如果,不能抵抗住,那麼這一場戰鬥,肯定是必敗無疑了。”
夜霜女王輕嘆,她心頭其實還是挺看好獅人王巴爾的。
這是底蘊問題。
巴爾畢竟是獅人王族。
獅人族的強大,從來都不用多說。
獅人族的武技,自然也是各族頂尖的。
而現在,雙方的實力很明顯是五五開,處在伯仲之間。
在初期沒有拿下優勢,比拼底牌,難了。
不過,她已經很震撼了。
畢竟,陳宇只是十階初級的實力罷了,對方能夠與十階中級的巴爾戰鬥至這種程度,已經是很驚奇了。
這種情況,都是她完全沒預料到的,可以說,陳宇的發揮完全的超出了她的想象。
狐寧聽得似懂非懂,只是連連點頭。
他知道自己的實力太低,看不出目前的局勢還算正常。
……
一旁,陳宇凝神,甩了甩手掌,將血液掉。
看向巴爾,陳宇心頭很清楚,接下來,該是什麼狀況。
與此同時,巴爾與陳宇動作近似,雙方都沒有接着上前的打算。
這種時候了。
戰鬥已經到了尾聲。
終於,雙方近乎同時開口道:“差不多,也熱身完畢了。”
陳宇道:“熱身結束,該是分出勝負的時刻了。”
巴爾點頭沉聲道:“的確,下面,我將會動真格的,希望你能多支撐一會。”
陳宇冷笑不甘示弱:“這話,同樣奉還給你。”
……
戰鬥這時候,進入了中止狀況。
但這時候,凝重的氣息氛圍卻是沒有消散些許。
陡然間,雙方所處的位置,血氣同時爆發,一道道血氣紅芒鋪天。
興許,這些血氣的範圍,數量比不得第一場交戰的阿利斯塔與巴瑞。
但從某種程度上來講,在這時候爆發的血氣,卻更引人注目。
血色迸濺,猶如滔滔泉水。
許多觀戰的人,都屏住呼吸,看着場中已經戰至癲狂的兩人。
……
獅人族方向,有獅人吞嚥口水:“王,能贏麼?”
“肯定能贏!”
“王,是無敵的!”
“王,戰無不勝!”
獅人族方向,軍士們就這麼自發的發出大喝。
“王,戰無不勝!”
但與普通的族人如此,真正實力夠強的獅人強者此刻卻是顯得神情凝重。
“對方的底牌,也不少啊。”
有強者嘆息。
他曾參與過圍剿陳宇的行動。
並不太樂觀。
至少,在當初的情報裡。
這個牛頭人,至少有一種類似於狂化的技能,還有一種能夠提升大幅度防禦的技能,加上最初前來挑釁的時候,還曾施展過某種武技。
這不一般了。
加上,該名獅人族強者還記得,對方的手臂早在很早以前,就是折斷的。
但此刻卻是完好無損。
這代表着,對方說不定,還有着一種修復的天賦存在。
戰鬥,哪裡有想象之中簡單。
……
陳宇方向,夜霜凝重。
其餘的幾名強者也都面露緊張之色。
唯有阿利斯塔,格瑞兩名牛頭強者,充滿了信心。
“酋長擁有着我們的力量。”
“酋長絕對能戰勝對方!”
這是團結的力量,是他們諸多牛頭人英雄,共同付諸的力量。
在這股力量之下,他們相信,前方哪怕是一頭比蒙巨獸,自己的酋長也能戰而勝之。
……
吶喊聲中,陳宇微微眯眼再次開口道:你的族人,似乎很信任你呢。”
“王,戰無不勝?”
“呵,就是不清楚,一會如果你被我打敗,趴在地上,他們又該有多麼的失望。”
“俗話說,站的越高,跌的越痛,希望越大,失望自然也越大。”
巴爾冷哼,不爲所動:“手底下見真章便是。”
眼見着,自己的嘴炮攻勢,並不能起作用,陳宇也就閉口了。
專心的聚集血氣。
雙方的血氣在空中飛舞,漸漸的開始凝形。
陳宇,自然是魔牛三式。
這是他唯一會的武技。
這同樣,也是功能性極其全能的武技。
此刻雖然動用底牌,但底牌也是分了大小的。
這就好像打牌一樣。
一手炸彈,雙王最大,但不可能直接扔出,從低往高,一步步的壓制方纔是正道。
更何況這個武技,並不算什麼秘密,上次就施展過,在對方知曉這個情報的狀況下,用來作爲第一次拼擊,最爲合適不過。